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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疑的目光时,他很会装傻,懒散的象是一个样子的单调面罩,挂
在脸上很长时间都不用去更换。毕竟装傻是一种很好掌控,又容易随时就可
以轻易挂在脸上的东西。随意愿,可以挡住一切友好,或是并不友好的探寻,
生生的把它们挡在心地之外,可以没有情感,可以没有任何意义的,最通用
的手法。
也许,他有些危险吧。
即便是不经意间就可以看穿一个人,如果没有想去触动他的忌禁的心意,
一切还是不动为好,毕竟在没有必要一定要如此时,还是让他继续着他自己。
路途之中茫然的抬起头,顿时有些的眩晕,迎面眼睛被沙漠中单调的光
茫刺的发干发痛,变得麻木涩涩的。寂寥的天空中远远的飞过一只孤独的飞
鸟,距离空空荡荡太远,看不清那是只什么种类的飞鸟,好在还有活的东西
可衷情于此地。周围沙子们的热气一阵阵袭来,象干燥后的水浪,沉闷闷的,
随着呼吸胸口渐渐有种很难呼吸的感觉。这是趟苦差,遥想着安东讪笑的表
情,再配上此刻的此情此景,心情越发的,心事忡忡。
要去后悔当初的决定吗,这个连安东都看不好的决定……
似乎已经过了会冒险的年龄,并渴望那种由冒险带来的血液舒张的快感,
甚至对于冒险这样的事情开始无法动情,无动于衷,它已无法再令自己感动,
更不会有心颤的悸动。年青时越是危险就是冒险,冒险就会危险,每一刻的
惊险动荡总是会让人有蠢蠢欲动的渴望。只是此刻,难以在微澜不动的心底,
那些已成为遥远的不切实际的记忆。
不是因为已经长大而失去了梦想,而是因为梦想已经站在了背后……
一侧,那个同行者,他是莫大的威胁吗,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令人
不快,那股自来熟的冲劲,还有不大讨人喜欢的近近乎乎的微笑,看久了会
莫名的心烦意乱,凭直觉,那里面藏着不会是太简单的东西。自己把一脸的
容颜化作一团难免的讪笑,没太客气的一路就挂在脸上,连笨蛋都可以看得
出来……
我很讨厌这种世故的样子,把它们一味的挂在脸上,象所有自认为是经
验阅历丰富的前者,处理任何事端地都带着满满的自信加以自负。这是很讨
厌的事情,明明没有那么世故,却要也被环境染得不得不黑色了。
黑色,几时曾记起,与卡伊西大人所讲,‘从这时起,属下一定会穿纯
白色的衣服,哪怕一滴血溅到身上时都会非常明显,为了保持那纯色的洁净,
属于一定会努力规避或是前进’。很可笑,才没有多久似的,又溅上了血迹,
不得不在白色有衣衫外加了一件黑色的防沙斗篷,包裹连同自己与白色的衣
衫挡在里面,即便是再有会溅到身上血的事情,也会努力的保持住,不把白
色的衣衫弄上血。白色的衣衫溅到血看上去会过于的血腥,粗暴的溅上血的
事端,非幕僚所为。
伊西大人黑色的丝绒衣袖上沾染过血迹,它们粘贴在华贵的丝绒表面慢
慢干枯,渐渐地贴服上面上看上去没有痕迹。他是黑色的幕僚,在他拉着自
己的手腕时,自己曾正面嘲弄过他幕僚的成色,明知道血会溅到自上却要自
欺欺人的穿着黑色的衣衫,令血溅上去难以被发觉,从而看上去不那么的触
目惊心,可淡淡发甜的血腥会穿越空气散发开来。他不喜欢血腥的事情,但
是并不会去拒绝血腥的事情。好顽强的心理状态,就象他那个人,初见时并
不会让人觉得喜欢,而以后却时时会让人想起……
于是,世故的表情会慢慢被改变,哑然间变成了一种讪笑,甚至是带着
种有些浮夸般的散慢味道。
慵懒间,就好象是在表明,‘别以为会认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去认
真的……’,原本很认真的事情,在这世故的表情与浮夸般的笑容中,慢慢
的,被融化掉了。没有了继续认真的成色,有的只是世间最浮华的风景……
同行的伙伴么,还是装作什么感觉也没有的好吧,在自己的讪笑已经疲
惫的时候,才发现麻麻的讪笑时间久了也并不一件轻松的事情。况且要天长
地久的把它们挂在脸上,最终辛苦的还是自己。
此刻不得不想起我们的安东,从讨厌他的笑容,到习惯他的笑容,再到
有一天会认为,‘他的笑容也是同样和那引起认真的笑容比起来一点都不逊
色的笑容’。
别太聪明的存在着,那样会带来压力,对自身的,对周围的,最终会深
害自己,末了要明白没有什么会是最聪明的……
安东,没有做错什么,在他很认真的时候,和在他并没有想去认真的时
候,总是在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一度,这种笑容很令自己感到不自在甚至
是有些莫名的恐慌。安东的认真与他的不会认真,看上去都是一幅贯有的模
样,加之笑容中一贯的暧昧成份,大大的占据了笑容中的核心部分,他是在
认真的,可没有人会认为带着那种表情的人,是在认真。
用了十二年的时间,在那么一瞬间,也是这样的讪笑就淡淡的挂在面颊
上,那个,是安东一贯的喜欢用到的笑容。在猎物在他的面前化做一团烟火
灰飞烟灭之时,这样的笑容就真真的挂在他的面容之上,一度曾经令自己感
觉到不适,没有意味的笑容缠绵。
‘他完蛋了?’东安很亲切的明知故问的讲,暖暖的声音象是在和自己
谈论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竟然还在语气中用了有点天真似的无辜,‘恐怕吧’
如果是换作别人,也许自己会心情很好的拍一下搭档的肩,然后很轻松的讲。
第一次从正面攻击了对方的飞行器,且对方是‘卡特’中心的机师。安
东的眼睛一直闪闪发亮的盯着对方的飞行器拖着烟火在下落,象是欣赏一幕
难得的壮美风景,这之前,他甚至连一个微小的阻止举动都没有,他并不拒
绝这一切的发生,甚至是在等待着这样一幕的开始,并看着它如何的陨落。
没有指望过他是‘卡特’的人,同样也没有指望过他可以成为‘凡那’
的人,相信无论 ‘卡特’的飞行器,还是‘凡那’的飞行器被掉落后,他
都不会为之触动,哪怕是拿出一幅像样的适时适地的表情来。他能够拥有最
良好的心里素质,不在于他的心里素质天性良好,而在于他对于什么事态的
发展都会按自己的心情所在,坐以旁观。
‘真的不会开心’,成功与失败有时的感觉会是同样的,分不清是该成
功的喜悦,还是失败后弥漫在心底渐渐吞食自己心情的阵阵落没。它们有时
会同时阴谋的交织在一起,给人带来的感觉是复杂难辨。一段时间沉默,看
着那尾烟渐渐的消失散开,以往的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
过的平静淡然。安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还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快
速的恢复到他一贯的神色中,他喜欢直视着别人说话,且并不在乎那目光在
别人的面上停留的时间是否已超越了无礼的界线。‘为什么,是卡特中心的
人’,他似乎是在很真心的讲,‘所以才会,激动的全身发抖……’自己的
心情突然的变的不知为何,满是愤愤的。
摆一幅吃惊的样子,让惊异的神情占据他的面容,以我了解的他,这是
很难分出真假的。他会吃惊吗,真正的吃惊在面容上停留的时候如果超过十
二秒,随后的就是假的,同样一个惊喜的表情在面容上停留同样的时间,也
会变成假的。自己没有用过这个去判定过别人,因为数时间,数秒,去考虑
别人当下的心情,也是件很累的事情。与其一个人想去掩盖自己最真实的心
态时,还是给他以机会吧,明知道是真的或是假的又能为何那,顺着他的伪
装去继续自己,有时候也许也是给人以出路的同时,不再辛苦自己罢了。
在自己刚刚认识安东的时候,自己怀疑过他惊异还有惊喜中的真实成分,
只是时间久了,久到连自己都不愿去感觉他的惊异与欢喜的时候,那些自然
而然的就变成了真实的安东。有一天,如果安东失去了那些他特有的神情后,
我会不知道,站在面前的那个人,是谁,是安东,还是已经被同化掉的搭档。
好在,安东不会随时间而易色,他不会为谁或是什么来改变自己,这不能归
究为他的任性或是骄傲,而是就象施泰德器重他的那样,他是独立的,强的
足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高兴与否,他自己的高兴与否永远比任何人的都要重
要,都要至高无上。
没有讲过,‘卡特’的机师是不能打的。
安东是无法体谅到那种复杂心情的,喜欢安东,是因为,他对欲望那么
的简单直白,色彩纯净的想让人妒忌到吐血。他也许无法明白在曾经遍地焦
土的‘卡特’的那个孩子,怎样到现在可以一脸淡淡讪笑的,无动于衷的坐
在这里看着‘卡特’的烟火。
“也许有一天,我会打下‘卡特’中心的飞行器……”那天,半认真的
自己对施泰德指挥官讲,在他的面前,平静背后的心底,是满怀忐忑。‘阻
止我’,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轻轻的敲击心底,拼尽力量却柔弱无力。在自己
还没有滑向更远时,如果现在施泰德可以阻止自己这样的行为,自己会听他
的,因为,自己一直都是非常听他的。
沙子中的风很干燥,据说想要在沙漠中找到水源,就挖开干热的沙子后
再继续的挖掘,当出现潮湿的沙子,那么沙子的底下会有水源的存在。只是
自己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沙子下如果有真的有水源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水源
的上面还会有沙子的存在,真的好矛盾。
突然感觉到周围一片和死寂,好象少了很多,却一时的想不起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空洞洞的感觉,随着沙漠中炙热的风一阵阵的在贪婪的掏空着自己。
在这里已没有了可以令自己触动的,有的只是陌生,还是陌生的,一阵阵空
洞的感觉随着心底的陌生感在四处弥散。少了安东,少了施泰德,少了伙伴,
原来一切就是寂寞的,走的越远,离他们越远,这份沉重就越发的加深越发
沉重,在这遥远的异城,思念袭来的时候自己会莫名其妙的一阵阵心烦意乱。
直觉总是来的很准,尤其是在希望它并不会真的那么直白时,它总会稳
稳的站在那里,用最沉稳的姿态,明确的告诉你,那就是真实的。
“你会觉得开心吗,如果那样,你会觉得开心,那么就去做……”施泰
德没有阻止自己会打下‘卡特’的飞行器,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他的见
意。‘也许不会开心,但也许只有这样……,才会给那个孩子以解脱,让她
能狠得下心来’。
在没有站在他的面前时,总可以感觉得到他带给自己的压力是无形的强
势,到自己连呼吸都会被这强势的力量压抑的有些困难。只是,当自己站在
他的面前时,所有的压力、不安、忐忑会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无
法形容的从容平静。
旁边的那个人,他的马又离的近了些,一个友好与不友好的表现,有时
并不能代表其背后真正的实质。
不过现在可以查知的是,身边的这个人,正在尽量的走近自己,这个冒
牌的家伙带着一堆冒牌的理由,麻烦那……
拉乌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我注意到他拿起装水的水壶,先是放在眼前轻
轻晃了晃,估量了下储水的容量,然后再打开它,看了看,确信了水的存量,
随后又拧紧了壶盖,打消了想要喝水的想法。他有些口渴,原本是打算要喝
水,他晃了晃在沙漠中最宝贵的水源,确信还有很多水,又看了看它们明确
它们满满的在水壶中,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没有渴到必须要喝水,还是可以
忍耐一段时间,于是放弃了想喝水的想法。
这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且能合理的支配它们。
恐怕在这队伍中,所有人的水都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乌拉的壶中会是剩
水最多的那个人,到所有的人饮水都没有时刻,也许乌拉会在他的行囊中藏
着另一个满满的水壶。他不会指望任何人,因为指望任何人都不如指望自己,
花大量的时间去指望别人的时候,还不如自己藏一个满满的水壶在行囊,在
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那么的被动。如果觉得自己被指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情,那么在辛苦自己的时候,对方自身的生存能力正在被他自己所一点点的
扼杀掉了。
他是一个自律的人,多半这样的人不会被利益所诱惑。
前方,遥远的地方有一抹淡然的色彩,随着热气的温度有些在起伏的样
子,一个步调久了,人的头脑会发麻,反应会变得迟钝,心态与思绪反应也
会变的慢半拍起来。当自己已经注意到环境的改变时,那抹色彩已经开始有
些清晰,‘绿洲’吗,随意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随从乌拉,一团喜悦正在他
的双眼中跳跃,肯定,那就是沙漠中传说的‘绿洲’,几片低矮的绿树林。
“不开心吗,迪玛……”,“觉得,在一直在背离着自己的信念,且越
来越偏离最初的初衷,这不是会开心的事情”。听到他的问话,会有种淡淡
的温暖感觉,在若大的‘卡特’中心的势力内,只有施泰德指挥官会给人以
这种感觉,一直如此。平淡的光茫中,“信念……”他平静中重复着自己的
话,这象是一个很任性的理由,任性的有些的可笑吗,‘信念’,还有多少
人会相信,‘信念’,并执念此,并相信还有这样飘忽空茫的东西存在。
“心怀远大的信念,迪玛你的搭档安东”施泰德指挥官笑了,在为数不
多的情况下,他会露出这种让自己看上去很重要的温暖笑容来。“我没看出
来……”这是一个玩笑吗,那个安东怎么会是这样的,在那个自己还尚且年
青的时候,我对施泰德很直白的讲。如果是换做当下,也许自己不会那么直
白的回答施泰德,而换做会是淡淡的,风不会往哪边偏的中立的微笑。
“在安东身上有着为数不多的东西……”他在肯定着安东,当着自己的
面,在肯定着那个这段时间一直与自己在一起的搭档安东。“是他的优秀的
飞行技术吗”?自己所能想到的除了搭档安东不讨好的暧昧的笑容外,大概
只有这个是自己不得不肯定他的。“血性,已经罕有的东西,他所拥有的潜
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拥有的宝贵信念”,施泰德。
要去相信,还有信念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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