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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后悔吗,跟着我这样的人是很寂寞的事情。”风吹过来我凝视
着远方一望无垠褐红色的丘陵,在这里好象没有生命世界似的,看不到绿
色的绿草旷野也没有了低翔的白鸟。我们可以并肩的站在一起了,终于有
这样的一天我们并肩的站在一起,嘴角那丝轻显的微笑还有目光中凝视着
远方的深情,就是我许久来的心意。“为什么要后悔那,这样的一天也许
我等了很久。”是呀,能并肩的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最亲近的人,曾是最
大的期望与梦想。陌生的天空、陌生的丘陵、陌生的土地、陌生的风吹来,
连泛起的夕阳也是陌生的与土壤同样的锈红色,这是一个空寂的世界,仅
有他还是自己熟悉的,在他的身边呼吸着熟悉的气息,让人的心境平静而
舒缓,淡然中一丝久久的怀念从心底涌起一种荡漾。他笑了,很温和的笑
了,那意味他的心情很轻松。在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燃料的味道,
在他充沛的精力下四十三小时的连续飞行丝毫没有损伤他的毅力,此时还
可以依旧的站在这里看着陌生星球上的风景。他很象是只领袖冥蝶,引导
着他的部下们穿越星尘从一个星球飞向另一个星球,不知疲倦的飞行、飞
行,他的生命好象与生俱来就是属于飞行的,他能与之完美的融为一体。
风吹来,一阵阵的风吹来,吹去燃料的味道,吹去一身的尘埃,吹去所有
的心情,施泰德象是在享受着这静宁,久久的注视着远方,注视着看不到
边的陌生的丘陵,炯炯的目光中没有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我在心底讪笑着,
如果身边换成的是安东也许自己可以笑出声音来,但必竟身边的不是安东
而是施泰德。
我回想了很久前,久的好象曾经已经忘掉了的。
“怎么迪玛?”,“没什么,老师,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突然的很感慨。”我直白的说,一点也不想对他隐瞒自己的心情与想法。
“很久以前我们也曾经这样站在一个地方,那时您说你要建立一个独立的
舰队,完全独立的舰队在宇宙中漫游,您问我愿不愿意一直的追随您?我
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愿意一直追随您,为您工作’。这已经是很久以
前的事情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这样的快……”一瞬间因为时光的流失
我感到了难过,非常的难过,竟没的能再说下去。施泰德从他的沉思中转
过脸上正好看到我的泪水正从眼睛中涌出来,我无法拒阻它们,虽然自己
很不想看施泰德再看到那孩子般的泪水总是好似不争气般的随时掉落,我
躲开他的目光,虽然泪水还在流淌着。“你还是那样爱哭”他微笑着柔和
的说,“是十七年以前的事情吧,那时我们站在的是‘卡特星’的丘陵上,
那时你还很小只知道听我讲并努力的点着头,恐怕还并不完全的明白我要
建立的是怎样的一只舰队,去要做什么、想去做什么。真是一个很好的孩
子,这些年难为你了……”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那白色的世界中恍惚我又看到了那个遥远年
代的记忆,站在‘卡特星’绿色的丘陵上,天上的白鸟在一圈圈的盘旋飞
行,那时的旷野好高好宽广,遍地的星罗兰盛开着。‘迪玛,我要建立一
只最优秀的独立舰队,在宇宙中游漫,这是我的梦想,现在你愿意和我一
起去努力实现它吗?’他拉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正好放在他的掌心中,
‘漫步者’机师的制服上那只银色的鹰在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光芒。‘您的
梦想就是我的,我愿意一直追随您,为您工作。因为……’‘因为……,
您是我最喜欢的人’在心底自己默默的将这句话说完。他好象没有注意到
小女孩话语后的喃喃神情,只是半跪了下来使得他的肩与她的肩正好的平
行,“真是好孩子”他微笑着说着将双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双肩上使劲压了
压,象是表示了他的认同。
“您这样说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努力的我微笑着平和的说,泪水还
在流淌着。“为了‘凡那’舰队,你牺牲掉了‘卡特星中心’‘斑’,也
牺牲掉了最珍惜的‘漫步者’机师的资格,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非常重
要,但你还是为了‘凡那’舍弃了自己的梦想。”原本已可以控制住的泪
水又是在一瞬间齐齐的掉落了下来,我想说一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色的旷野中我怕自己会哭泣出声音。他还是站在那里,他不在是当年的
施泰德可以伸出手来牵住小迪玛的手,俯身为她擦去泪水,用微笑去劝慰
那个爱哭的孩子。他的面前的也不在是一个女孩,她是最优秀的‘漫步者’
的机师,曾经为他与‘凡那’出生入死过的伙伴,他不能再安慰她,不能
再为她擦去泪水,也不能再抓住她的手,因为他们是同等的,这是他对她
做为一名独立的机师的认同。“我理解,‘卡特星’的中心你对它有着最
深厚的感情,我们成为‘漫步者’机师时都曾在‘漫步者’前发过的誓言
将永远守护它。从离开‘卡特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背离了‘卡特星’,
背离了‘漫步者’机师的誓言,将永不被‘卡特星’所承认被它所遗弃…”
他悠悠的说着,话语间平淡而自然,流下的泪水已经开始发冷,还没有冲
出眼睑的还是温热的,我微微深呼吸了下,用微笑压去所有的内心的伤感
与悲伤。“其实我,曾经,想,为了维护‘卡特星’的利益而选择离开,
‘卡特星’是我最深爱过的,而卡莫将军是难得的最优秀的领导者,他对
于我的是不仅仅是信任还有知遇之恩。我是‘卡特星’的‘漫步者’机师,
成为‘漫步者’的机师这曾经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最终我还是无法让自己
动摇而坚定的站在‘卡特星’中心的一边,因为我一直是为您工作的并一
直以您的利益为最优先的。所以没有什么可以牺牲没有什么可以不牺牲的。
被‘卡特星’所遗弃…,是我们先遗弃了它,所以被它所遗弃也是应该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的释然了那,微笑再一次的绽现在脸上时却是真
的笑了,伤感也好、难过也好,它们总会过去,可是什么也取代不了自己
对施泰德与他的‘凡那’的感情。
俩个人的红色的旷野,俩个人并肩的世界。
风吹干了泪水仅留下淡然的微笑,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不断追求的幸福与梦想。“你也牺牲了爱情,很多时候我觉得象是在利用
你和安东对你的感情,用来牵制他……,你不觉得吗?”施泰德突然的谈
到了感情,这是我们从来接触的话题,他是知道的,是什么都知道的,因
为他就是那种可以明查秋毫的人,他可以敏锐的洞查到一个人的内心,这
就是为什么从来我不喜欢在他面前有所隐瞒的原故。“那怎么办?”我傲
然的微笑,在发自心底的微笑着,停一下又悠悠的接着说“想起了很久以
前,当时是卡莫将军的命令,也就是因为那个命令才使自己遇到安东,现
在想想好象就象是不久前的事。我已不能停止,因为您。至于我的感情吗,
那是很好笑的事情”原本有丝伤感气氛在不知不觉间被风吹淡,我凝神以
半开玩笑的方式看着施泰德说,“成长的越来越快了”在他的声音中我听
到了欣然。‘我已无法停止,我已无法停止,是的,已经无法再停止……’
在没有接触卡伊西前曾听施泰德说过那个人,用施泰德的说法象卡伊
西那样的人到今天还处在这样的位置是完全是因为他的任意与任性。我反
问施泰德,那么他是不是与安东是一个类型的人,施泰德并没有马上回答
我而是用一种习惯性的微笑思考了下似的。他说安东是安东,卡伊西是卡
伊西,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安东的聪明与任性可是可以看得到的,
而卡伊西的任意与任性却是看不到的。他是不一个不对付也不太好惹的家
伙,这是施泰德最后微笑中的话语。
他迟到了,在停机坪的草地上我站了快二十分钟还没有看到那个传说
中的卡伊西的身影,正在我打算开始抱怨些什么的时候远远的一个人走过
来,他不是凡那的人,以我对周围的熟悉程度。和他做搭挡并不是我的本
意,只是安东那个家伙被施泰德派了出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我被留了下来
施泰德说需要让新加入的卡伊西熟悉一下凡那,这任务被他名正言顺的强
加在了我的头上,这是一件苦差事,要不是是施泰德的命令恐怕我很难硬
着头皮接下来。‘拉法拉现在很忙,正在四处为凡那找生意伙伴……’他
说出了这个听上去让我怎么都不太相信的借口,‘好呀,但愿时间不要太
久……’。这个偏心的家伙,明明是舍不得让拉法拉离开自己出来带新人,
却要让我和那个叫卡伊西的陌生家伙合作,要知道我和安东可是这个舰队
中最默契的搭挡,除了他以后我实在是不想再换任何人做搭挡,要是安东
知道了,安东那家伙非得嘲笑我又被施泰德温柔的摆了一道。就在刚才在
给‘漫步者’做机修检查时拉法拉和施泰德还在一起,在不远处走过时施
泰德那家伙好象故意装做没有看我似的,而拉法拉那在他们走过后还是很
有人情味的回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在施泰德的背后我摊了摊手冲着拉法拉
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动作,拉法拉报以中立的微笑算是一丝安慰。
刚认识他二分钟就不算太喜欢他,这个淡漠的家伙明明已经迟到了还
要带着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好象时间是因他而定的,这个根本不考虑同伴
的家伙。本想和他握握手算是初次见面的礼貌,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没能
伸出手,他那幅看不出表情的样子足可以拒人以千里之外。我和他挤进了
‘漫步者’,在此之前出于礼貌我没有仔细的打量下他,本来我是要做在
正驾驶的位子上的可他没有问下我就直接坐在了那上面,把空空的副驾驶
的位子留给我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说一下任务”我从随身的纸夹中
取出路线图放在膝上,“是使者,飞向‘塔罗’,剩下的事情我处理,明
白?”真不想多对他多说什么,是因为感觉不到到底有什么可以对他多说
的,在对他说话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我侧脸向他看去。令人失望的家伙,
从气势上从表情上是一个足以让人失望的家伙,如果说安东的怪表情是懒
散与懒懒的爱昧,那么这个卡伊西的表情只能用没有睡醒来形容。我正在
怀疑这个带着一脸还没有睡醒状态的他有没有听到我方才的话时,他突然
的开口了“我只要飞到目的地就行,剩下交给你了?”他说着象是一个与
任务无关的人一样惰情,还没有工作前已经把所有麻烦的事情全部的推了
出去。这是一趟麻烦而无味的旅途。
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拐弯的空地上,不合时宜的闯入本不是故意的,可
我还是不相时宜的看到了他们。拉法拉低声的与施泰德交谈着,他们背向
着自己使得自己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本想径直的走过去而不改变前进的方
向,可不知为什么却悄然的止住了脚步,而是闪身躲在了他们视线无法到
达的角落中。我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有着一种
复杂的心情。应该闪身知趣的走开从而避开与他们的相遇,还是应该走过
去,打个招呼,象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样与他们擦肩而过,我想着,可双脚
却停在那里稳稳的站着。岩石也挡住了自己一半的视线,使他们与岩石交
叠的出现在眼前,他们俩个离的很近,能看得出他们关系的密切,微微的
一丝微妙的感情从心底荡起,我想着,要离开,不要这样的站在这里看着
老师与拉法拉,这不是自己一贯的风格。正当我打算悄然的离开时,他们
的身影已经分开,施泰德离开拉法拉向基地的中心走去,空地中拉法拉没
有马上的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施泰德的身影,这熟悉的一幕,我厄然的
看着他们,这多象我和安东,有很多次自己也是这样的凝神看着安东的背
影一次次的消失在基地的草坪与天空的交界处。拉法拉正凝情的看着施泰
德的背影,我相信在他的目光中有越出常情的深情,那也许是他不能在我
们面前,不能在施泰德面前流露出的情感,只有,只有在背向着自己喜欢
的人时,那不经意的神常会悄然跳出双眸,象淡蓝色的火焰,冉冉的带着
自己的心意燃放。他是如此深情看着他的背影,他能感觉得到吗,老师会
明白他身后那个人的心意吗,那丝微妙的感情突然的变成了一种痛楚的侵
蚀,慢慢的它们变成了一种淡热的液体在眼睑中泛起。那个人的心意,那
个人的心意,‘那么……,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吗’,他在看着他远去,默
默的在他背后一往情深的看着他。而我那,却象一个无法从正面的出现的
人躲在被光晒的炙热的岩石后看着他们,我无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法
同时的和他们站在一起,无法看着施泰德从而被拉法拉捕捉到自己眼中微
妙的情感,不,是自己不愿意这样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躲开的不仅是自
己的,相信拉法拉在这样的情景下也会变得无言的尴尬。
终于拉法拉也离开了,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何时我的手掌早已握成
了拳无力的垂着,周围岩石的热量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尤其离得它太近
的时候,可今天我却觉得它比以往更加的炙热,热的让人无法呼吸。我离
开它走过去,走到刚才那俩人停留过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他们的
气息与味道,可空旷中我还是感到无法的呼吸。‘施泰德使终于都只是把
你当成他最好的孩子’一个声音在心底悠悠的说着,‘不,他不知道那孩
子也会长大’,我用冷冷的声音与心底的那个声音争辨道。一瞬间泪水掉
了下来落在了干涸岩土地上,在它们还没有闪亮出晶莹的色彩时就又快速
的被吞食掉了。‘他并不想知道,因为他清楚如果他知道他将失去你,他
并不想失去你,所以他只能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摇着头与
冥想中的声音喊着,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又一道的泪水划过自己的面
颊,它们延着先前泪水的痕迹无声的流淌着。‘他无法给任何人那份感情,
但你们对他来说都象他的生命一样重要……,你要珍惜他,珍惜他的心意’
我悠悠的说着,不知不觉间轻微的低吟出声,任由空旷与寂静吞食着自己
的心情与泪水。‘不要哭,看到那些风中的花蕾吗,它们是在寂静中绽放
的,在此之前它们是那样的不起眼与微小,当有一天它们满山遍野的盛开
时,那就是它们被忽视的最奥妙的执之以恒的生命的色彩与力量。’我用
衣袖擦去了泪水,虽然无法抚平的是内心的细微的痕迹,拉法拉是不是也
在承受着这份伤痛。
“小女孩子失恋了?哭泣并不是解决问题很好的办法。”这声音象是
从地缝中出现的,在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还有他人时这声音的飘来足以
让自己猛吃一惊。什么人,他不是‘凡那’舰队的人,这陌生的声音让人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冷非似的。“要你管……”我没有回头冷冷的说,
自己并不想让身后的人看到已是布满泪水的面孔,“人生的路是这样的漫
长而短暂,不要在哭泣中渡过那些以后回想起会觉得应该珍惜的美好时光。”
他的声音真的让人不寒而立,他就好象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说的,
虽然他只仅仅是站在你的背后。“看到这个年龄的女孩一个人站在这里哭
泣总是一件让人感到同情的事情。”他站在自己的背后好象没有打算走到
自己前面的欲望,而且更好象他是没有看着自己说的,那是他的那份漠然
与淡然。我已经习惯了从别人的声音中听出对方的想法,这不是与生俱来
的,只是与安东与施泰德在一起久了,他们都是那种不太喜欢直接说出自
己想法的人,而是需要你凭直觉,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他们想法的人,只要
不注意他们的话语有时候很难分辨出他们真实的想法与意思,于是随着时
间的推移自己却有了另一种能力,就是习惯在对方的话语中明白对方的心
意,不知道这可以被称为善解人意还是另一种痛苦的无奈,有时候有些事
情我宁愿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说出来,而不是让我一次次的从他们的话语
中自己去捕捉到他们的意图,这总是让人很痛苦的事情,但谁让我是离他
们最近的人那,就必须要了解他们也要理解他们,即然要了解他们并理解
他们,就要尊重他们的说话方式,而他们有这样的习惯,恐怕也是在漫长
的岁月中无奈的养成的习惯罢了。
他应该是在看着天空的,他应该是在看着天空说着的,他没有把自己
归纳到自己的视线中。“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吗?”我冷冷的表达
了自己对于他的不满心情。“凑巧路过,‘漫步者’的机师给我的印象总
是坚强的,没想到也有脆弱的一面。”他平稳的声调听不出戏虐与不敬来,
我不想回头看身后的男子,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因为自己的心情还停留在
刚才,隐隐的拉法拉深情的注视着施泰德的目光还依然的刺痛着自己的心。
这个无关的人他是不可能理解我的,而我那,不,也不需要有这样的人来
理解自己,更不需要他来理解自己的泪水,他是无法明白我与施泰德十七
年来的所有的感情,就算是安东那个家伙也是无法明白的,尽管他有可能
是可以理解自己的,但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安东还是无法理解与明白的,因
为在他的感情世界中他没有那份感情。为什么要对他生气那,他只是一个
凑巧路过的人,我静静的深呼吸了下来平静心情,本来还想和身后的人说
句什么却一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自己走出两步远的距离,他的声音又
一次的传来,“生存是件拼命的事情,可感情在该出现的时候也会和拼命
一样重要。”我险些的被身后那人气笑,本来很严肃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被
他用漫不经意的声音说出来,怎么听上去都是无法认真的。“是啊,让我
们继续的生存下去吧……”我还是本能的嘲弄了他一句,从而微笑着离开。
怎么办那,是不是应该装做不知道那?施泰德那家伙居然把我和那个
背后感叹的人安排在了同一次任务中,虽然自己没有正面与他接触过,但
他清楚知道的那个站在空地中哭泣的女孩就坐在他的身边,是该和他聊上
两句还是要装做跟他刚刚才认识那?还是装做才认识的好,否则这一路上
都会让人感觉到不自在的。我轻轻的翻动着路线图,尽管在这之前我已经
可以熟练的背下它的坐标方位,他驾驶着‘漫步者’的熟练程度还是让我
很诧意的,他应该不是‘卡特星’的人却能这样熟悉的驾驶‘卡特星’的
‘漫步者’机型,其实技术水平不次于安东,应该说是一种出其的稳定,
并不象安东喜欢那种充满激情的冒险飞行,他是平稳的用一种最平稳的飞
行状态来驾驶‘漫步者’,而他的平稳与施泰德的平稳也不同,施泰德可
以在飞行的时候渐渐进入到一种快速极速的飞行状态,但卡伊西的始终都
让‘漫步者’处在一种平飞的最佳状态,这种微妙的平衡是很难掌握的,
多少的机师在飞行时都带有一些自己的风格与个性,不过他飞行时就象是
操作手册上的一项项数据似的,他只是把它们一一做到准确到位,这是一
种不带性格不带风格的标准式飞行,就象是在照章办事一样平静。他的心
情是不是和这飞行一样的平静那,偶尔的我假借看向窗外的视线悄然的把
目光划过他的脸,想看一看他脸上浮现的表情,在几次努力后我是到的结
果是他的面孔就象他的飞行一样缺乏感情的色彩。我不能理解它为麻木,
因为那是张生动的男子的面孔,但我又不能说他是有感情的,因为在他的
脸上我什么也看不出,那一抹淡淡的懒散有时会不经意的浮现在他的眼眸
中,有丝光却又会从他透着淡淡的懒散双眸中折射出,让人无法来轻视他
的懒散。真是一个比安东还要麻烦的人,我在心底暗暗叫苦。
“不想聊些什么吗?”突然的他说,“有什么可聊的那?”我微笑着
合上了放在膝前的夹子将它抱紧在抱前。“你是在哪飞过‘漫步者’的”
我很直接问出了自己一直有些困惑的问题,安东那有伙曾教训自己,说我
说话的方式太直接,但我还是喜欢用这种直接的方式了解自己最想知道的。
“‘卡特星’”他的回答更加的直接,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着他,可是
那些认识的与不太熟悉机师们的身影中好象没有他的样子,在我还没有再
多想起什么的时候他又接着说,“恐怕你并不知道我,在很久前我就离开
‘卡特星’了,迪玛中尉,‘卡特星’中唯数不多的敢违抗卡莫将军的命
令的中尉。”,“怎么?”我静静的转头看着他,我不阻挡自己目光中的
吃惊与诧异。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认真,还是一尘不变的
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是卡莫将军的学生,他和我提起过你……”他停
顿了下,“他说你非常的出色,是难得的优秀的‘漫步者’机师。”我停
住了,那么一瞬间停住了仿佛整个人愣在了那里,随后自己转过头去将脸
转向与他相反的一面,这种泪水是我不能让他看到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
他看到的,我可以让他看到我站在那里因为施泰德而哭泣的泪水与难过,
但是我却不能够让他看到这种泪水,最终自己在自己转过头时眼中的泪水
已经被压了下去,压了心底,让它在那里流淌。
“那么你为什么要加入‘凡那’舰队,如果你是将军的学生,我想不
通。”静静的我说。“卡莫将军是我的老师但不等于我就要追随他,在很
多年前我就离开了‘卡特星’,最近一次见将军是在不久前……”,“将
军他,怎么样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看着他,“他还是老样子,
不过他还在努力的为回归‘卡特星’努力着。将军他知道我要加入‘凡那’
所以让我问你一件事情,这事情困惑了他很久。”他的目光转向我,很平
静象静静的湖水一般没有波澜,他的眼睛就象他的心情,如此的平静。我
那,有没有让他看透自己的内心那,不,不会的。“什么事”我微微的侧
了下头看着他说,飞行器中仅有我们,也许我可以说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
“将军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而是最终选择了背离‘中心’,他觉
得你是那种不会轻易做这样决定的人,所以他想知道答案。他很欣赏你,
我看得出,你没有能继续为他工作。”他直白的话语很让人容易感觉出他
就象是专程为这事而来的一样,不过这样的交谈方式反尔让我觉得没有压
力,是他没有给自己压力,真是一个很善于与人交流的人,我总有一种感
觉他平静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因为问题就出在他的平静上,这种反常的平
静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我想了想,不是努力的想组织一下语言而是想
怎么样的说,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不是这有什么不方便交谈的,而是该
想一想如何的答复将军。“我始终是为‘卡特星’中心工作的,这是没有
错的,中心的命令是让我卧底‘凡那’,并且密切关注着‘凡那’的动态,
这些恐怕你是知道的。”他轻轻点了点默许我继续的说下去,“在‘卡特
星’内战时我选择了离开中心而加入‘凡那’舰队,这是一种背离,最少
这的确是真实的。卡莫将军也许会认为他曾器重的人这样的离开,也是一
种背离。可我,从来也没有属于过‘卡特星’的中心。”我停了下来,说
这句话时发自内心的是那样的悲哀,“怎么讲”他说,我笑了摇了摇头,
“因为在十几年前受训时,在我还没有正式成为‘卡特星’的‘漫步者’
机师时我就加入了施泰德的‘凡那’,并且一直为他工作。就连后来加入
中心也是按照他的意见安排的,遇到卡莫将军和后来为中心卧底‘凡那’
已是后来的事情。所以我的反水是早晚的事情,因为我本身就是以双重存
在的。不过说实话我曾经想为了‘卡特星’的利益而放弃掉施泰德的‘凡
那’,哪怕是与他敌对,可是‘卡特星’本身的瓦解与分裂是没有人能阻
止它的,所以到最后为谁而工作只是一个决定罢了,施泰德也给了我这样
的机会与选择。”我说完这些后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对于‘卡特
星’曾无法弃舍的感情已经开始在释然。“就是说你其实一直为施泰德工
作。”他依然还是那样出奇的平静,好象这些话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维。
“是的。我还一直负责安东的安全工作,‘凡那’需要他这样的机师留在
那里,虽然中心一直想查清他并考虑是否让他加入中心。”,“为什么告
诉我这些?”他又一次的看向我,我们的目光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中是同
样的平静。“因为这项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以后见到将军他时你可
以给他一个答复了,顺便说一句,他是我非常敬尊的人,我一直敬重他。”
“卡莫将军没能留下你看来是有些可惜……”,“你是在挖苦我那还是在
赞美我那”我自我解嘲的说,“你凭什么相信我?”他又很突然的说,我
看着他,一时没有想清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他好象从我的眼睛中看
到那丝不解的神色,“为什么告诉我实话,你敢肯定我一定是卡莫的学生
吗?就算是,你怎么可能知道卡莫将军有没有让我问你这样的问题那?”
他这人有时就象他的飞行一样,有时严肃认真的让人感到象是在接受他的
教导。“没有人知道我违抗过卡莫将军的命令,你是他很亲近的人。”他
缓缓的笑了,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前方。
沉默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反思着卡莫将军,反思着那个记忆中的身影,
丘陵上,在‘卡特星’最后收到的在中心的情报员反馈来的消息是圣桑将
这里已经反水中心告诉了卡莫。那个双盲的圣桑难怪施泰德都对他是另眼
相看的,真是厉害还时时的关心着他曾经的战友们,如果要论谁是最深的
人,恐怕非得是圣桑了。我好象有点欠卡莫将军的人情,在一天与施泰德
交谈时谈到了卡莫将军,在他的印象中卡莫将军脾气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据说他是那种很严厉而厉害的人,我为他与施泰德争辨,我说自己印象中
的卡莫将军是一个随和的人谈不上严厉,施泰德对于这种说法不抱赞成的
态度。这样的看来好象欠卡莫将军的不是一点人情,而是一些人情,我反
思着,反思着许多事情,慢慢将‘卡特星’所有的交织在一起,想将它们
组织成一个完整的图案,可是那记忆的拼攒随着时间早已是支离破碎了的,
是自己已经远离开了‘卡特星’,还是时间已渐渐的锈蚀掉了‘卡特星’,
就连当初与安东初次见面的情景也已淡然了,是啊,我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将他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而慢慢的忘记了我们的相遇,慢慢忘记了我们
的争执,记忆中唯留下他白色的衣衫与藏蓝色的长裤和着温暖的阳光中修
长的身影。我们共同的经历了那么多,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可我已经开始
遗忘了,不是我不想记住它们,而是每天都有新的记忆充斥着记忆,越来
越多新的记忆正在抹去过去,我无法挽留那曾鲜活的记忆,就象我无法挽
留时间一样,是它们自己正悄悄的溜走,不给我一点可以留念的机会。怎
么会想起安东那,此时此刻他又在那里,身边的机师是陌生的,那个位子
以前只有安东坐,现在换成了别人,让人有一种陌生的恐慌。
我答应在他回来后一起和他喝咖啡或是红茶,在房间一角的抽屈中还
藏着一枚柠檬,它静静的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它曾经是安东的心
意,总是在一个个寒冷孤寂的夜晚中在黑暗里从他的手中抛过来,我总能
稳稳的接住它,当时也仅仅是将它当做一剂可以驱走寒冷与病痛的良药。
在我没有明白的时候我没有能珍惜它,在有一天拉法拉在夜色中说出它的
含义时我开始学会珍惜它,不为别的,因为它是属于安东的心意,那是安
东的心意,所以我要珍惜,珍惜安东的那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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