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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
涟漪
这个季节钓鱼的人是如此多。以前不知道,以前每天贪睡懒觉。
突然有一天,想改变自己,虽然只是作小小的变动。每天闹了铃声来唤醒我
,换了运动装去跑步。门前有一条河,住了半年左右才知道叫北斗河,在夜空的
星中我也只识得北斗星,因其形状象勺子,最是好认。至今认不出牛郎织女星的
位置,好憾事。北斗河的河水清而美,岸边种着一排柳树,每棵树下都有一盏灯
,每个夜晚都亮起来,是绿色的光,迷迷朦朦的。有几个深夜回来时,下了大雨
,河水快涨上岸了,整个世界都在湿意中。家在不远处,看得见自己房间的位置
了,邻居家的灯亮着,不知觉的,有些感动。
拍拍手,灯亮了。喜欢在黑暗的楼梯上听自己拍手的声响,喜欢光明霎时照
亮自己。有时会在放消防的透明玻璃前看看自己,隐约的人形眼眉,还是自己的
。总怕把自己丢失了,遗落在了某处,再也找不回来。这样的危险也确实存在。
倘若不是在某一时刻被唤醒,真的便是永远的沉沦了。
跑到小桥头,河上有坐着小船捕鱼的人,套着雨靴,连裤的雨服,拉起网来
,一网上来有十来条肥美的鲫鱼,鱼在网中蹦达,都是年轻力壮的,却也挣不脱
这密密孔洞与丝线织就的网,渔夫习以惯常地把鱼儿放入舱中水箱。我便在桥上
呼一声:“好大的鱼。你这就回去了吗?”“哪里,”渔夫说:“还早着呢。”
驾着船穿过桥洞往别处去了。我倒想看到哪怕有一条漏网之鱼也好。又跑到桥的
那一边看他撒网了。后来又知道他捕了鱼回家,他媳妇去卖掉。他们就住在近郊
,家里地头还种着新鲜的蔬菜。我猜测他其余的时间会用来干什么,却想不出来
,也不好问。
跑跑走走,停停当当,我是长着好奇的眼,看人聚成一堆就要跑过去看。而
公园里的人最是一堆堆的。这边在跳舞,身形虽已不婀娜,神态却有少年人没有
的舒展和认真。那边在推手,在打太极。讲究的都是一个气,一个柔,以柔克刚
,最坚硬的东西也要由此化掉。看了会儿,学了两招,是画虎不成反犬类的那种
。自己也笑了,遂罢手。少年时有个师傅很厉害,天天练功,有个大肚子,运足
了气,要武师往他肚子里猛击,他便顺势大喝一声,将人弹将出去。我们记得他
的好处却只是去他晚上作保安的舞厅跳舞他不收我们门票。
还有打羽毛球的老头与老太太,比我还矫健些,真服了他们。还有在圆钢管
上走平衡的,我自信平衡能力尚可,上去走了一遭,只七八步就掉了下来。又去
玩单杠,一下手臂就酸了,旁边的老太太还多么自信地支撑着呢。
还是跑步去,沿着江滨小步跑,水光鳞鳞,太阳照亮了一半水面。只几个老
头子隔几米一个,手持钓竿,与世无争般地坐着,起钓又常常是空的。我审视了
几个水桶,里面游的都是那种非常小的细条儿鱼。我好心告诉其中一个,下端的
水面好多好多小鱼在游在吐水泡泡。他嗯了一声,也没挪步。我又问他,这么小
的鱼能用来干什么,他说回家拿去油炸了吃。赫,好残酷。我跑开了,心里想着
刚才真不该告诉他小鱼儿的讯息。
鱼儿鱼儿,你们可快乐可对自己的生存感到满足?
我该走了,回家换衣装,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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