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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窗前已泛起白色,恍惚着在考虑这一天是否是一个晴天或是阴
天间,一时竟忘记了,这是在哪里……
阳光懒懒的爬了小半个窗台,懒懒散散的,将半斜的影子轻薄的撒在那
里,就象是眼角边多余的目光一瞥。
我翻了个身,伸了伸四肢,象猫一样伸直了身体又倦回身,侧头将眼睛
从光明前移前,光线虽然不够明亮强烈,对于半睡未醒的人,它还是过于的
强势霸道。真是很好的天气那,好到连阳光都变得迟钝倦怠,松松散散的了
无生气。
‘这是你的搭档安东……’也是这样轻薄的阳光,懒懒散散的四处涣散,
我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那个自己从第一眼就不太喜欢的人。
‘我不喜欢他……’站在施泰德的面前,几尽任性的讲。
‘你不用必须喜欢他,但他是所有人中最适合你的人……’
‘我还是不喜欢他……’声音渐变成低语。
‘你不用喜欢他……’。
很久,安东有时候会一直追着问自己,‘你喜欢我吗,迪玛’,‘不喜
欢……’,‘为什么’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象不喜欢他是一件很大的过错一
样认真,用过分无辜的眼睛看着你,直到看得人心里乱乱的,在好的心情也
变成了一肚子没好气。
‘你喜欢我吗,迪玛’,‘不喜欢……’。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是哪一天,安东停止了这样的问话。也许也正是从
那时起,我们的关系变得异常的微妙。
‘你喜欢安东吗’施泰德心情很好的问道,‘不喜欢,一直都不喜欢’。
‘安东喜欢你’他说,‘我没看出来……’自己气鼓鼓的回答,好象被
安东那个家伙喜欢上也是一件过错一样。
我真的没有看出来,我们的关系过于的平淡,甚至是平静。
没有人喜欢他,所有的人将他当成异党,将他孤立起来,排斥着他,原
本他们正讲着话,聊着天,说笑间,安东的到来会立即成为他们的静场。没
有人愿意走近他,和他交谈,去了解他,甚至是在不自觉中与他画清着界线。
他就象是一个完全异类,不应该存在于他们的环境中,也不应该生存在那里。
我不喜欢安东,不是因为他很异类,而是因为施泰德。
我没有想过需要一个搭档,因为自己也很独立,自己不需要有那样一个
人在身边,指手画脚,甚至成为自己的负担,且他又是施泰德亲自指派的。
搭档是一种相互的守护,彼此生存在对方的视线中,如果没有想守护对
方的心,那么谈不上会是搭档,最多仅仅是伙伴。伙伴是一个数目不定的群
体,任何人都可以游走于这个群体间,而搭档却只是一个或两个相互依存的
相互关系,甚至是一对一的对等。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可以想来守护的人,自己心底那里藏着的人选只有施
泰德,可是要守护一个人那么至少自己要有能来守护对方的能力。而施泰德
太强了,强到自己这样的水准,在他面前最多只会成为他的负担,黯然失色
中,能成为他搭档的人一度自己曾以为根本不会有。
安东不会是,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存在想彼此守护对方的心情。那个偶尔
令自己无比忌妒的拉法拉也不会,他更适合成为施泰德身边亲信从属官的角
色。直到,卡伊西大人的完美出现,自己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能配
得上施泰德指挥官大人的人存在。
目前为上,能唯一被自己所认同,能有资格成为施泰德老师搭档的人只
有卡伊西大人一人。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他们之间能够成为搭档,哪怕只有一次,看
他们是怎样彼此来守护对方。
我不喜欢安东,因为他是施泰德强加给自己的。
自己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喜欢安东,因为他在用最暧昧的词语与你说话的
同时,在他的目光中你却看不到一丝亲近。
拒他于千里之外吧,我们就象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有着看似最近的距
离,却根本搭不到一块去。
于是,我们成为‘凡那’最不搭的搭档,看着就有随时可能解体的危险,
没有人认为我们是搭档,除了某一天,有人实在懒得去面对安东时,才会很
客气的和自己讲,‘那个,迪玛你告诉你搭档安东……’等等。
我们的搭档关系就是这样被利用间认可的,就好象我们的关系有多么好
似的。
过了很久自己才明白,为什么施泰德要选则自己与安东在一起,恐怕他
认为能够有实力与能力来守护自己的人,在‘凡那’只有安东的实力是被他
所认可的。所有的人包括拉法拉在内,他都不觉得是适合的人选,而最厉害
的地方就在于,他估计到了,甚至可以说他吃准了,能让安东有一颗想守护
一个人的那份心意的人,会是这个‘凡那’的中尉。
‘我不喜欢他’,‘你会喜欢的’,‘我不喜欢……’。
我们没有争吵起来,因为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来争吵的,安东不是问题。
独立的太早,就习惯了独立,到后来独立已成为了习惯,以至于已忘记
了自己也是需要被守护的。
我对他很恶劣,甚至是没有给过他太好的脸色,哪怕一个习惯性的微笑,
或是一句没有感情意味的敬语。他对自己没有多余的感情,除了偶尔他也会
很暧昧的有所指的言语几句外,我们连日常搭档间的交谈都省略掉了。
他不喜欢我,我想。
淡淡的笑了,算了,让他那样的人喜欢上也许也并不是什么可以开心的
事情吧。被安东喜欢上是不是也很异类,他喜欢上一个人会是怎样的,会不
会用不上三天,就会过气。我不认为安东会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感情,要是有
那就太奇怪了,那是很奇怪的事情。
‘感谢你安东,如果没有你,我早挂了’在飞行器中我象是对着施泰德
的希望一样说。施泰德讲,‘迪玛,你并不适合再飞行,只有安东和你在一
起,才不会出现问题……’,于是我在空洞间感谢施泰德的决定。‘女孩子
自身条件并不适合做机师,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迪玛,成为机师能生存
下去的生存机率会越来越低,除非你身边的搭档非常强,强到可以在完全保
护自己的基础上还能够保护到你。任何一个没有能力强到可以保护到你的人,
都无法成为你的搭档,而这样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又要关照到你,甚至有可能
会危及到自己安全的人,必须有牺牲自己的精神,如果你可以感觉得到那个
人是在牺牲着自己保护着你,那么他就是能够成为你搭档的人。安东,他是
那个即不会让危险危及到自己,又有能力完全守护住你的人,只要,他喜欢,
他就能做到……’
他不会喜欢我,我想。
因为我,不喜欢他。
残念总是喜欢那么牵强,找出无数条细细的线,缠缠绕绕的,在心里转
来转去,慢慢的纠结成无形的心结。
我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因为讨厌一个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只要,他喜欢,他就能做到……’安东他没多看过自己一眼,真的没
有,自己也没有多看过他一眼,真的没有。没有那种可以穿透心灵将目光刺
入灵魂时候,哪怕是一眼,我们彼此都在回避着对方,他不喜欢让人来看他
的内心,同样,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不喜欢。
‘不许欺负女孩子……’通话器中安东懒懒散散的讲着,象是刚刚睡醒,
一点都打不起精神的讲着。这面,我几乎已经完全的侧目了,‘凡那’的中
尉,虽然用了七年的时间,也是‘凡那’的中尉,飞这种丘陵地带自己就没
有输过。
我认为,侧滑技术是在所有过弯时自己最在行的手法,只要角度掌握的
好,慢慢的向前推,一条下滑线后再改平拉起,只要动作掌握的柔和细腻再
熟练,对手就死定了。他没有机会在全速紧咬对方的状态下,会对快速变化
的地势做出相应的快速反应,即使他可以快速反应过来,面对突如其来山崖
还是存在坠机的可能。我选择把对方引入这片丘陵,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地形
存在,不能用明处的热火力直接打掉对方的可能,就是诱入陷阱。
他在讲风凉话吗,早早的还没有完全的睡醒,他早就看出自己的手法并
不指出来,也许这是他不屑用到的。没法子,谁让现在被对方紧紧咬住的是
自己的飞行器,旁观者永远是清闲的,就象安东,还拥有着良好的心情。
自己的飞行器被对方咬得太死了,原以为靠地形的优势自己是有机会可
以摆脱掉的,可是对方似乎有着不依不饶的决心,一定要决出胜负来。飞行
器上没有武装火力是一个失误,来源于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去进攻,只是一次
普通的巡逻出勤,轻轻松松的就跑了出来,没有想搞的那么复杂,却不知道
从哪来了一个不要命的家伙,他的飞行器撞进了‘凡那’的管辖地带的同时,
挑衅似的还咬住了自己的飞行器,紧紧的跟在后面。
‘你想把他拖下水吗,迪玛……’
他在什么位置,我在飞行时注意力过于的集中,一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安
东的飞行器飞在自己的什么方位上。自己没有指望他什么,我们是分开行动
的,碰巧不幸的是自己的飞行器与撞入者的飞行器遇了上,安东就是最近也
只能是跟在撞入者的飞行器后方。他应该是没有可能有时间能赶得上的,理
论上讲,搭档在共同执行任务时,他们的飞行器是不离左右的飞行,在自己
飞行的同时,也在保护着自己搭档的飞行器。两个人的眼睛永远要比一个人
的眼睛,照顾的周全。
我们的目光一直都很散,视线中甚至彼此看不到对方。
‘打女孩子,真不象话……’安东的声音又一次的传来,很突然的,在
自己的注意力正完全集中于飞行状态时,心会微微为之一动。
我没有时间理会安东的感叹,因为我遇到了麻烦,对手的飞行方式和自
己非常的类似,几乎他是在跟飞。真希望对方是一个激情分子,头脑一热的
状态下猛往前冲,这样他被伏击到的可能是大大增加,极有可能在一个动作
处理不够细致到位时,一头撞在山崖上或是让机腹擦到过高的丘陵顶端。他
好狡猾,死死的咬在自己飞行器的后面,在自己将飞行器拉升一个高度,或
是向下压下去的时候,也会快速的改变调整飞行状态。他并不急于追击到对
手,而在于他是一个飞行者,喜欢飞行的人都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就是太
过于自信自己对飞行技术的掌控能力,甚至有时候是在挑战自己的飞行技术,
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做着什么样的事情,最终这样的状态会导致
什么样的结果。
慢慢的,这有些象是游戏,当一个游戏玩到认真的时候就忘记了这是游
戏。游戏是不会致命的,没有什么游戏会是致命的,假如游戏会是致命的话,
那么游戏者在开始的时候会有所防范。
他将它当成了游戏。
被直接打下来的飞行器与自行坠毁的飞行器的下落状态不太一样,这和
人的心情有关。
一种是直接打下来,飞行器爆开后燃烧着会变成一个火球掉下去。一种
是飞行器一部分被击中,飞行器中的机师一般都会做最后的努力试着将飞行
器迫降或是跳伞。有一条不太成文的规矩,在机师中流行,就是如果不是非
常特殊的情况下,多数人会选择后者,给对手机会迫降或是跳伞逃生,因为
同是飞行机师。他们不喜欢安东,他不认同他们,也不去认同他们所谓的什
么不成文的规矩。他太强了,强到他们没法子站出来让他遵循什么规矩,他
从来就是在无视于他们的存在。
一团黑色的浓烟在飞行器的后面冒起,象一团烟火,瞬间绽开,瞬间毁
灭。一切,天空,还是丘陵,都变得平静起来。再看去时,安东的飞行器已
稳稳的飞在自己的后面,我不知道应该去感谢他,还是破口诅咒上安东几句,
他用了一颗小型的飞弹,在自己的飞行器与对方的飞行器飞的这样近的时候,
安东居然用上了飞弹。只要稍微偏一点,或是对方有避让动作,那么飞在对
方前面的自己的飞行器就有可能被自己搭档安东的飞弹击中。
‘什么亡命打法,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是一场华丽的表演么,……’
飞行器降下后,在机场绿色草坪上,搭档安东没心没肺的站在那里,自
己终于压不住怒火还有怨气,正面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自己不会就
此让他轻易的走掉,如果这就是自己搭档,那么我宁可不要。
‘小女孩子,生起气来真可怕……’安东用悠悠的然语气说道,同时用
指手轻轻的触了触他自己的唇,动作暧昧如同一个含糊不清的吻,似乎他对
于自己的当面质责并未生气,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乏味无趣。
在自己正要再说话时,安东又接着说。
‘我怕了你了,好可怕……’
愣愣的自己站在原地,安东已从身边走了过去……
站在那很久,气愤满满的心情,突然就变得空洞了起来,是什么,站在
那里心里变得那么空洞。女孩子,缺失的那份感觉,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将自己推回到了那个柔弱的位置上。
后来,他们清场的时候,在坠毁的飞行器残骸中,他们发现了一颗卡在
发射位置上并没有还得及被发射的小型飞弹。蛮危险的,如果再飞行到一片
开拓些的地带,对方就会找机会打落前方自己的飞行器,真是麻烦中的麻烦。
‘喜欢上安东了吗’,‘不喜欢……’,‘他很爱护你……’,‘没看
出来……’。女孩子有时候永远会口是心非,不是习惯或是喜欢,而是太注
重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小心翼翼,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原来,在自己内心深处是那样注重这份关爱,这份早已在岁月中被渐渐
遗忘的关爱。在一步步走向‘凡那’中尉的过程中,很多东西已经被迫消磨
掉,以至已经连自己都已经忘记,是中尉也是女孩子。唉,这样的在意,在
无意中被触动的那刻起,我知道自己的内心还是处在那个柔弱的位置上。
他看得到那刻那个女孩子,孤立的站在那,不经意间,慌乱也会掠过她
的双眸……。再强势,她也是女孩子,这是她在他心底的定位,就此,他把
自己轻轻的推回到那个位置上,自然而然的站在他担当的位置。谢谢,这感
觉真的很好,好到让人将遗忘中的柔弱拾起,淡淡的在心底泛起暧意。
也许,会感动很长一段时间吧,想起来时,会很开心,以至会很久。
‘你喜欢我吗?’
‘我怕了你了,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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