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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生命中淡淡的一束阳光……
透过他的肩,一抹光从那边照过来,将他的一个侧影笼在光线中,光影
将他的脸,他的侧影,模糊在一片淡淡的柔和之中。
也许,这是一个很唯美的侧影,虽无法从正面看清他的面孔,但这朦胧
的模样隐隐的会让人的,为之轻轻的触动。
也许,换在不同的时光中,会有时间静静的悄然的看着那个身影,会想
很多,也许,也什么也不会去想,只是任时光轻轻的流去,不留有什么,也
不渴望什么,最美的时光就象午后的红茶,永远的纯的象血液一样的颜色。
不经意的走过身边,甚至没有去正眼去看过一眼……
淡淡的阳光,透着青春青涩的色彩,坚持中略带着一丝矜持的羞涩……
会是什么,一头散乱的头发,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光照的光辉中,模糊,
清晰,再模糊,再清晰,再渐渐的,模糊,清晰,模糊,再模糊,再清晰。
在什么时候心变得柔软起来,没有初时的坚定,偶尔会不自觉的被感动
起来。
无色、无味、无毒,给人这样的色彩……
加兰,此刻我嗅不到他身上飘过来的血腥的味道,因为,一路,逆着风。
一抹光中,淡淡的很想微笑,这个血腥的杀手,藏在羊群之中,周身散
发着阵阵的血腥气息,可那些待宰的羔羊们,却不知道他们离那个神,那么
的近距离。
已经够无色、无味、无毒,可是还是可以嗅到那温和环境中的阵阵杀气,
于是,很是想感叹,想一想,却又是无话可说,不是无奈,而是不愿意承认
罢了。去承认可以嗅到风中的杀机吗,那么,不就成为了同类了吗,与其承
认与那个人是同类,还不如继续的,无色、无味、无毒罢了。
佣军杀人是没有感觉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拉法拉讲过,那只是一种职
业习惯,习惯久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甚至据说连心跳的次数,久了后
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看到他的丝织衣袖上有还未干去的血迹,一路上,从浅色一直变成深
褐色,有点象不小心咖啡溅上去的痕迹。加兰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是一样
的,一样的平静,平静的连自己都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做佣军做到这个份
上,也真够可以的。卡伊西大人的衣袖上也溅上过血液,不过大人他不会有
象加兰那种安然的神色,他是在执行任务,总是带着几乎严肃认真的严谨态
度,而这个加兰,无话可说了。
安东很象‘卡特’的冥蝶,外表十分华丽,行为霸道横行、姿态张扬夸
张,且又真真的是有奇奇怪怪的毒素。只要看到他释放出的色彩,就知道这
个一个恐怖连同类都躲着的角色,因为他过于的嚣张绚烂,根本,也没考虑
过要去隐藏什么,如果他有十分的毒,他会释放出十分的味道。有漂亮的荧
光色彩,散发出阵阵威胁乃至死亡的气息,一步步,最终明确的证明他就象
他的色彩一样,就是有毒的。
‘中尉,你们真是搭档’,施泰德在自己做出拒绝执行他的命令时,曾
一语双关的这样讲过。‘我拒绝……’自己在微笑,让微笑在自己的面容上
面对着施泰德。无色、无味、无毒的微笑,就这般的挂在自己的面容上,但
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决心更坚定的了。‘你们真是搭档,安东从不隐
藏自己,还有自己的欲念,但中尉,你在微笑的时候,你们是同样的,只是
表达方式不同罢了’施泰德指挥官很中肯。自己无法去执行他的命令,为他
去解决掉搭档安东,排解掉‘凡那’即将脱离‘卡特’时会出现的麻烦。
也许,比他还要麻烦吧……
站对队,或是,站错队,还不如,不站队。
可以沉,可以浮,不近水,则不沉,不浮。
和加兰保持着友好,因为他是雇佣军,这片沙漠中最适者生存的一个物
种,我目前还不太明白他背后的雇主是什么背景的人,但是最少现在他的态
度是希望彼此保持着合作关系。在‘卡特中心’的呆的越久,越明白永远没
有什么是敌对的,也永远没有什么是友善的,有的只是某一时刻某一个事件
中,需要做出的决定。
自己要处理的事情远远要比他麻烦的多,也许自己需要与加兰这个人结
盟,但不是在现在,过早的结盟会束缚住自己的手脚。任务是最优先的,一
切以此为前题,会结盟,但不是在现在,如果需要结成同盟,那么一定是加
兰需要成为自己的盟友,且不是自己与加兰成为盟友。
蒽地,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没有想过在沙子铺满的世界中,会有这样宁
静美丽的地方,就象是一片花园,在后宫中最深处的一个花园,轻易不为人
所之之地。加兰眯起着眼睛,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肤色看上去很完美,
散发着赤金色的光芒,这一刻,连恶魔看上去都象圣者。
‘蒽地,不为人所之之地……’旁边的加兰这样告诉自己,自己的马正
与他的马并骑站在沙丘上,看着不远处这片绿得让人头有些晕的地方,原来
一个颜色看得久了,再看另一种颜色也会有酒醉的感觉。
‘绿色的诡异之地……’我听着加兰对于蒽地的叙述,头脑中想的却是
在早先自己收集到的关于‘蒽地’的信息。集亡命徒,军火叛子,流亡分子,
不明身份者的,沙漠深处的庇护所,这是情报源中的原叙述。
我看到他的双眼在闪闪放光,象手握着‘蓝筹’投对了方向的赌徒一样,
难掩内心兴奋喜悦之色。
他眼中口中的天堂,弄不好就是别人眼中口中的地狱吧。
如果没有人类的存在,也许‘蒽地’应该真说得上是一片非常美丽宁静
的世外绿洲,可那物种的渗透能力实在太强大了,无论怎样闭塞,乃至寸草
不生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发现它们,并渐渐渗透过去。
一旁的马儿们变得兴奋了起来,它们的兴奋更直接明白,绿色永远对于
它们就是生存的家园,丰美食物的象征,深深地打着鼻息在原地焦躁的踏起
蹄子,样子恨不得挣脱缰绳冲向远处的那片绿洲。
就在一天前,在一片漫漫沙丘前,商队被一分为二,一队人马朝另一个
方向继续前进,而我与加兰的队伍赶往下一站‘蒽地’。
看着已经少去很多的人马,又看了看加兰,他自信满满的骑在马上,用
一种很迷恋的目光正盯着被他自己称为‘不为人所之之地……’的‘蒽地’。
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滑下来,虽然知道这样直白的看着一个男子并不是一件
很礼貌的事情,但是对于这样的人物,还是小心为妙的好,在这样复杂的环
境下也许一个细节都可以救自己的命。
我看到了他骑的马,很突然的我的目光停在了那里,在之前自己也许没
有注意过加兰骑的马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现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
量正牢牢的吸引着自己。
什么地方不对那,我在想,以以往的经验来看,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了,这种直觉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养成的习惯,而是从‘卡特’一路走来了这
许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
我打量着加兰的坐骑,很纯种的沙漠马,眼睛大大的,象宝石一般的纯
黑的颜色。如果不对,那么只是它的目光,有点忧伤罢了。马也会有忧伤吗,
我反问着自己的直觉,在身旁所有的马都在兴奋的看着‘蒽地’绿洲时,都
在为那片绿色痴迷时,加兰的马却正用着一种忧虑的淡定目光看着那个方向。
对于动物,自己了解不是太多,但是除了人喜欢隐藏自己的感情外,动
物永远比人要纯粹得多,甚至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一只猫可以只用到几个简单的眼神,就明确的告诉你,它喜欢你,它不
喜欢你,它对你没有兴趣的,甚至是根本不屑的。当然它也可以告诉你,它
喜欢你,且把一个吻放在半眯的眼神中。
猫不爱你,就是爱你,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不为什么,单凭自己的喜
好就可以决定喜欢,还是不喜欢,爱,或是不爱……
人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大可口是心非的说一套
再做一套的来消磨无限光阴,大概是所有物种中思维情绪最多端复杂的,但
往往又总是觉得猫儿们善变的不可理喻。
加兰的马比加兰可爱,因为它直白的目光里什么也没有,那不是一个它
喜欢的地方,除非它是一匹瞎马。
加兰的马不喜欢加兰要去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有着马儿们天性最喜欢的
绿色,与天性相违背的事情,那么,只能说那个地方对马儿有着沉痛的记忆,
或者说是,它去过那里,且有着非常不喜欢的过往。
“在看什么”,加兰很突然的问道,“马,比人可爱多了”我淡淡的笑
着说,很没有理由的讲道。“它跟了你很多年吗”我又继续的说道,“记不
得了”他没有说实话,我听得出来,这种问题他可以很巧妙的找个借口就过
得去,可是他没有。
‘我的心情不好,是谁的帐也不买’……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加兰这个家伙,要去抢白他吗,算了自己可没有这么
好的心情,如果是连加兰的马都感到不安的地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的。
这个家伙正在一步步的走着自己的局,并且把自己一步步的带入到他的局子
之中。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做机师久了多少都会沾染点机师习气,就是在挑
战某一事物的同时,多少的都喜欢带上点喜欢的人的一点做事风格。与搭档
安东久了,有些时候不自觉的总是想向安东的方向靠一靠,把从他身上学到
的那么一点点东西拿来用一用,看自己能不能够成为象安东那样的人,哪怕
只是一时,一刻,试一试也是很好玩的事情。
喜欢安东,喜欢安东的那份狡猾……
“在那里会有你喜欢的东西”加兰继续说着‘蒽地’,“我不喜欢,的
东西也很多……”我拉了拉要往前冲去的马,尽量让它与加兰的马保持着齐
头并进的步伐。“我喜欢那里”他说,“你的马可没有象你那样喜欢那里”
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他没有什么表态,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马
的脖子,象是一个安慰一样。
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因为没有看到他还要想说话的样子。我的随从与
大商队在一起跟在后面,那是个自来熟的人,他在他们的中间正讲着什么事
情,看样子无非是一些奇闻轶事,但听者却是十分认真专注的表情。不知道
过多久以后,他的这段随从并向导的经历会不会成为他的阅历中的记忆。或
许,自己应该保证他能活着走出去,也许吧,这样的事情也许并不是一件好
说的事情。
他说话了,“这一站是很重要的一站”,自己没听出他有开玩笑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开一些玩笑。“不懂”我说,不是故意的,真的没
有太听懂他话的意思。“蒽地的地里位置十分特别,很多人将它当成是很重
要的一站,象天堂与地狱的十字路口,很多人站在那里观望,我们这样的人
也是其中之一”他是认真的,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他是在认真的讲这番话
的。“你指的是雇佣军吗”自己直白的反问道,这不是一个可以避讳的话题。
“是的,没有什么例外,很多人想从这里走向天堂,但更多的还是直奔地狱”,
淡淡的冷静的气息,让我与加兰间产生了一丝距离感,如同彼此完全是两个
世界中的人。
拉法拉也不例外吗,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他,拉法拉也来过这里吗,是
不是也许站在这个被加兰称做‘十字路口’的地方徘徊过?
那个曾经的少年雇佣兵,站在‘蒽地’看着深远的夜空,前途未卜中无
法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那个‘凡那’的雨夜中,自己和他站在回廊中,黑
暗中那种寂静的神色一直就在他的面容上,雨中,那个凝固在自己记忆中的
画面,曾如此的令自己为之触动。
想到此,不觉感觉到心里有种沉沉的感觉,隐隐的不能用淡淡的心痛来
形容,但这感觉来的却是如此的难受。
好奇妙那,很多时候拉法拉也是给自己一种淡淡心痛的感觉,不过多半
这样的时候是因为他与施泰德在一起,而那时就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在心底
一点点的侵蚀自己。有点小妒忌,酸酸楚楚的,也许,拉法拉并不一个很起
眼的人,甚至是那种根本不太会引起人注意的人,只是,在需要他光芒四射
的时候,他会用冷冷的光芒告诉你,他是如此的无法被轻视。
他遇到了施泰德,这是他们彼此都很幸运的事情,在自己看来最少是这
样的。拉法拉那样的人与施泰德的调调是很搭的,都属于行事风格很缜密很
细致的人。他的性格不太合群并不适合很多人,但绝对适合施泰德,都是那
种心思远远胜于语言的类型。他们大概彼此不需要一个眼神什么的就知道对
方的想法与意图,所以拉法拉可以一直在施泰德指挥官的身边,是他命令最
好的执行者且信任的人。
不要,这种生存方式过于烦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压力,有些时候
多少还是有些的同情拉法拉,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他一样注意力那么的集中,
行事那么冷静果断。
“从来没有过例外吗”自己习惯性的还是用着淡淡的口吻,问着最关心
的问题,“你觉得成为雇佣军后的人,还有什么退路吗,雇佣军是没有退路
的,永远没有……”他依旧很平静。“你还活着,没有走入天堂,也没有步
入地狱,我很是奇怪”自己笑出了声音来,在面对着一大片绿的触目惊心的
绿洲面前,表现出应有的喜悦来。
“好狡猾”,加兰故作认真的轻声说道,我听到了那里含着调笑的味道,
想着象他那样一个偶尔满是血腥的人,居然也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难
免”我柔声说道。
“这样拉住马”他边说边拉住自己骑的马的缰绳,马儿因为看到了绿色
变得兴奋起来要往前冲出去,他及时的拉住了马控制它跑的过快。“嗯……”
自己含糊的应着,却不知道是不要把拉着马缰的手从他的手中移开。
还是光,斜斜的从‘蒽地’的一侧开始下降,把地平线拉得直直的伸向
远方,上面是美丽的金色的迷惘光芒,下方是渐渐开始变得发暗,形成墨绿
色的深渊的‘蒽地’绿洲。夕阳坠去的最后光芒,象层金色的面纱,轻薄的,
贴在沙漠最神秘的宝藏上……
浮华风景间,用生命中一个瞬间回头……
淡淡的一抹光,来的如此温柔、温暖,仅仅就是在那么一个瞬间,自己
的心如同那光芒一样,变得温软迷惘。
就象,生命中淡淡的一束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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