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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春诗坛的垮掉与重建
作者:王全志  2002-01-23这篇稿件被阅读==106次
 

   一、中国当代青春诗坛“花果飘零”
   (一)七十年代的青年诗人“雾里看花”
   七十年代的青年诗人在干旱的土地上整夜采集闪烁不定的露珠,却没有想到
,那晶亮透眼的露珠无论充满多少期待,到了第二天早晨,见了太阳,依旧要飘
然而去。顾城以他孩子一般纯粹的心灵想要替六十年代伤痕累累的“一代人”寻
找光明,多年的上下求索却导致了自己的煮鹤焚琴。他只是光明留下的影子,与
黑夜有着极其相似的本色。顾城的垮掉与他对城市的报复息息相关,他说他自己
被迫走进城市,像一个弹子被装进锁里,他想要卡住所有妄图打开他的钥匙。
   舒婷的“双桅船”在朦胧诗风起云涌的时期能够乘风破浪好多年,得益于她
的独具一格。舒婷是浪漫性的朦胧诗人,北岛、顾城是现实性的朦胧诗人。“与
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如此令人心酸又心醉的美丽
是舒婷慧具的诗风。然而,“舒派诗风”在她自己以后的诗作之中,以及原本应
当激荡青春诗坛的过程中,不仅越来越朦胧,而且越来越单薄。
   谁也不应当忘掉朦胧诗的另一个先驱者——食指(郭路生),1973年就患有
精神分裂症的食指长期住在北京第三福利院,但他一直诗作不断。他坚定地认为
:只要能织一夜苦笑的梦,何必怕有一枚冰凉的针;只要能招一树灵感的风,何
必怕有一个苦味的根。食指在生活的漫漫尘埃中垮掉,不知道是否与风花雪月的
事有关。
   (二)八十年代的青年诗人“昙花一现”
   朦胧诗的浪潮在八十年代的初期依旧一路上涨,到了中期,百花齐放的文化
热潮在欧风美雨的沐浴下,演变成为时髦的存在主义哲学和中国模式的象征主义
诗歌。中西文化的强烈冲撞为这一时期的中国青年诗人既带来了灵感上的启悟,
更带来了心灵上的阵痛。当时的北京大学成为中国青年诗界的先锋,海子、骆一
禾与西川被誉为青年诗坛的“三角滩”。
   身材瘦小、迈着农民式钝重步伐的海子被称为中国的“诗歌烈士”,也是中
国最后一位农民诗人。他是一个乡下孩子,在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他转悠了很
久,怎么也走不到他所熟悉的田野。他经常在城市污浊的空气中闻到野草的香味
,他执拗地思念树皮、农舍、杨树林和野山坡。海子具有与顾城相似的天才,他
们俩另一个共通之处就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固执地怀念死亡,正如海子所说:“我
看见了天堂的黑暗,那是一万年抱在一起。”其实,海子的悲剧来自于他考虑真
正的史诗所表现出的痴癫,他在前后五年的时间疯狂地劫夺自己脆弱的心灵,他
用涉世不深的阅历过多地承受了“西式思潮”的沉重,而未能在中国传统文化深
厚的土壤中扎下根基,从他写下第一行诗开始,他注定要被世俗的生活暴烈地杀
死。如今每当“春暖花开”的时节,中国的青年诗人都会“面朝大海”,因为成
千上万的海子从那里死而复生。当然,海子的卧轨自杀不可能像西川的预言一样
,成为这个时代的神话之一。
   骆一禾如潮的才思排山倒海,正如他自己的死亡,都是突发性的。骆一禾的
灵魂在辽阔的中国遍地燃烧,河流象两朵白花穿过他的耳朵,一队队的灵魂挥舞
着翅膀,联翩地升高,他的身体仿佛被切开了,他终于因为突发性脑血管破裂而
死。
   如今依然笔耕不辍的西川形单影只,他象牧样人一样把诗歌赶下大海,把世
界留给石头,让大海从最底层漩起波澜。然而,西川朗诵诗歌的声音就象海岬依
稀的水音,十分低缓。
   戈麦也是八十年代人们应当怀念的青年诗人之一,他是一个情绪无常的孩子
,他总喜欢用充满欢乐的双眼追逐悲剧的田野,他那沧桑纵横的诗稿铺满了他的
自杀之路。
   (三)九十年代的诗人“花枝招展”
   九十年代的中国人在全身心拥抱市场经济带来的所有利润之余,唯一的时髦
运动就是“过把瘾就死”,八十年代刚刚兴起的文化热浪到了此时一下子偃旗息
鼓,诗坛精英们作鸟兽散。
   汪国真在九十年代初期象影视明星一样迅速窜红,他那“山悠悠、水幽幽”
的情歌式诗句把世俗化的中国人煽动得如同小女人一样念念有词,有人认为当年
抢购汪氏诗集就象捐助青年诗坛一样令人尊敬。“文学市场化”的首席运营总裁
王朔认为,是电视毁掉了后来的汪国真,因为他当主持人的样子无法透射出他能
够成为诗人的影子。其实,是似水的流光把汪某至少暂时搁在了一边。假如没有
电视,他如今也不可能浪漫依然。他之所以垮掉的一塌糊涂,是他的文学底蕴存
在着一目了然的缺陷。
   艳齐的诗歌被书商们称为九十年代中期最畅销的青春诗集,看过艳齐诗集的
人们几乎一致地认为,有人想制造出第二个汪国真。
   九十年代末的中国在文化上彻底进入一个很特殊的后现代时期,越来越多的
中国人不再把思想上的启悟与神韵当成一种精神。能够以“诗人”这种形式进行
谋生的人寥寥无几,诗歌无可争辩地成为昨日黄花。硕果仅存的青春诗坛依靠校
园中的学生来表达这个时代青年人的高度。
   (四)新世纪之初的青年诗人“花残叶败”
   人们都以为2000年会成为中国青年诗界承上启下的一年,然而,随着新世纪
花样年华的缓缓流逝,既没有人对20世纪中国青年诗坛进行全面巡查与总结,也
没有人站起来为新世纪中国青年新诗的崛起摇旗呐喊。2000年十分引人注目的南
北书市再次没有给中国青年诗人留下一席之地,诸如西川、林信成、艳齐、王敖
等人的诗集被摆在了廉价出售的角落。著名青年诗人伊沙在他的< < 农民的长寿
原理>>中写道:自以为聪明的那个我说\\偷偷摸一把\\邻家小寡妇的屁股\\足以让
一个农民\\乐上一天。如果把这个情节拍成连续剧,成批的少男少女们都会向伊
沙发出呐喊:你快回来,把我的快乐带回来,把这样的画面挂在我的床沿。新世
纪的青年诗歌从一开始就不可避免地带有不安分守己的气息。
   时下的日子对青年诗人来说确实有些难熬,在城市的前胸和背脊昼夜燃烧的
物欲,使一部分诗人变得贫乏了,他们甚至干脆放弃诗歌,就象抛妻丢子一样狠
心;另一部分青年诗人则变得狡猾了,他们千方百计地在青春诗坛上搞一些道貌
岸然的投机活动。
   二、重新实现青春诗坛“柳暗花明”
   多年以来,中国诗坛一直没有一个旗帜性的纲领来引导青年诗人去冲锋陷阵
,这是十分奇怪的现象。笔者认为,中国青春诗坛急需“返本开新”。
   (一)再植青春新诗的灵根
   当代新诗应当以“心怀大地、献身中国、放眼世界”来打造青春诗坛新秩序
。“心怀大地”就是要求青年诗人务必秉承中国传统诗歌的余韵。中国文化的空
间不是几何学的科学空间,而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创造性的空间,趋向天地境界,
渗透了时间的节奏。这样的时空在中国古代诗人的眼里本来就是诗。抓住了“心
怀大地”就抓住了“返本”。“献身中国”需要青年诗人立足社会现实,抓住中
国社会的主旋律,不做无病呻吟之诗。这是“开新”的第一层次。“放眼世界”
需要青年诗人站在时代的潮头,融汇欧美现代诗歌的内涵。这是“开新”的第二
层次。
   (二)青春诗人应当掌握都市精神
  作为一个现代城市,生活于其中的诗人及其作品往往代表那个城市的成熟程
度,青春诗人则代表都市文化精神的活跃程度,因此,青春诗作应当明朗、清新
、健康。既不能老气横秋,也不可粗俗下气,更不能晦涩难懂。
   (三)青春诗人务必坚持两大原则
   1、坚持诗歌的人格化原则。
   物欲横流的社会之中,青春诗人应当使诗品与人品相得益彰,这样才不愧与
都市精神相往来。
   2、坚持诗歌的教育性原则。
   写给青年人的诗歌理应把教育性放在首位,力争使诗歌这种教育形式能给人
以极强的冲击力,而且不容易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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