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lCorpus 版 (精华区)

    眺望前方,前路茫茫……

    “我们走吧”他说。也许我们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更多的时候几乎
是不需要说什么,仅是微微的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大概就明白对方
的意图。

    月色苍茫一片,心情寥寥寸许。

    以至,很多年后,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再心动的了,除了卡伊西大人
的出现时,似乎才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喜欢,执着的行动与聪明的心
意。除此,好象又一个时代悄然过去,再看时已忘记了感动。偶然想起
雷纳,好象也是心情差不多的一天,一样淡淡无味的月光,久久的看着
当时的皎皎月色。原来,做卧底都有做到没有心情的时候。

    作搭档吧,如果缺少了什么,又无法去改变或是前时什么,那么作
搭档吧,如果这样可以开心,那么不要因为什么而感到困惑。作搭档吧,
最纯粹的搭档,永远存在于彼此的视线中。也是,最能持久的一种存在,
我希望我们是坐在车站长椅上一齐微笑的人。

    面对雷纳时,无法的是拒绝,面对卡伊西大人时是瞬间的心跳。

    终于决定,在这刻起,成为‘凡那’的人。

    这年,比施泰德小很多,比安东小几岁,比雷纳还是要小一些。

    害怕很多,也恐慌很多,因为机师从不近距离作战。

    不过,做卧底的最高境界,是在长时间的基础上更贴近心脏。

    这年,比卡伊西小很多,比安东小几岁,比搭档大十四岁。

    没有那么多害怕,也没有那么多的恐慌,虽然还有很多的困惑,但
在这刻很希望会努力。

    还是卧底,霸道的卧底,放纵、执念,勇敢一些。

    这年,是当年施泰雷指挥官带舰队的年龄,是和安东当初加入‘凡
那’差不多的年纪,身边的搭档总是在随任务不停的换。

    没感觉有太多害怕,也没那么多恐慌,也感觉不出目前还有什么困
惑。但还是不得不成为卧底。因为想不出,不成为卧底还可以做什么,
只是这一年喜欢上了一个人,看到他时会心动,不易。好了很多,只是
在决定时还会犹豫,犹豫是该认真,还是无法认真。机师从不近距离作
战,但幕僚可以。

    还是很想单独和找个机会把施泰德大人骗出来,陪他一起喝喝下午
茶;还是很想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安东会不请自来的无常提供支持;
还是很想在雨后半阴不晴的时候将手递给卡伊西大人,被他暗笑衣袖间
藏了西殿的冷兵器;还是很想永远活在雷纳一如既往根本不会随时间改
变的温和态度之下;还是很想就那么的站在那里,‘凡那’的中尉……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做卧底,也要有技术含量的,那时,那瞬间的袭来,感觉到了恐慌,
二分钟还是三分钟。

    记得我在看雷纳时,也许是目光中带出了些许的恐慌,象他那样的
人是很容易就捕捉到那些片刻的犹豫。他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肩,用的
力量不大,象是轻轻的一个安慰,让自己觉得难堪的不是自己内心那瞬
间的恐慌,而是被他看出的那些许的心情,反尔是自己最不想被他查觉
到的东西。

    那么久,还是没有克服掉,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可还
是克服不掉,不行那。

    很久,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的手是冷的,因为太紧张,所以手一直都
是冷的。直到,后来的有一天,自己在接触到对手的手时,发觉对手的
手是冷的时,才发觉那时自己的手居然是温暖的。于是,在那瞬突然明
白,自己的心态在那时,是在对手之上的,反尔,心情一下子变得平静
放松下来。

    没有想赢的想法,因为无法认真。也没有想输的想法,因为根本就
从来没有认真过。于是,对手赢了,感觉不到赢后的快乐,于是,对手
输了,又感觉不出输了什么。

    其实,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即不想赢什么,也没想输什么,归根结
底,就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罢了……

    直到,看到卡伊西大人,才明白,这就是做幕僚的基本素质吧。

    飞行机师成为幕僚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个是很需要热血的事情,
一个是很需要城府颇深的事情,如果将热血与城府混为一起,一定不会
是什么太好玩的事情。

    路上,自己没有问雷纳到底刚经历了什么,因为就算他不说什么也
能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大好。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他的
好,就是关系很好,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我想象他
这样的人会很快的恢复过来。

    一旁,我在他的身边,嗅以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开始在车子外
面有风的地方,血腥的味道被夜风吹淡,没有感觉到什么。在车子中随
着他的体温,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我有点的晕血,对血腥
的味道有些的敏感,随着渐浓的血腥,自己变得越发的敏感起来。

    “受伤了吗”没忍住,自己还是打断了他的沉默心情。“还好”雷
纳开着车子几乎是没有看自己的说。“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血吗”我半
讪笑的接着说了一句,“确定”他还是有点冷的口气。

    什么态度,要是换作是平时,自己一定会还击雷纳几句,但不知为
什么这象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一样,凭空的没了心情。

    车子中自己半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起雷纳来。暗色的衣服,这帮
家伙一帮都喜欢穿暗色的衣服,不仅在夜色中很容易与周围的环境混在
一起不易被发现,鲜血溅上去根本看不出来。可是血液是有粘性的东西,
再暗色的衣服溅上的血多了,也会在上面留下一片片更深更暗的痕迹来。

    衣襟上、袖子上,一片片暗色的血液喷溅上留下暗迹。慢慢的它们
在干燥的空气中开始凝结,被窗外划过的月色中偶尔的打到,看上去就
象是一片片镶在衣服的亮片,闪闪发着暗色的光茫。

    就象,穿着镶满亮片的衣裳。

    机师从不近距离作战,就算是近距离作战,希望溅在自己身上的也
尽量是别人的血。

    借着月光的光线,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雷纳。我在看着那些漂亮的亮
片们有没有增加的迹象,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只要看着那些漂亮的
亮点有没有增加就好。如果一切保持着不变的话,说明这些光亮不会再
增加,他就没有受什么伤,如果那些光亮开始数量增加,那么有可以雷
纳的身上有出血点,就是说,他受伤了。

    自己不说,那就只好让自己来发现好了。

    “中尉不是晕血吗”雷纳,终于被自己看的不自然起来。“既然你
不愿意说,我只好自己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这地方地形我不熟,如果没
有到机场你就先挂了,我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现在要保证你的安
全。在陌生城市失去重要的向导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自己真心的说着
所有的理由,可内心却没有语气那么来的轻松。

    “溅了这么多血”我说。他没有说话,看来他需要疗一段伤了。

    在我确信他除了心理有些的消沉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时,于是坐
正了身体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他把车窗打车让外面的风吹了进来,这样车子中的血腥味道也开始
被风吹的淡了起来。


    一贯的,一切处在一种一贯的沉默之中,也许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样
的氛围,甚至,是适应于这样的环境中。

    既然,他还是不愿意多说什么,那么就沉默下去吧,知道未必是好
事,且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他需要点时间来摆平自己的心情吧。

    这两个都不太愿意直白的表达自己心情的人,在这样的如银一样的
夜色中,自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很关心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写在脸上,不多说什么,他
自己应该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如果他感觉不到这份关心也不要紧,只要
他好好的在那里,就够了。

    “一定要加入‘凡那’吗,和施泰德在一起,我不是太喜欢施泰德
那个人,总是感觉他想的太多,心思太缜密的做事,想想都让人感觉不
快。做那个人的下属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每次见到他时都会感觉出他
释放出的气息,是种无形的压力与压迫感,与其说是一种野心,到不如
说是一种藏得深深的阴谋家。我不希望中尉在那样的人身边,在那种环
境中生存,也许卡特的‘中心’也并不适合你,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来
‘斑’,无论在什么时候,在这里你不会感觉到任何压力也不会卷入任
何你并不想参与的事情中。我会把你保护得很好,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
的事情,任何事情。”雷纳说着,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他知道自己足
够能听的清楚,听得明白。

    也许话说的直白了,就只有沉默了。我不太清楚如果一个人很直白
的和自己讲一些事情时,自己是应该正面回答他,还是应该比较婉转的
表达一下心情。也许因人而异吧,麻烦那,话讲的太直白,会不好玩的,
如果讲的太婉转,就跟没说一样了。

    橄榄枝那。

    即使喜欢一个人,也不可以直白的讲,即使就在他面前看着他,也
不会直白的说。即使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点点的消失掉时,
也无法说出任何喜欢的语言来。喜欢一个人,却不愿讲出来,也许有时
候真是一件,会有点难过的事情吧。想想,有点会想流泪的感觉吧……

    “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吗,在拒绝我时,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吗”一旁
的雷纳在自己长时间的沉默后,用了他一贯的喜欢和自己半开玩笑的口
气说道。

    沉默不是理由,是啊,沉默不是好理由那。

    一个弯道,自己没有坐的太稳,轻轻的晃了一下。头咚的一下撞在
了车窗玻璃上。要不是雷纳步步紧逼,自己哪里会撞在玻璃上。

    “很喜欢现在的搭档,还没有想再换”我揉着被撞痛的头,终于找
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来。“安东吗”他说,随即他笑了。这是这个晚上雷
纳第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就象以往时的他一样,让人轻松下来。

    “你很喜欢安东?”他用到了一个反问的口气,但我从那里听出了
不相信的意味。“是啊,很喜欢他”我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他还在
微笑,“真的吗,那么是用什么心态那……”他笑的,茫然。

    切,什么心态,不是爱,是喜欢,是很喜欢,和爱没有任何关系的
喜欢。但愿他永远理解不了那是什么。用这样的理由来回绝他是不是有
些的难以让人信服。

    即使看着一个人,无法说出喜欢,即使面对一个人,平静如水,即
使会心动到无法呼吸,即使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站在身边,也不是在天边,而是,只是喜欢。

    “你想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个城市吗,中尉”雷纳说,“脱离开所有
的利益关系事情一般是私事”我半微笑着,揉着还在发痛的头。“这都
被发现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在中心呆了那么久,这都看不出
来吗”这种环境下自夸一下并不是什么坏事。“头还很痛吗”雷纳突然
来了一句表达了一下他的歉意,“都忘记了很多事情”。


    午夜过后,是夜色最深沉。

    那个,那个。很多漂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闪闪发亮,金黄色的,银
白色的,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透着桔色的漂亮星星,在夜空中那么漂亮。
越是黑暗的夜色中,越是它们在大放异彩的时候,明亮的灯光已经随夜
色沉睡淡去,那些被强光掩映后最真实的光芒,开始渐渐显现出来,渲
染开来。

    喜欢星星,还有……

    “唉,真是失败,想了很久,用了很大的力气,想出了很多的办法,
都没有让你能改变你的想法,很想让你加入我的‘斑’,可是还是没有
办法说服你。你还是那么任性,任性到让人再近一步的可能都没有,很
忌妒施泰德,还有安东。”

    不要紧,只是一会的时间,有时候就是会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吧,
象车子穿过午夜的街道,昏黄的灯光从车窗外打进来,将一切,包括自
己包裹在朦胧的望不到边际的昏暗之中。时间已沉寂,没有什么可以打
扰到它,吞食,寂寞在四周弥漫,将自己以至一切吞食,象陷在黑黑的
谷底。是的,不要紧,只是一会的时间。自己就会将自己从那昏淡的光
线中拖回来,回到一道道闪过的午夜风景。那是复原力吧,与生俱来的
复原力,连安东有时都会小小惊叹一下的复原力。他看着自己,就象是
看着很稀异的花朵儿,‘怎么,你没有事情了吗’,他用着他那种无法
认真的话语似乎关怀的问道。‘没有事情了’我无法知道那瞬间他有多
少的真心在里面,可那又有什么要紧的那,我们一直是如此,无论是在
何时还是何地,我们一直都是如此……

    你无法知道,那一个转身,是不是还在,还在爱着你……

    我没有事情了,我想着这句话时,还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雷
纳,他还是很专心的样子,开着他的车子。再自己将目光移开时,突然
觉得自己的心情沉了下去。是的,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种习惯性
的复原力可以很快使自己恢复过来。只是雷纳那,他的复原力不知道有
没有自己好,不过现在看他的表情,他可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他微笑,
可他却无法在自己面前掩饰住他内心此刻的波动,两个都不太愿意表露
内心的人在一起,沉默的时候会多一些。

    “清除掉了所以能挡住‘斑’的人,可并不是一件让人感到会开心
的事情,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的处理好一切,可是真的处理完一切时却
感不到任何的轻松,反尔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其实自己现在大可放
松下心情,事情已得以完满的解决。可是,就象是衣袖上残留下来的无
法马上洗去的血迹,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散发出来的血腥的味道,却
让人感到被压得想吐的感觉。无论是‘中心’、‘斑’、‘凡那’只要
继续走下去,都会处理这样的事情。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为
了‘斑’却不能去规避,如果意义何在,就是为了目的不得不为之,但
这些如果都作不到,又说什么存在那……”雷纳,说了这晚他说的最长
的一段话,一侧,自己无语。

    “我希望自己的手是暖的”半天,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的状态,
用微笑的口气说道。

    “什么,迪玛”雷纳似乎没有听得太懂。“我希望自己的手是暖的,
还有血液在流动,不会紧张到,手发冷的地步……”我说着,伸过手去,
轻轻放在了雷纳的手背上。

    此时,此刻,如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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