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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空洞的沙子,一望无际的沙漠,似乎在那么一时一刻间,会变得很
无语。即使,即便,去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有想法,空空的那个想法就在
沙子上空的阳光下生生的没有了。不是不想说些什么,而是,觉得,已经没
有什么词语或是语言,可以在这样的时刻用以表达,与其说是心情,还不如
说是如同空洞的想法,空空。
可以感叹,可以沉默,也大可以来莫然,纵有种种的想法,种种的思想,
只是到了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天空,被吹拂着这样的风时,一切莫名的
归为了缄默。不是无法表达看法与观点,而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再去表达,
沉默,被沉默,最终,还是沉默。
沙子不同于土壤,不会去保留住大量的水分,永远是干燥的纯粹的铺盖
在大地上,任性的连青草都难以生长。看似很麻烦的东西,却很坚韧的存在,
多数不会喜欢它的性格,过于的坚持,过于的张扬,过于的满是韧性,过于
的不会于妥协等等。
沙漠永远会是沙漠,永远是那种不会妥协的姿态,会被人用来诅咒天气,
会被用来形容糟糕的环境。它就那个真实的样子,摆着脸,侧抬着头,轻视
着一切。想一想,笑一笑,沙漠永远就是沙漠,沙子成就的了沙漠,最后沙
子也将归属于沙漠……
猫儿很讨厌脚上的沙子,多半会用力的甩着腿,写满一脸的不满与不屑,
也许松软的沙粒磨痛了它的脚,令它不快。不过一只飞过的蜻蜒会及时的吸
引它的双眼,于是,它又欢乐起来,跳着美丽的步伐,一路追逐而去,忘却
了沙粒的不快与困扰。
生命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华丽,如此的平凡,无论怎样的起落,终会是
一朵花儿,在沙漠中绽放,哪怕是假的,或是分不出真假,至少,它曾给沙
漠如此的夺目过。
在晦暗无光的岁月中,在被无视的卑微岁月中,在被窥视岌岌可危的最
困难的岁月中,在真假难辨惘然动荡的时局中。真的,假的,已无所谓于真
的、假的,它已是传奇,难以朽掉的传奇,无法抹去的一个光辉时代。
不知道他是不是羊群中那只扮好的狼,掺杂在前行的羊群里,不知何时
何地,羊儿们就莫名其妙的缺少一只。羊们过于的单纯,还是一路的前行着,
没有注意到随是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或是他们自己正是那只缺少的羊。
我和他保持着距离,以免时不时的嗅到他身上的血腥的气息,那感觉令
人不悦,至少会有种死畜留下的味道。厚厚的血液与油脂残失去生命后留下
的特殊味道,想一想就有些从心底发腻的感觉。
我不大的明白,他干嘛偏要和那些人过不去,也许有些血是没有必要溅
到自己身上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圆满的解决。可是他好象偏偏喜欢那种血腥
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无耻的享受吧。对于任何杀生的事情,自己还是
不大喜欢的,除非它触到了自己的底线,否则溅到手上血的事情,还是尽量
的少些吧。
他享受这个过程,在他眯起眼睛,假做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远远的隔
着几个人的距离,自己还是可以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有些发甜的鲜血的味道。
如此直白无耻到极点的样子,有段时间自己不得不这样去想,这样血腥的事
情连安东都不大会做得出来,可他,看他的样子更象是在享受这样的事情的
发生。他装做没有看到自己,当然是故意的,什么,一个笑脸吗,如果自己
真的看到他的目光时,他会不会只会用一个笑脸就轻易的打发掉自己那。也
许不该多管闲事情吧,只是,如果他敢越界……,想到这里,自己还是看了
看不远处那个自己的随从。
与这样的人结盟,要永远好于与这样的人敌对。
在整个队伍前行的第三天,自己不得不半打趣的找了个机会,与他对上
了话。“人是不是减少的太快了”微笑着,我们象是在聊着天气,给所有的
人以这样的印象。“都是雇佣军”他几乎没有绕任何弯子的回答。微微的在
自己的笑容下,心还是动了动。“有多少”,“现在只是解决掉能看出来的,
其他的继续”他说话时的语气与语速没有任何的改变,很平淡,就象刚认识
他时那样,没有什么改变或是变化。“为什么不撤出这个麻烦的队伍”,我
笑了,“在狼群中有羊,在羊群中有狼,这才有意思,有些象是区分狩猎”
他蛮认真的讲。
夏天,很多鸣虫,会在夏天的傍晚,伴着夜色,一路的歌唱。
我问搭档安东,‘那是什么虫子’,安东眯起他漂亮又有点狡黠的眼睛,
半天他已没有回答出来个所以然来。不是我轻视他的才华,不过对于生活中
的种种似乎他早已与它们脱了节。‘笨蛋……’,自己拖了个长音,那天的
自己心情不大的开心,于是搭档安东莫名的挨了骂。他不会生气,他根本不
会生气,因为自己没有见过他生过什么的气,甚至他有没有生气的感觉都难
说。除非哪天把他逼的有点认真的了,就象是哪个飞行器不小心挑战了他的
视觉,才会偶尔的看到他有点伪认真的一面。
地平线弯弯的象一道优美划过天边的银弧,在暗暗的天幕笼罩之下,星
星们淡淡的闪着,象是在无心中审视着这片无垠多变大地。无数的生灵,那
些喜欢暗夜的家伙们,迎来了日落后的聚会,清的,哑的,用多变的歌喉高
低起伏间,一度打发着寂寞暗淡的深夜。
我也不知道那些发出声音的虫子们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在黑色的夜之
中它们隐藏的很好,只能听得到它们发出的声音,却很少能在黑色的掩护中
看到它们真实的样子。
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自己暗暗的笑了,说不定会长的象安东一样,
有着长长的眼睛,狡黠的面容,难看的只会在夜中藏在暗处鸣叫。想到此处,
忍不住还是在安东的身边笑了,甚至是笑出声音来,自己不屑于在安东傻傻
的目光中给出他什么解释来。就算是自己和他讲了,安东也不会理解到底自
己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笑出声音来,和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地方来。他不会
明白自己为什么把他与会鸣叫的虫子联系到一起,因为两者之间真的没有什
么可以关联的东西。
我觉得它们挺狡猾的,在自己想看到它们的时候,却在白天的草丛中无
法发现它们的身影。自己找寻过,悄悄的一个人,俯身在尖尖草叶上,努力
的想看清到底有什么会叫的虫子躲在那小小的叶片下。除了细小的贪婪的无
处不在的蚜虫外,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躲身于绿叶间。到底会是一些什
么样的家伙,会发出好听的叫声,它们会是些什么样子,会不会是怪怪的那。
很是无奈,寻找下来,虫子们只会在夜晚,躲在草丛的深处,藏身在枝叶间,
我无法发现它们的踪迹,只能看着绿色透明的小蚜虫们在草叶间忙碌。
无望那,真是无望那,居然连一只会鸣叫的虫子都找不到……
‘怎么和你长的一样难看’我看着手中搭档安东递过来的黑绿色的虫子。
长长的须子,六条腿,黑绿色的背,有大大的不太可能会飞的翅膀,还有一
对鼓鼓的眼睛。它努力的用六条腿在自己的手掌中挣扎,使得自己不敢把它
抓的太紧,生怕一不小心弄掉了它长长的腿。自己真的弄不明白安东是怎样
发现它们的,又是用怎样自己看不清的手法将它抓到手中的。‘你是说它吗,
这个有什么,这里有很多……’,他居然在轻视自己的品味。‘我以为你只
认识冥蝶,没想到这么丑陋的家伙你都抓得到’,虫子正努力的从自己一只
手上爬到只一只手上,不过很快它就安静了下来,可能是手掌的温度让它冷
静了,多半虫子喜欢温暖的环境,而忽略了这个温暖的环境是否是安全的所
在。
‘是什么’安东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手掌中已经安静下来的长腿虫子,
‘应该是一种草铃,基本符合书上的所有定义’。我看着长腿虫子正在须子
在空气中划动,象是在感知四周的环境,那张长长的脸上鼓着大大的一对眼
睛,怎么看都有点象安东,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象之处,但自己还是喜
欢把它与安东联系到一起,好象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开心些。反正自己现在
很开心,安东的可贵之处就在于能在这样的黑暗中抓住这么丑陋的虫子,实
在是很好又难得的人才,自己能与他成为搭档绝对是有道理的。
‘虫子的生命很短,一般只会有一百天的生命’我试着把安静下来的草
铃轻轻举到安东的面前,能让那个小小的虫子在星星的光芒下被安东看得更
清楚。其实无所谓于这样做,如果搭档安东没有看清它,他是不会把它从草
叶间抓到的。
‘真的吗’突然对面的搭档安东伸过手来,用手指尖去触了触虫子坚强
的额头,‘小心,它会咬人的’我及时的叫了起来,‘呀……’等再看向安
东时,是他手指已被草铃的利齿洞穿了两个窟窿。
什么样的笨蛋,会被虫子咬到!
我哭,真的,什么样的笨蛋,能让这么笨蛋的虫子咬到,且不是轻轻的
咬一下而已,而是直接咬穿手指,在上面留下两个新鲜的伤口。
‘草铃不是只吃植物叶子吗’安东盯着手指上的伤口,很突兀的了解着
伤害自己的虫子的食物链结构。‘草铃理论上是只吃植物的叶子,但是偶尔
也许也想换换口味,尤其是当生命受到危胁的时候,还有,有可能所有的虫
子在急了的时候都会咬人的’我想吐血,如果真的可以,被安东生生气的。
血顺着安东的手流了下来,很新鲜的血液,他只轻轻按了按伤口,血就
从伤口中涌了出来,一般这样的伤口都是外切口小,但刺得很深的伤口才会
这样。他的体质很好,血液是那种深桃红色,我好象没有见过安东受伤时的
样子,上一次还是他触动冥蝶时,但是那次他只是中了毒罢了,把自己弄得
血淋淋的场面,好象这还是第一次。
那只没头没脑的草铃突然叫了起来,我们站在空旷的夜路上,一只被囚
在掌心的草铃,正在我们中间快乐的歌唱。安东会不会把草铃杀了,不自觉
的我把拿草铃的手向自己的这边撤了回来,危险性其实是很大的,伤害了我
们的安东也是很大的罪的,他会不会使用什么突然的斩首行动来解决掉这只
草铃,没准啊。
他太强了,强到那么令人骄傲的家伙,会被一只小叫虫子咬得鲜血淋淋,
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安东呆站在那里,手指上的血已经开始凝结,‘它原
来会咬人’安东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笨蛋虫子,笨蛋安东,笨蛋遇到了笨蛋。
悄然,在安东在思量着自己为什么会被虫子咬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将手
中的草铃撤到了安全的位置。如果他想使用什么斩首行动来解决掉伤害到他
的小虫子,恐怕还得需要一路的追杀才有可能。
‘没事吧’自己良心发现似的讲,我看着安东,发现他似乎并不在意自
己被虫子咬伤的手,而是在专心于看着手掌顺下来的血迹。‘我不知道这种
虫子会咬人,小心你的手,迪玛,会很痛’对面,他冲自己摆了摆他受伤后
的手,用一个满意的微笑来回答自己的关心。‘只有笨蛋才会用手指来敲虫
子的额头’什么,以为自己和他一样的笨蛋吗,会把自己的手送到草铃的牙
齿下,然后眼睁睁的着着虫子张大嘴就是猛咬一口吗,笨蛋。
安东伸过手来,朝向那只草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手掌伸了过
去。草铃顺着自己的手掌迈开六足一路爬了过去,从最安全的地方,爬到了
手上还沾着鲜血的安东的手上。‘不是我不救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这句名言在这样的情景下,变得即真实又现实。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手掌上正在清理触须的草铃,然后俯下身来,将手伸
向身边的草丛。也许草铃早已厌倦手掌上的温暖生活,轻轻一跳,落身于植
物叶片上,随后很快就消失掉了。
万幸,物以类聚,也许,他们真的是有些同类。
一路之间,我们几乎没有再说什么话,弄不懂,为什么我们会经常在一
起走这样的夜路。很久以前一直是自己,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突然的身
边就多出一个安东来,连自己都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随后就自然而然的
在这条路上,我们会经常的走在一起。也许,偶尔的会有问无回的说几句话,
还有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一言不发的走在一起。
静静的,草丛中的鸣虫们在夜最深的时候,努力的鸣叫,鸣叫。对着一
望无际的黑暗,自己莫名的笑了,从一开始的淡淡微笑,到后来笑出了声音。
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的开心,原来可以如此简单的开心,原来这一切是因为咬
得到安东的虫子就四处的存在,原来安东这样的强的家伙也会被小小的虫子
咬到……
我没有问过搭档安东,为什么要放掉那只咬伤他的草铃,且还是那么小
心的样子,就象是什么珍稀的物种一般宝贝。直到他站在我们要分手的路口,
可能看得到房前雨搭的地方,他冲自己摆了摆他受伤的手,样子还处在一种
很兴奋的样子。‘幸好,这种虫子只能活一百天,不象冥蝶的生命是永恒的,
否则很恐怕……’他说,‘是你自己觉得它可怕吧,我到是觉得它们很可爱
的……’其实自己一直都在笑,回答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不会被自己笑
的没有面子,因为他是安东,自己的搭档,安东。放心好了,安东,自己不
会和‘凡那’的人讲,安东会被一只会叫的虫子咬伤,就是讲了也不会有人
去相信,那得是多大的笨蛋才会被一只虫子咬伤,且流了好多的血。
沙漠中的阳光很好,永远很好,永远一直的一路上照在头顶,把沙子烤
的热热的,一切闻上去都是那么的干燥。
挡风沙的头巾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拉了拉脖子边缠的严严实实的麻
布织成的长巾,让自己的呼吸更自由些。没有意思到是在什么加兰的马从自
己的身边走过,“那是东西什么闪闪的”他侧了侧头,问自己。我低了下头,
快速的拉了拉衣服的领口,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好象他的马已经从
自己的前面走了过去。
是卡伊西大人在艾撒的礼物,自己一直随身带着它,就一直的藏在衣服
的最里面,只是刚刚不小心拉围巾的时候露了出来,在沙漠强烈的阳光照射
下闪闪发光。
珍视的存在,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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