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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lack (黑衣人), 信区: Memory
标  题: 方老太太(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25日13:04:0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方明他岳父被车撞了，老太太和方亮两人飘洋过海，打烟台农村来到大连。两
人到部队的时候，方先生的续弦已经收拾完自己东西走了一晚上了。方先生是空军
里的干部，级别相当于军级了。部队里的人很好，陪着方老太太和十五岁的方青办
理后事、交待方先生不多的遗物。方亮在宿舍里陪着更加觉得空空荡荡的方梅。

    方先生过世的很突然，头天晚上他还披着军大衣在空军医院里笑里面疼痛难忍
的小兵“你看我都没事儿……”，谁知道第二天，方先生的病情突然恶化，当时就
在方梅言前过世了。方先生的遗物早就清点过了，方青带着部队的人赶过来清点遗
物的。众人赶到的时候，续弦正在翻箱倒柜收拾东西。方青像只猴子一样，嗖嗖爬
到两米高的红木大柜上，拿下一个小本本。小本本是方青自己偷偷记的帐，哪年哪
月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一笔一笔的，清清楚楚。续弦提着装满自己衣服的皮箱走了
，去了她孩子那边。方亮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惊了，这个弟弟不再是当年跟着
爹离开家的那个十二岁小孩了。方梅心里一份份都是心酸心疼，比二哥多和方青相
处一个月，她知道方青和续弦这三年里的一些隔阂。

    方亮此时一点没意识到，就是从这一刻起，他一点一点开始担负兄妹四人半个
家长的担子。

    方老太太和部队领导谈了很久。老太太请部队给把孙子孙女们的关系解决了，
部队最后才给了一个指标。老太太回来的时候，方梅羞答答的不肯留在大连，老太
太火了。方亮有些犹豫，他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该留下，他还是跟着妹妹劝着老太
太，村里妹妹的对象人确实不错。方青的眼里闪着光。

    聊到深夜的一晚，老太太和方梅，另一个屋子是方亮、方青。

    第三天，方青留在了大连，部队照顾他的生活、学习，毕了业就当兵。老太太
一手拉着方亮，一手拉着方梅上了船。

    不久，县里下来人把方梅接到了城里工作。老太太少了个心事，又催着方亮过
了方先生的七七就结了婚。一年后，方亮家里的潘氏生了个大胖小子，唤作方盛，
长得很像方先生。方亮想把方先生的牌位接过去，方明不肯，方明说方亮是老二，
方亮说方明家里的是个丫头。方老太太把牌位给了方亮，方亮再也不嫌方老太太待
方盛没有待方华好了。方老太太又开始了带孩子的日子。

    方亮三天两头送些容易嚼的水果给方老太太，方老太太舍不得吃，偷偷藏起来
。等到放烂了，老太太拿出来左看右看还是舍不得吃，这时老太太就把方盛叫过来
：“小盛子，来，把这块烂得吃了，可甜了。”方盛每次刚把烂掉的地方吃掉，方
老太太就赶紧又把东西要回来，再次藏起来，直到再烂。当然若来的是方华或者方
明就不同了，老太太会把最好的东西拿给他们父女吃，生怕方明在家里过不好——
打小儿方明身子就不好。

    其实这时候方梅已经开始在城里挣钱了，一个月二十四块一毛钱的工资，三块
一毛钱是方梅一个月的生活费，二十一元交给方老太太。直到结婚两年，方梅还是
这么交给老太太的。方梅嫁给了本村的袁铁匠。就是让当初她不肯留在大连的人。
方梅常常偷偷掏袁铁匠裤兜里的零钱给方老太太，袁铁匠总故作不知道。

    直到四年后，方梅结婚两年，方青复员回烟台后，方老太太的生活才再度不平
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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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将天空吸进心谭  轻轻吐一口烟  香气弥漫                 )   )         
      混合的 略带苦涩的香气  很快会充满远方你的胸膛           (  (           
      可曾感到我的思念        如烟          自焚……           ) )           
      我烟雾般的思念，怎么穿越  时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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