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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无法袖手旁观吧,但是,也许有时候真的袖手旁观起来也
未必是件坏事……
想至此,难免会真心的笑了。
暮色的光茫,也未能掩饰住安东的敏锐,且他更喜欢在越黑暗的时
候越去观察身边环境中细微的变化。
我知道在事情并没有见端倪的时候,尽量还是保持沉默的静静观望
中来得好。可在安东身边时,还总是不自觉的小小的展露出一些内心某
时某刻的小小想法。
“什么事这么开心,迪玛”开着车子的安东依旧用他懒懒的声音不
紧不慢,不搭边际的说着。
我看着车子前面快速划过的景物,一切变得那么熟悉,在离开异城
后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原来一直有些莫名纠结的心情变得平和下来。
也许是因为安东,因为他,在他身边时,有些时候就是会感觉轻松。
也许他很能猜到别人的心意,所以与他交流时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或者
是暗示。但同样,有时候的安东就是那种根本对任何都不会在意的家伙,
任事关别人的生死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心情不高,也会完全的无
动于衷。
“我看到了事情阴谋的开始,也看到了阴谋是怎样一步步在步局之
中,并很高兴的或是并不高兴的也被排在了阴谋参与者的行列之中,象
个不知情者一样,被他们卷带了进去。并且还要摆出不知情的样子被他
们排兵布阵,可不知怎的,就是进入不了状态,大大的怕扫了他们的兴
致,无法帮他们完成他们的阴谋。想来都很可笑,于是不得不笑了”我
边笑着,边说着,很真心的说着,没有带一些夸张的色彩。
还没有困意,一个晚上的飞行,加上血腥压抑的事情,再加上雷纳,
纠结,在异城的路上,恐怕就是这种纠结的心情一直围绕着自己。让自
己透不过气来,一路上心情沉沉的。开着车窗,外面的风吹进来,都无
法减缓那份沉沉的心情。
在‘卡特’自己的心情大好,而且兴致很高。以至在黎明快要来临
前都没有太多的困意。可能是雷纳的红茶很好,那种茶叶温厚的力量温
暖着自己,无论是在异城还是卡特,总是那么温厚,温暖。
“阴谋吗,哪里”安东明知故问一样的说道。我想了想,象安东那
么聪明的家伙,如果连‘卡特’中心正蠢蠢欲动中的阴谋都看不到的话,
真要败给他了。
说真话,算了,说真话有些时候是要看对什么样的人,对什么样的
事情,与所处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最最重要的是……
袖手旁观吧,如果可以,袖手旁观并不见坏事。如果一件事情从开
始就是一个被计划好的阴谋的话,那么,用袖手旁观不是很好的状态吗。
平静,为什么这样平静,我没有看身旁的安东,其实自己也很少看
着他说话,他的目光要不不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要不就死死的粘在你
的面上,让不熟悉的人很是不快。在安东身边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内心
变得开始平静起来,甚至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于这种平静,到感觉不出
这种平静来。只是刚刚和雷纳在一起,自己的心情起伏比较大,突然的
回到安东身边时,他所带来的这种平静,来的很真实起来。
“没什么,红茶喝得多了,有些累了”我为自己打了个圆场,要管
他信不信吗,的确红茶是喝得多了些。在异城奔波劳累了一个晚上,还
要赶回卡特的中心,真的有些身心疲惫的感觉。
看来真的要袖手旁观起来,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袖手旁观来
的真切。无论是‘卡特’、‘斑’、还是‘凡那’,在这种状况之下,
自己能做得也只有袖手旁观罢了。能做什么,做什么在这样的时候都是
不明智的,没有顺风,也没有逆风,能做的,恐怕只能是中立。
安东是永远不会为这些事情烦心的,实际说,就是他根本就没有那
份感情。有时候想的太多,要顾及到的太多,反尔被其所累。
雷纳早晚会吞食掉卡特,这是早晚的事情,他一再的释放出的信息
让自己能感觉得到。凭多年来在卡特,在施泰德身边,事情到了这个地
步时,谁都没有再后退一步的可能。
雷纳早晚会吞掉‘卡特’的,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过程并不重要,
他都能处理的很好,甚至是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就将‘卡特’收为己
有。
太敏感是不是不是好事。我没有看安东,专心的坐在车子中,看着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而那份压力却丝毫没有因为夜色的散去而变得
晴朗起来。
为什么不是施泰德,那种释放出来的力量,让自己感觉雷纳对于卡
特的执着,远远大于施泰德,为什么,难道‘卡特’对于施泰德来说并
不是那么重要。
自己想的远远要多于安东,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开着车子,看着远方
的卡特中心在越来越近,可以想着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可他会明白在幕
前、幕后,那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身影们,正如影随行。
突然一切变得暗淡起来,就象心情在不停的辗转起伏中,突然的静
了下来,突兀的,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的执念,以至于无法,习惯于,袖手旁观起来。
是啊,原本就不如安东,不如那个家伙,对于不关于自己的任何都
没有任何的兴趣,对于关于自己的所有,又会随自己的心情,大大的放
手,或是连一个转身都不用的弃手了。
自己不是安东,虽然那么的想,也那么欣赏他那弃手时的微笑,可
是真的到自己时,也唯只有欣赏罢了。
一点也不开心,看到事情的本质时,原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用什么来化解掉内心的辗转,又用什么来处理……
既然,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那么,就唯有中立了。
想想都是很累的事情,于是,自然而然的,自己还是看向了一旁的
搭档安东。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迪玛”,他一侧头,用半笑般着的口吻说着。
自己讪笑一下,能怎么样,能从安东那里寻求到什么样的答案那。恐怕
知道答案的最清楚的人,只有自己吧。自己将站向风向的那一头,只有
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罢,现在吗,只是,只是,不愿意用那么现实的目
光来看待这些事情而已了。
能和安东说什么,说早以看出施泰德指挥官早晚要脱离开‘卡特’,
告诉他未来有可能正要吞掉的‘卡特’的人是‘斑’的雷纳。或者再告
诉他,自己纠结的不是‘卡特’正在走向边缘的形势,仅仅只是纠结于
施泰德与雷纳间的立场站向。
不要,没有太实质的意义,安东不是‘卡特’的人,更不是‘凡那’
的人,安东这家伙不给施泰德弄出太多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谁知道他
的下一步走向会是哪里,就是这么久以来,自己也未必真正的了解安东
内心最深处的东西。那是个,认为他最大的魅力,就在于让别人琢磨不
透他的心意的人。自己是琢磨不透他,也许从来也没有在这样的事情上
过心,这么麻烦的事情,似乎不太象是自己习惯的手法。
自己改变不了什么结果,所以只能袖手旁观。
他从来不问,哪怕是出于好奇,‘那个雷纳不太常见……’等等之
类的,安东只要随口说出一个理由来,也许都是我们可以聊下去的借口。
可他没有,他从来不多问,他更相信他自己看到的,更相信他自己对一
件事情的感觉,说他不善与人交流是好听的,在我看来,他就是自己的
世界中只有自己,除了自己外,没有再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与人了。
无趣,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可他,却乐在其中。
最好的爱护,就是,不介入。
看来,自己真的,很适合,幕后。
“迪玛,你想好了怎么样对施泰德交待了吗”在自己还在出神的时
候,一旁的安东突然悠悠然的说道。“什么”我转向看向安东,他并没
有看自己还是在目光向前的开着车子。又突然的,他转过脸来,自己看
到了是安东的笑容。这笑容着实让自己在心底暗暗一惊。那笑容的意思
分明是在说,‘我是知道的……’,“呀,呀,迪玛,你现在的眼神要
杀人一般的冷酷”安东继续的说道,随之他侧了侧头,象是打了一个无
趣的圆场,又继续的开着他的车子。
他触动到了自己的心底,我转过头将目光掉向窗外,也许就在刚才
那一瞬间,就象他说的那样吧。是的,如何向施泰德交待那。安东也许
没有太多的意思,他只是想提醒自己,如果施泰德知道自己雷纳的接触
后,他会不会有过多的想法,毕竟他是‘凡那’的指挥官,而雷纳是身
为‘斑’的统领者。自己是‘凡那’的人,如果没有经过他,在他不知
情的情况下私下接触‘斑’的人,着实是不太好交待的事情。私下里与
‘斑’的人走的太近,施泰德的想法就很重要了。安东只是在提醒自己,
在考虑太多的同时,更多的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你有什么好建议,安东”我语气温柔的说,他没有什么恶意,只
是在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的过激,也许正像安东说的那样,在那瞬间自
己的目光过于的直白。“好建议吗,有的呀,迪玛”安东很开心的说着,
我能听得出他语气中很得意的神采来。“中立呀,迪玛,没有比这再好
的办法了”,他还是很是开心。“为什么”安东的答案着实让自己真真
切切的诧异了一下,他是在想都没有想的情况下回答的,而这个答案是
自己想了许久后才可以决定的。
“在他们间,是没有人可以介入,弱肉强食,除非你想打破这力量
的平衡,但你不会,如果打破了他们力量的平衡,必有一方会伤的惨重,
以你的做事风格,你是不会看着任何一方惨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破
这平衡的力量,让他们互相牵制,相互制约,力量是在平衡状态之下的。
在平衡之下的力量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没有作用的力量,就是平衡。
当一切处在平衡状态中,他们都不会有什么事情。”安东抬起了他的一
只手,心掌向前,在耳边,象一个誓言前的手势。随之,他得意的没有
顾及的笑了起来。
没有直接的站向施泰德那边,他会不会难过那。自己听着安东得意
的笑声,可还是没有那么轻松。他比自己直接,因为他没有立场,不用
考虑到那么多,所以他得出答案的时候也很纯粹,纯粹到自己找不到什
么理由。
我把头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真是欲哭无泪的感觉,不过只一会自己
就笑了出来。自己是被安东气的,可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
如果势利平衡,力量就将平衡,就将相互制约。
那么,‘卡特’那,‘卡特’会喜欢这样的选择吗,还是不得不走
这样的‘选择’。
现在真的需要一杯热红茶,很纯正的那种热红茶,看着有些深的象
血浆一样的颜色,浓厚到发稠,喝上去舌头都会有些涩到发木。那种红
茶特有的香味霸道的可以将周围一切正在入侵的味道,一一打发掉,它
是最强的,强到足可以抵挡掉周围的所有。
真有点在这样的时候怀念起初教见习生时的岁月,不至如象如今无
论想与不想,喜欢与不喜欢都不得不多少的卷入‘卡特’中的种种。而
那时,生命的色彩单纯到没有过多的颜色,只是一味的向自己的梦想与
理想前进着。而此刻,不知道是谁的理想或是谁的梦想,反正没有多少
是自己的,却在为向哪边站而思念一杯热红茶。
必须保持住势利的平衡,所有一切都才有可能平衡。
要吗,要去保持住这种平衡,还是在幕后轻轻的推一把,把所有的
事情推进风头浪尖之中那。
我微笑着看向安东。想到此,这比较符合安东的调调。他是那种喜
欢在风头浪尖之上乐此不疲的人,不知疲倦的,很是开心的看着这一切。
一点也不开心,在处理这种事情时,没有什么可以开心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只能看着改变的发生。无法站向任何势利的一
侧,那么只能中立。
静静,云淡的天空……
机师是不参政的,理论上,一直是如此。没有人喜欢打破规矩,但
是往往规矩却无法约束想法。安东是不会面对这样的抉择的,他怎么会
被这些绊住,如果他要前进时,如果他要后退时,唯一忠实从属于自己
的就是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自己的远虑,所以他要开心的许多。自己远远要比他想的多,
因为有‘卡特’,有‘凡那’,有施泰德,有雷纳,有着许多必须要考
虑的事情。
机师是不参政的,尽量保持着纯粹。
真幸福那,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我不自觉的笑了,是因为安东,在
这样的时候想起他来,却发自于内心的笑了。那个给自己以纯粹概念的
安东。
安东是不会明白,那份牵绊中,也有他的成份存在。一定要给出一
个分量来,不次于施泰德,不次于‘凡那’,不次于自己身边的任何来。
“今天,可以休息了”安东看都没看自己说,“下午还有飞行训练
吧”我摇了摇头,“被取消了”安东很是得意,“为什么”我有些的不
解。“秘密”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摆了摆手指,“迪玛,你现在这
个状态不能飞,你想搞砸我们的训练吗,我可不想下水”他变了一个口
吻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侧了侧头,的确一夜没有休息,现在困意在一次次的袭来。只是
刚才自己一直在想着许多事情,没有太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似乎看上去已
是很疲惫。“你怎么打通‘基地’的人”我半打趣的说,“这个嘛,也
是秘密”安东又一次的摆了摆手,这时自己才注意到安东的手腕上缠着
固定用的胶带。“手腕怎么了,伤了”我追问道,“是一个小诡计而已,
他们相信了,训练就直接取消了,不过只是,我感觉,好象只有施泰德
不太相信似的”安东讪笑了起来。
施泰德是怎么会被安东这样的小诡计而左右那,只不过多半在我看
来他只是不那么愿意和安东认真罢了。
突然,自己笑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笑了起来。其实我和安东
能成为搭档还真是挺象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不能说是有什么共同点,
但是,在处理某些事情时,我们在一起还是蛮搭的。
天空是一种纯净的蓝,干净到没有感情,从这一头向那一头望过去,
完全的,最纯粹的没有经过渲染的色彩。什么时候,心能如同此静静的
蓝色,已是遥不可及……
那是一种直觉,很准确的直觉,就象是一个看似已经很完美的谎言,
在那很准确的直觉面前,相信与不相信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可以说是可
以有选择性的,需要,与被需要。
我相信直觉,也相信安东。
即使很多时候第一感觉那就是一个谎言时,还是喜欢将那感觉延迟
一些,与其说是给足了面子,还不说是懒得认真。
自己明白在这样的时候安东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卡特’与‘凡那’
对于安东来讲,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感觉,是来源于自己……
在万丈锋芒间,再次转身,还是象猫,也可以后空翻?
也许,有时候,真的袖手旁观起来,也未必是件坏事……
即使无法前进,即使也无法后退。
习惯于,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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