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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永波 (黑龙江)

马永波:短诗选(三首)

我眼中和心中的舒婷

　

我眼中和心中的舒婷
她们差不多。一个丑些
但真实而可爱，不停地讲话
说到七个艺术家在山上造房子
（壁炉被没文化的农民搭成了大灶）
其中一个诗人就要去美国了
（我觉得要有壁炉还得去英国）
“烟往屋里冒。房子里特冷。没有自来水
得去小溪里提水。我去住过一两夜
蚊子有蜘蛛那么大，都舍不得打
因为是母的。山上没女人。”
弗罗斯特早晨也去打水，先耙开泉水上的树叶
溪里用不着这样，但少了诗意
我们吃西餐，猩红的马哈鱼籽
我用右手拿叉子，“我看她也用右手拿。”
“这是在国内。”波特曼西餐厅
空瓶子都摆在墙上，一个不错的意象
“在德国只能吃西餐，吃不饱
回国了，又想吃一吃。”我也
吃不饱。喝黑啤。想着早晨树丛中的幽暗
狗的哭声和越来越响的水流声。“餐具是瑞士的
瓷砖新西兰的。吕德安自己设计的图纸
……我们都很喜欢你的诗。”
这话让我吃惊，又不能怀疑她的真诚
“我不太喜欢你的诗。”但我没有说
它们让人肃然起敬，不象你的人
那么好接近。也许我会重新读你的诗
但不会告诉你。还是想问造房子的事
地皮怎么办，但话题早已转向
“吕德安为那房子写了一首诗，《曼凯托》。”
“我没读过，我只读到他一首诗。”
“有的人一辈子只能见一面，有的连一面
都见不到。”以后还有机会
我向许多人这么说过，但他们挥挥手
便永远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或者是我自己
“这顿饭起码得五百元。”“波特曼”
“曼凯托”，世界充满了这类土洋结合的东西
象山上房子里农村大灶式的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