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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对的的眼睛中带着一种疑惑,"是的十七岁",我点了下
头认真的说。苏太太的目光中还着带着那种疑惑。"可,你的样子大概只
有十四五岁","我长的可能有些小"习惯性的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是
孙太太介绍你来这的,她和我的关系非常好,她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
以我很相信孙太太的的眼光,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小,看样子只有十四
五岁,她说你十七岁了不过看上去真的很小"。我微微的笑了笑端坐在苏
太太的对面的椅子上,背因为僵直的坐的久了很酸痛,但却不能随便的动。
"很多人都说我很小,刚刚从学校出来,可能很多事情都还不太了解,但
这是次机遇,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想我会努力工作着的"。我平静的
说。苏太太似乎对我沉稳的话音很欣赏,她笑了笑,的确她面前的这个女
孩一身深蓝色的衣裙看上去那颜色超超越过的她的年龄,有一些的沉闷与
老气。一脸的学生般的稚气看不出这个年龄青春少女的浪漫,更多的是一
些平静的沉稳。没有化妆的脸,平跟的鞋子,安静的平放在膝上的双手,
标准端正的坐姿,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与装饰,多少看上去有些象个小
修女。
"这二十三把钥匙是房间所有的钥匙,你收好,一会我带你去四处走
一走看一看,熟悉这一下里的房间。我先生在国外,所以我要经常的出去,
这大屋将来是要由你来管理的,至于清扫有专门的人一周三次上门清扫,
这个你不用管,但是他们来清扫帚时你要管理他们,如果什么地方他们要
问你意见时,你要独立的来处理。还有院子里的花与那几棵树也是有园丁
一周一次的修整,他的事情也是由你来处理。你要做的是收好钥匙,管理
好这宅子,我不在的时候处理好这的一切"。苏太太说完很认真的将那一
串沉沉的钥匙递给了我。那一刻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复杂,百感
交集,更多的是激动。在此之前我的钥匙链上只有三把钥匙,一把是家中
的,一把是单车上的,最后一把是单车上保险锁链的。那一把沉沉的钥匙
握在手心中,铜制的,银色的,泛着各自特有的光。书上曾说过看一个人
的钥匙的多少可以知道他权力的大小,面对着这么多的钥匙,最少在心里
上有一种自豪感。"我带你四处走一走吧"苏太太很淡雅的说。
从苏太太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是条熟悉的小街,学
生时代我曾无数次的骑着单车飞驰在这条小街上。很多人说我的胆子大,
可能是因为骑单车时那飞驰的车速还有上下车时的平稳。也许他们并不知
道的一个原因是,之所以有那么快的车速,仅仅是因为我天天早上都起晚,
如果不飞快的骑单车那么上学一定会是迟到的,那时站在班级门口看着底
下已坐好的同学,还有打开了教案的老师时,定会被老师狠狠的说上一顿。
所以只能用飞快的车速来拉回早起的时间,而在很多时候可能早饭都没有
来得钯吃。平跟的鞋子踩在路面上没有一丝的声音,已开始亮起的路灯,
渐渐在加深的夜色,还有孤独的呼吸着夜色的自己。我笑了,想不到就这
样学生时代就已结束,而要面对的就是不可知的工作与未知的生活,我会
怎么样,我昂起头看着已开始明亮起来的星斗。都德的'最后一课',这
是最后一我坐在教室里的感觉,耳朵中听着同学们乱乱的说话声,眼睛看
着来回走去的那几个老师,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后一课,从这一天起我将
不能再背着书包坐在这里。眼睛中渐渐的开始潮湿,然后一层的泪水蒙上
了眼睛。几个本子放了过来,几个熟悉的同学就要走了,他们希望我在上
面写上些留言,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精美的纪念本,但我却没有,因为我
没有想买一个,因为我觉得过去的有时是回忆但有些永远的还是留在记忆
中吧。我翻开了他们的纪念本,里面和色色彩艳丽的纸页上写满了各种临
别的话。看了看别人写的,很意思,'希望你将来有好大好大的一个房子,
里面装满了钱',看到这句话时我笑了,因为这个本子是一个女孩子的,
很小的一个小女孩子的,留着两条长的可以过膝的长辫子,还未长开的脸
上多少还有一点孩子般的痴气。而写这句的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平时不太
爱说话,总是喜欢坐在我背后位置上的男孩子。我想不出他会在她的纪念
写出这样有意思的话来,平时他总是老老实实的,最少在几年的时间里我
没有看到过他打过架过是挨过老师的说。在全班的男孩子中也是公认的很
老实的男孩子。老实到几年的时间里一直很喜欢我,却一直没有敢说出来。
"杨很喜欢你"珊笑着闪着眼睛看着我说,"是吗"我边吃串烧边不
经意的说,好象是她在谈论着别人的事情。"我觉得他不错,很老实,是
个不错的男孩子,而且还不抽烟,怎么样","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我",
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珊一脸的笑露着两排有些不太整齐的牙齿,阳光
很明媚的晒在我们的身上。"他一直都喜欢你,大家都知道,也都看得出
来,他就是太老实了,怎么样我帮你介绍吧,看看咱们班差不多女孩们都
有男朋友,我觉得杨挺适合你的"。我笑了我没有想到过成天坐在自己身
后的那个男孩喜欢自己,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多,有时只是自习时聊几
句天,但那是好几个人一起聊。他喜欢我,不会吧,这几年我怎么没有看
出来,还是,还是我的感觉神经很麻木。暖暖的风吹来夏日的热气与阳光
的温暖,串烧鲜辣的感觉辣的嘴里的舌头有些的痛。"你看怎么样呀"珊
不停的追问着,"他是不是收买你了"我反过头看着看着珊说,"这是为
了你好,他收买我干什么"珊伸手来打我的头,我一闪身笑着跑出了两步。
"没意思,没感觉"我摇头笑着看珊,"现在这样的男孩子很少了"珊在
后面不死心的大声说着,"不知道了"我笑着冲她摆着手……
我用圆珠笔在他的留言的后一页找到了一个淡蓝色的空纸页,然后想
了想写了几句话在上面,然后笑了笑将她递还给那个女孩。"帮我写几句
好吗"身后不知何走杨拿着一个漂亮的纪念本站在了那。我看了看他笑着
接了过来,"签在这页好吗"他伸手打开位于本子中间的一张空白页,好
象早有准备似的。我又笑了,同窗几载,他一直默默的喜欢着自己,自己
也知道,同学们也都看得出来,可不知为什么心如同静止的水一般,什么
也感觉不到,他就是自己的同学。而他从来也没有多说过什么,就连一句
类似于喜欢你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还记得唯一一次我们在一起最长的时
候,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提前放了学,我骑着单车飞驰在车道上,感觉
着秋日午后柔和而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浸着渐黄树叶草木的气息,一个道
口那男孩不知何时从背后也骑着单车赶了上来。从课表到作业到明天要上
的课,这是我们一路上所有的谈话内容。现在想一想他还是太老实了,最
少那时要是说一句'我很喜欢你',也许现在不会这样木的样子站在面前
心里也许有许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什么。但是发果他当时真的说了'
我很喜欢你'那又会是怎么样的,大概,大概我只会笑一笑吧,概念中似
乎所有的同学都是中性的,而自己也是中性中的,没有把他当成男孩也没
有把自己当成女孩,大家只是同学,普普通通的同学,而根本没有两性的
概念,更没有男女朋友的概念。想了想在他的本子上写上了几行字,不过
今天想起时却一点都记不得在他的本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巴士车带着我离开了学校,这一天我没有骑单车,秋天就要过去,这
是晚秋的季节,双肩背的书包沉沉的压在肩上,就象是沉沉的心情一般。
温婉昏黄的阳光从车窗中照了地来,将车内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颜色,眼睛
中的泪水一直含在里面而没有掉下来,太复杂的心情,就这样的结束了,
十来年的学生生活,就这样的离开了自己一直生长着、成长着的学校,从
学校出来未来是怎么样的那。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小女孩,很小的女孩子,
最少我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自己的。该怎么样的卷处一场未知的动荡之中
那,茫然。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去给珊买一件我一直想送给她的礼物,明
天她就要走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看到她。车子开的有些的颠,渐
渐的那温热从眼中落了下来,那是种感慨,最后一次的背着书包……
前些天接到了珊的电话,在几百公里外的她找到了一份工作,正快乐
的恋爱着,电话的这面我笑了。
还是这条小街今天晚上走起来却是这样的特别,从这一天开始在某种
程度上自己不能再是一个孩子,很简单,在工作中是没有可以把你当孩子
来看的。自己要担起责任,对工作的责任。十七岁的女管家。
用不用化妆那,在镜子前我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化妆,因为
我不喜欢那粘粘的东西贴在脸上的感觉,皮肤不能自由的呼吸。只是我将
头发束了起来,学生时代我一直喜欢让我的头发散着,当单车快速的飞驰
时随着风而飘扬的感觉非常的好,可以有一种在失重状态下飘的感觉,那
时是可以完全的自我的忘记一切飘扬的感觉。而书桌上所有的束发的发带
差不多全是黑色的,有七年的时间我没有买过有颜色的发带来束发,那是
因为我曾开过一个玩笑,邻家的一位阿姨一直很喜欢我,有时我经常的坐
在她的小院子中帮她剥着蒜皮边听她说笑着。一次她和我开玩笑说:"要
是我故去了,你怎么办",我想了想说:"我就把发带换成黑色的,为你
带三年"那时我的发带一直是玫瑰红色的,长长的两上飘带一直顺着头发
垂过了肩,头发随风飘,发带飘飘,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可爱。当时只是一
句玩笑可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她意外的故去在异地。我尊守了那句玩笑,
从那时起我收起了发有有颜色的发带,换成了黑色的一带着就是好几年,
后来竞成了习惯,如果买发带一定要是黑的否则反而觉和不习惯。一头的
秀发端正的束起,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的憔悴,那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看
书看的太晚了在凌晨才睡。收拾好的包就放在椅子上,那里面放着几件随
身的衣服,少的可怜,但那却是我全部的家当,整个学生时代的衣服全在
那里面,一共也就四件。那套深蓝色的衣裙我没有拿上而是将它放在了箱
子最底层,我知道那身衣服我是永远都不会再穿的,因为那曾是件丧服。
看了眼熟悉的院子,心中有些酸楚,笑一笑,虽然眼角已挂上了泪水。
我会常回来的,但我现在要去迎接我的命运,我长大了要独立的生存着。
苏太太在阳光下戴着花镜静静的看着报纸,我在临窗的位置上静静的
整理着一堆已拆开或是没有拆开的信。"那些订单如果没有用处你可以全
部处理掉,除了私人信件外,将属全名的信件放在一起,将只写苏太太收
或是江先生收的信件放在一起,就可以了"。我淡淡的一笑熟练的分着看
样子已积压了很久的信件。阳光从窗子外照了进来格外的明亮而温暖,苏
太太特意给了我一个临窗的写字台,阳光晒在写字台上静静的气息中多少
有一点安然的感觉。苏太太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妇人,在她的身上还
有一种书香门弟的气质,她的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是字字都有一种力量
似的。她的头脑清楚,理事清析,衣着如发式很传统同样也很稳重。这是
来到这里的第七天,一切好象都很有规律似的,没有什么不太适应的感觉,
唯一的感觉就是静,远离了学生时代的那种孩子气的氛围,没不再有那个
喧闹的环境,微微的感觉到有点不自由。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曾想要不要穿
件黑色的丝绒长裙,不知在何时我的印象中一直有一个记忆,不知是来自
书本还是来自电影,那就是女管家应该穿一件黑丝绒长裙,发式古板的站
在楼梯上,现在想想可笑。我的头发用黑色的丝带着束在脑后,一条洗的
有些发白的原是天蓝色的宽松牛仔裤,一件白色的短衫,看上去很干练而
又素雅,这也可能是适合的衣着了。明天苏太太就要走了,到国外去与她
的先生和两个孩子一直去渡假,大概要二个月才能回来,这也是苏太太为
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雇一个女管家的原故。现在我唯一有些担心的是苏太太
走后这空空的宅子中只剩下我一下人,在晚上我会不会怕。
午后苏太太告诉我她要午睡如果我想出去走一走就可以出去走一走,
这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久困在这静静的宅子中我真的想出去走一走,多
少我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些学生气,非常想念那些放学后自由的走在阳光下
的日子。
走在午后温婉的阳光中,一种放飞的感觉,我有些的不敢面对现实,
我成了一个宅子的女管家而不再是那个在车道上飞驰着单车的女孩,好象
了就是几个月间,一切变的这样的快。那时的自己将头发散着一左一右梳
成两条小细辫子,最早的时候曾在那上面系过黑色的长丝带一直快垂到腰,
单车飞快的飞驰时风吹起头发那至腰的发带了跟着一起飘扬,记得有本书
里边的女主人公就叫做'轻舞飞扬',而那上面说'如果一个女孩的名子
叫轻舞飞扬的话只有两处可能,一种是长长的裙角飞扬(这多少有些色情
的成份),另一种就是她的头长很长而随风飞扬'。我大概属于后者,头
发飞扬的那一种,我喜欢女孩留长头发,那很有感觉,就象那古画上的'
仕女'图一般,长长的头发在头顶盘几个花式然后垂下来长长的,几朵花
点在上面,静静的坐在芭蕉下拿着小扇若有所思,一袭淡雅的衣裙看着让
人有点若近若离的感觉。同样我喜欢那种黄发美人,穿着中世纪的服装,
在午夜里提着长长的厚裙子光着脚在塔楼上奔跑的样子,墙壁边的烛火映
着她的身影在晃动着……。可能我是那种眼睛看到哪里,心就能感觉到哪
里的人,这种感觉有时很好,但有时也的确不好,好的是可以感觉到生活
中的点点滴滴,不好的是有时那感觉是残酷的现实。可现在我的头发被束
在脑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再也不能缀上长长的黑丝带了,这多少是有些
可惜。
一群学生骑着单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几个年青的男孩子喧闹着,将
单车骑的左倾右晃的,看样子只有车子躲着他们,而不是他们在躲着车子。
年青真好,不过我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好象已经离他们已经很远很远了,
是的单从现在衣上的衣着与发式来说自己真的已脱离开了那个单纯快乐的
学生群体,而变成了一个可以挣到薪水的女孩。原来带过去的几本书一直
想看,可是一到了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已经看不下去,而更多的是接触
苏太太家里订的报纸,苏太太家里订了八种报纸,从经济到社会新闻,这
些都是值得看的,本来吗被封闭在这个环境中这是与外界接触了唯一方式,
只有不停的观注着事物的发展才能多少不被这个变化着的世界所遗落下。
那本《百年孤独》是珊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了这本书我把她说了好
久,以至于这有时是我能抓住说她的一个理由,'我的生日,你送我一本
《百年孤独》,难道希望我百年孤独下去',珊一再的解释,'那是因为
你一直喜欢那本书而没有买才在你生日时买下送你的'。看着她那有点急
的样子足足的可以让我笑上一阵子,我并没有怪她只是想找个机会说笑一
下她,我和珊能和的来最主要的是一种互补,我是提出建议者,她是跟着
行动者。毕业前的一堂课上我突然闲的无事将自己的一个本子扔给了身边
的她,"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看着她说,她正在看一本小说,
"你要干什么","我想让你给我一个评价,这样我自己记录,你说好了"
我又拿回了本子,"你说吧我记录,我想知道什么就问你,你就告诉我"。
优 点:办事认真、坦诚、让人信任、知识丰富、有爱心、与众不
同、气质不俗、有责任心、很有口才、不虚伪、有文采,
有时思维敏捷、警惕
缺 点:任性、唯所欲为、独断专行、喜怒无常、有个性鲜明、爱
走极端、性格矛盾
总 评:是个与众不同、个性鲜明、爱憎分明
作 伙 伴:不至于后悔
作为恋人:如果有一个人爱我一定会让他发狂,但这样的人微乎其微
以后想起我:永远想着我,意思是不至于忘我了,也可能是在最高兴
或者是最难过想我想的最多
你认为我选择何等男友:……
年 龄:……
适合职业:战地护士、维持绿色和平、书记秘书、一般人的职业不适
合我,总之不太好说
预测一下多大岁数:22-25
多长时间后:……
外 貌:有气质、端庄、眼睛有动人之处、声音优美、走路姿势端
正、表面看象是淑女
我听珊说着边提问边记录着她对我的评价,当听到'表面看象是淑女'
一句时我差点拿本子去砸她的头,她叫了起了"你看看,我说表面看象是
淑女的吗"。最后我让她签字以示真实的记录,做为对刚才她那句话的报
达我故意写上了这样一句话,'以上为*女士对我的评价,签字……'我故
意用了'女士'这个词。
想起了这些不由的笑了,就在大上周的时候我接到了珊的电话,电话
的那头她告诉我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鼓手,我当时就直说了自己的想
法,"鼓手,还是在歌厅做鼓手,那么年青就在那种地方,可靠吗",电
话的那面她很快乐,说是朋友介绍的,我劝了她几句,不知道我是不是多
少有些的偏见,觉得在歌厅做鼓手的人接触的人太多,而且那种地方本身
也太乱,而那男孩很年青好象并不太适合比较传统的珊。上周的一个晚上
接到了珊的电话,她告诉我'他们分手了'。我没有感觉意外反而觉得很
好,我了解珊,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应该有一个可靠的也同样的传统
的男孩适合她。不过当时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她很伤心,我告诉她没有什
么的那人本来就不适合你,再说你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也谈不上是你的
男友,散了就散了吧,我觉得对你是挺好的,这样电话那面的珊似乎才缓
解了下来。"别忘了我们打的赌"电话的这面我大声说,"小心你输给我
一串银项链,不过看来我是不会输的了","当然记得了"她那面的声音
比刚才好了很多。我们曾一起打过一个赌,我说我是个独身主意者,珊说
她不信,她说她还是个独身主意者那。然后我们一起打了一个赌并立下了
字据,'如果在二十五岁前我结婚,而珊没有结婚,我就输给珊一整套化
妆盒。如果在二十五岁后我才结婚,而珊先结婚,她就输给我一串银项链'。
往日的时光,往时的情景现在就在眼前一般,不过我是孤身一个人走
在昔日的街道上。我还去了一下邮局在那里为苏太太寄出了一个'特快专
递',这多少也算是在一个下午中办的一点公事。我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是
怎么样的那,站在邮局外的车道边看着开始落下去的阳光,我淡淡的笑了,
似乎注定是要失去很多的。我喜欢闭上眼睛站在阳光中的感觉,隔着眼皮
看出去眼前一片温暖的粉红色,更喜欢阳光带来的那种干燥温暖的气息。
再过二十天就要发薪水了,在此这前我知道薪水不会太多了,很简单女管
家这职位本来薪水就不高,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工作挣钱,离开学校后的第
一份工作,无论多少我都非常的高兴。站在商店的玻璃窗外看着玻璃窗上
映出的自己的影像,自己变的白了,这一定是天天呆在屋子里而不用再在
车道上顶着阳光飞驰而保养的。不过这白看上去不自然,因为里面多少加
杂着一种憔悴的倦意,看上去样子并不太健康。
离商店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身影吸引了我。是她。
好几年前我还很小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都喜欢在
街上走一走,一般这片小商业区也是常来的地方。那时她就在这了,当时
她坐在地上,面前摊开的布上摆满了一些塑料制成的小卡子,小梳子、小
刷子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五颜六色的摆在那里看上很漂亮,但都并不值
钱,都是最简单的低价塑料制品。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坐在那里花
白的头上别着七八个五颜六色发卡,再配上那张圆圆的布满纹路发黄脸要
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但她好象把这当成了她卖货的招牌,很多人停下来
不一定是买她的东西仅仅是因为看一看在她这样大的年纪还别了一头发卡
的怪样子,这多少可以让人再注意一下她的摊子上的货。那时她的身边还
有一个老头,但我现在已记不太清那个老头的样子了,只记得他们一起坐
在地上很起劲的卖这些小东西,而他们的年龄都在五六十多岁以上,衣着
随便而且有些的旧。
她依然还是别了一头的发卡,不过她的头发很乱,那发卡也是乱乱的
没有章法的别在已快要全白的头发上,红的、绿的、黄的。很脏的一件看
不出是男式的还是女式的汗衫破旧的穿在身上,一条同样脏的挂满尘土的
黑布长裤穿在身材,腰上系条男式旧皮带,皮带上的卡子早已年了勉强的
斜歪在那里。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盘腿坐冰凉的地上,而地上满是尘土,矮
肥的身材缩在那,只几年的功夫她已老了那么多,更重要的是是她脸上的
表情,那是一种麻木,一种已对生活没有了信心的麻木,这种神情是极端
的可怕,在她的眼睛中已看不到了对生活的信心与希望。面前的摊子上已
没有了那么多样式的卡子与小物品,只有一些已有些被风吹日晒有些发旧
了的没有分类的放在那布上。她守着它们有些呆直的目光看着它们,好象
等着人们自己主动的来买下它们,而她没有招呼顾客,只是那样的麻木的
盘腿坐在街道上。我看着她,心猛的一痛,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给自己的
感觉是那样的强烈,一种酸楚的痛,痛在了心底。这条街现已不让在摆小
摊,不知怎么的她的摊子却摆在了这里,这多少可能没有人忍心把这样一
个孤老太太赶走吧。她的嘴在动,不知道在低语着什么,大概低声音的本
就没有声音,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说什么。但看上去更
多的是一种思维的不正常,再和着那呆直的目光,一头乱发上的花发卡,
感觉她的神经已不太正常了。没有人注意她的摊子,偶尔从那走过的人最
多少是看一眼这个坐在街上的老太太与她那一头的发卡,也没有谁买她的
货,一看到她脏脏的样子与呆直表情,更多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神经不
正常的人。我想起了几年前的她和那个老头一起卖货时的样子,心里是这
那样的酸痛。那时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最少还有生机,忙活着,可现在
她就象一个在僵死的人一股麻木的坐在这里守着那堆看上去根本不会有人
来买的旧塑料卡子,任风吹日晒着,连一点的反应都已没有,似乎对一切
都已麻木的没有了感觉。我不知道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的酸痛,她深深的
触动了我,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我的眼睛在苍桑,在苍凉,一种对世态的
苍凉,一层淡淡的泪水开始涌在眼中。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站在几
步远的女孩,依然一个神情的坐在那里手插在盘着的双腿中。"老妖精,
这个给你"从商店里出来个身制服的中年女人拿着两个空瓶子递给她说。
看样子她似乎已很熟悉了她,她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然后接过了两个空了的
大瓶子。在那瞬间她麻木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的笑,象孩子一般稚气的
笑,憨憨的。难道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难道这就是一个不知何时都会倒
地而亡的人,象尘埃一样的生活。心中又是的一痛,眼睛中的那层泪水已
开始要涌出来。"看样子她今天也没卖出什么"那个商店里的女人对着身
边跟出来的一个男子说,"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给她就给她吧"。她似乎
听到他们说的是她,又抬起了头脸上还挂着那种憨憨的笑,能看出她的神
精已有些的不太正常。这个不被人知道的姓名,被人称做'老妖精'的老
太太就象是一片被风吹落的破败的叶子,静静的坐在这里麻木的等待着生
活的尽头。这也是一个人的生活,她也是一个人,却是这样的艰难的生活
着,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中,挣扎着,但看上去似乎也已经是绝望了的生
活。残酷,非常的残酷。我转过了头,走了,我不能再看下去,泪水已冲
出眼睑落了下来。我觉得自己不算很坚强,但有时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她的样子真的深深的触痛了我,人世的苍凉与艰难,同样的都是人却是
生存的这样的凄凉。
公平,这个世界公平过吗?同样是人却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最终是
以不同的命运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平静了很久我在街心花园里坐了下来,低落的心情静静的看着远处。
阳光快要落下了,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的落下去。静静的坐在那看着绿色的
植物还有正在盛开的花朵,多彩的季节中,却还是有那样灰色的生命苦苦
的挣扎在生存的边缘上。人的一生中为什么有些时候是那样的凄然,她会
怎么样,我抗拒着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她也许不会活很久,
而且会孤独死去,就象一颗尘埃被卷起,从这个世界上悄悄的消失,而不
会有任何人的注意,一个生命结束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为什么,另
一个直觉在告诉我,也许那个老头与她在一起时曾是他们共同生活着的希
望,当他离开时他们的希望,或者说她的希望永远的没有了,于是在困难
的生活中她已绝望,慢慢被生活磨的麻木了,呆直了,一个没有了希望而
是绝望了的人孤零零的生存着的时候自己已经放弃了生存。我绝望过吗,
我问自己,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她的感觉,所以我的心才会酸痛,并不是因
为可怜她,而是因为我能体验到她的那种绝望着生存的感觉,这感觉是这
样的真实可怕。我摇了摇头努力的让情绪缓和下来,我有时害怕自己的感
觉,那种直觉可以深入心底的。
在烧饼店里我只买了一个烧饼一个人坐在最临窗的桌子边静静的吃着。
没有去考虑身边几个顾客有些怪异的目光,没什么的,本来我就只想吃一
个烧饼,没有必要去要上一个菜或是别的什么。明天苏太太就要坐飞机走
了我必须早点回去帮她收拾一下行李,虽然她几乎没有什么行李,但该想
的要想的周到。明天下午清扫人员还要对屋子进行整体的清扫,那是将是
自己一个人来独立的面对他们,而自己无论在自己眼中还是在别人的眼中
只是一个小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问
题,如果他们并不听自己的怎么办,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了怎么办。我弹
了一下手指上粘的烧饼上的芝麻,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已不是一个学校里
的孩子,而是一个女管家。
阳光冲破窗帘照进来时我已经醒了,可是我还是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
数秒针走了一百八十下,才猛的坐起。十五分钟后我已端庄的站在了苏太
太的面前,不化妆是最节省自己时间的,早饭可以留到中午吃。苏太太新
做的头发已梳的极其的整齐,脸上的昨晚做的面膜刚刚拿去,看上去皮肤
很光滑细嫩。"安,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一会我自己坐计程车去机场,所
有的注意事项都记在了'备忘录'上,如果有不清楚的或是处理不了的你
都要想一想然后自己处理了。对了屋子里有几盆观赏盆景,花丁只负责院
子里的花草是从不进屋的,所以你要给它们洗洗水。这是这个月的薪水,
虽然还有几天我还是提前给你,对了如果有电话打过来可以记录一下内容"。
苏太太站在我的面前,我点了点头。她含笑将一个封信递给了我,"对了
这我的名章,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使用,不过用它的可能性很低,还有"
苏太太停了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请柬',"这是上次来这里的林先生的
'请柬',他要举行一个小聚会,希望人多一些,热闹一些,这本是给我
的我说要远行去不了,他说那就让安去吧,我觉得你是年青人生活应该丰
富多彩一些,去玩一玩吧。如果我在国外要多住一些时候的话我会打电话
给你,这里的一切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了,安"。拿着那个淡红色的烫着金
色的'请柬',一股淡淡的清香正从上面散发出来,看着苏太太,没有想
到她想事情是这样的周到,多少还很有人情的。
在门口我帮苏太太叫了计程车然后拉开车门帮苏太太将包放在后座上,
"苏太太,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来电话","好的,安,再见","再见,
苏太太",车子很快的消失在了街口拐了一个弯不见了。一阵轻松的感觉,
一种很自由轻松的感觉,我站在苏府门口抬起脸看着蓝蓝的天空笑了。是
的,自是开始工作起我放弃了一些称号,过去习惯叫长自己一辈的女子'
阿姨、婶婶'而现在去都改口叫某某太太或是某某夫人,而过去习惯叫长
一辈的男子'叔叔',而现在却都习惯礼节性的叫他们某某先生了。不知
道这种叫法是规范化了,还是多少人情味已少了些。
展开信封时我高兴的快要跳了起来,薪水比我预想的多很多,几乎是
在自己预料中的金额的一倍。这是从学校出来的第一份工作的第一笔薪水,
也是自己挣到的第一笔钱,独立了,再也不用花家里的钱了,这是一种久
困多年在一瞬间得到解脱的感觉。薪水的多少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并
没有钱本身的意义,但这承认了我的工作与努力。
记得一位诗人的一句诗'温一壶月光',寂静的深夜里在空空的房间
中,温了一杯热茶从拉开的窗帘看外面的月色倒是种极美的事情。从苏府
二楼我的房间窗子望出去正好可以越过院墙看到外面的车道还有路灯的灯
杆,还有远处的暗蓝色的夜空与布满的星罗。这的视线很好,白色的细沙
帘衬托着明亮的玻璃窗,想一想我还是将窗子推了开,虽然这样的午夜的
空荡荡的大宅有些的害怕但我是更是希望让月色照进来。清凉的夜风送进
来一阵阵的清凉加杂着白天还没有完全散过的热气,我在杯子中的茶里加
了些中药味很重的'贡菊'还有一些的玫瑰的花蕾,这可能会破坏掉茶叶
本身的味道,不过那苦烈的感觉喝上去感觉是极好的。这样的夜,这样的
月色,这样的我,守在窗子边寂静的一个人看着午夜的夜色,呼吸着宁静
而清凉的风,古人的把酒临风大概也该是在这样的一个有月色的深夜中吧,
若能做到古人的一琴一鹤也算是过的安然萧洒,想到此笑,我笑了拿起了
那杯泡满茶叶与'贡菊'的茶。不过也有古人'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
曾到九泉'的苍凉无奈的。我是哪一个那,我想,还是柳三变的'忍把浮
名,换了浅斟低唱'吧,想罢摇头一笑。月光从外面斜了进来,将屋内铺
了些银,真的有些象是一层的霜。
午夜里街上的车子几乎已经没有了,月色与灯灯笼着寂静的夜,我换
了一次茶叶又浓浓的泡上一杯茶然后斜倚在窗边举着杯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似乎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灰姑娘的童话,在这样的深夜中如果一匹马带着
黑衣的骑士冲破了夜色的朦胧,衔着一朵盛开的玫瑰驰着马一路奔跑,来
到了阁楼的下面,猛然拉住了马抬起头看着月光中的少女,一袭白色的衣
衫,一头散下的秀发,两个人静静的凝视着对方,慢慢的女孩笑了象是盛
开的花蕾,在寂静的午夜中笑了……
事情要比我想的好很多,清洁工人很专业的清理着房间的卫生,并不
多说话,只是埋头的干活。最多只是偶尔抬头问我两句这个东西放哪,或
是窗子需要再擦一擦之类的话。我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们清理着房间,
有时也并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些什么。忙忙碌碌的她们工作着,"安小姐,
房间清理的还行吗,如果哪不适合,我们再清理一下"清洁工在打扫完房
间后说话很客气探寻的问,"可以了,这样很好了"我微笑了下。送走她
们坐我站在院子里,刚才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其实我们都是同样的,都是
靠拿薪水来挣钱养家的人,只不过她们从事的职业更加的辛苦劳累,更加
的要靠看人家脸色而工作着的,我只不过是比她们幸运一点,工作的环境
好一点而已,但同样的都是为生存而工作着的同样的人。
将薪水并不多全给了家里后,我的兜里只省下很少的一点钱,不过我
觉得很安然,终于把那个在我看来是数字的金额给了家里,而自己真正的
在人性上独立了。晚上是林先生家的聚会,可能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或
是只喜欢偶尔热闹一下的人吧。我并没有太看重这次聚会,因为我不太喜
欢坐在一群陌生的人中,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没有什么漂亮的衣服,这身衣裙是三年以前的只不过是昨天刚刚洗过
的带着一点皂粉的清香,也没有化妆,因为本来就没有化妆品。只是将头
发细仔的梳平,多少显的稳沉一些,我是不是在应酬,笑了笑,脸上的那
丝憔悴与淡然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的快乐。不过这可是从学校出来第一次参
加这样的聚会与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吃饭也是第一次,难道这就是社交,我
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出现在这些人之中。和他们谈什么,说什么,好象完
全两个世界中的人,能和他们说些什么那,自己能说的只是学生时代的东
西,可是在这些久经事故的成年人中没有人能听得懂。我放下了梳子看着
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小样子,一个十来岁没有脱去学生气的小女孩子的样
子,一个古板包裹下的小丫头。
林先生家的宅子非常的大,早早的几辆车子已停在了那,我有些去的
晚了站在门口时多少的有点不安。我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因为屋子里的
人我都不熟悉,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小姑娘来了"林先生正在与一位客
人交谈着突然看到了我笑着说了句。我点了点微笑了下,"进来一起坐呀"
他又客气的说着。我象是得到了命令一样进了屋子,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
落中坐了下来,林先生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喜欢叫我小姑娘,而不是象别
人一样叫我安或者是安小姐。也许在他这个年龄看来,我在他的面前,就
是一个十足的小姑娘,而在他的心里我也只是个小姑娘,不过我喜欢他这
样叫自己。环视着屋中二三十位客人,都是些斯斯文文的人,他们交谈的
声音都不大不是谈政治就是谈商业信息,还有几位在谈学术。我坐在那里
拿着杯橙汁听着他们的交谈,自己象个局外的人只是如果偶尔谁说话的声
音大了我就将目光投向谁,或者是转过脸看着今天组织聚会的林先生,他
十分的健谈,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我接触他很少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
一样不太爱说话很喜欢抽烟的人。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中他却格外的
健谈,说笑中透着一种成熟的干练,这完是我没有想到过的,看上去十分
的有意思。可能我还只是个孩子般的性格喜欢把高兴与不高兴很直接的表
现在脸上。华丽的大厅内几十盘的各色点心,还有七八种的饮品,看上去
更象是个沙龙的聚会,那桔黄色的灯光照的我有些的困意,也许是那几杯
红酒的力量。我是这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可能在所有的人眼中我就是一个
孩子,刚才居然有位老先生将一个大大的桔子递给了我,看着他详和的笑
我也笑了,他们都把我当孩子一样的对待,不过这感觉也很不错。我笑着
接过了桔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剥着吃,但多少有些的不太好意思,必竞这是
一个聚会。
林先生很意外的坐在了我身边的长沙发上,和他一起坐下来的还有一
对夫妇。我第一次离的他这样的近,那剩下的半个桔子我不知道是该接着
吃完还是不再吃下去。我有些的手足无措起来,只好端坐在那里拿着半个
桔子看着他们。"怎么,小姑娘怎么不一起谈天,这里年青人是很受欢迎
的"林先生礼貌的说,这是我很喜欢他的一点,他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人。
"他们谈的那些都是太商业化或是太死板的话题"那夫妇中的男子笑着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喜欢带着笑看着他们一起谈天,因为觉得很有意
思。"那什么不死板那",林先生很开朗的说,"还是一个古老的话题,
如果太太和母亲一起掉到河里,只能救一个先救谁"那位年青的太太笑着
说。"这可是个很有意思,又很难回答的话题,不过讨论过这样的一个话
题的人却也很多"林先生笑着说着。我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林先生
说话的声音很大,总是带着一种主动性与防守性,我听上去总是觉得好笑,
但又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夫妇中的男子并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林先生,
他们好象是多年的朋友,谈笑起来十分的放松自如。"问我"林先生看着
他们故做惊讶的说,"林先生,我们想听一听你的见解,在这个问题上不
知道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我看着林先生被那对夫妇逼问到一个死角在
打算全力应战时的样子差一点笑出声来,不过他一直没有朝我这个方向看,
所以我想我是可以很安全的偷偷的笑。林先生手中拿着一个装着'威士忌'
的杯子,依旧笑着坐在那里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等他们说完他才又说话。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很多的答案,不过在我看来有一个答案"他停了一
下,怎么他是的见解是什么我十分的想听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这个问题
说实话真的是不太好回答的。"如果在我太太面前问这个问题,我会说当
然是救太太了,自己最爱的人,如果是在母亲面前当然会说救母亲呀,她
也是自己最爱的亲人。当然她们同时掉入水中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所以
这样的回答大家都高兴"林先生大声的说完笑了起来,"怎么能这样回答,
你在逗我们,这样的回答不行"年青夫妇中的男子笑着不依不饶的说着,
看样子一定要逼出林先生的再一次答案。我在一边悄悄的笑着,林先生真
有意思,眼看快要被他们抓住时却一转身就将他们甩在了后面,而根本没
有让他们抓住可以抓住他的机会。
"小姑娘,要是你你怎么办"很突然的林先生转过脸来问坐在一边的
我。从开始我一直都觉得他根本没有注意过我,却没有想到他一直就在观
注着我,他现在看我样子自然到自然而然的程度。"我"我笑了,不知道
他问话的意思,"是你,小姑娘,如果是你你怎么办"林先生笑着我说。
三双眼睛的目光全停留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得很不安,手中还紧紧的拿着
那半个没吃完的桔子,"说说看,要是你,你怎么办"林先生鼓励着我。
我先笑了,习惯性的笑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两个最爱的人一起掉进了
水里,我把她们全托上去,然后淹死的是自己"我几乎是没有思索的很直
接的说出来,然后我又笑了。"我就知道小姑娘很聪明,一定能回答的很
好"林先生又是开朗的笑了似乎对我的答案十分的感兴趣,那对夫妇也跟
着笑了起来。心里有种很甜的感觉,我很喜欢林先生亮亮的大眼睛,他的
目光十分的有神,有时可以说是逼人的锐利。
厅内中间的桌子被抬了出去,露出宽敞的场地,音乐响了起来,几位
先生请起几位女士随着音乐在明亮的灯光下起舞。我还坐在那个角落中终
于将那个没有吃完的桔子吃完了。林先生正与那对夫妇中的女士一起共舞,
而那位先生则请了另一位年青的女士一起共舞。我坐在那里欣赏着他们,
我并不会跳舞,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跳舞。上学的时候年青的女孩子
们都在学跳舞,几乎成了一种风气。连珊那样传统的人也在学,而且时不
时的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词,什么二十四步了之类的。每一个新年的
聚会上他们都跳舞,而这个时候我最多也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快乐的小
姑娘们很熟练的跳着交际舞,那个时候男孩非常少请女孩跳舞,因为他们
可能都不太好意思主动请一个女孩一起跳交际舞。多数都是女孩和女孩跳,
一个跳男方,一个跳女方。要么就是一群站起两排快速的跳着那个大概叫
十六步的舞,反正在我看来就是跳舞,也搞不清楚什么和什么的。我不会
跳舞,也没有想过自己要跳舞,所以只要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他们跳就觉得
很有意思了。林先生的舞跳的非常的好,也非常的专业,也场地中最引人
注目的一对舞伴。
音乐刚起那对年青夫妇中的年青男子走了过来,"安小姐,我请你跳
这支曲子"从别人的交谈中我知道他叫钟先生,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会有人来请我跳舞,在我看来跳舞是成年人的事情,而我只是一个小女孩
子。"我,我不会跳舞","没关系,我带你"他笑着客气的说。我不知
怎么的站了起来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向场地中央起去,因为我是不可以拒
绝他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怎么办,我在想,我不知道我跳舞会是
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跳舞是什么。我和他面对面的站好,他很自然的把手
放在了我的腰上,在那一瞬间我的脸通红了,没有人,在此之前没有异性
接触过我,这是种本能血正向我的脸上涌着,是这样的害羞。身边的几对
已开始起舞,我们还站在那,"怎么了"他突然低头轻声问我。"我,我
我把手放哪"我几乎是有一种羞的说不出语音的声调说,说出这句话时我
感觉羞的快要死了的感觉。我低着头血不停的往脸上涌着,心跳的非常的
快,那是因为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一个异性是这样的贴着着自己,真的
有些受不了。"把手放在我肩上就好了"他笑了,也许他开始并不知道这
是我第一次跳舞,虽然看见过别人怎么跳,可真的当与一个异性这样的贴
近时却什么也都不知道了。我小心的试探着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而仅仅
是用四个指头象征性的放在了肩头的条绒西装上。另一只手正当不知所措
时他自然原把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我的心猛的缩成了一团,自己纤细的
手在他温暖的手中是那样的小,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个男子的握着自己的
手,在这以前从来没有过男子接触过我的手,我有种快要昏去的感觉。我
的手僵直的放在他的手心里,被他轻轻的握着。他很轻柔的带着我在舞场
中慢慢的移动着,他一直带着温和的笑,也许刚才我的样子也把他弄的有
些不好意思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不是他托着我,带着我。
头脑中昏昏的,心跳一下下的撞击着自己,血还在不停的往脸上涌着,我
有种在抖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离一个异性这样的近。我的脚已
有些的不会动地方,任由着他带着我轻轻旋转着,我真害怕,非常害怕自
己会在一瞬间再也支持不住,控制不住自己,脱开他的手一个人跑掉,我
真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着把这支曲子跳完。就象是一个世纪的那样的漫长,
曲终,钟先生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把我送回到坐位,我倒在了沙发上,
最少我自己感觉是这样的。我刚才在舞场中是什么样子,我一点都记不起
了,可能是非常惨的样子吧。
我刚刚才坐稳还没有等我把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平稳下来时,林先生走
了过来,没说什么只是伸出了手。是被逼迫着,不是的,他有种强大的号
召力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音乐响起,我的脸上的血的热量还没有退去,"
我不会跳舞"我轻声说。他好象没有听见一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抓起我
的手。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非常有力的放在了我的腰背上,
那是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可以支撑住一个人的力量。我被他的手安然的托
住支持住,然后是随着音乐快速的旋转,我放松的下来,可是能是在他那
样有力的支持下,一种很安然的安全的感觉。我不用去担心什么,也感觉
不到刚才和钟先生跳舞时的那种局促不安。他强有力的带着我随着音乐而
起舞,而我已完全在他的控制之内。又是一个小意外我踩了他一脚,可能
是因为舞步太快,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那是很重的
一脚。在走神的时候我的反应慢了,林先生换步时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我的
脚尖处,"对不起"他很简短的说。原来跳舞时踩到对方的脚上要说'对
不起'呀,我如梦方醒。我在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中完全的放松的下来,被
他带着快速的旋转着,轻舞飞扬。
林先生将我送回坐位时说了句"谢谢",然后又补上了一句"你不是
说你不会跳舞吗?你很轻,跳的很好",不知怎么的我和钟先生低声细语
怎么让他听到了。这么霸道,我想,他不仅说话霸道,连跳舞都这样的霸
道,而且有时说话就是不让人,我笑了。
从林先生家里出来时已很晚了,我步行走在亮着路灯的小街上。夜的
清凉使得头脑有些的清醒,几杯的红酒现在正在体内燃着热量。有一点想
吐的感觉,我努力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我并不喜欢
喝酒,似乎我也是家中唯一喝酒的人。但是今天我多喝了几杯大概有时喝
酒时是思考一些问题的很好的时候吧。'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昏暗的路
灯下,树叶堆积……'当初听这句歌词是在一部专题片中,是介绍美国百
老汇歌曲剧时'猫'剧中的一段歌词。现在一个人走在这样清凉的夜中,
又想起了这几句歌词,摇头笑一笑。可能是一个人走了太多的夜路,我已
习惯了一个人走在深夜漆黑的路上。这样的一个午夜可以让人想到很多,
也可以想起很多,美好的,快乐的,悲伤的,无奈的。人是不可能忘记往
事的,更多的时候大概是一种无奈的逃避吧。
那是整整的一个夏天,最炙热的几天,连日的雨加着最热的阳光混为
一体,潮湿而闷热,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满身的、满手的酒精的味道怎
么洗也洗不干净,怎么洗也洗不掉。将手浸在冰冷的水中感觉着自己血液
的冷冰,感觉着心脏抽缩成一团的痛。死亡的气息一直围绕着我,我被笼
罩在那黑色的恐怖之中,世界冷到了谷底,滑进了幽深的冰点。走在崩溃
的边缘,是那样的无奈与绝望,已经没有泪水的眼睛困惑的看着四周。现
在想一想如果在那个时候我真的崩溃死掉了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麻烦了,
几年后的现在我成熟了许多不过依然不敢去回忆那些灰暗的日子,也几无
力去面对。'你有多坚强',我曾不止一次的这样的问自己。我的印象中
自己是那种极脆弱、极脆弱的人,完全需要别的人保护的。在那样的一个
夏日里我被死亡打掉了所有的自信与锐气,也是从那时起我的脚始终踩在
生与死的边界上,在心里上已经放弃了一切包括自己,而现实中我要尽自
己最后的职责。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无力面对',也学会了使用一个词
'无力面对时就逃避',如果'实在无法逃避,就永远不要面对'。
珊是我的同学,但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习惯往别人叫朋友,如果意
外叫的话最多也只是应酬。也许我把朋友与同学还是伙伴分都很清。珊知
道我的性格、我的事情、我的习惯,但在别一面她却完全不知道我的一切。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最深爱的是谁,虽然她见过一面,但我从
来没有告诉过她,更不可能承认,在那个时候最爱的是被我藏在心底的秘
密。这可能就是我把身边的人分的清的地方吧,所以许多时候,许多事情
都是需要一个人来考虑来思考,来面对,然后再做出决定的,最后自己来
承担起一切,就算是根本承担不起来的也要自己扛下来。我一直相信我会
是婚礼上最后一刻提着长纱裙逃出教堂新娘。
想着笑了,珊现在一定又开始恋爱了,在她那里这个年龄正是最佳的
恋爱时期。但我想不出珊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男孩子,我曾与珊讨论过
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两个人在午休的时候找一个满是绿树花草的
地方一坐,然后聊天,我们也吵过嘴,几年中大概只吵过两次。不过都记
不清为什么吵嘴,可能是实在闲的太无聊了吧。不过每一次吵完嘴后俩个
人再说话都是珊先找我说话,否则我是不会主动找她说话的。我说我有时
间的话会去很多地方旅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而远离开人群,去风景好一
些的地方,去人少的地方。珊说她也喜欢,我鼓励她有时间就出去走一走。
但在这一方面珊始终没有我闯荡。
我曾经背着包走过很多的地方,有两次是为了逃避现实才走了很远,
只有在一个人的旅行中才能想清一切,也才能理清一切。我曾想让那山泉
清风古寺让自己的心悸动,可是可惜的很最多的还是剪不清理还乱,而最
终还是那么的烦乱。记得一次旅途中有一位男导游,四十来年的年纪长的
一张笑脸,黑黑的皮肤有些胖根本谈不上好看,但是是很有人缘的那种人。
一开始他就介绍说因为旅行社最终组团出去的多所有的导游员都派了出去,
只好让这位副经理来负责带队了。于是这位被称为吴导的副经理成了我们
这个团的带队导游。他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能把
所有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哄的很高兴,很开心。一路让他不
停的讲着听上去是满口大实话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听的明白也都爱听,同
样他又是个心思极细的人一路是把一切都打点的非常好。同团的有两个十
四岁的女孩子是自己出来玩的,吴导开始一直把她们照顾的很好,总是戏
称她们为'十四岁的大姑娘',因为她们总是说'我们十四了是大姑娘了'。
小女孩子天真浪漫非常喜欢绕着这位颇有人缘的吴导,有一回突然站在那
看着这位吴导说'我爱你'然后就是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容,吴导当
时正在吃一根'火腿肠'听了这句话惊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在一边听
了在心里笑的差点昏过去,不是因为这两个女孩的话,而是因为那个吴导
当时吃惊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从那天后吴导吓的开始有意无意的躲
着那两位'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我坐在那吃着早饭,忽然一个人来到了
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我抬头看时却是吴导,我在心里笑了,是来避难的来
了。他并不做声抬头看了看我,他以为我会说些什么,可我什么也没有说,
他是个人缘极好的人,我也挺喜欢他这个人的,可是我感觉不出来自己有
什么可以和他说的,还是让他安静的把这顿饭吃完吧。我只是冲他笑了笑,
因为他特意避开了早已在那等他一起吃饭的两个'十四岁的大姑娘',而
跑到我这里来避难来了。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身后,那两位'十四岁的大姑
娘'正往这边看那,我笑了,摇摇头接着吃自己的饭,在我这里他还是比
较安全的,可以安静的吃顿饭而不会被任何人所打扰。
清凉的夜风中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上一会,坐在马路的石头道边上。
很随意的坐在那里,静静的一个人思考一下问题。我反对男孩子吸烟,因
为我认为那对身体有所伤害,而且也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很呛人。记得学
生时代上课的时候经常在低下传一种日本的卡通画,有一种封面上就是一
个男子光着脚坐在石头道边上披着一件上衣,忧郁的抽着烟。那样子很让
人很有感觉,非常的有感觉。我曾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在午夜里坐在马路
的石头道边,光着脚吸着烟,大概那样子是十分的叛逆吧。如果我不叛逆
会怎么样,接受别人安排好的一切,然后按着别人的意愿去生活着,有一
件事情是我非常害怕的,那就是我怕有一天我会按着别人的意愿嫁给一个
人。
那就自杀吧。
自杀有很多种的方式,最快的是喝氰化钾,那种散发着苦杏仁味的东
西据说只有50%的人能闻出那股味道,别50%的人是闻不出那股味道的。只
要一点吞下去很快就完蛋,不过那东西太不好弄了。跳楼是不错,找个楼
层高的地方飞身而下一切解决了,不过要想一想如果从'妙峰山'上象玉
娇龙那样一跃而下也值,要是从居民楼上飞身而下,第一是太矮,第二是
有可能摔不死,第三是太没意思还没有感觉到飞身而下的快感就到了地方,
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撞汽车,不好,弄不好给人家司机找很大的麻烦不
说,而且一下子撞不死还得在医院里呆那么几天。服安药,这是种挺弱的
死法,不能很快的断气而且弄不好被拉到医院洗胃还是死不了的。摸电门,
也不是好法子,这样的话会给整个楼的居民带来用电上的麻烦,弄短路了
影响别人家的电器,人要死的时候也要留点德。如果用手枪击中太阳穴是
种不错的死法,据说当年希特勒死的时候是先服的药,后来他的手下进去
发现他们伟大的元首象个女人似的服毒自杀觉得不太好,就在他的太阳穴
上补了一枪。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自杀的话还是用枪比较体面一些。
想到最后最佳的方式还是切脉自杀吧,这是死法是我一直比较喜欢的,也
是一直以来认为死法中最好的一种。这个念头的起源于'圣斗士'中紫龙
为了修补两件青铜圣衣时将两个手腕的脉切断而流出大量的血来修补圣衣
的场面。记得当时看到紫龙切断了两手的腕时,血流了下来流在了已没有
生命的圣衣上的场面,当时感动的眼晴里全是泪水,觉得那是极美的一幕,
为了友情、紫龙不惜牺牲生命来换取两件圣衣的生命,那是种感人的震撼。
如果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是不是一种极残酷的美丽。看着并属于自己的血
液一滴滴的流淌干净,当血流尽之时便是自己永远的解脱。
我一直想做一名战地护士,完全以非官方的身份,单纯以一名支援者
的身份到异国的战场上,做一名战地护士。穿梭在弹火的前线上,直到有
一天将自己永远的留在异国满是战火的焦土上。
许多儿是的梦想现在看来似乎是遥远的许多,但并不等于可以放弃。
我拉亮了苏太太家里的灯,空荡荡的大屋中只有自己,现在自己处于一种
完全的安静状态。我打开了CD想听一听歌,然后给自己习惯性的倒上了一
杯茶。'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黄安很有磁性的男音从音
箱中飘飘荡荡的回响在午夜之中。我淡淡的笑了,据说这首歌还有一个来
历.
'人过四十的黄安在澳门时一次意外遇到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并
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后来他回到了台湾日夜的思念着那个女孩,于是
因她,也是为了她,他由感而发的写出了这首'明明知道相思苦'这首歌
来寄托对她的思念之情。再后来他抑制不住对那女孩深深的思念与爱,二
个月以后又回到了澳门打算与那女孩过一生,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
却已经嫁入豪门成了商人妇了,于是成了一段'还君明珠双泪垂'的故事'。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
这痛苦,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认识你以后无药可医,原本你只是短暂
的插曲,从没想到竞成不朽的传奇,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离,遇见你是千
万分之一……'
在歌声中我睡着了,拉开的窗子外一片明亮的月色,枕头的边上一枚
银色的指环在月色的光辉着闪闪发光。
与林先生的再次见面是我没有想到的,那是那次聚会后的一个月以后,
周二的时候他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他要办一次聚会是想请商业上
的一些朋友,希望我过去帮他打理一下接待事宜。电话那头他说的十分有
礼貌也很客气,电话的这头我笑了,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实话我
很高兴帮助他做一些事情。
我以我的沉着与冷静面带微笑的应对着每一位客人,指挥着待者忙碌
在客人中间,时不时的回答着来访着的问题与时间安排。笑容大概一直挂
在脸上一个多小时后我发现自己有些的虚弱了。在洗手间里我用冷水冲了
很长时间的手,我不敢用冷水来冲一下脸,因为那会弄坏化好的淡妆,为
了这次聚会我特意化了妆,为的是显的正式一些。从洗手间出来我习惯性
的带着笑容穿梭于客人间突然林先生走了过来,"小姑娘,很累了吧"他
微笑着将一人托盘递给了我,那上面放着一块蛋糕,我被他的举动开始吓
了一跳,我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他会给我蛋糕吃,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
上,我有些的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不好意思,小姑娘"林先生还是那样
微笑着沉稳的将盘子递给了我。'他的心思真细'我想,我接了过来心里
淡淡的涌上了层温暖。他转身走了接着回到他的客人中谈笑风声去了,我
站在他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他和自己
相处时永远的那么自然,自然到自然而然的程度。"安小姐,机场接机车
子什么时候能到"身后一位女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车子还没有出
发,我再去看一下抽出到机场客人的人了吗"我微笑着说完拿起那块蛋糕
快步走向电话。一会我来到人群中找到了林先生轻轻的在他耳边说:"林
先生我要离开一会现在可以吗,我要去机场接客人,因为现在所有的人都
有安排,抽不出可以去机场接人的人,如果快的话要四十分钟以后我才能
回来",林先生用他大大的敏锐的眼睛看着我,"记得要系安全带"他说,
我冲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我很听他的话。
车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夜色中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斜三角型的安全
带紧紧的把我束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的。肩与背紧紧的贴在车子的靠背上明
显的感觉肩与背的酸痛,我很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的睡一会,但我不敢,怕
这样的睡过去而放松了意识。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不能现在就
放松了自己的意识,要尽职尽责。
午夜时钟已过了十二点最后一批客人已被送走,我几乎是倒在了椅子
上,憔悴的脸上麻木的双眼终于可以合上一会了。一整天我除了那块林先
生递给我的蛋糕外什么都没有吃,也什么都已累的吃不下去了。灯光朦胧
了起来,默默的我听厅堂内的时钟秒针走了一百八十下后站了起来,我必
须得回去了,一天的忙碌现在该是收工的时候。"我要走了"我笑了笑看
着走过来的林先生很有礼貌的说,"麻烦你了小姑娘"林先生很温和的笑
了,"让我怎么谢你那",他依旧那样微笑着认真的说,我笑了"你的一
声谢谢,就足够了"我笑着看着他十分放松的说,就象是和自己的同学一
样,而忘却了他可是林先生,他大声的笑了起来,可能是我这个意外的回
答弄得他十分的意外和不好意思吧,而且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看着他
那样子笑了起来,笑的很放松。我希望我永远是他面前长不大的小姑娘。
"车子都派出去送客人了,所以你只能委屈坐我的单车了,我送你回
去",林先生笑着拍着那辆取来的单车说。我看着他笑了起来,这是我所
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他会派一个什么人送我回去而已没有想到他要亲自送
我回去,并弄来了一辆单车。他要骑单车驮我回去,一种非常甜蜜幸福的
感觉。
午夜里我坐在单车的后座上看着满天的星斗,还有他的后背。"我很
沉吧"我开玩笑的说。虽然在我的印象中与感觉中他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
不过我可不希望这样的夜色中大家还是那样的严肃认真。"不,很轻",
他笑着说。我没有坐过别人的单车,就连上学的那些年认识的男孩子们差
不多都骑单车,可是细细的想来却真的没有坐过别人的单车。而现在却没
有想到自己坐在一个人的单车上,幸福的看着午夜的星光,一天的劳累已
被冲的淡淡的了。恐怕也没有人坐过林先生的单车吧,我在悄悄的笑着。
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也是一个绝不让人猜出
心思的人,但有时多少我能感觉出他的心思来,这或许就是一种默契吧。
而我多少偶尔有些时候喜欢在他面前使一些的小孩子的性子,因为他多少
总是忍让着我,在他眼中我就是个小姑娘,一个极单纯认真的小女孩子。
他能看透我沉稳的表面后背那颗孩子的心。
生命中也许曾经有过很多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
的位置,而最终他们不会超越出他们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的。就象是说有的
人可以拿来欣赏,有些人是可以拿来喜欢的,但都是至此而止。而浅浅一
笑中的温馨与感动就象是深夜中初寒里空气中的'冰凌花'一般轻莹纯净。
苏太太从地球的那面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打算在外国在多呆些时候,
可能要很久。"你放心好了,这里交给我了"电话的这面我认真的说。
不大的花园中上周园丁来修剪过一次花木。我移了几棵花在花园的一
个角落里,那是从孙太太家的花园里移来的,孙太太一直非常喜欢我,我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似乎年长的人都很喜欢我。她们说我是一个很老
实又很懂事的孩子,所以她们有时似乎把我当成与她们一个年代出生的人
一样,可能我身上的现代化气息太少了吧,而更多的是那种传统顾家的气
质吧。还记得十四岁那样一位年长的长辈对我喜欢的不得了,居然要将一
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介绍给我,再后来几位长辈也要把他们的孩子介绍给我,
可能在这方面我太弱了,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做谈朋友或什么是恋爱,结果
我全是以微笑来回拒这几位长辈们的建议。这也可能是我最悲哀的地方吧,
过早的步入了一个成熟的环境,所有认识的人都是将我当成一个很懂事的
孩子来看,而忘了我应该也是一个成长中的女孩子,也需要应有的任性、
也需要宠爱,也需要哭泣。可我早已少了孩子应有的那种阳光灿烂的童年。
我给花松了松土又浇上了些水,我喜欢鲜花,喜欢自然,喜欢阳光透过树
木的枝叶透着地面上和身上的感觉。松开的地中一个生命在运动着,那是
一条蚯蚓正扭着暗红色的身子往土中钻着。我笑了,要是早些时候它就没
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我不钓鱼了。
我曾经是一个钓鱼不错的钓手,有过一个钩上钓挂上两条鱼的记录。
那时骑着车子来到宽阔的水边,找一块可以放得住鱼杆的平坦地方。然后
从小扁盒子中取出养在泥土中的蚯蚓,看了看那扭动着的身躯然后闭上眼
睛,说实话我实在不喜欢这样做,一直都觉得十分恶心,所以每到这样做
的时候我习惯性的闭上眼睛或是不去看它。然后将那蚯蚓的身躯放在掌心
用力一拍,然后用手指甲将被拍的不动的躯身掐下来一段,这是最恶心的
一个环节了。熟练的将那段蚯蚓躯体小心的挂在细小的鱼钩上,同时小心
不要让鱼钩上的倒刺刺破蚯蚓的身体,如果是那样的话鱼用嘴触钩时鱼会
发现食物上有异物,那样的话就钓不到鱼了。一条线上可以挂两个钩,一
个小铅坠,然后在鱼线上在系一个'鱼飘','鱼飘'入水后静静的立在
水面上,如果有鱼上钩的话'鱼飘'就动,只要轻微微的动几下然后一沉,
那么就赶快收线,鱼上钩了。我曾问过一个男孩,'如果男的骗一个女孩
子会不会有良心上的不安'。他很坦然的回答'那就象是钓鱼一样,怎么
会有不安那'。
看着那个钻入土中逃命的小生命,我又往泥土上淋了些水。外面响起
了敲门声,看来是邮差来送信来了。
一天中如果可以连着睡十二个小时真的是一种极幸福的事情,尤其是
凌晨三点来钟睡去,然后第二天下午二点钟起来,整个的日月颠倒似乎是
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熟睡后起来如果饿了就四处的寻找吃的,一块硬面包、
一杯热茶就成了一天来的食物,果如感觉不到饿那就算了。如果感觉体力
可以也愿意运动一下就在木质地板上做十个俯卧撑,或者跟着音乐是跳上
二十分钟的'街舞',当然这要看心情怎么样。随后就是将窗子打开让外
面的阳光晒进来,暖暖的沐浴在柔光的阳光中。
有一种美丽叫做擦肩而过的美丽,就是俩个人走过去以后然后又几乎
是同时回头,四目相对,那瞬间回眸的美丽大概只有两个人能感觉得到。
我走在熟悉的小街上却给苏太太取一个包裹,午后的阳光柔柔的照在脸上,
一股淡淡的香皂的气息还存着,懒懒散散的头发没有束起自由的飘散下来,
一身上学时穿的衣服穿着随意,空着的双手摆来摆去,习惯性走在道边的
石牙子上,左摆右摆的很是好玩。一辆车子从街的那头拐了过来从我身边
贴身而过,一晃中车窗内一个人影好象很眼熟,我已走出了五六步不知为。
什么自己要回头,可却回了头,远处车窗内林先生正伸出头回望过来,四
目相对中车子远远的飞奔而去。我笑了,站在那笑了,转过头来心里荡起
一种异样的感情,那笑依旧还淡淡的挂在脸上。
"安"我转过头来,强不知何时站在街口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一脸
的汗水。"我特意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他在我面前有
时多少的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这两年一直是这样的,但以前我没有
感觉出来。"怎么,你还没走"我看着他说,"明天就走了,想来看看你,
给你买的水果,你爱吃的荔枝"他将手中塑料袋子递了过来。"这是干什
么,什么时候你还给我买上水果了",我笑了我从来和强说话时都是那样
的随便,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男孩来看,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人,
我的认识好几年的一个人。他好象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什么看着我过了会
才又说话,"我要走很远,恐怕很难再回来了,所以特别想在走之前看看
你",我依然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看着他,但心底却淡淡的泛起一丝的酸楚,
'四年了,就这样的离开了'。我认识强是在四年前,他还是一个刚入学
的学生,因为年龄比同龄的大一岁虽的比较懂事一点,不过在我眼中他还
是个小孩子,而我在他的眼中更是一个小姑娘。那时的强还是个热血少年,
满脑子的雄心大志,讲起未来时从政治到社会将来的发展,似乎很相信自
己是可以改造社会的那一代。还有着年青人特有的血气方刚还有对未来的
美好憧憬,多少还有一年青年人的浮燥,可现在他站在这里的时候身上却
已没有了那些浮燥。我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里很
清楚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四年来我知道他一直喜欢自己,而自己一直都在
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很明显的言语我都在装做不知道。原因很简单四
年的时间我在成长着,他也在成长着,可他在我的眼中依旧是那个入学时
的强,而从未将他当成了一个男孩子来看,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想法。
我笑了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里面是一束荔枝,它是我最喜欢的一种
水果。他看着我,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他不会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因为在我的心中本没有什么。"我要走的很远,可能以后不太可能回来,
四年过去了,以后我要为生活工作,明天就要走了想来看一看你"他重复
着已说过的话避开了我的眼睛。"你不再是那个入学时的热血少年了,人
成熟了一些也更现实了一些,希望你在工作的过方过的很好,如果有时间
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真快四年就这样过去了,我觉得我还象
四年前那样大,一点都没长大,可是你却已不再是学生而要开始自己的生
活了,一切真的好快,明天我到车站送你吧",我很轻松自然的说,就象
四年前初见他的那个小姑娘一样。"是过的很快"他的双手插在了裤子的
口袋中低头站在那里,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一头,我得抬着头看着他说话,
洗的很干净的一身牛仔服加上一双运动鞋。不知怎么搞的在他面前我有些
时候就是以小女孩的样子来面对他的,而有些时候我更成熟更沉稳更严肃
一些多少说话时有些教导、开导他的成份在里面。"明天有一起走的,你
不用去了,车站人太多还很乱。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我能感觉出来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又有些的惆怅含在那无言的
表情中。四年中他没有敢一句大胆的表白,而此时也许他想说些什么可又
无法说出什么来,也许有一种感情他将藏在心底了。但是我心里一直十分
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在我的眼中就是那个初见时的强,而无法再
多加上任何的感情,所以我只能装做什么也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正常
的来往着,说笑着,而不去破坏掉这平和的关系。"一路顺风",我面带
微平衡温和的说,"谢谢"他站在那里,我的心里淡淡的有些的酸……,
又一个自己熟悉的人要远行了,而这一去再相见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不知怎的,那种和着茶水吃荔枝的感觉是停不下来的。没有法子可
以抑制住飞快吃荔枝的速度,直到最后一枚荔枝被吃掉时才彻底停止住
了。迎着外面吹来的风我习惯性的坐在窗台上,身边放着我的布满经文
的'紫砂壶'还有'福建窑'青瓷的乌龙茶小口杯,一堆荔枝皮厚厚的
堆在窗台边的旧报纸上。荔枝是清香而温甜的而茶是苦而烈的'铁观音'
似乎它们俩个是放不到一起来品尝的,可是我喜欢喝着茶吃任何水果。
夕阳在天的那边正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屋子中罩着一种柔和的桔黄色微
微的还透着种红,看上去恬静而安祥。淡淡的荔枝的清香散飘在屋子中
伴着它的还有'铁观音'特有的烈香。这大概是最安然时候吧,静静的
坐在这里看夕阳,身边是最爱喝的茶与最喜欢的水果,没有任何人或任
何事情来打扰自己,也不用考虑偶尔行人看过来的目光。紫砂壶、'铁
观音'沸水冲下三十秒后倾出,先嗅其香,再品其味,色、香、味俱佳。
膝盖上的计划表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厚厚的用来支持本子的厚字典
压的腿好痛。用了二十分钟,近一个月计划表已经制定好了,未来的一
个月时间就要按着计划而进行着了。而上一个月的工作统计已经做好用
夹纸夹装订了起来,各项开支与预计支出还有预算都已经做好,如果不
出什么意外的话一切都照计划来走。用了一周的时间将苏太太的图书室
清理了出来,十来种图书归类归架还有残破的也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那
一堆堆在角落里大概有三四年的报纸已分类整理了出来清楚明了的叠放
在了柜子的底下。同样利用那段时间我翻阅了一下几年前的报纸,发现
了许多自己曾想知道而又不太清楚的事情。在浩如烟海的旧报纸中收集
有关信息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最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而且对于
怕已后记不清楚的事情我还特意做了笔记,希望以后如果自己需要的时
候可以通过查笔记来找来答案。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最大的成就就是认
识字,因为这样可以看很多的书。
夕阳快要落下时是种格外的美丽,天空的这面是灰蓝色,而太阳落
下的那边却是一片的光亮的橙色,远远的一群的鸽子飞过,打着旋划过
那橙色的天空,象是凝固在那里的风景。儿时从三楼的窗子中望出去就
是这样的鸽群划过晚霞天边,那时的天空是那般的宁静就象那时孩子的
目光一般的纯净。此时又是这般的景象可却没有了那份轻松与自由,淡
淡的笑一笑合上眼睛任晚风吹来,带着白日里阳光的气息还有城市还未
褪去的喧闹。膝上的纸被风吹的哗哗的响着,窗台上面植物悄悄的吹出
一种好闻的绿色的气息,鸽子的哨音划了过去,一会又划了过来,听上
去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是那样的让人怀旧。这也许是一种很好的放松,背
倚着冷冷的墙,迎着风坐在那里与天空是那样的接近,高高的没有任何
可以打扰自己,完全的陷入那种宁静的安然之中。
电话响起,来自大洋的那一面。电话中苏太太的声音听上去在速度
上有二秒钟的停顿,这可能就是所说的距离。"安,生日快乐"那面苏
太太的声音停停顿顿的传来。'是我的生日'我在电话的这面笑了,苏
太太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她竞然记住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怎么眼睛有些
的湿润了……
一个人的生日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在午夜中的蛋糕店里出来,手中提
着一在的蛋糕盒子,这是我给自己买的第三个蛋糕了。走在暗蓝色的午
夜中手是晃着大大的蛋糕盒,里面是自己选的鲜奶蛋糕,然后精心让糕
点师博点缀上自己喜欢的花式,最后难免不了要告诉糕点师博在上面写
上几个字。一个人晃晃当当的走在夜路上,快走、慢走、轻旋着,自由
的呼吸着宁静的夜色,清凉的空气中看着满天的繁星,那一颗很亮,远
远的挂在那里闪着淡金色的光,或许,那就是我的守护星……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生发,从来未顺利遇上
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我爱主,同
时亦爱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变心,请给我护荫'。
悠悠扬扬的歌声在午夜中响起,起起伏伏悠悠扬扬,在午夜中不拉
窗帘看着夜色听歌是一件很有感觉的事情。茶凉了再沏一壶,隔着静静
的玻璃看着外面远远近近的灯光,午夜正一点点的加重着,加深着。我
会信教吗,我想,大概目前为止是不会,不过我有自己的信仰,很坚定
的信仰。但我相信祈祷,在内心的那种美好的祝愿,只要是发自于内心
的,那么我相信这种心愿。走过洒满阳光的墓园时我会祈祷一下,有时
走过异国军人的墓地甚至是划一个十字,这是一种对别人信仰的尊重。
我总是觉得战死在异国的人很可怜,死后长眠在异国静静的土地上,没
有一个亲人来打扫自己的墓地,而自己出生的祖国离自己却是那样的遥
远。同样我喜欢过的很多人都信教。我喜欢异国墓园中的景色,因为那
很静,一排排的墓碑静静的立在绿树环抱之中,大理石的墓碑并不一样,
有的上在还有一些小的雕塑,看上去很宁静很美。刻在碑上的是烫金的
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金色的光芒。在树林中找一段断木桩坐下来,
没有人打扰静静的坐在那里,生者与死者离的是这样的近,有充足的时
间与心境来思考一些问题。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相反的却有一种心理
上的安宁。
几周来的连续工作很劳累,上上下下打理的也很清楚,头脑中有时
有种困倦可是一直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图书室已经整理完毕,该分类归
册的都是整齐的重新布置好。让风打破的回廊中的玻璃补好了,花园中
的花草长的都很好经过了三次修剪。除了花园中的那棵后移来的樱桃树
枯死了外,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在此期间林先生又找过我两次,一次是
一个小型的家庭晚宴,一次是他的生意伙伴从外地来需要我帮他接待一
下,我高兴能帮他做些事情。平时穿的舞鞋放在墙角处几天了,大概上
面已落了些灰尘,没有兴致与心情运动一下。一直以来我一直认为只有
在心情平稳的状态下做旋转一类的动作时不会有失误。如果心理状态并
不平稳的话那么在做旋转动作时一定会失误,而且身体无法旋转保持平
衡,这恐怕就是所说的心理素质问题与注意力集中的问题。前段时间不
知道怎么搞的嗓子肿了几天了,连着吃了两天的'阿莫西林',是抗生
素类药。据说在国外要想买到抗生素比要买枪还要难,它是处方药,因
为它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的,如果使用不当的话是很危险的。我在考虑
是不是还是换成中药吃比较好,虽然效果慢一些。
我发现自己在说话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不象刚出学校时的学生样
子了,有时说话很怯场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一张口就说些学生
间的用词。而是多少在说话时显的沉稳一些和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
己的意思,虽然有些时候还是显的并不成熟。
枕头边上散放着西德尼·谢尔顿的书还有阿·柯南道尔的书,我的
坏习惯喜欢把自己看的书乱乱的随处放。一个淡褐色的本子摊开放在那,
那是我的笔记,上面记载的东西很杂,什么内容都有。正摊开的那页是
初来时一天早上坐在窗台上写的一段文字:
绿色花园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篱笆射入绿色花园,植物绿色的枝叶上露水
晶莹闪烁。玫瑰初绽开的花蕾在微风中轻轻摇点几枝未开的正在酝酿着。
蜂,嗡嗡的飞来穿梭于花丛中,淡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去,高高的,
远远的望不到天际。云雀在绿色树荫中歌唱,一切那么的清新亮丽,没
有一丝烦乱,生命充满了大地。石板能路上铺满了绿色的青苔,它们在
生长着,迎着绿色的清晨。一对蝶儿在飞舞,忽上忽下,色彩鲜艳的翅
膀象纷飞的花瓣,风吹过来,树的枝叶与花蕾象一边轻轻摇摆。优美的
象风中的舞蹈,几滴露水从枝叶上滑落,一闪一颗明亮的珍珠又回入大
地的怀抱,明天或许它还会出现在植物的枝叶上,或者永远归入大自然。
泥土的芬芳和着植物的气息、花的馨香充满了空气,安静、宁祥,阳光
越来越热烈,用它巨大的力量笼罩着它普照下的大地,绿色花园在吸取
它的力量,更新的生命在花园中生长。
后来我在一本日本人写的医书上发现了一段和这个内容很类似的文
字。那是一段分析病者病因的判断例题,让读者分析人在什么样的状态
下会有这样的感觉与感触。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然后翻到了答案,答案
是"'吗啡'类药品吸食过量中毒后,产生的幻觉状态下,人的感觉"。
周一的早晨是被电话铃吵醒的,睡在那里懒懒的还没有完全的睁开
眼睛。电话的那面是珊的声音,她正在工作中。这面我闭着眼睛话机放
在耳朵的边上,听着她那头快乐的讲着从服装到生活,很杂乱的事情。
这面我嘴里应着眼睛闭着听着她快乐的声音。外面暖暖的阳光已经晒了
进来,将屋子笼在一层柔和的光中,不过我还不想起来,这个时间对我
来说正是午夜时间。"过一阵子我要过来……","帮个忙,怎么样"
电话这面我懒懒的合着眼睛以头顶着枕头,"什么事呀",那面珊问。
"……","行,我看一看,找人差不多能办成",我几乎没有让珊帮
过忙,我笑了但我知道这事非得珊,她能有办法。"好吧,我全陪……,
整个陪你一天,不过你要星期天过来,否则我没时间陪你。"这在我笑
着睁开了眼睛说道,"陪你逛街、陪你购物、陪你买衣服、给你拎包…
…"。
据说陪女人上街男人的心理压力是平日工作时的几倍,会减少男人
的生命时间。要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陪着一个又高又大又壮的女子逛
一天街,看着她拼命的购买力又会是怎么样的。看着手中越来越重的各
式购物袋,还有她新喜的笑脸,进进出出一家又一家的商店,似乎要将
商店搬回家一般。我知道珊是一个极具购物力的人,而她购物最多的时
候一般身边就是我跟着她,力工。
好久没有看书,看着曾经非常喜欢的书堆在那里厚厚的,想起了当
初可以为书而忘食的日子。手轻拂书面有种特别的感觉,打开看时当年
的几张条纸依旧夹在书页中,上面的字迹依旧是那样的清晰,有些时候,
有些东西仿佛就象是在昨天一样。时间过的好快,六年过去了,书页上
折过的痕迹还在那,圆珠笔的迹痕就象是昨天写的。再细读书上的文字
还记得当初读这些文字时自己的样子。
这一天阳光很好,我给那枯死的樱桃树浇了很多的水。虽然园丁说
它已经死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一连几天我一直没有间断的给它浇水。
随手我折断了一枝树枝,灰褐色的表皮内一层淡绿色的色彩展现在眼前,
我知道它活了过来。看着它我淡淡的笑了……
一个多月前林先生搬了家,听说他在商界的名气越来越大,而且生
意也越做越大。我相信,因为在他的身上有读书人的气质,同样他又有
商人的头脑。
大洋的那面苏太太又一次的打来电话,她告诉我他们就要回来了。
天气凉爽了许多,一种宁静的感觉常常出现在深夜,不知为什么,
我觉得很累,很累。很希望能休息一段时间。
有一种茶,就是用上好的绿茶加玫瑰花。前一年买的极好的玫瑰花
蕾早已喝光只剩下袋子中的一堆碎瓣。还记得当初在茶叶店中隔着玻璃
缸看去极其的红艳,好象有生命一样的摆在那里,最后狠了狠心用了相
当于三倍肉的价格买下了一两。'紫砂壶'中放入了全是芽尖的绿茶,
然后将那一堆红艳的玫瑰碎瓣也倾入了壶中。'东窑'的白瓷杯中一杯
尤如胭脂般红艳艳丽的茶散发着茶与玫瑰特有的清香。
有一种茶,就象胭脂一般,美艳而绚丽。
可能是因为太忙的原缘,有一种很久也没有上街的感觉。傍晚一个
人坐电车到了繁华的闹市区时,那已经是灯火阑珊。桔色的灯光打在建
筑物上、街道上、行人上,看上去比白天要美丽许多。夜是静的,天空
是深蓝的,行人是晃在夜色中的影子,灯光是装点着夜色的光点,朦胧
惬意。
大商场里不知为什么都在拼命的打折,可能是因为现在商场太多了,
竞争也太激烈了,但在我看来还是东西太贵了。八折、七折、五折,大
大的条幅挂在购物区外,有的索性将衣服放在一个藤条的编织蓝中任由
顾客挑选。不过,整个若大的商店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我喜欢这感觉,
要是人太多的话反而会觉得很乱,而没有心情。虽然什么也不买但也许
长时间不走动,走动走动会有些的益处。
在商场出口入的一个摊位上有一个深褐色的东西吸引了我。那是一
只玩具棕熊,深褐色的长长的毛。我记得是在一部电视片中介绍过这种
玩具熊,来自于美国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子,可是我记不得了。只记得
这种玩具熊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深受喜爱。看样子的确有一点的丑但
是挺可爱的。我把它拿在手里看了看,很可爱的家伙,样子越看越漂亮。
不记得小的时候有过玩具,女孩子的洋娃娃或是别的什么小玩具不
记得有过。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成长中的童年能记住的玩具,就是用水
调好的泥做成的泥球。这个东西打出去很好玩,而且制做简单,只需要
水和泥,如果一次制作多了还可以放在那里晒干,不过就是打上去有些
的痛。后来长大了一些更没有玩具这个概念,现在看着这个漂亮的棕熊
有种很特殊的感觉。似乎有许多的东西在成长的岁月中有时就是一个盲
点。
一个人感觉着夜色的清凉是一件极淡、极美的事情。黑色的夜可以
掩示住城市中罪恶的一切,可以将大地笼在黑色之中。动荡着,也安全
着。我不怕黑夜,也不怕黑夜中人们所说的鬼,也不介意这世界真的有
鬼存在,就算是他们和我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在黑色中,就在我
身边的周围。原因很简单,心中坦坦荡荡,坦坦然然,为何要怕鬼,坦
坦荡荡心的走在黑色之中,就算身边周围飘着无数的怨魂野鬼……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温暖,手中刚借的两本书厚
厚的沉沉的,笔记上记了一些从报纸上摘下来的文摘,这是一上午的收
获。爬在图书馆桌子上记笔记时,偶尔翻到了这本还是学生时代的笔记
本的后几页,在那里夹着一张深蓝色的手工纸。我已想不起这张纸是什
么时候夹进笔记本中的,但应该不是我买的,因为我好象从来没有买过
这种漂亮的手工纸,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做手工很差的女孩。大概是
珊的吧,那时我们一直都是同桌,整整两年多的同桌,这一定是哪一天
上课的时候我从她那里要来的。而珊也不是做这种手工活的女孩,那就
一定是那一天珊在帮同寝的女孩叠'千纸鹤'。那一年一个歌手唱了一
首叫《千纸鹤》的歌,从那以后很多的女孩为了象男孩表示心意时,都
给他们叠'千纸鹤',象歌里唱的那样'一千个纸鹤,代表一千个心愿
……'。珊虽然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可却经常帮同寝的女孩叠那一千个纸
鹤,要知道一千个纸鹤叠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有些时候还是
要请关系不错的女孩来帮忙。上课的时候经常的可以看到身边的女孩悄
悄的在桌子底下的书课内叠着纸鹤,叠好的纸鹤小巧五颜六色美丽的放
在一个大塑料口袋中十分的好看。看着她们专注的样子,想她们的心中
一定藏着美好。
深蓝色的手工纸静静的夹在笔记中,就象是昨天还躺在我和珊天蓝
色的桌布上一样。四方形,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就是一张叠'千纸鹤'
裁好的手工纸,那上面还有四条淡淡的已经平了的折迹,这可能是我折
的,只是刚刚打了一个底子就放在了那里。我还会叠'千纸鹤'吗,我
想不起来了,大概是珊教过我的,不过我差不多全忘了,因为我不敢帮
那些女孩叠'千纸鹤',怕自己叠的太难看了放在人家一堆漂亮的纸鹤
中不好看。我看着那深蓝色的纸笑了,随后合上了那一页,但只过了一
会又打开了那一页,放下手中的笔。整整用了二十多分钟一只深蓝色漂
亮的'千纸鹤'躺在了笔记本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叠它,只是一种冲
动,没有想到叠的这样的成功,虽然有几次好象忘记怎样折纸,不过马
上就知道该怎样做了。非常漂亮的一只'千纸鹤'最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的,没有叠错一个地方,平整而精巧。我欣赏了半天自己的杰作然后将
它又夹回到那页笔记中,也许过了很久以后,有一天我再打开这页笔记
时,会发现这只深蓝色的纸鹤。
"安",我习惯性的转过头,不远处一个男孩子正挥着手,我呆站
在那里不太敢肯定他是在喊我,因为我认识的男孩太有限了,几乎路上
和自己打呼的没有一两个。他快步走了过来,笑呵呵的,一脸的微笑。
"你是……"我还是没有太想起来,就是这笑似乎有些相识。"我是晴
的朋友呀","天呀,你有点变样了,长大了"我笑了起来。晴是我认
识的一个女孩,我们住在同一条街上,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经常在一起,
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候,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些她的朋友们。后来晴走
了,远离了这个城市去了一个是她梦想中要去的城市发展着。偶尔她会
给我来个电话,电话那面她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甜蜜。蒙也是晴的朋友
中的一个,晴对他的评价非常的高,一直都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
孩子,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只是自从晴走了以后他
也走了,就象是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岁月中慢慢的消失掉一下。好久不见
了没想到在那么远的距离他能准确的认出我来,据说我照上学的时候样
子上变了些,可能是因为工作了所以变的有些的冷。"蒙"我挥着手习
惯性的笑着,在熟悉的人面前我一般都很随和,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把男
孩子当男孩子看而是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
"这么巧",我看着他笑着,"是呀,我今年头一次走这条路就遇
上了你,你还那样漂亮","少来了,还不如说我老了那,我都觉得自
己老了好多那"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永远都是那样的放松,就象是一个快
乐的小女孩子,而没有那种成人世界间的那种做作。"你这是上哪去了"
他看着我抱着的那两本书,"很久没看书了,才借了两本,你那","
我回来办些事情,明天就回去,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可你还是原来的样
子,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噢,这样吧,我请你
喝茶吧"我笑着说,我已不在是那个小女生,而是一个工作中的女孩,
说话中更多了些学生时代没有的干练与开朗。"算了,不喝茶了,我请
你喝酒了,我忘了你是男孩子,我按自己的习惯来了,是应该请你喝酒
的",他笑了,说实话那是一种特有的傻笑。"还是我请你吧"他说,
"算了,我说我请你了,再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该请你了,走了"我
挥了挥手就象是和珊说话一样恣态。
"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有些的伤身体"蒙坐在对面只是又往
自己的杯子中填了些酒而没有往我的杯子中加酒。"很偶尔了,只有应
酬的时候才喝,现在连应酬时都不喝了"我笑着往杯子中加了几块的冰。
过去我和蒙聊过很少的几次,有时感觉他熟悉,而有时又觉得他陌生,
而现在他却正坐在自己面前。人似乎是怀旧的,看到故人时总是有一种
特殊的感觉,就象是那一部电影中的一句话;'茕茕白兔,东奔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晴怎么样了"我喝着杯子中的酒液说,"很
好,她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你那"我问,"也很好","那
你也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孩了"。这是我们第十次坐在一起,他还是
那样的不太能说会道,依旧只是在有问有答之中,和当年一个样子。我
还是总喜欢故意的卡他一下,然后看着他回答不上来的样子笑。我觉得
他那样子挺有意思的,就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找不出恰当的词来表
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当第四杯酒喝下后我的头已明显的痛了起来,看来这种高度数酒的
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和蒙一直在聊,慢慢的蒙变的很健谈,而且两个人
谈话的气氛很融恰,就象是一对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谈了很多很多。
最后一瓶酒已快见了底,六个多小时已经悄悄的过去了。蒙看了看表告
诉我晚上他还有一个朋友聚会,我笑着告诉他不要再担误了。我们俩个
一起走出了酒吧,然后蒙叫了辆计程车。
夜色深了,苏府外的路上静静的几乎没有行人。蒙和我下了计程车,
他一直把我送到苏府的大门。"我到了"我转过身抱着书笑着看着他说。
"我也该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了,可能会很多年以
后,因为最少这几年我不会再回来了",他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目光穿
过我的肩看着苏府的大门说。"是的,或许会很多年,祝你开心幸福,
有着幸福的生活与家"我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就象是祝福着一位老朋友,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谢谢你,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他又接着
说,"什么"我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其实,其实,我过去曾经一直很
喜欢你,但是你太厉害了,我一直都不敢说,怕你生气,不过现在不怕
了"他昂起头来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笑了,我跟着他一齐笑了起来。是的,
我一直都感觉到他喜欢自己,可是只是感觉到了喜欢而已并不敢肯定,
同样也觉得没什么,却没有想到他会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象自
己来表白曾经的感情,而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有人说,男孩子总是在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很傻,这一点我相信。
如果是在几年前他说出这些话来我可能会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或是生起气来。而在几年后的今天就象是两位老朋友叙陈年的旧事一般。
他依然是蒙,以前的那个蒙,他没有改变什么,因为他在谈话中说过,
他在我面前时永远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单纯的蒙,而不是生活在社会上
天天与人打交道的那个蒙,在他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我看着
他开朗的笑着,我依然还是我,在他的前面永远都是那个脾气恶劣,个
性十足,动不动出口气气他的家伙,还是那般的随意,而无拘无束,还
偶尔的使一使孩子的性子或是突然的变成熟。
"不知道了"我笑着说,"安,你还是那样的漂亮,希望你永远的
这样的美丽,注意身体,希望你能快乐。如果几年后我们再遇到时候我
希望你还是象现在的一样","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不会变的呀,你那
时可不知道老成什么样子了"我故意的在气着他。他知道我在气他玩,
并不介意,他早已习惯了我这种玩笑的言语,"再见,安","好的,
祝你快乐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我摆了摆手。他看着我点头笑了,"我看
你进去吧","不用了,还是我站这看你走吧"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
无奈的点了点头,"好的,再见安"他使劲点了点头转身向停在街边的
计程车走去。
"等一下"我突然的喊,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这个送你吧,祝你
好运"我快跑了几步把从笔记中拿出的那只深蓝色的'千纸鹤'递给了
他。他意外的看着那只深蓝色的'千纸鹤',然后又抬起了头看着我的
脸。"谢谢"他说,"没什么了,叠着玩的,送你了,祝你好运了,好
了,再见蒙"我灿烂的笑了,然后转身向大门大踏步的走去。
我没有回头,我在笑,看着黑色的夜在微笑着。落日故人情,蒙或
许会是自己很好的朋友,希望他能按自己的生活方向而发展着自己的事
业与生活。而我自己也将继续在红尘动荡中辗转着,心底多了丝故人温
暖静静的在那里。
朋友不需要太多,也不一定没有,只要偶尔能想起时淡淡的笑一笑,
或是走在异地时能想起的,也许就是好的吧。
往事就象是尘封的记忆,当风拂来时又一次的展开在眼前。
大洋的那面苏太太一家回来了,除了庭院中的花草有些的枯萎外,
一切正常,苏太太很高兴想让我留下来,我笑着告诉她,我已经去了
她给我介绍的公司,而且顺利的通过的应聘。苏太太没再坚持挽留我,
她告诉我那是一家非常好的公司,这是一次难得的又非好的机遇。
二十岁,调了一下职,换了一个工作环境,虽然还是在同一家公
司,却面对着更加复杂的生存环境,与更大的工作压力与工作量。一
段时间的动荡后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心与社会生存能力。不过一直在努
力的奋斗着,单纯帅直的性格四处的撞壁,几乎是鲜血淋淋。这时才
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复杂的成人世界,而一个单纯性格的人几乎是
无法生存的。
二十一岁至二十二时,珊结婚了,做上了快乐的新娘,她对先生
非常的满意,她的工作重点从单位转入了家庭。而我继续为自己的生
存而努力着,没有什么心计的人,那么就只能在工作上多干一些,加
班成了必须课。性格上打磨下去了很多的梭角,但个性始终都没有改
变。
二十三岁时又经历了很大的动荡。这一年珊的孩子出生了,于是
珊的工作重点又从家庭转向了孩子。不过我不为她操心,她过着穿制
服的日子,不向我经常早晨匆忙着怕迟到,衣服上还经常的沾着牙膏。
每一次她打电话来最前提到的还是她的孩子,这大概就是做了母亲以
后的人的心态了。我还是我,依然如此,个性上也几乎没有改变,有
时还是有一个小女孩的眼睛来看世界。
二十四时为最终的理想而继续的奋斗着,走在阳光底下依然还是
十七岁的样子与心。只是明白自己真的需要的与真正的热爱的是什么,
其实这些一直就在潜意识中而没有去唤醒它。有些时候孩子的心与孩
子的脸上已会浮现出一丝的坚毅。
感谢一起走过童年、花季、雨季的生命中的至爱,感谢那些自己
含在心底,走到哪里都会偶尔想的人,感谢那些纯真的年代,与以纯
真的心来对付过自己的人,也许有一天想起,眼中会有温热的泪光。
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象斯高特一样扔下心形的'显影仪'而再一
次的去独立的飞翔。十四年来你们的美丽永藏于我的心间,时时如此,
刻刻如此……
--为什么叫安?
如果你知道有一个关于玫瑰的安,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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