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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他的背后,听风声,呼呼的风声,吹过他,吹过自己的秀发,
目光在瞬间,变得有些迷惘起来。迎着风,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却是
如此的平淡沉静。
连猫都能收买……
他走过猫的身边时,猫保持着原有的态度并没有动,只是抬头警惕
的朝他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一贯的,眯起眼睛来,又转回头去,一
切就此归为平静。
隔着窗子,我看着这一幕景色,这个连猫都收买的很好的家伙,让
自己很想有要笑一笑的想法。一般情况下,猫会先跳开身体,在保持安
全距离的状态下再仔细观察一下环境的变化,可是那猫,只是动了动优
雅的脖子罢了。
这个连猫,都懒得理的家伙。
好了,可以出发了,目标已经出现。
尾随着那个身影,自己跟在了他的背后,虽然夜色暗淡不明,但是
目标依旧清楚。那只守在客馆暗处的猫,很刹风影的在自己出现时跳开,
一点面子都不给,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留些点心或小菜什么的,用来时及
的收买一下。
暗夜中,前边的身影忽隐忽现,有时就在以为自己已经跟丢他的时
候,又是微弱的一点光芒指引自己,他的方向。那是一种淡淡的荧光色,
在黑色的夜中,闪着一种很鬼魅光彩,如同航标一般时刻指正他的去向。
我才不会使用这么诧异的东西,是安东那家伙,在自己离开基地前,
突然给自己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是那是他的杰作,象个军伙贩子
似的在桌子上堆了一堆以前没有见过的装备。
他没告诉自己那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说可以用它作为暗夜中的标记
标,可以很好的引导方向或是作行进记号来用。这种标记荧光粉在白天
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颜色所以不会被发现,但越是在暗的地方,且存有
温度的环境下越是明显,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也会渐渐的淡去,不留有
任何迹痕。
自己看着面带微笑的搭档安东,一时没想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开心,
后来他说,‘你会在暗夜中迷失方向’,‘那个,是笨蛋吗’,好半天
自己才说。
在从加兰身边走过的时候,自己很友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顺势将
手指上沾的荧光粉末,粘在了加兰后背上的衣服上,否则自己哪有那么
好的心情去拍拍他的肩那。
我不相信他,就是如此。
守候,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需要耐心,毅力,忍耐等等,多少还
要有上那么一点运气的因素。我不知道安东有多可靠,也不知道夜光标
的作用能有多大,还有就是加兰会不会在今夜溜出,象只暗夜的萤火虫
成为自己的目标。
清晨,在确认加兰离开后,自己给随从一天的费用和先前弄到的绿
州的鸟瞰图,又额外加上了一笔,让他用一天的时间跑一下,把绿洲鸟
瞰图上位置已经有所改变的地方重新标一下,如果有大的改动,再着重
用特殊标记标出来,绘成为一张最新的实用地图。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比一张全新的地图更实用的东西,而就是
在事先了解很清楚的地方,也会有意外的改变,所谓,随时随时的改变,
也随时随地的更新。
安东不喜欢用地图航标之类的东西,所以有时候看着自己正专心的
分析地图位标时,他总是会摆出一张故作吃惊的脸来,‘迪玛,又迷路
了吗’,瞬间的自己,大可又有想狂殴他的心情。没有哪个笨蛋会不计
后果的飞行,除了安东,那个没组织,没规矩的家伙。‘飞任务时只作
最佳的飞行航线,与最佳的撤离方案,其他的,多余的飞行,除了必须,
都是没有意义的’用一个教科书上用的条款应对着安东的微笑。安东给
人的那感觉就象是说,那个,居然还要看航标飞,真是石化。
‘给你……’他伸过手来,手里放着半个柠檬,另一半,还在他另
一只的手里。不知为什么接了过来,要是以往自己是根本不会接过那半
个柠檬的,他也不会如此友善。意外,自己顺势接过半个柠檬老老实实
的坐在那里吃了起来。诡异的不知为何。
对于航标的事情,我们也许存在着在看法上的不同,可此刻,我们
还是在共同吃着一个柠檬,算是暂且的同盟吧。
一人一半,默不做声的,外面哗哗的雨在下着,湿润的空气透着潮
潮的暖意,芬芳的柠檬的味道霸道的渗透在寂寞的雨中。
寂静无声,时间仿佛停留在那半个柠檬上,不是它不够芬芳,而是
酸的霸道的让人小心翼翼。
无法躲开的,是那道目光,不远不近的,不往那个方向看,却能真
真的感觉得到。穿过寂静,穿过雨,穿过大厅中暗淡的光线,冲破柠檬
的霸道芬芳。
无心无肺的吃着手中的半个柠檬,和搭档安东在一起,基地的大厅
外一直在下着一场雨。
我们碌碌无为,我们且过且过,我们一人一半分享着一个同一个柠
檬,看着雨,看着‘凡那’基地不多的雨季。
柠檬如何,无谓,雨声潺潺,也无谓,只是有几分的想笑,却不愿
破坏安东的心情,也就装和不知,忍了笑容,一脸麻木的吃着手中的半
个柠檬。只是可怜了那道目光,远远的……
默不做声间,吃着安东的半个柠檬,其实在接过安东递来的柠檬时
就好是奇怪,象这样的事情,安东是大不会去做的,而一反常态,必然
是有出因的。在接安东的半个柠檬时自己才注意到远处的一道目光,虽
然还较远,但还是可以被自己所察觉得到,他看着那半个柠檬从安东的
手中被自己接过来,又看到自己和搭档安东在一起默不做声的吃着柠檬。
其实自己早已很熟悉那道目光,从很久很久的以前,熟悉到已经习
惯,不用朝那个方向看去,自己就可以捕捉到那道目光。
如果这是故意的友善,还是卖搭档安东一个人情吧。难得他心情如
此的好,就假意没有看到,就假意没有注意,就假意如此如此吧。
从开始自己就没有注意到施泰德的到来,也许他被安东挡在了背后,
又一直坐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并不起眼的角落中。在自己还在奇怪为什
么安东会突然递给自己半给柠檬,自己又手持着另一半时,就感觉到应
该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这太反常,安东,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反常,
他又心情大好,多半一定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情,而这样的事
情一般又多少不是被人所喜欢的事情。
很想笑,因为看到了幕后,可是为了让安东不发觉自己已经察觉到
了事物的根本,还是好好的坐在那里,呆呆的吃着半个酸得要死的柠檬。
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地变得如此的善良温婉,甚是悄悄的感叹了一下。
我不喜欢酸的东西,但是为了安东,还是要生生的吃着那个酸酸的
柠檬,大概,此刻最开心的,或是在窃喜的就是搭档安东了。他知道施
泰德坐在那里,且他所坐的位置,正好是可以看到我们的,他将一个完
整的柠檬分开,我们一人一半的坐在施泰德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吃着同
一个柠檬。
雨季来了,我们闲的发闷。
于是,我们分柠檬吃。
如果是自己,看到施泰德长官大人,正好手中又有柠檬,那该是完
整的递给他一个柠檬。但绝不会,将之掰开,一半给自己,分另一半给
他。这看似有些小暧昧的举动,自己大大不敢就如此的来对待施泰德指
挥官大人。
能坐在那里,平静的吃着同一个柠檬的,恐怕,只有搭档,只有搭
档间,才会分一个柠檬来吃。
安东是故意的,他知道施泰德到来,也正好看得到,用无声来表达。
‘妒忌吧,我们感情很好,哈哈,我们在一起分一个柠檬……’。
突然,我感觉自己很无辜,那柠檬的样子十分的好看,但酸的真真
是要死要活。
可看到安东心情大好的样子,算了,就是顺水人情吧,谁让我们是
搭档那,搭档间有时候就是相互分享,相互担当……
他分柠檬,一人一半,他偏要让施泰德看到,偏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偏要将施泰德也泡在那酸酸的柠檬的气息中,那就如此如此吧。
与什么过不去,也不要与一个柠檬过不去吧。
外边,下着雨,我们三个远远近近的坐着,一边是施泰德长官大人,
另一边是在和自己吃着同一个柠檬的搭档。可就一个小小的柠檬,却大
有将其中一人排除在外的感觉。
我喜欢安东的玩笑,亏他也想得出来。
就将柠檬分成了几瓣,慢慢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来吃。就是此刻在心
底早已笑成了一团,但面目上还是一脸迷然无知的样子。
如果他是有心来分自己一半柠檬,那么自己也是有心来接受那一半
的柠檬。虽然我们之间都没有说任何,目的只有一个,同一个目的,为
了,让那个被排除在俩人之外的人看之不爽。
我们真是很搭的搭档,就连施泰德长官大人,也被我们拿来小小的
设计了一下,是在寂寞无聊的雨季中,打发掉时间时,小小的乐趣。
我们假意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假意很专心于水果的芬芳,假意
于断断续续的闲聊间。我们吃着柠檬,无视他的存在,哪怕,他就坐在
那里,哪怕,他会一直看着我们的说笑。
我无意于搭档安东此时此刻的想法,也无意于此举因由为何,他总
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他很开心就可,而自己虽然已看出了幕后的所
在,但能假作不知就假作不知吧,水太清澈的话,恐怕连鱼都无法藏身
存在吧。
目标在夜色中前行,自己没有跟的太紧,这种距离最好是在十五米
左右,是最佳的距离,如果是在深夜,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还可以适
当的再跟近些。
心结那,无法了去的心结,在这样的时候会悄然的在心底泛起,不
是不甘心,不是不平衡。那个心结,在此刻不得不想起。撒城的夜晚自
己没有发觉背后的那个人,以至最后几乎将自己至于绝境,绝对的失败,
不是耿耿于怀,是太耿耿于怀,偶尔还是想痛恨一下。
那是个袖中的高手,自己在十五米的距离就已经跟到极限,不敢在
贸然的跟目标跟的再近些。可是那个人自信的几乎就在自己背后几步的
距离,自己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他近身的存在。
不那夸张,不那张扬,只是,有点小炫耀。
那时……
其实自己坐在那里一直想笑,在看出安东的心思时,就大有可笑一
番的想法,只是偶尔一眼望见施泰德指挥官孤独的身影,又只好就此忍
住了笑容。
与其让人感觉是同谋,还不如又萌,又天真的坐在那里,只管吃着
手中的半个柠檬就好。
空气中飘着淡淡柠檬的清香,随着静静的暖暖时光,悄然弥漫。依
昔搭档安东的笑容就在那里,在霭霭的天色中,好似他那个人,时时有
点小黑暗,时时又有点小夸张,偶尔还会有点小张扬,偶尔的再小炫耀
一下。
能坐在那里,平静的吃着同一个柠檬的,恐怕,只有搭档,只有搭
档间,才会分一个柠檬来吃。
如果,是换成现在,现在的年龄,也许,看上去会有些的……,不
过那时的安东就是那时的安东,那时的‘凡那’,还是那时的‘凡那’。
甚至在这样的时候,在空旷冷清的异城,在陌生的,孤独的,看似平和,
却处处危机四伏的地方,在不明不暗的环境中,怀念起来,更多的不是
看似的幼稚,而是怀念,深深的,难以释怀的怀念。
如果有一天,连那份怀念也不再存在,随时间与时光淡得苍白,变
得渺茫,变得再也看不到最初的模样。那么,一切,将不再快乐。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时候,想起那时的安东,想起那时的‘凡那’,
原来,可能只是在此刻想起,不会那么孤独罢了。
原来,都是这样的人,在意着彼此,又不在意着彼此,恐怕有时自
己也并不大的清楚,到底是在意的多一些,还是莫然更多一些。在意怎
样,莫然又怎样,就象那忽明忽暗的目标,在夜色之中,飘忽不定,隔
着距离,看清敌友。是盟友如何,是宿敌又如何,没有绝对的盟友,又
没有永恒的宿敌。有些聪明的可以不能任何的力量,就可以轻易的取得
想要的结果,有些没有那么聪明,要走很多的弯路,最终达到想要的结
果,还有,聪明了是聪明了,该走的路也走了,但结果往往并不想预计
的那样。
我喜欢用航标,但安东不喜欢,他更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是最强
的,所以他不会按照那些条条框框去飞行。安东不适合用聪明这样的词
汇来形容,想了很多年,恐怕,安东那家伙,比较狡猾吧。于是,自己
真心的笑了,那个狡猾的家伙……
目标停止了,在地图上,这应该是一片很复杂的街道。踩着沙子隐
身在墙角的一侧,将身体贴在还散发着淡淡温度的墙体上。静静的按住
呼吸,就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加兰停在一个十字型路口,在这个方位看不
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还有背上那个忽明忽暗的荧色光标。
又一个身影在暗夜的掩护中出现,象个幽灵一样,脚踩在沙子上几
乎是发不出声音的,只能看到那样身影来到加兰的面前。侧头将脸贴在
墙面上,用目标最小的暴露面来观察来者与加兰的动向。如果我不动在
这样的距离中,他们是不会发觉自己,但同样也听不大清他们在交谈着
一些什么,只能以举动来分析他们的动向。
只见那个人将几个类似布袋一样的东西交给背向自己的加兰,加兰
接过后又问了些什么,那个人的回答与加兰的话逆着风向,自己几乎听
不到。随后,加兰在怀中拿出些什么递给了那个人,那个人把接过来的
东西在手中动了动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假设看的没有错误的话,
应该是酬劳之类的东西。
加兰将那些小布袋似的东西放进一个更大些的袋子包好,这样就看
不出来它们曾经是一份一份的。他又在和那个人说些什么,以那个人与
加兰说话的姿态来看,应该是受雇于加兰的,因为他在明显的微微点头,
而说话的人是加兰。加兰应该是在给那个布置着什么事情,那人微弯身
轻点头,那是明显的一种服从。
一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花色虫子,从眼前的墙面上爬过,它长着很
多只脚,弯着身体用极快的速度从自己的眼前爬了过去。就在那么一瞬
间自己的注意力从加兰他们的身上飘到那只虫子的身上,等自己再将注
意力集中看向加兰的方向时。和加兰说话的那个人已不见了踪影,除了
站在十字路口正中的加兰,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他站在那里,在背后的墙角,我看着他,他开始慢慢的转身……
他抬起了头,街一侧的墙上,一只猫正走过,骄傲的不屑于月色中
的所有。明显它走过时的身影惊动了加兰,可在墙角的这面,他的这个
转身差点让自己几乎快要紧张到窒息。
那面。
似乎,他又欣赏了一下月色,离去。
这面。
万丈锋芒间,又一个华丽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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