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lCorpus 版 (精华区)

    暗色的夜中,希望他不要看到自己的笑容,那发自于内心真实的笑
容在那瞬,就不经意间的挂在面容上,笑的如此,真心……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透过车窗从外面照进来,映在我们的脸上,就象
是连空气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

    会不会下雨,我想,在这样月光迷惘的时候,会不会有雨就静悄悄
的到来。透过渐变的天气,一路上远远的望着,望着远尽般的黑暗,望
着似乎永远也看不到边际的夜色,似乎在试图再能望的更深,更远……

    时光象是被冻住了一样,在一片淡淡的茫茫的金薄色,冻住了时光,
冻住了我们,冻住了所有美好的时光。就象记忆中最珍惜的部分,总是
想把时光停留在那里,永远的就象它在那刻停止。在记忆中,它就是淡
淡的金色,宠爱在一片不愿被穿越的光茫中,渐渐模糊……

    不是我们不够努力,不是我们还不够勤奋。象就遥远的无尽的天边,
在未知中,步步前行,尽管有时候明知道是前路茫茫,却不得不,背水
一战。

    会不会下雨,真的要紧吗,真的有此时此刻这寂静的时光来的重要
吗。无尽的等待,在无尽的等待,没有人会知道那份希冀是什么,因为
我们把它浸泡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并享受着那份在黑暗中潜行的乐趣,
让人莫名的蠢蠢欲动的快感,一步步,在黑暗中逼近目标时的黯然心动。
不得不承认,也许没有施泰德那么善于在黑暗存在,但能喜欢他的人多
半都不太喜欢站在明处。至于为什么,至于为什么那……

    雷纳要来的正直些,直接些,于是,在暗夜中难免有些暗自发笑。

    夜色蔚蓝。

    他无法稳定自己的心情,他就无法成为‘卡特’需要的那种人,我
暗自的想,好残酷的事情那,真的没有那么好笑。这样的事情对于象雷
纳这样的人来讲,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的放手,绝对不是可以就此没有感
觉的当作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静下去。

    我算是他的一个同谋,还算是一个看客,伙伴的关系多少就是当成
同谋来理论,看客,这么近的看客,就在他的身边,未免也该带上去些
情绪。我没有看客的心情,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难免会变得有些的麻
木,变得无关痛痒起来,这事本来就和冷不冷血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
个例行惯例罢了。同谋,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来当什么同谋,或是成
为某一人的同谋,在利益关系上,成为同谋是要付出足够的代价的,而
为某一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样的人在利益天平上是多重的砝码那。

    连成为同谋的心情都没有,真的是在‘中心’呆的久了。血液中曾
经最热血的那部分也变得冷了起来,偶尔甚至自己也会感觉那已经不是
冷不冷的问题,而是适应环境罢了。

    注定无望,那是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还有远处一架架起飞的‘漫步
者’时,自己在内心又一次的在肯定这个答案。注定无望,无论曾经多
么坚强的信仰,无论曾经多么勇敢的执着,当明白一个目标注定无望之
时,必定就此望着它,任它消失在天际线之中。

    不会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连一丝心跳的快感都不再会感觉得到,真
是冷血那。直到很久以后的一天看着卡伊西大人时,在他目光中自己看
到了一种同样的东西存在于那里。想了很久,明白那是几分同类的感觉
时,很是奇怪为什么在那个人的眼睛中会有那种东西存在于其中。他没
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觉得很好的,就象是中立的活着,不
会随风倾向任何一边,甚至是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来做事,说话。

    做幕僚的都这个德性,在脸上,在心情上,根本不会看到有什么起
伏,没什么热血,没什么激情,没什么感情,没什么可激进的情绪,就
是无关痛痒的站在那里。和飞行机师们完全贴不上任何关系的站在那里,
很难想得出,恐怕想都想到,他们都是飞行机师出身。我就在那里和卡
伊西大人站在一起,在身上绝对不会让他察觉到自己的那几分机师的习
气,卡特凡那到施泰德的舰队,文职机师幕僚,该做的全做过了,该了
解的行规都熟悉的可以做完全的浸透。那么一瞬间,只是不想罢了,就
在卡伊西大人拉着自己的衣袖穿过雨后的水洼时,突然就是在那么一瞬
间,自己想住手罢了。自己不希望以任何的方式来对待卡伊西大人罢了。
纯粹,很纯粹的念头,就在那么一瞬间,在他拉起自己的衣袖一瞬间的
改变。自己是不会对他出手的,就是那么一瞬间,自己很清楚的明白自
己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雷纳要来的正直些,直接些,在他的身上还没有卡特的种种。

    难怪施泰德身边会有那么多各异的聚集,而自己并没有什么出众之
处,但最后还是站在了他的舰队中,在以后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与
关联的,物以类聚,只是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仅仅以为只是
自己想追随施泰德那么纯粹罢了,纯粹,恐怕是没有那么纯粹吧。只有
同类,同一类型的人喜欢聚到一块吧,彼此喜欢对方的生存方式,生存
习惯,且又能很好的共生共存,相互扶植,暗黑到不需要太多,就能达
成一个目标的共识……

    “我们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下雨”我边微笑,边看向雷纳说,“应该
不会吧”他开着车子边看了下窗子外。“雨水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空气
中的灰尘”象是在开着玩笑,又好似认真的自己淡然的说着。

    远远的望不到彼岸的天空,淡的没有味道。也许有这样的时间也很
好,整个空间中只有俩个人,默然的就那么坐在一起,有言语,没有言
语。远的是一个侧面,光从侧面映在她的脸上,一个也许在以后会永久
的留在他心里的侧影,以至多少年后,看到那样的光芒时,使得他不得
不想起她,想起她那个唯美的侧脸,沉浸在淡淡的光色之中,静的感觉
不到呼吸……

    没有表白,也没有怀念,就会哭的唏里哗拉,唏里哗拉的也会过去,
就任性一次吧,该任性的时候,还是要任性。

    其实还是很紧张,无论执行多少次的任务,经历了多长时间,多少
还是会紧张,越是不希望自己会紧张,却越是能感觉到心跳与血液在暗
暗加快。

    车过一个弯道,路途上的灯光变得开始模糊,甚至视线也有些的不
太清楚。借着微弱的光芒,就象是不经意的,我将目光快速的的投向他
的方向,只是一闪,就再一次的移向窗外。

    就如此的过去,以后在生命中的一个刹间,一个转念间也许会回想
起此时,回想起那个曾经站在自己身旁背后的,可以挡得住种种许多的。
在明处,在暗处,习惯他的存在,有一天,又该去习惯,在他站着的地
方,已不再有他的踪影,仅留下回忆。象年青萌动的孩子,一头飘飘蓬
松含糊的头发,等等……

    原来,回忆有时候会是难过,而所有,最终都会成为回忆。

    原来还是很严肃甚至是有点压抑的气氛突然的就平静下来,不知在
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变得大好起来。

    是啊,与雷纳共处的时候是那么的少,在几年的时光中,我们能单
独的坐在一起,聊着天,或仅仅只是那么没有什么话的坐着,原来这样
的时光是这样的稀少。也许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我们将
站在不同的立场,将为不同的人而敌对,但今天,最少我们还坐在这里,
看着一样的夜色,与一样的月光。

    不,事情是可以有选择的,如果在伙伴与反水之间注意需要选择的
话,如果这个伙伴就是此时的雷纳,那么反水一次又能怎么样那。信仰,
面对卡特,面对施泰德,面对雷纳,要忠于自己。

    “和中尉在一起,会感觉很平静,难怪施泰德不愿意放手,即使面
对这么血腥的事情,可还会感觉到你所带来的平静,甚至说是一种温暖。
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是施泰德身边不可缺少的副官,但这样会让人很疲倦,
这在场卡特以至在未来无休止的战斗内,会越来越疲惫,甚至会感觉厌
倦。前路漫漫喜悦的事情会越来越少,在争斗中快乐会减少。可我感觉
中尉可以平衡掉许多,让人感觉到内心的宁静和温暖,很好”雷纳没有
看向自己。这会不会成为以后的回忆,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在
异城,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立场的聊着。我的面孔笼在一片光茫之中,
又慢慢的恢复到静静的黑暗中,那一瞬间的光芒如此温暖,柔软到失去
了时光……

    我知道我们难再有这样的时光,在一起,以后我们都将奔赴自己的
前程,一切,也无法再回到从前。想来是有些伤感的,可我们又无力去
阻止时光的停留。面对很多,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于是,尽管在我们在
一起的时光中,给伙伴,给搭档最轻松的环境,放下心来。

    夜色被一团灰蓝色冻住了,搅在一起混成一种象冻一样的状态,我
们象是行走在凝固的风景中,悄然的潜入,又悄然的被同化,成为风景
中淡淡的一抹,随之,了无迹痕。

    是的,时光中只剩下我们该多好,就此的冻在这凝固后的风景之中,
没有卡特,没有‘凡那’,没有我们必须面对的一切。只有‘斑’的雷
纳,还有‘凡那’的中尉,就象我们最初认识时的那样,迎着机场强烈
的阳光站在那里,没有立场。

    他在做他自己并不开心的事情,挑战他的心性,挑战他的底线,挑
战他是否能有顽强的心态,面对他以后不得不再做同样的事情。这种清
场的事情需要他自己亲自来,想必,一定是跟他有着关系的人卷入其中,
而他不得不亲自来,也许没有更适合的人。自己在其中有着多少必须的
成份不得而知,而雷纳是希望自己参与其中,为什么,雷纳要比施泰德
处事简单的多,恐怕自己想来,还是因为雷纳,他希望自己在这样的时
候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一个人不愿意被人触入到心灵深处,那么是伙伴就该会保持沉
默,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尽管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够
了,这,无关幸福。

    飞大仰角起落,以雷纳的资质,有没有自己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甚
至可能他能比自己做的更完美。这也许是我们不多的能单独在一起的机
会,于是,没有去直白的说明,只是笑了笑就答应做他的搭档,甚至都
没有迟疑一下任务的具体内容。

    是告别吗,是不是有些的感伤那,他也许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
跟随施泰德一路的走下去,而他与施泰德最终也将站在完全的两个对立
面上。如果到那一天,自己站在那里,只能是‘凡那’的中尉,而雷纳
那,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没有一丝城府,想想应该还是会难过吧。

    月光淡淡然,象没有哀愁,也没有喜悦,淡淡的就那么一抹,淡到
象雾色一样渐变朦胧。

    也许很好,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俩个人可以坐在一起,
看着月色,看着看不透的天气。就是没什么话可以说,这就这样也很好。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全世界,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全世界没
有他……

    也许是太清楚,所以才不愿意太现实。太清楚必须是‘凡那’的中
尉才必须在这一刻不带任何心情的微笑……

    卡特‘中心’的瓦解是早晚的事情,其实也许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
只是,承认的这么直接是不是现实的太残酷了。自己看到了卡特‘中心’
早晚会瓦解掉的未来,知道不光光只是施泰德,甚至是雷纳,早早晚晚
这些年轻一代的曾经的机师们,在某一天都会站在它的对立面上,甚至,
甚至,恐怕自己也会是这样的人。看到了事情的末路,却不愿意直接了
当的承认,不是心情对它的某种希望,只是,仅仅是,怀念吧。

    静夜无风,无论什么样的变革前,天色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无关
大雅。任你心潮澎湃,任你大智若愚,任你无忧无虑,一切在静夜之中,
都是那么的脆弱到,微不足道。

    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事情不要去做,施泰德指挥官曾经很淡然的讲过,
听来只是规定中的一项,也许只是因为是施泰德讲的,才记住了,想是
已经过去了许久。

    是的,又能怎么样那,看着其一点点的,慢慢的瓦解掉的感觉,应
该会平静吧,早已看透到的东西,是直接一些,还是只是目视着它的瓦
解,一动不动那?

    不自觉中自己在微笑,很真心的,在雷纳的身旁,如同我们曾经相
识时那样。幕僚做得久了,会缺乏一点血性,而飞行机师又是一种很需
要一点血性的,所以飞行机师很少有选择成为幕僚的,最次也只是带带
初教见习生,很少会选择成为差不多以文职存在的幕僚。甚至有一种差
不多是惯例的认识,机师成为幕僚就等于是在默认中降了级别,没有幕
僚成为机师的,也没有机师会自愿降为幕僚的。

    雷纳会和他的‘斑’一路的冲下去的,无法阻挡,也许这就是所讲
的变革吧。恐怕以后这样的月色对他来讲,也是难得了。突然的莫名的
有点的感伤起来,虽然早已过了可以随时感伤的年代,但多少在这样的
情景下,还是心微微地感叹了一下。

    侧目看向他时,不知何时,我们还会这样的坐在一起,在异城的街
道上静静的穿行。没有任何外在的介入,小小的愉悦一下自己的心情就
偶尔的似不经意间的看向他,看向这个自己很喜欢的人……

    我们是在长大还是在成长,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习惯于游在抉择与
被抉择的过程中,那么成长那,无非就是在于对一件事物正确于否时笑
而不答罢了。

    一点也不好玩。

    车子停了下来,我们步行向前,一路上雷纳没有太说话,我只象个
沉默的跟随者,在他的一旁静默。

    “迪玛……”很突然的一旁的雷纳对自己讲,“什么”我说,“就
在刚才,我决定了”他转过头来竟然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决定什
么了”一时的,自己没有太明白他要说什么。

    “无论,将来在什么样的时候,什么下的情况下,我都会挖施泰德
的墙角”。听罢雷纳的话,自己微微小小的愣了一下,随即,昂头大笑
起来。

    也就是在刚才,夜空变得明朗起来。

    一直变渐不明的天气,暧昧不清的雾色,也悄然的散去,一轮朗月
挂在静静的,暗蓝色的天空中……

    是动,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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