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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aoQi (逃紫), 信区: PersonalCorpus
标 题: 刀,泥土,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18 08:28:58 2005), 站内
发信人: taoQi (偷果爬树跳围墙.点火挖坑玩水枪*_*nsadn), 信区: HITZoneII
标 题: 刀,泥土,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10 22:44:20 2004), 转信
夜,太黑。靠鼻子走路,一路上都是清香泥土的味道,泥巴被撅到我漂亮的大脚丫子上,变得更加好看,就似纹了身。
孤独的角落里留下的都是无辜将要受害的灵魂,将被他吞噬,而我恰巧刚刚被酒精刺激了下,幸运的逃脱。
“hey!有刀么?”对面一个美女问我。
麻色的长发顺滑的流淌在两肩,把整个人修饰的流畅。
“你的头发很好看。”
“谢谢,你有刀么?”
“刀?什么刀?”望了望桌子上的水果。“水果刀?不,我没没有,你的头发在哪做的?”
“西直路,第二家。”她笑了笑。“我是想问你有没有……”
“西直路,第二家……,是雅凯,她的头发也是在那做的,和她的是一样的。”我喃喃的讲。
“能闻闻么?”
“什么?”
“我想闻闻你头上的味道。”
顿了顿,一丝恍惚掠过她的眼睛,明亮而透彻的眼睛,好像平静的湖水突然有了涟漪。
她把头探了过来。
没闻过那种味道,和她的不一样,难以形容却很亲切。
摇摇晃晃的我又依在了座位和墙的角上,望了望窗外,好模糊,原来夜已至。突然出现的一闪一闪也许是农家的灯火或者火车线上的灯。
“你也是去C城?”
“嗯。”她哼了哼。
“你好像她,刚刚她也是这样对我哼了哼。”一股酸涩的滋味突然来袭,像拳头一样敲打着我脆弱的神经,一发而不可收势,我扶在桌上抽涕不止。
流出的都是酒精,发酵着变成了血红色,染红了整个世界,除了一支慢慢伸过来的手。
我变成了一个孩子,就因为这支手。在我头上轻轻的抚摸,好像个母亲。
“我看见了,她很美丽,也许你还有机会。”
我突然颤抖,她也突然撤了手。
我望着她,却只看到一支亲切的手和一张手帕。“她也是只用手帕的。”
我没有接,“她说,她只是喜欢那种质的感觉。”
把手帕放在了我面前,她说:“我只是喜欢不爱坏的东西。”
是啊,那是不爱坏的,可是对我那太容易被抛弃,也许对任何人。小时候我就偷偷的把她的手帕藏了起来,第二天她就拿了个更新的更漂亮的。而我只是爱的那支旧手帕,她就从来不会爱上某一个,对于她手帕也许就像手纸,就像我。
车上的人少的可怜,就像我现在的心情,空荡荡的却还有良心不停的来查票,来证明那仅有的一点属于他的或者想逃避他的。
“也许你该好好的睡一觉,也许会做个好梦呢。”
“那是在要我死。”
她的脸抽动了一下,也许是对我生硬的语气吓到。
几个小时的沉默像是死了一般,刺儿的铃声才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
“你是要刀?什么刀?”
“噢,呵呵,不用了,指甲刀,我的刀落在家里了,手上刚才进了根刺。”
“我来看看。”
“可是要下车了,谢谢了。”她微笑着。
“我这有,送给你吧。”我从怀里掏出了钥匙链,把指甲刀摘了下来。“手帕送给我?”
“好吧,可是好像我亏了一点,嘻嘻。”
一瘸一拐的她服我走错了站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岚。”
“我叫柏乐。”
“我知道。”
我愣了愣。“恩,那再见了。”
“再见。”
计程车停在了园子口,看不见星星,看不见月亮,整个天空只是有的地方淡有的地方深,偶尔远方塔上转动过来的灯片刻的照清楚了云朵的起伏,却看不透他们的心。
一滴雨落在了我的鼻子上,这个夜晚就像几年前在家时的情形。那时候我为了她断了这条腿,雨水混合着血流在黑色的泥土上,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他们几刀都砍不死我,那是为了她。可是今天她的刀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胸膛。也许我早就该离开她了,她那么美丽,而我却是个废人,拖着一条没有知觉的残腿的废人。看着那可恶的泥点爬在我的脚上,我都无可奈何。
“hey!~有钱吗?”
“恩?刚才还有指甲刀。”
“什么?你开玩笑呢?我问你有钱么?”
“我有个手帕,我想我认识他。”
“XXXX,找死啊你个死瘸子!~”眼前什么东西一闪。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只有一小片的血红。
“你一刀杀不死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很好笑的慌张。
“X!~有病。”我被一脚留在了地上,这次我清楚地闻到了泥土亲切的味道,好像和家乡的一样,里面有蚯蚓,有蚂蚁,有我曾经的快乐的童年和埋在地里却找不到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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