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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带过的空气穿透过自己的发丝,象是暗夜中
唯一的生物,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你很善于等待”似乎他是在微笑着说的,坐下来时丝毫不掩饰自
己的目光,让它们径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的目光,要么彼此很熟,可以这样为之,要不就是不熟,让人
无法自在的坐在那里。
轻轻的呼吸,再悄悄的吐吐气,怕什么,只是他,虽然让人感觉到
不适,但又有什么那。
我不想回答他的话,无论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都不会对自己有利。
我看到他目光闪闪,大概是有几分开心的样子,看来他的心情真的
不错。顺手很习惯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加兰也并没有拒绝的意
思,从霸道的味道上,他应该已经知道,那里面还是加了薄荷叶。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有
时候也是相当的麻烦。简单在于,一件事情可以很明了的解决,不需要
绕太多的弯子,很快就能找到可以认同的办法。麻烦在于,对方很容易
知道你内心的想法,而多数往往又是不大喜欢对方,或者说是对手可以
轻易的看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目的。
他很聪明,所以很简单,他很聪明,所以,也很麻烦。
这是很需要等待的执守,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与毅力,是成为不了
幕僚的。大可不必那么费心的去想那么多,这是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习
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得会的,用得来的。
于是,喝茶。
“用了一天的时间,你找到了想找的吗”我侧了侧头,多半这样的
时候也大都是自己心情大好的时候。厅内的光线让自己所坐的位置有些
的暗淡,如同自己的话语,也是淡淡的味道。“嗯,忙了一些自己的事
情,可能还没有你需要的情报”突然的他讪然的笑了一下,尤其是在说
‘自己的事情’时,那笑容尤为的明显。什么样的事情配以这样的笑容
看上去,都有种无法认真似的感觉。
我对他那些‘自己的事情’并不大感兴趣,但是在看到加兰的笑容
时,实在没有忍住,还是想轻轻敲敲他的头。“看来风花雪月,远远要
比任务来的重要”,站起身来,自己回以一个详详的讪笑,看着正在喝
茶的加兰说。
这个不想说真话的家伙。
对面,加兰,直接呛到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了茶壶走到了加兰的
背后,从他的侧面给他的杯子又倒满了一杯凉薄荷茶。顺势用另一只手
轻轻的拍了拍加兰的肩。好似友人,安慰了一下。
“看来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情,那么就好好休息吧”说罢,我将
壶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半开玩笑半讪笑着走上二楼的房间。
不知道背后坐在那里的加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已经无所谓
了,目地,已经达到了……
没有月色的暗夜,让人的心莫名的变得沉沉的,从微微掀开的窗帘
缝隙间侧身望出去,就是黑黑的,暗暗的一片。
真是越来越强势了,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这么强势起来。
看来,可能得改改了,最少,不要看上去那么嚣张,否则,被看出
杀气就不好玩了。
又是漫长的等待,就象习惯了的那样,漫漫的等待。上一次这样等
待还是和卡伊西大人在撒城的时候,莫名的,在心底还是微微一动……
夜色总是漫长的,被用来打发掉的时间,眼睛也开始变得有些干涩
起来,多半是在无尽的静静思索中渡过的。入夜时,房间里没有泡过茶,
还是因为卡伊西大人,忘记不了他那淡淡的目光,还有那句不经意似的
话语,在暗夜中,就算是再微弱的香气味道都会被放大,如同夜被填的
满满。
寂寥无边……
这是所有中最需要耐心最需要忍耐的,也许会走得很慢,甚至是在
原地不动,但是往往会走得很远。忍耐,没有边界的忍耐,象狩猎中的
猫,花大量的时间,看上去,就是在原地未动,可怎知道,会在哪一瞬,
找到那样的一个刹那,需要的,就是漫长的等待。
现在到是真是希望有一杯热茶,让它的芳香散发在静静的夜中,哪
怕是俗的通体芬芳香艳,也远远要比压抑的也几是快要窒息的气氛来得
好的多。
我不相信他。
职业习惯,就是,并不相信这个人。能给人以很完美的人,多半都
是极会掩饰自己的人,掩饰自己的想法,掩饰自己的行为,又往往多半
是为了某一目的而服务的。而这个目的,多半又是不可告人的。
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破绽,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找不到不相信他
的借口,于是,这使得自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经过层层伪装后才
形成的保护壳,将他包裹在重重帷幕之下,看不到,看不清,他与他的
幕后。
我不喜欢直接给他压力来压迫他的神经,让他变得开始紧张或是敏
感起来,除非这个的前提是自己需要这样来做,诱供,以达到最后想要
的结果。宽松安静的环境,温和平缓的话语,其能达到的效果,是让他
在他的伪装中不自觉得放松下来,以至沉浸在自己的伪装中,自己感觉
得没有发觉,或是被发觉。最成功的是先让自己似乎相信,才会让对方
感觉是在相信。
成功以后,随之而来的负效应,往往就是失落,无尽的失落。
如果有一天成功后的失落也可以克服掉,那说明心理素质已有提高。
我不想让他感觉到失落,只是如此吧。
机师从不近距离作战,真是违背初衷,要是安东那个家伙知道此刻
的自己,一定会微笑,然后讪讪的,佯佯的那样子就是在说‘幸好,这
个人是你’一般。要是让他此刻站在窗前,看着暗夜中地异城,为某一
目标而等待,不知道他会怎样,或许更加的疯狂,更加的直白吧。
他的冷血与热血是对等的,对于他感兴趣的,他会非常热血,同样
也会非常冷血,他就象是两个极端中间的那个快要被压到顶点的临界点,
一点微小改变平衡的诱因,即随时随刻,改变自己的成色。
善变,变的不动声色。
机师……,恐怕早已不是吧,突然的已经开始有些干涩的双眼不自
觉的仰望了一下遥远处,无尽的黑暗,原来在内心深处还是如此的惆怅,
空洞洞的。莫名的还是有些发笑的感觉,机师是从不近距离作战的,而
现在几乎是快刺到心腹的深处。
窗外,一只猫的身影划过暗处,快捷的将小巧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中,
随后一动不动的静卧在暗处,如同溶化在了黑暗之中,与之同化在一起。
假设不是看到它走过时的动作,很难发觉阴影深处藏着这样一个娇小的
杀手身影。
它一动不动,注视着暗夜中的种种,只用耳朵随着风前后移动,捕
捉着最细微的声响。谁也不知道一只猫爬在那里,在想着什么……
风声聆动,如同私语窃窃,低沉中,在耳畔,喃喃吹拂而过,一阵
阵的起伏浮荡。如同旧日的霭霭情伤,在暮色淡淡之中,一阵阵的莫名
袭来,又一阵阵的飘去幽幽。如同爱人的身影模糊彷徨,时常围缠在身
旁,委婉缠绵,时时迷离,恍惚、动荡,又默默的,将一切归为平静。
猫在观察着世界,我在观察着猫。
没有什么比观察着一只猫的动向,更能看到周围的环境,看得见的,
看不见的。在一只猫的世界里有时候就是那么直白的中立,没有任何的
感情色彩。不是猫没有感情,而是它的兴趣转变的太快,在还没有完全
注意到种种时,它的思绪已经又跳跃到另一个地方。
会注意,但不会有长久的注意,会失忆,因为,它已不在意……
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就象是初见安东的时的样子,自己已记不
清那是在什么时候的某一天的哪一个时刻,自己站在强烈的阳光下,迎
面是强烈的阳光。他迎着光走过来,以至强烈的光线让自己无法从正面
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高高的身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强烈的
阳光,在那瞬,他没给自己留下良好的印象,因为,他挡住了阳光,挡
住了机场上强烈的阳光。自己交叉着双臂站在他的面前,绝对不是一个
友好的姿态,算是对新来的伙伴第一个印象。
自己才不在意他那,真的不在意,在‘凡那’基地除了施泰德指挥
官外,自己几乎不在意任何人。就算是新来的伙伴也无所谓,要成为搭
档的伙伴也无所谓,这样自傲的家伙在这里多的是,没有必要去在意这
样一张新的面孔。
他不知好歹的挡住阳光,站在那里,还面带微笑,如果说那算得上
是微笑的话,那么就是微笑吧,反正是真的不让人喜欢的家伙。比起自
己也许安东应该感觉更加的意外吧,刚刚到‘凡那’就如此的不被重视,
连被指派的搭档都是女孩子。他没有显出任何的不友好来,或是哪怕是
一点点小失望也好,没有,他面带一贯的那种无法看出心意的微笑来面
对着自己。不在意,当时自己的理解,恐怕就是不在意吧,就象是自己
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个新来的搭档一样,在他的目光中,自己可能根本引
起他的在意吧。于是,我们彼此彼此吧,都是不在意。
自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以至很久以后,有时会想起,自己是不是
有些的冷漠,人家安东多数时候都是笑脸的,虽然没看出来有什么可以
拿来微笑的,但是,自己总是一贯的,对他态度冷冷,是不是该对他好
一点?自己原本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讨厌他的地
方,但不知为什么,见到他时,自己总是心慌慌的,总怕被他看透心事。
说来奇怪,难道被安东看透心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吗,而自己又有
什么心事是怕被他看出来的那。想想很可气,他好似习惯的笑容会令自
己莫名的心烦意乱,于是,见到了时多半就莫名的不知为何的,不会给
他好脸色看。
安东冤那,且冤的没有道理。直到很久以后的一天,我们已经很熟,
熟到可以偶尔的自己拿他开开半冷不热的玩笑时。搭档安东很突然的问
‘那个,为什么一直喜欢白色的衬衫’,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会纠结他那
么久,并被他拿来当成是问题的提出,貌似他是认真的,如果那表情是
认真的话,他就是在认真吧。
‘就象我的性格’自己对搭档安东摆摆手,动作有点夸张。‘那个,
什么是性格’他似乎很是不解,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为之的样子。说出来,
怕安东难过,纠结他那么久的问题轻易的告诉他,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一些。没有挑战性的东西于对于搭档安东来讲,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如
果想让他有聊一些,就是不轻易的让他达到他的想法。
面对他无辜的面容,任何强硬的心,也会在刹那变得不忍起来。
尤其是自己,对于它,更是抵抗力越来越弱起来。
‘要知道卡特的中心是不允许穿任何便装的,只能着装,可‘凡那’
却没有人管这些,自由的多,所以到‘凡那’后自己可以穿自己喜欢的,
所以很开心的可以穿白衬衫,真的是开心极了……’。用几句话说出答
案,让别人的心从峰顶跌入平川,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那为什么是白色的衬衫’安东说。‘因为,因为……,喜欢白色
的衬衫’,看着对面他一如既往的面容,还有这么笨的笨蛋吗。好牵强
的理由,自己要相信吗?这不是一个很好笑的玩笑,尽管,让它看上去
更象是一个玩笑比较的好。真的原因,会是什么那,面对安东时自己恐
怕不会说的更加的直接,算是给搭档安东留下点良好的印象吧,至少让
他以为自己貌似是很遵守规则的。因为,其实,在卡特的‘中心’一直
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并被一直被所有遵守着,就是不可能直接单穿白
色的衬衫在‘中心’走动,理由是,状态过于闲散。
象安东那个家伙根本不会明白,更不会去懂,象他那种只会忠于自
己想法并为之行动的人,是根本不会明白的。
在撒城的夜晚,自己曾被卡伊西大人袖口的血迹刺痛了,真的刺痛
了。虽然那是件黑色的华美的丝绒礼服,但袖口那溅上去的血迹干涸后
形成的深色斑点,还是深深的刺痛到了自己,甚至有一种痛得内心深处,
要窒息的感觉。象他那样的人,黑色的丝绒礼服很适合他,且就象他那
个人一样,只不过,还是溅到了血。
非机师战斗都会溅到身上血,看来作幕僚也会是件血腥的事情。
‘努力的穿上最适合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衣袖
上溅上任何人的血,就象大人一样,就是有一天衣袖上真的溅上了血,
也尽可能的不会是自己的……’
自己曾笑着看着卡伊西大人这样说,他会明白。
机师从不近距离作战,能不溅到衣袖上血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动的
拉开一段距离,让血根本溅不到衣袖上,这恰恰很符合机师的风格。
看那个人,莫然的,就笑的很真心。
又习惯性的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纯粹的白色,只是在房间里的椅
子上,搭了一件深色的防沙用的披肩斗篷。
隔着窗子的玻璃,黑暗处,昏沉寂静之中,那只猫还是没有要动的
意思,静静的爬在原地,象守着它世界里的珍宝一样非常专注。在这样
的气息均衡的状态下,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它也会随之付诸行动。
‘从这时起,属下一定会穿纯白色的衣服,哪怕一滴血溅到身上时
都会非常明显,为了保持那纯色的洁净,属于一定会努力规避或是前进’。
想起那个人,那时的话语,还是在此刻,可以默默的笑。
他不喜欢血腥的事情,但是并不会去拒绝血腥的事情。好顽强的心
理状态,就象他那个人,初见时并不会让人觉得喜欢,而以后却时时会
让人想起……
自己没有他那个人那么顽强的心态,有时想想,他那个幕僚长也真
是辛苦,但还是更喜欢看他穿着黑色的丝绒礼服,出现在艾撒宴会夜晚
时的样子。
嗯,还是,一直,非常在意他。
尽管可以当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尽管可以当作不在意的事情,可是
在涉及到卡伊西的时候,每每还是会在心底为之触动。
以为,会走得很近,却发现最近的距离,就是视而不见。
就象是无法琢磨的云,会因为风的走向,改变自己的状态,也会因
为并不想改变什么,而变得虚无缥缈……
最近的距离,就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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