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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uanshuo (chuanshuo),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说我爱你,你相信吗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7月25日15:54:47 星期二), 转信

            说我爱你,你相信吗
                                 作者:传说
                  (一)
    有人说,21世纪是网络的世纪!在大学校园里,"今天上网了吗"往往
比"今天上课了吗"使用更频繁 .工大校园里就涌动着这么一批网民,一
有时间就泡在网吧里,挂在网上不下来.但我看网吧里坐着的都是在聊
天或是在玩网络游戏的.我对这两种人没什么好感,主要是觉得网上聊
天太不实际了,对方是恐龙还是美女都不知道,甚至连性别都是随意的.
透过文字的背后,谁能看清另一个终端前的脸孔?至于网络游戏,更是无
聊透顶,MUD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生只是为了迎合那些患有狂想症和幼稚
病的心理需要.MUD就是"泥巴",陷入"泥巴"的人,就如同陷入了沼泽地,
不能自拔,整天价以为自己是段誉,是郭靖,是杨过,甚至以为是韦小宝,
坐拥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风流快活......现实生活能容忍这样的人物
存在吗?所以我上网的时候,一般都不去聊天室,也不使用OICQ这些无聊的
东西,更不去玩"泥巴".我通常上工大BBS,在里面灌灌水,发发信,或者
下载一些文章精品.BBS是一座更新速度非常快的信息库,各个学府的信
息在BBS里日夜被传递着并且更新着,你可以随时掌握处于世界前瞻的
思想和知识.
    所以,上工大BBS成了我课余生活的一项内容,并逐渐上升为一个习
惯.上BBS的人容易上瘾,尤其对于一些追求新鲜的人来说.我首先声明
我不属这一类.我更多的时候,是用一种'冷眼"去审视BBS上四面八方飘
来的帖子,碰上"御用文人"的吹嘘之作,或者一些不学无术的狗屁言论,
便悄悄批斗一番,再轻轻地离开.我把自己想象成非黑非白的武林侠士,
在江湖边缘游走,自由自在,百无禁忌.在网络上,我从不在乎骂的是一
个人还是一条狗.我直接用真名chuanshuo作为ID,但一直没有遭遇过毒
手,居然也从未被驱逐出BBS,真是奇迹.
    然而,有一天当我正在往网上看一首诗歌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人在
呼我.奇怪,怎么还有人找我聊天呢?我一看屏幕上方的话
    [小湘]:chuanshuo,我是小湘,还记得我吗?^_^
    小湘?谁呀?谁是小湘啊?我一片惘然."你怎么不叫小猪或者小狗呢
?或许我还能想起你来."我正在想着,信息又发送过来了
    [小湘]:你是我认识的传说吧,我在佳格达奇,想起了吗?^_^
     佳格达奇?小湘?......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北上的火车上认
识的一个女孩.这可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怎么会这样巧,在网上被她碰见
了呢?......不能想那么多了,先给她回复吧.
    [chuanshuo]:小湘,真的是你呀,我好开心哦!^O^
    我把Leon与Amay的一句广告语发送过去.
    [小湘]: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无聊.不过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能在这
里碰见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chuanshuo]:还行,有点大学生的样子了.你呢?
    [小湘]:我啊,已经没有大学生的样子了.
    [chuanshuo]:唉,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无聊!
    我学她的口吻.
    [小湘]:你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的吗?
    [chuanshuo]:继续
    [小湘]:我在"诗歌天地"的一张帖子居然遭到胡言乱语的抨击,你
说这小子是谁?
    [chuanshuo]:Me?Which one ?
    我顿时惊讶起来,不是惊讶她说我抨击了她的诗歌,而是惊讶我两
年前在火车上认识她的时候,怎么也没看出她会写诗啊!
    [小湘]:<<雪夜>>
    <<雪夜>>?我抨击过这首诗吗?我天天在BBS上骂人,怎么会"大水冲
了龙王庙"呢?我得去查一查才行.我对她说
    [chuanshuo]:我不骂你的作品,你能出来找我吗!嘿嘿
    [小湘]:少无聊!难道我的是真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入目"吗?:-(
    完了.我说过这种话吗?What can I do!我仿佛看见那边也是一张
气呼呼的脸,先应付她一把再说吧
    [chuanshuo]:@#%##@%^^%&#*%^$@#&*
    这是我从"火柴"那里学到的一招,答不上就发乱码.初次使用,看看
效果.
    [小湘]:哈哈,你也会这一招?省省吧,赶紧重写
    她居然"笑"了,而且那个:-(也没有了,但我还是感到脸上微烧,她
居然看穿了我的把戏.幸亏我这时也想出了一个办法
    [chuanshuo]:小湘,今天网上重逢,怎么这么对我呢.诗歌只要是发
自内心情感的,都是好诗,以后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好吗?我得上课
了,su(See You)
    那边沉默了一会,大概她在琢磨着什么,终于发来消息
    [小湘]:明天你还来吗?
    [chuanshuo]:来!STOP(Same Time Old Place)
    [小湘]:SUT(See You Tomorow)
    我赶紧下线了,再耗下去恐怕要招架不住了.
    从学校机房出来,才下午三点多,离吃饭还有两个小时呢.上图书馆
看看书吧.哎呀,不好,今天是星期天,我刚才跟她说有课,不明摆着撒谎
吗?算了,管她呢,明天再说吧.
    我进到图书馆报刊阅览室,两眼一扫,就把"火柴"给逮住了.这家伙
正捧着一本彩色杂志看得起劲呢."火柴"是我在背离道德与伦理道路上
的朋友和导师.平日总是头发披肩,胡须拉渣;一条又旧又脏的牛仔裤,
上面还要扎几个破洞,成了他永不舍弃的四季装;嘴里没事总叼着根火
柴棍,走路晃呀晃的,给人一种假冒伪劣的痞子形象.这也是就他"火柴
"的由来.我常常怀疑,"火柴"是怎么混进这座国内著名的学府来的.是
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高喊一声"我是火柴我怕谁"就冲进来了?他那种
把痞子哲学当作理想主义,孜孜不倦加予追求的做法,一直是我不能理
解的.可能就如同他永远理解不了文学上的一些精髓.但是,这并不妨碍
我俩成为死党中的死党.他常常以他的言行去感化和改造我,劝我早日
回到"正道"上来,却丝毫不受我的影响,对诗歌和散文一如既往的深恶
痛绝----小说当然不拒绝,因为他看的都是武侠小说.
    我拿了本<<星星诗刊>>走到他对面坐下,问:
    "'火柴',你在作甚?"
    "嘿,看!'第一次亲密接触'要拍成电影了."
    "'第一次亲密接触',什么玩意儿?"我才注意到他那在手里的是一
本<<电影月刊>>,上面花花绿绿的全是剧照和明星画像.
    "唉,传说!亏你还看了不少文学书呢,原来还是文盲一个.
<<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一部网络小说.痞子蔡和轻舞飞扬没听说过吗?"
    他这番恨铁不成钢的话过于洪亮了,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俩赶紧退了出来.
    "火柴"把我拉到图书馆里的小书店,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红皮的书,
递给我,
    "喏,见识一下网络时代的文学吧!"
    我把书翻开,飞快的浏览了一遍.这是一部关于网络爱情的中篇小
说,是台湾一个叫 讨 恒的人写的,似乎写的是一个爱情悲剧.我把书合
上,递还给他,
    "这算什么?网上的东西虚幻的多的是,网络爱情,只不过是一种商
业炒作罢了.网络里有阳光吗?有空气和水分吗?这种虚拟的爱情恐怕一
下线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种情况下,"火柴"是不会跟我争辩的,一个原因是他懒得费心
去说服别人,包括我在内;但恐怕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知道我是打过
辩论赛的.果然,他把嘴里的火柴棍往上一翘,"这本书算我送你的,你回
去研究研究再评论吧."说完便到收款处交钱了.
    我把<<第一次亲密接触>>拿在手里,和"火柴"走出图书馆.然后我
告诉他今天下午上网时发生的事情.
    "让你平时上网前不刷牙,还随便骂人,骂出麻烦来了吧.算了,明天
我上网帮你摆平她."火柴"一拍胸口,又是一副"我是火柴我怕谁"的德
性.
    "也不算是麻烦!她只是我刚来哈尔滨时,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女孩
.没想到今天在网上碰上了."
    "哦,哦......网----络----爱----情,你也玩这一招啊!你刚才还.
.....""火柴"这人就是容易见风就是雨,见恐龙也是美女.一说话就开
始激动.
    "去你的吧!如果骂人也能骂出爱情来,那我还不如上中央大街去骂!
"我赶紧打断他,以免他精神失常,胡言乱语.
    "谁知道啊,说不定人家就喜欢beast型的,具有女孩无法抵抗的诱
惑力......"
    "你是想说我是巧克力吧."
    "Oh,of cource......not!我只是想问你,她是不是叫'轻舞飞扬'?
告诉她,我叫'痞子蔡'哦!"
    "'火柴',你今天没喝酒啊,怎么醉了?"
    ......
    ......
                (二)
    我虽然不相信什么网络爱情,但我还是想把<<第一次亲密接触>>看
一遍.
    吃完晚饭后,我躺在床上,口里嚼着一块"魄力",开始看<<第一次亲
密接触>>.痞子蔡也算是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将网络爱情变成现实生
活的爱情,变成洒满香水的浪漫爱情,最后还是回归到泰坦尼克号式的
爱情,只是死的是女主角----轻舞飞扬."轻舞飞扬",一个如同"西门飘
雪"般令人遐想不已的名字;"网络爱情",一场由新新人类所发起的革命
运动.这是21世纪的爱情程式吗?抑或是商业鼓吹的把戏?我从未想去否
定一些新的事物,即使现在的很多刊物都在批判新新人类的所作所为,
说新新人类是一个永远不会成熟的"新人种",没有什么理想和大目标,
甘于被人管理着,时常扮演和充当阿Q的角色......我以为我也是新新
人类的一员,我愿意接受新的思想和事物----只要它是正确的,具有真
理性的.我决定去问问......小湘
.
    也许我应该问问"火柴",他当属新新人类中的先驱吧,虽然他还
没把头发染成红色或者黄色.但我还是想听听别的人对网络爱情的看法
.小湘,应该可以问一下.
    我开始努力回忆小湘的模样,以及跟她在火车上认识的情形.
    两年前,大概是九月上旬吧.我刚考上工大,我坐车北上,在北京到
哈尔滨那一段路,我坐上了一趟从北京到佳格达奇的列车.坐在我对面
的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在她左边还有一位老大爷.第一次出远门,我比较
腼腆.她却非常开朗,主动的跟我交谈起来.一开始,我们都没问对方姓
名,只是很随便的聊了起来.她说她在北京念书,大二,现在请假回家给
她父亲过生日.她家就在终点站----佳格达奇.我说我是刚从南方过来
的,到哈工大念书.她对我跨越绵绵几千公里到北方念书感到非常惊讶,
但她随即告诉我一些北方的生活习惯,还有应该注意的问题.她说,现在
哈尔滨水灾刚过去,容易产生瘟疫,千万要注意,别随便吃鱼类食物,肉
类也要少吃,最好吃鸡蛋和蔬菜.过几个月再吃鱼肉.我说行我到学校
就天天吃鸡蛋蔬菜,吃到你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吃荤为止.她说要赶在冬
天来临之前把羽绒服买好,别买军大衣,那玩意儿穿着臃肿加难看;要
买军勾或者买棉皮鞋,买雪地鞋也挺不错的;出门要戴手套耳包帽子和
围巾,最好还戴上口罩.我说是不是要武装到牙齿才能出去啊.她先是扑
哧一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要一定要.
    后来,她趴在小桌上歇着,她左边的老大爷向我要水喝.我把水杯递
给他喝了.她刚好抬头,看见了,当时没说什么.等那老大爷睡去了,她才
悄声问我,刚才那老大爷怎么拿我的水杯喝水.我说我让他喝的.她小声
而郑重地说,自己的水杯不能随便让别人喝,特别是在外面.我一愣,点
了点头.后来我有一次无意把手放在杯子上,她赶紧说别喝别喝!我连忙
冲她一笑,说我不喝,我真不喝.最后,那水杯就留在了列车上----我故
意的.
    在火车上睡了一夜,醒来火车仍在前进.我忽然跟她说,你知道吗今
天是我十九岁生日.她开始不相信,以为我骗她.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
相信了我.她拿出仅有的两个水蜜桃,分给我一个,说,祝你生日快乐!虽
然这是一个连姓名都未知道的女孩的祝福,那一刻我却感动万分,难以
形容!在已进入深秋的北国土地,在飞速向前的列车上,在我当时带着离
开家乡的无奈感和即将奔向大学的兴奋感交织的心头,我第一次感到有
一种暖暖的东西在游动,在弥漫,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我们互通了姓名和地址,她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我,让我到学校
后第二天给她打电话,因为她那时也应该到家了.可惜我终于没能给她
打电话,我的电话簿遗落在去学校的出租车上了......
    两年!两年后的今天,为什么又碰上她了呢!小湘啊小湘,明天跟你
说什么呢?
                (三)
    今天星期一,下午没课.
    我一点过一刻来到学校机房,幸亏人不算多,找个位置坐下.我先用
guest进工大BBS,环顾四方,发现了小湘的ID----xiaoxiang,她正在
"诗歌天地"里面.我也进去了.我找着<<雪夜>>这篇作品,打开,里面的
内容全部展示出来:
              雪夜
    夜深 物静
    你步履轻轻 我片片柔情
    月明 风清
    你在诉说 我在倾听
    一夜的白雪皑皑
    一季的润物无声
    谁会用一生去等待
    谁会永远捉紧坚定
    雪夜 人醒
    一方漂泊 一方无萍
    这确实是我"抨击"过的一首诗歌.打开下一张贴子<<回复<雪夜>>>.
    雪夜雪夜 黑白无情
    不堪入目 不忍倾听
    这算是一种抨击吗?我重新琢磨一番,发现当时我并非在抨击她这
首诗,只是想说明这种凄美是容易引起读者伤感的.故有"不忍目睹"一
说.她怎么会产生误会呢?再欣赏她这首<<雪夜>>,虽然写得比较隐晦,
但还是不错的.那种雪夜的情感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我又怎会
去抨击这种诗呢?
    得了,跟她解析清楚吧.
    我迅速退了出来,
又连忙用chuanshuo作ID进去.向她发送信息
    [chuanshuo]:Hi,等了好久是吗?
    [小湘]:没有,我也刚到!
    她撒了个不大高明的谎.
    [chuanshuo]:你在干什么呢?
    [小湘]:看你的诗歌.
    [chuanshuo]:我的诗写的挺烂的
    [小湘]:也许吧.想不到你除了骂人,还会写诗
    [chuanshuo]:这是两码事.噢,对了,我并没有抨击你的诗,我只是
...
    我一下找不着合适的词,只好先发过去.
    [小湘]:我知道.我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原来她早已经知道,她在耍我.那我也不客气了.
    [chuanshuo]:其实你的诗也真不怎么样.一首好诗是应该达到白居
易那种"老妪能懂"的境界的.
    [小湘]:愿闻其详
    [chuanshuo]:诗不能只依靠形式的新奇或者辞藻的瑰丽.读者能从
欣赏你的诗歌中产生共鸣,你的诗歌才会被读者接受.看这首<<我爱
你>>:我爱你/看不见你的时候/我最想说这话/看见了你/我却不敢说/
我害怕我说完就死去/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后/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这首诗就是以非常直白的语言,表达最最深刻的感情,谁都能看懂这首
诗,都能从中感受到爱情的珍贵与伟大.有一点点"生命诚可贵,爱情价
更高"的意味.
    [小湘]:嗯,想不到你对诗的理解竟是这样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又发消息
过来了.
    [小湘]:我觉得诗是一种粘稠的情绪,冲动是诗人创作的源泉,没有
创作冲动而写出的诗是伪诗,真诗写出来以后创作冲动就平息了,情绪
愈粘稠的诗说明积累时间愈长,感染力也愈强.
    [chuanshuo]:你的意思是----诗是冲动情绪的产物?
    [小湘]:差不多.诗不一定都要所有人欣赏的,可能读者只有一个,
但已足够!
    我看到这段话,突然想起了汪国真的那一句"其实你一人便是全场",
她怎么跟汪国真一样幼稚?小湘,看琼瑶小说看多了吧.我想了想,继续
敲键盘
    [chuanshuo]:现实生活需要理智去维持,哪来那么多的冲动?我只
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不相信冲动而带来的幻觉!换个话题,你相信
网络爱情吗?
    [小湘]:爱情是不分种类的.真正的爱情我都相信.网络只是爱情的
一个媒介,就象你同你女朋友联络的那一部电话.
    [chuanshuo]:小湘,你错了.网络怎么会是电话呢?你会打电话给一
个你不认识的人,然后跟她聊半天,最后成为情人吗?
   [小湘] :chuanshuo,你才错了.爱情应该是以心去体会的.通过网络
交流结成网友,最后成为情人的也有呀.
    [chuanshuo]:天!难道你就相信网上的一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我
在网上说我爱你,你相信吗?
    我觉得小湘的话太不可思议了,比"火柴"还要......"火柴"!
    我等了很久,小湘都没有回复.于是我想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这
时信息发过来了.
    [小湘]:chuanshuo,算了,我不跟你争了.我有点事,先走了.给你发
了封信,在你信箱里,去看看吧.SU
    我一看屏幕上面,果然有"您有信"的字在闪烁.到"处理信件"里打
开一看,只有三句话:
    传说:
    在茫茫人海里,倘若你我不是偶然的碰见,也许我们终身不识。

    只因错肩而过,只因你在清风我在明月,只因彼此在这星球。

    带着梦幻的期待,让我们携手共创星光交会时的辉煌！
                                                    小湘

                              2000/05/06
    "星光交会时的辉煌"?那是什么东西?我回头想找她问一问,却发现
她已经下线了.而我还没来得及说GB.
                (四)
    无心恋网,退出机房.我隐隐有些不快,不知是为了这潮湿的天气,
还是为了小湘刚才那些话.
    我独自在校道走着.哈尔滨的五月已经开始变得炎热,但刚下过一
场暴雨,学生们还是愿意在户外活动.在图书馆前面的广场,三三两两的
情侣们正在放纸鹞."老鹰"和"蝴蝶"在女生快乐的尖叫声中扶摇直上.
另一边的石凳上,一个男生正在拨弄一把蓝色的吉他,一副自娱自乐的
模样,在我眼里却是一种惆怅.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一切,漫不经心的
想着什么,就这样回到了宿舍.
    我在书桌前铺开稿纸,想了想,写下了下面一首诗:
         五月的日子
    五月 仅是一种象征
    当风雨交织着洒向大地的时候
    我才会思考这个季节的意义
    在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缺乏一种蝉的歌声
    使我对这个校园失去了兴趣
    风筝,吉他与爱情 充斥着文明的空间
    五月 一堆潮湿的日子
    诉说的人群 倾听的人群
    正流离失所 陈旧成一张张经年的日历
    忘却了 再也无法想起
    ......
    ......
        后面的写不下去了,因为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是"火柴".
我写东西的时候得一人独处,他一进来就把我的思路打断了.
    "火柴"看起来却是喝醉了.一张脸醉得通红,嘴里的火柴棍也丢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身体一个后仰,标准的倒了下去.我扔下笔过去
看他.见他两眼死死的盯着床顶,一脸悲壮的表情.这是一种悲伤而绝望
的表情.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妙----大学两年,我可从未见过"火柴"喝醉
过,也从未见过他现在这副神态.我不由小心的问,
    "'火柴',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了!"
    "火柴"身体一动也不动,嘴里轻轻的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
这样",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我.
    "你先躺着,我给你倒杯水."我说完正想转身去倒水,"火柴"一手把
我拉住,说,
    "传说,我没事,不用倒,不用倒."
    "咋的了?今天喝酒不要钱啊!"我开始相信他还没有醉.
    "火柴"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的喃喃:"小雅,你怎么能这样
丫......"
    "小雅?谁是小雅?"我开始猜想"火柴"伤心喝酒的原因.
    "火柴"慢慢的坐起来,从口袋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一口,
    "传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小雅?"
    "火柴"痛苦的点点头,"可是,我发现她今天和一个男的牵着手,有
说有笑......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丫!?"
    这真是一个超出我智力范围的难题.我没有说话,他也不再说话.我
看着他手里的香烟,淡淡的烟雾正袅袅上升.我忍不住想,香烟是不是只
是人的一种心理需要而并非生理需要;人们只是在寻求抽香烟时的那种
精神享受,而不在乎尼古丁给我们带来的cancer和pollution.我们幻想
并且以为能一直享受下去,但我们终于要作出选择----在香烟和生存之
间.而爱情,是不是就象一根香烟,总有一天需要我们作出舍弃,而偏偏
我们发现自己进退维谷,无从选择......
    我想了想,终于拍拍"火柴"的肩,问:"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没有.她是我老乡班里的班花,长得漂亮不用说,还挺有才气.上回
校电影节就是她一手搞起来,有声有色,你也看过的.唉,我本来早就想
表达的,没想到给那小子抢先了!""火柴"最后一句话说得又悔又恨,忍
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谁是小雅了.我确实见过她----在上回校电影
节开幕式上,人长得还真不错,口才也挺好.可说句实在话,"火柴"这副
模样能叫她喜欢上才怪呢.我又对"火柴"说,爱情真他妈是个难题,命里
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你也别强求,你向伍佰同志学习吧,不要再想她不
要再爱她,擦去你的泪水把你俩的爱情敲碎,再统统扔出你的心扉!我还
语重心长说,"火柴"你其实挺不错的怎会愁没有人喜欢你呢或许有你不
知道罢了.最后我从高于哲学的角度给他分析说佛家有语"舍得舍得"就
是说你要"得"必然要先"舍"你失去了必会有所得这就是爱恩斯坦"绝对
论"就是物质不灭定律啊......
    "火柴"默默地听完我的长篇大论,最后来一句:"那我失去了小雅,
还能得到她吗?"一下把我噎住了.看来这家伙非要小雅不可了!我停了
半响,无奈的抛出一句,"那你跟你的情敌竞争吧."结束了这场谈话.
    可我没想到,两天后,"火柴"在机房里兴冲冲的把我拽出来,说我有
戏了传说,我已经找那小子说了,我要跟他竞争......我惊讶的听着,心
想,我的妈呀,这回真的有戏了!
                                                (待续)
--
我活得正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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