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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ldensnow (紫气东来),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紫金星》(5)冰谷,秘密要埋藏多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12:52:3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冰谷,秘密要埋藏多久
不知他是否跟牢狱特别有缘,再醒来时,紫火发现自己又是在牢狱里,而且,这次不是木
屋子了,而是一间不知什么金属铸成的金属房,他敲打了一下四壁,知道就是最锋利的青
铜剑也别想在它上面留下一道痕迹。但此刻,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川鸿燕淼。她在
哪里?她发着高烧啊!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狱卒(姑且叫他们狱卒吧),打开门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用同样金属材料制成的通道,进了一个可容纳十人左右的金属箱子,这
时,脚下忽然传来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而后又是一阵挤压感,待一切如常,他面前的门奇
怪地向两边滑开,呈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座他穷其想象力也想象
不到的宫殿:天花板离地面至少有五人高,长大约有一百步,宽也有五十步,四壁没有一
扇窗子,但从天花板和四壁都放射出柔和的光,明亮得和在露天没有区别。平时最常见的
兽皮、鹿角等装饰品在这里见不到一丝踪影,这里有的,几乎全是光可鉴人的奇特金属。
一个看来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一张阔大的金属椅上,手里就捧着那把冻海剑,待他进
来,劈头盖脸地问:“哪里来的?我只问你一次!”
紫火心里的委屈可谓无可名状,但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
与人讨价还价的资本,但屈服从来不是他的性格,对燕淼的牵挂和与生俱来的傲骨让他做
出这样的回答:“让我见那姑娘,否则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少年微笑道:“我不想滥杀无辜,但是冰湖冻海剑是我族最珍贵的圣物,父亲把它们看
得比生命还重要。这两把剑失窃的一个月来,他老人家几乎没与任何人说过话,只是一个
人呆在屋子里发呆,现在,找回了一把,而唯一的线索就在你身上,你让我这个作儿子的
怎么做?”
“看来他们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紫火心里转着这个念头,但嘴里仍然不作让步,“让我
见那个姑娘,我马上告诉你!”
那少年看来无可奈何,招招手,两个人左右架着川鸿燕淼进入这座“宫殿”。紫火马上扑
了过去,撩开她垂在脸前的头发,发现她原本红润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一丝血色,干裂的嘴
唇上呈现出条条血痕。再检视她受伤的左臂,竟然已经发炎了。
“燕淼,燕淼,醒醒,醒醒!你别吓我,我是紫火啊!”
川鸿燕淼听到他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以微弱得近乎不不可闻的声音说:“火哥哥,
看来我当不成你的新娘了。”说罢,眼皮又沉重地合上。
紫火忽然扑到那少年面前,跪了下来,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苦苦哀求道:“这里是冰谷是
不是?你们有一种起死回生的药丸是不是?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你知道的倒不少。但在你没说明白之前,你们是偷我族圣剑的贼!你让我救她?”那少
年嘲弄地说。
“好,我告诉你,偷你们圣剑的是长江部落酋长川鸿天机之子川鸿梼杌,他已经在战场上
被我杀了,另一把剑现在就在川鸿天机手里!现在你们可以救她了?”紫火现在在这少年
面前已经没了一点脾气。
“不急!那冻海剑怎么在你手里?”
“这把剑一直是她拿着的,她就是川鸿天机的女儿,川鸿梼杌的妹妹。”
“你说你杀了川鸿梼杌?你还说她是川鸿梼杌的妹妹?”那少年探身问道?
“不错!”
“你为了一个曾与你对阵沙场的人的妹妹而向我跪地求饶?”
“川鸿梼杌与我并没有任何仇怨,我们为的只是各自的部落。而燕淼是我的未婚妻子!求
你别再问了,先救救她,好吗?”紫火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们自然该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是偷我族圣剑的贼的
妹妹,而你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同样该死,所以,不用我救她了,你们安心地去死吧!”
那少年阴沉着脸说。
“你……”紫火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更是气得煞白。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肃穆的声音:“哎,尘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嗜杀!你让我这做
父亲的怎么放心得下?”
那被叫做尘儿的少年听到声音忽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向门口慢慢踱进来的一位半百老人迎
去,一改刚才的冷酷,亲切地问候道:“爸,您终于出来了。”
那老人扫了一眼被两个卫士架着的怒发冲冠的紫火,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出来,你
知道你会闯多大的祸吗?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偷我们圣剑的贼的同谋啊!我杀了他们给您出气有什么不对吗?”那个叫做尘儿的
少年好像很委屈。
“难道你没注意到他和我们父子有着一样的紫色的眼睛?”老人的话不仅引起了尘儿的注
意,也引起了紫火的注意。
尘儿回答道:“注意到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紫色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也怪我,没早把这个天大秘密告诉你。”老人说罢,走向川鸿燕淼,把一粒药丸塞进她
嘴里,并用一个透明的瓶子给她灌了几口水,然后作了一个手势让卫士扶着她跟自己来,
并对紫火说:“年轻人,你也跟我来吧。”
又是乘坐那个金属箱子,再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他们来到一间阔大的像是卧室的屋子里
,卫士把川鸿燕淼轻轻地放在一张洁净的床上,退出去,并把金属门带上。
老人盯着紫火端详了好久,才悠悠问道:“你的父母是谁?她们都在哪里?”
不知为什么,紫火觉得这个慈祥的老人非常让人信任,在他面前,不需保留,也无法保留
,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你的心。他救治川鸿燕淼的行动更给他留下了无以复加的
好感,他决定对他全无保留:“我父亲叫昭义卓,我母亲叫诺心,他们都应该在黄河部落
。我还有个弟弟叫昭赤冰。”
“你父母都是黄河部落的人?从生下来就是?”老人急切地追问。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这是巧合?又或我猜错了?这怎么可能?”老人喃喃自语。
这时候,川鸿燕淼已经悠悠醒转,当她第一眼看到坐在身前的紫火,几乎高兴得哭起来:
“我还没死吗?紫火哥哥,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了?”
紫火看到燕淼醒了过来,而且脸色也恢复了红润,高兴地扑到床边,握着她的手说:“燕
淼,你真的好了?手臂上的伤还疼吗?”
燕淼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她感觉浑身上下无比的舒泰
,左臂的炎症已经消失不见,并且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在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后,
现在的她,好像获得了新生,新生中,还有紫火陪在身旁。她高兴得哭了出来,握紧紫火
的手说:“火哥哥,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就在我身旁。你知道吗?
那一夜,你生的火好温暖,你的胸膛好温暖。你别再离开我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
离开我。”
“我从没离开你,今后也不会!”紫火激动地说。
…………
两人眼中只有对方,一点没注意道身后站着的老人脸色已经变了几变,最后,他终于忍不
住打断了他们的温存:“姑娘,你管他叫什么?”
川鸿燕淼这才发现紫火身后还立着一个老人,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没看到您在。
”
“我问你称呼他什么?”老人的声音变得非常急切。
“火哥哥啊?怎么了?”
“不,是第一句?”老人似乎已经急不可待。
“第一句?啊,是紫火哥哥。”川鸿燕淼回答。
“紫火!你叫紫火?!”老人冲上来摇着紫火的肩膀大声问道。
“是啊。紫火!有什么问题吗?”紫火被老人的失态弄糊涂了。
老人脸上突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仰天长叹道:“紫火,紫火!诺明,我终于找到他了!”
老人抓着紫火的手忽然变得像有力的钢钳,不由分说拽着他向门口走去,川鸿燕淼不放心
紫火,也不舍得放开他的手,于是也被拽着跟来。
不记得拐了几重弯,也不记得有几次自动门在他们前面打开,在他们后面关上,最终,老
人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宽阔的半球形房子里,房子四壁摆满了奇形怪状的金属匣子,而最引
人注目的,还是正中央放着的一个巨大的透明长方体——那里面冻着一个人!一个美丽得
令人窒息的女人!她年龄与现在的川鸿燕淼相仿,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卷曲着披在身后
,长长的睫毛铺在眼睑上,眼睛平静地闭着,嘴唇粉红色,脸色是白的,但给人的感觉是
纯净而非恐惧,身穿白色的长袍,赤着足。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厚厚的冰棺
,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位睡美人,而非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而现在,看着她,只感到
一种残酷的美。
紫火惊异地看着她,不解地问老人:“她是您爱人?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川鸿燕淼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摇着紫火的手臂说:“火哥哥,你看她的鼻子和嘴,与你
多像啊!”紫火闻言大惊,但仔细端详后,不得不承认燕淼的话。
老人唏嘘道:“何止相像,如果不是可能性几乎为零的巧合,她根本就是你的母亲。怪不
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紫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声问道:“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才应该是你的亲生母亲!不信?你看看这个!”说着,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襁褓样的
东西,紫火颤抖着打开它,发现襁褓的里层,赫然绣着:我儿紫火满月!七个黄河部落的
文字。老人在旁边解说道:“我是在灵龟河里发现她的尸体的,当时,她就穿着这件白色
的长袍,这还是我当初见面时送给她的。她躺在竹排上,被河水冲着顺流而下,我知道,
这就是黄河部落对有罪自杀的人采取的水葬。我把竹排捞上岸后,发现她是用箭头刺进自
己的喉咙自杀的。你们无法理解我当初的感受,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令我动心的女
人,但她最终还是不属于我,她是我木风一生中少有的想得到却没得到的东西。从我最后
一次见她到发现她的尸体,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那时,她还是一个那么天真烂漫、无
忧无虑的小女孩,但只是一年多的时间,她竟然就这么去了。我真的想知道这一年多到底
发生了什么?把她安放进这具水晶棺时,我在她怀里发现了你手里现在拿着的襁褓,我这
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嫁了人,并且有了个已经满月的孩子,叫做紫火。但我怎么也想不出
,她又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自杀?我知道,我说的一切你现在无法接受,但
你回去问一问你的养父母,就该什么都明白了。她叫诺明,而据我所知,她有一个妹妹就
叫诺心,我刚才问到你的父母时,记得你回答的就是这个名字。”
紫火攥着襁褓,望着冰棺里的女人,愣愣地,像一座雕像。
川鸿燕淼也被老人所说的离奇的事情惊呆了,但她并不会怀疑老人所讲,因为紫火身上确
实有太多解不开的迷。他为什么有一双紫色的眼睛?从山洞里初见的那个冰谷人嘴里已经
证明了他拿的是冻海而非冰湖剑,那他怎么会认识那奇怪的文字?更重要的,紫光剑在他
手里为什么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而在别人手里只是一把普通的利刃?还有,紫火和这
冰棺里的女人的确很像。但是,这些疑问她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冰
冷的,并且在颤抖,就像他颤抖的心。
木风知道不能再刺激紫火,转向川鸿燕淼道:“姑娘,你是川鸿天机的女儿?老朋友好久
没见了,他还好吗?”
“我父亲,我父亲……”川鸿燕淼欲言又止,面对这个慈祥的老者,他真的不知如何启齿
父兄那些让人羞愧的事,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奇人木风吗?
对不起,我代表我的父亲、兄长向您赔罪了。冰湖冻海剑是我父亲让我哥哥偷的,我哥哥
已经死了,我回去劝说我父亲把冰湖剑还给您,求您不要记恨他。”
“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亲他还是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吗?难道我当初说的话他都
忘在脑后了?冰湖冻海剑本来就是属于长江部落的,他既然当上了长江部落的酋长,拿回
去,也没什么不对。他对我要,我还能强占不给吗?这两把剑虽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是十八年了,我还是没有参透出来,他拿走这两把剑,不过是迫使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
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罢了,我有什么好怪他呢?好孩子,别自责了。只是你父亲,他迟早
会被他贪婪的性格害惨!你是好孩子,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父母,他们就是闯破长江和
黄河部落世仇的天堑,才结合在一起的,你能和紫火真心相爱,很好,很好!”木风用干
裂的手掌抚着川鸿燕淼的头发说。
“您是说您的父母就分属长江和黄河两大部落?”川鸿燕淼诧异地问道。
“是啊!那是一个两大部落势均力敌、斗争最为激烈的时代,我父亲在战斗中深受重伤,
迷路中跌跌撞撞地闯进了灵龟山,正巧被我母亲所救,后面的事情就像你们现在一样一发
不可收拾。但最终,他们还是不被长江部落的族人所容纳,甚至连累了我母亲所有长江部
落的亲族,一起被驱逐出了长江部落,终生不准踏进部落一步。于是,他们这一大群人只
好在灵龟山中以打猎为生,过着非常艰难凄苦的生活。直到我长大后发现了这个奇特的山
谷。我父母的故事时常被我引以为豪,其实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最终留下了些什
么?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流血,一次比一次更惨烈的战争,最终谁能长生不死?你又带得
走什么?何如大家快快乐乐地和平相处?哎,川鸿天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得明白呢?
”木风再次慨叹。
这一夜,对紫火、川鸿燕淼、木风都是一个无眠之夜。
紫火反反复复思量着木风说的话,再对比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实在有太多解释不清的谜团
:紫光剑与他有什么神秘的联系?他为什么能认识那些神秘的文字?如果那个冰棺里的女
人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又该是谁?这个冰谷,所见所闻都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能力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爸妈和赤冰现在怎么样了?川鸿天机没见女儿安全回去,会否大
发雷霆,再度向黄河部落兴兵呢?燕淼,我亲爱的燕淼,跟着我竟然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的
苦难,我真是……
与此同时,川鸿燕淼跌跌撞撞地闯到了木风的房间,哭着跪倒在老人面前。
木风赶忙上前扶起已哭成泪人的川鸿燕淼,帮她擦拭着眼泪,安慰道:“怎么了?我不是
说过偷剑的事我并不放在心上吗?我决不会向你父亲报复的,难道你信不过我?”
“不!不是这件事,是……我想再听一些您父母的事。他们是如何跨越两大部落的世仇而
相爱的呢?”川鸿燕淼像是心怀一件极难启齿的大事,临时改变了说法。
木风与川鸿燕淼的眼神对视着,忽然,他转身走去拿来一个装满水的大杯子,放在川鸿燕
淼面前的桌几上,然后迅速地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很快渗了出
来,滴答一声滴到水里,水面立时被血染红。
川鸿燕淼来不及思考,赶忙取出木风刚送给她的手帕要给木风包扎,但被木风制止了,他
问她:“我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傻不傻?”
“当然傻!您干什么?”川鸿燕淼吃惊地问。
“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就这样让血流下去,会怎样?”
川鸿燕淼傻傻地答:“当然会流血过多而死!”
“好!那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包扎啊!”
木风接过川鸿燕淼递过的手帕,利索地把伤口包扎起来,血很快就不流了。这时,他拿起
那个透明的大杯子,慢慢晃了几晃,最初流在杯里的血很快混合在清水中,水像是没被滴
过血一样,一如既往的清。老人把这个大杯子捧到川鸿燕淼眼前,问:“你看到里面有血
迹吗?”
川鸿燕淼看看杯子,又看看老人的脸,沉默了好久,终于满含热泪深深地对老人说:“谢
谢!我自己割开的伤口自己会包扎起来!也希望我将面对的杯子仍然是清澈的!”然后冲
了出去。
“砰!”紫火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吓了正在沉思的紫火一跳,房门口立着一个窈窕的倩影
。紫火忙打开灯,看到满面泪痕的川鸿燕淼像泥塑般站在那里。
“燕淼,怎么了?做噩梦了?”紫火关切地问。
川鸿燕淼忽然狂奔过来跪倒在紫火床前,拉着他的手问:“火哥哥,我说我爱你,你相信
吗?”
紫火答:“当然相信!”
燕淼又问:“从来没怀疑过?”
紫火坚定地答道:“从来没怀疑过!”
川鸿燕淼咬了咬牙,终于说:“我如果告诉你我一直在欺骗你呢?”
紫火笑着摇头道:“我不信!”
川鸿燕淼抽泣着说:“但这是事实!我来杀你,又放你,说要嫁给你,这些都是我父亲让
我做的,他让我来不惜一切代价骗取你紫光剑的秘密!你现在还爱我吗?你还相信我爱你
吗?”
紫火僵在那里,紧盯着燕淼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道:“燕淼,你现
在所说的,仍然是在骗我吗?”
“现在?当然不是!”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爱我吗?”紫火凝望着她的眼睛,作为回答,燕淼重重地点了点头
。紫火继续说:“那我为什么不爱你?为什么不相信你?”
“火哥哥!”燕淼哭着投进紫火的怀里,紧紧搂着他有力的腰身,抚着他曾被自己刺伤的
胸膛上留下的疤痕。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平生从没有过的放松,背负了那么久的道德和情感
的重担终于放了下来,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任何隔膜了,从这一刻起,她已下定决心,
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伤害他,再也不会放开他,不管昨天流过多少血,今后,他们两个人
的天空,将是晴朗的,就像从没有过乌云!
紫火也流泪了,他搂着她伏在自己怀里瘦弱的身躯。从第一次为救她把她扑倒在身下,到
牢狱里她用剑指着他、用剑刺他、又用剑刺自己,到山林中突兀地问自己是否愿意娶她,
到火堆前对他说的无数温馨的情话,到她奄奄一息地对他说无法再做自己的新娘,直到刚
才闯进来揭露这个惊天的秘密,对自己心迹的表露,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这段情,好艰
辛!生死离别、欺骗忠诚、温馨浪漫、愤恨思念、伤痕血泪,他们都经历过了。狂风骤雨
之后,是彩虹出现的时候了。!
紫火抓着她的左臂,端详着已经结痂的剑痕,说:“不管过去它意味着什么,今后,它只
是你爱我的证明!”
燕淼扬起脸来:“你爱我的证明呢?”
紫火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在她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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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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