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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有时给世界的,就是一个孤独的身影。
在他们欢笑的时候,也许正是它将背影牢牢印在那里……
他在火堆旁专心的烤着自己的沙虫,那里温柔的火光映着他的面孔,使
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浸在柔和的光芒中。就是很严肃的人,在这样柔软的光
中看上去,都会让人感觉出一种淡淡的平和宁静。
他严肃么,认真么,不知道,反正坐在这样的位置以这样的角度去看他,
还是不要距离太近的好,不为什么,因为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可以了。
也许是自己不经意间的目光被他所察觉到了,他并没有抬头,还是专注
于手中的工作。“我的样子看上去象个傻瓜吗,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烤
沙虫是件可笑的事情,但现在有这样的感觉,象个傻瓜一样……”他淡淡然
的讲着,却问向自己。
要回答他吗,未曾开言,莫名的笑了,让火光映着自己的笑容,原来自
己也是会笑的,而且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在笑,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来,那笑容却象是花儿
一样绽放在脸上,在心底,都在笑着。
原来他是这样的可笑,原来这本是应该很认真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让人
感到从心底都是在想笑的。
昏黄的光芒中,我曾看着猫,迈着懒散般的步伐,稳稳的一步一步将背
影留向自己,无论它是如何的渺小,生命何等的脆弱,在那一刻,它每迈出
的一步,都是它生命的自尊。
原来他是这样很可以让人感觉轻松的人,虽然看上去严肃,透着一种不
太好让人接近的距离感。但只要接触下来,却是很好相处的,似乎是一种让
人感觉不出压力的人。
“样子奇怪的生物,一般都会有毒”我半开玩笑的讲着,冷眼旁观着他
快到嘴边的沙虫尸体。“谁说的,你在吓我”他似乎是有些的犹豫,“真的,
极有可能会是有毒的,只是毒性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在你刚刚吃下它时并
不会有什么不良反映,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有”,我继续着自己的话,
眼睛依旧盯着他,还有他的沙虫,带着一种特有的善意。
我不想吓他,却总有点这样想的欲望。
“我可是这里最好的向导,甚至价值要远远高于你雇佣的随从,如果在
沙漠中迷了路,恐怕你们需要象我这样的人带你们走出沙漠,尤其是你,我
更是愿意与之合作”他在这样的时候依旧没有忘记在推销自己。一阵疲倦袭
来,我发觉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困倦的感觉在一阵阵的上来,原来这些天自
己一直处在一种体力透支的状态下,没想到在与他的简单对中,自己正在放
松下来,而困意也在这样的时候适时的出现。“我不相信,看上去你有些的
靠不住……”用了几个字,半玩笑的自己简短的答复了他。
一阵阵的风吹过来,带来温暖的力量,卷起细碎的火星,象层漂亮的闪
闪金色的粉,在红色的木炭上方拂了过去,看上去唯美的令人惊叹。
气息,淡淡的炭火的气息,干燥中闻上去很温暖……
‘认真些,迪玛……’,要认真吗,这是自己疑虑很久的事情。也许是
很久没有认真了。向右侧滑的时候永远要比向左侧滑时作的完美,于是总是
在刻意的或是无意间的选择向右,向自己最有利最熟练最顺手的方向滑过去。
搭档安东多数时间是出现在自己左手位置的,时间久了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连自己都说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开成的这种默契习惯,让他不自觉间就飞在自
己的左手位。
施泰德指挥官看自己这样飞过,从来没有指出这样有什么不足之处,只
要是一个队形,下属怎样飞怎样编队他几乎是从来不介入的,在这一点上他
绝对给下属以任何的他们所需要的空间。搭档安东也不介意,从来没有听他
抱怨过自己的恶习影响到他,反正无论是飞在左手位,还是在右手位对于他
都是一样的自如,没有什么是可以影响到他的,他并不介意。安东没有认真
过,至少自己没有看到过他对什么事情会认真,所以,他也不会要求自己去
为什么而去认真,所以,我们一直就是搭档。
也许,自己并不想拖累任何人,只是已经尽了力,但看上去却是没有认
真罢了。
无所适从,在他的面前,总希望做的好一些,但往往没看出来……
离开安东的日子是很孤独的,不过其实,原本我们一直就都是很孤独的,
只是在我们成为搭档后,有时自己会不经意间问向安东问题,而安东会给出
他的答案或是方案。时间久了,我们都还是极度的独自,只是习惯于在孤独
时候身旁还是有彼此。所以无论各自在多独立的时候,还是习惯于旁边的那
个人,他存在,他不存在。
在这样的时候,多半自己会习惯性的问向安东,连看都不用向他那边多
看上一眼。可在这刻,自己还是坐在那里,只是,在这里没有搭档安东,唉,
谁怨自己那么任性。
一旁,他已经把那只烤熟的沙虫吃的只剩下半只,在自己还在思考问题
的时候。“穆卡的孩子”,我看着他,很突然的讲。他微微停了一下手中的
沙虫,然后继续吃剩下的半只沙虫尸体。
这个细小的举动并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在很多时候自己其实很习惯于
放过眼睛不该捕捉到的东西,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在卡特‘中心’多年来养
成的习惯,虽然很不利于飞行机师的前程,但是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是非常必
要的。在撒城的任务中,几乎这一点会经常的接触到,以至连自己都怀疑是
不是太善于如此了。“如果你是穆卡的孩子,我们根本是无法合作的,因为
穆卡,没有你这样的孩子”几近直白的,我看着火堆旁吃着沙虫的他说道。
他没有抬头,轻轻将手中插着半只沙虫尸体的树枝插在了火堆旁,“你
的情报很准确”再抬起头时他面带微笑,象是在赞许的讲。我不喜欢做分析,
因为这是很麻烦的事情,甚至是比较痛恨分析一种事情,那会是麻烦中的麻
烦。“你是什么人,在为谁工作,不在我想知道的事情的范围内,但是,如
果需要短时间的合作,我们大概是可以分享一定的共同的情报。这种合作可
以为共同的利益合作,也可以因为个自的利益而分解,在此之间的时候也许
我们可以和平共处,反之……”。很难得能说这么长的话,我看着他,没有
什么表情,等待着他的答复。
“不与女孩子争”他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没有看向自己,转身离去。
淡淡然自己笑了,被他气笑了。
天亮以后,商人们开始收拾地上的毯子准备离开,自己的随从在收拾好
东西后还不忘将地上的烧黑的木炭也塞了一包在马背上。他解释说,这是为
了到下一片绿洲的时候可以点火或是过滤用水的,听完他讲,自己甚至有些
感动自己怎么会雇到如此细心认真的随从。
烤沙虫吃的人,背木炭过滤水的人,我看着身边这些忙碌中的人们,真
怀疑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很原始的地方,远离了卡特,远离了自己的舰队。
自己用不经意的目光搜寻着昨晚‘不与女孩子争’的那人,寻找了半天
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就在自己有些迟疑的时候,不知从哪他自己牵着马走了
过来。“早”他说,“嗯”我说。很好的开场白,让人看上去就象是我们已
经很熟了似的,其实到这刻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是谁重要吗,他
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任何人都不是。“有什么新情报分享”自己半开玩笑
的边说着,边骑上了马,“商队被跟踪着”他也象是在半开着玩笑骑到了马
背上。“何以见得”我看了他一眼,“在绿洲我们来的方向,有一圈马蹄印,
马蹄印记不是商队的,所以有陌生人昨晚在绿洲外徘徊过”他话说的很轻松。
是这样,他刚才的失踪原来是到我们来时的路上去看了一下,这个细心狡猾
的家伙,自己心底暗暗一动。“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吗”我问出自己最关心的
问题。“不能,单从马蹄印来看,并不能说明什么,目前能看出的只是有人
跟在我们的后面,而且并不希望我们发现他们,所以在夜晚出现在营地外”。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想了想什么,然后继续一言不发起来。
“来自于你那里的情报是什么”他可没有忘记,在自己一言不发的时候。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我很认真的回答他,不管他相信还是不相信。“好吧,
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发觉我不是穆卡的孩子,是在什么地方我露出了怎样的
破绽被你所发现识破,怎么样这个情报交换还可以吧”他好似在很大度的说。
唉,恐怕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晚上吧,自己暗自发笑着,要不要再让他思
考上几个晚上那,好邪恶的念头。“其实很简单,穆卡没有你这样的一个孩
子,这是我所掌握中的,没有什么可以露出破绽的地方,如果事先我不知道
这个,也许你就是穆卡的孩子,没有什么可让人一眼看出来的破绽,让人怀
疑”,我告诉了他很让他绝望的答案。笨蛋那,笨蛋那,这个表情就真真的
写在他的脸上,让人不忍心完全的看到。
中午,强烈的阳光将人的眼睛晒得很痛,他与自己的随从早早的就用头
巾将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下眼睛的部分还用头巾尽可能的挡的只剩下一
条缝。在快吃午饭时候大家围坐下来,突然有人发觉商队中少了一个人,再
清点下来人数,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一个人离开了商队的队伍。没有人看
到他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向哪里去了,仔细了解下来,更没有人知道他是
什么地方的人,只知道是在商队快出发前加入的,除此之外他们对于他完全
的是一无所知。在种种猜测中,他们开始喝水,吃午餐,聊着失踪的那个会
去哪里,是意外走失的,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无论说什么,都没有
人提议回去找寻。根据沙漠中的不成文的规矩,中途消失掉的人,是不可以
让队伍折返回去寻找的,因为在这样的地方生存每一分每秒都是危险的,不
可以因为一个人使整个队伍陷入困境,也许这就是残酷的生存活法则吧。
一言不发,这是自己在这个商队中的态度。没有态度的态度,也是一种
态度,适合成为幕僚的态度。
他也一言不发,我没有说什么,但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应该与
他有些关系。不为什么,可能只是一种直觉,他越是保持沉默,这件事情就
越与他有关系。
我看了看自己的那个随从,他似乎对这件事情也不太关心,正忙于收拾
自己包裹中的东西。
我又看向他,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态。自己突然想起卡西伊大人来,他在
很多的时候都是这种态度,没有态度的态度来处理着每一件看上去都非常棘
手的事情。经验告诉自己,他们有可能是同路人,没有良好的心里素质加长
时间的培养是不会养成这样的气息。
一件事情发生了,最关心的人,与最不关心的人,多少都是与这件事情
最相关的人。
这就是经验。
我不愿意往太复杂的地方去想,但头脑还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一路走过来
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个家伙是消失在自己视线外的,或是只
有那么一会自己是没有看到他的。经过回忆,好象是应该有那么一段时间自
己没有看到他,可这并不奇怪,没有谁要求我们必须彼此看得到对方,他也
没有必要非要站在自己看得见地方。
他是消失过,冷冷的我想了起来,是有那么一会,自己没有看到他的身
影。危险分子一般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的好,最少自己随时看着他,比较安全。
队伍整顿好后,商队继续沿着沙漠前进。轻轻的拉了马,让马改变行走
方向,在队伍中慢慢的自己开始靠近他,让自己的马与他骑行的马并头而行。
“心情很好”看着自己面带的笑容,他很会奉承的讲。“嗯”我说,然后继
续让自己的马与他的马平行,过了一会,也许他感觉有些的不大自然,不得
不再次说话。“怎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讲”他明知故问,“没有什么”我
说。“应该不会,你很少主动接近别人”他继续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感
觉到一点血腥的气息,正从你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努力的穿上最适合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衣袖上溅
上任何人的血,就象大人一样,就是有一天衣袖上真的溅上了血,也尽可能
的不会是自己的……’我想起自己与卡伊西大人的对话来,作为幕僚有一天
就是穿上白色的衣衫也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上溅到血,就算是溅到了血也尽量
不是自己的。还有就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在可以在白色的衣衫外套上黑色的
罩衫,不小心血溅上了,最少看上去不会那么刺目。将自己逼的不得不在白
色的衣衫外罩上黑色的衣衫,好狠心那……
他此时穿的正是黑色的衣衫,一种黑色的细麻布衣衫,队伍中好多人都
穿这种质地的衣服。所以他在他们的中间并不起眼,甚至也不出重,只是总
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吸引着自己。
我想起夜晚黑暗中卡伊西大人丝绒礼服袖口上的几点血滴来,因为时间
久了血凝住了,看上去只是几个浅浅的斑点。顺着风的吹来,血腥的味道却
是可以真真的闻得到,无论怎样不起眼,那都曾是血液,它有着特殊的气息。
想躲,想洗,都无法洗得去。
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出杀气来,他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却感觉不出来什
么杀气。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那种气息早已与他融为了一体,让人已分辨
不出来。只是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出来任何让人不舒服的地方,麻烦那,那种
怪怪的感觉在告诉自己,自己的直觉是绝对没有错的。想了想,他不是在特
意隐藏血腥,而是他早已与血腥混在了一起,并用自己的气息压制了它,使
自己的气息盖住血腥的杀气,慢慢将它们淡化掉,消失掉罢了。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他完全不是与卡伊西大人一样的人,象卡伊
西大人那样的人,身上溅上一丝血腥都可以感觉得到,因为在他的身上应该
是绝少溅到血腥的。卡伊西身上贵族般的气质中,溅有任何一点的杂质都可
以感觉出不同来。反之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面前的这个家伙经常
在身上溅上别人的血,已至于溅的太多了,都快让人没有什么感觉了?
轻轻用手拍了拍马的脖子,自己骑的马加快了步子向前就要越过身旁他
的马,“就发现这些吗,不想再说些什么吗”他说,“血腥的味道令人不快,
有些的不寒而栗”我轻声的象是在开着一个玩笑似的语气讲,马儿继续向前
将他与他的马抛在了自己的身后。
“贝因·加兰”,身后他用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也许,可以,试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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