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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杀不了我了……
说的那么轻松,象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有点小灰色,却可能是
开不起的玩笑。我们偶尔也开个玩笑什么的,介于灰色与黑色之间,虽然
有时候听上去真的没有什么可笑的,但我们却常常为此,一笑而过……
我不关心背后的加兰会有什么举动,有这样的平静内心,是因为我知
道在加兰的背后,还有背后……
如果他要有所动作,那么先挂掉的,不一定是谁。
哪来的自信,也许真的是在暗色的地方久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看
不见色彩的方式。
“这都逃不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背后一直隐身的那个人走过来,
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口气温和的说着,可在我听来,有时候越是温和的语
气,却越是暗含杀机。
“如果是说,从一开始,你会不会有些的失望……”,我用了很老套
的台词,半戏弄的说道,其实在内底,自己却是一直在笑的。
“明知道,还带我来这里,不觉得这是置身于危险之中吗,到底是西
汀的人”一旁的加兰离自己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出他的心跳来,也许是沙
漠的夜晚太冷了,在一片孤寂之中,他的心跳是热的,散发出的气息与周
围的气氛完全不同。
放手后的骆驼各自在沙子中寻找着什么,样子即开心,又显得十分的
惬意,难道这样美好的时光,对于沙漠中生长着的生命来讲,一切都是它
们遇到世界最初的模样。
“我不知道危险不危险,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
情,你都不会全身而退,要相信吗?”我又半开起玩笑了,笑容就绽放在
唇边,我是真心的,最少此刻,是这样的。
“早听说西汀的人很厉害,但是不明白,你早就发觉我跟有你的后面,
为什么现在才说话,一起散散步,不是很好吗,搞得我们如此见外”,那
嘴上好象不太喜欢吃亏的加兰象个熟人似的和自己聊着,我从不出他有没
有紧张,多半象我们这样的人,处事时间久了,都这个样子索性由他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西汀的人”我转身看向一旁的加兰,这时我才注意
到他的保暖措施不错,用防风斗篷把自己包的严严的,怪得不和自己说话
时底气如此的足,要知道此刻的自己冻的一路上都在问候天气。
“作个情报交换如何”加兰侧过头来,很友好的笑了笑,一贯的即不
招人讨厌,也绝看不出友善的笑容。“好啊”我微笑看着他,表示同意。
错了,不对了,都不是太重要的,关键在于,有没有人会告诉你,到
底错在了什么地方,这很重要。
最致命的伤不是错了,而是一路的错下去,却不知道到底哪错了。
如果有比这还要坏的事情,那就是,永远不告诉,到底是哪错了。
他拉了拉斗篷,顺势我看到他的斗篷中并没有藏有什么武器,这是加
兰故意的,他恐怕是不想让自己对他的防备心那么强,同时也是在示意自
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是发针,你用的那枚发针,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上面的花纹
应该是西汀王室专用的,能用这样发针的人,只有西汀王室或是与王室相
关的人”加兰是认真的,我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是十分重视这样事
情,没有丝毫的玩笑或是试探在里面。
告诉他那是西汀殿下的吗,被自己在撒城用来在背后阻击过暗哨,说
出来就太没意思了,一瞬间,自己的玩心大起……
“你真的很厉害,观察力很好”我用了一个惊讶写在了脸上,我让它
在脸上保持了十二秒钟,据说,一个笑容,一个惊讶,如果在脸上的表情
超过十三秒,那它,就是假的了。
“该我了,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记忆力很好的加兰,
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惊讶表情而忘记情报的交换。“哪一句”我睁大眼睛看
着他,其实我真大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句话,让他这么认真的感起兴趣来。
风平浪静的沙海,真是一个午夜可以用来散步的好地方,即使将一切
悄然的埋藏起来,几阵风吹过去,一切痕迹,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你,已经,杀不了我了”,加兰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我们四目相
对,我的目光可以挡住他的目光,让所有的对视,变得空洞无望。
“你问的太有技术含量了”我都听不出来自己是在夸他,还是有意的
小损一下他,反正都一样。
我突然感觉自己头脑有些热,就很想给加兰科普一下比较有技术含术
的东西来。但自己又真的不是那么擅长,于是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搞
得象是这个情报很有价值似的。
“那个,在所有,需要我们来处理的事情中,有一种关系,就是合作
关系,就是所说的后援,一个任务的成败很关键的因素在于,是不是后援
充足,准备完善,还有就是不是可以依赖的。没有单干的,如果我可以走
在你的前面,又有充分的理由知道你就在后面,而这样放心的把你放进自
己活动范围之内,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我有足够的信心知道我
可以控制住局势,可以不需要任何外力就可以控制住你。第二种可能就是,
在你的背后,站在我的后援,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比你先下手,
就象此刻我们站在这里可以这样平静的说话,那是因为,你正处在火力十
字交叉点的中间,左右,前后,风险我仅占百分之二十五,你是百分之百
的风险之中。”我在和加兰开着玩笑,因为我在笑,就象是在讲着别人的
事情,看着加兰,就象是在和他随意的聊着天气的好坏。
“他在哪,你的后援”加兰下意似的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从他转
过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没用的”我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接着在笑,这
样的开玩在这样的时候开实在是情商有点低,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后
援应该是可以有的,只是他们的方位,自己真的还不太清楚。
凡那,或者说是卡特时代延留下来的一个习惯,就是有些任务的后援
连任务中的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后援方位。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虽然我敢
肯定这次任务自己是有后援的,并允许相信自己的伙伴可以负责自己的安
全,但是在任务的过程中,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方位,原因很简单,自己
专心于自己的任务,剩下的事,有自己的同伴。
这是一种绝对信任关系,不是能用很短时间可以适应过来的,就象此
刻自己孤身站在这里,如果没有绝对的相信,那么自己必须在事先就要想
清楚怎样保障自己的安全以及任务的顺利性。
我不知道这次任务是由谁来充当自己的后援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
就在附近,能把气息隐藏的这样好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自己,并被自己
所熟悉的人,我感觉不到空气中埋藏着杀气,即使加兰站在自己的身边时,
自己的心跳都没有超过正常范围,有一个强大的气场悄然的压制着加兰的
气息,使自己感觉不到加兰所带来的威胁。
我并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只是好奇如果是自己做后援会不会也有这样
的压制力,很可惜,还没有担当过这样的责任,或者,真心的说,是凡那
的人目前为止,还没有谁需要自己来给他做后援。以他们的实力,让凡那
的中尉做后援保障自己的安全,想吧……,丢不起那个人。
空气纯净,就是换作以往,该是很轻松的天色吧。坐在轻轻的沙子上,
寂静的看着天空,没有那么多的纠结,或者有什么纠结,会在静静的天色
之中慢慢看淡,看轻,薄如云烟……
如果后援可以将加兰一路的放过来,那么,他就是在目的之内的,我
无须多想什么,这不是自己所要关心的事情。
冷静起来,直是要命那。
“你知道我们找这个地方用了多长时间”,加兰悠悠的说着,随手从
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到底是西汀的人,果然厉害”他轻开手,沙子从他
的指缝间流下去,在他摊开的手心中一层极薄的发亮的物质沾在那里。
“知道这多有价值吗”加兰的语气甚至有点苍桑的味道在里面,听上
去沉沉的,失去了往日他一贯的语气。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完成自己要办事情,其他的,有价
值还是没有价值,对我都没有意义。”其实自己并不太喜欢将话将的那么
冷漠,只是在这个的环境中,面对加兰,自己只是说的很直白。
一丝很异样的神情从加兰的眼中划过,也许面前的这片沙漠对于他来
讲有着重要的意义,他对于自己的回答,恐怕是无法理解的。就是说一件
对自己是那么重要的事情,而对于他人,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任人都会
有所感慨,也许这样就很好了吧。
变的,无动于衷。
“这是,沙漠中唯一能起飞飞行器的地方,很多人都想找到它的位置,
你办到了”加兰露出的是微笑,很友善的微笑。我在想,象他这样的人在
这样的环境中能有微笑,真是难得的事情。于是,我也笑了,笑的没有目
的,甚至是有些空白的苍白……
我无心于加兰的背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的后援如果可以把
加兰一路放过来,那么他是认可加兰的存在。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知道
的,因为没有意义,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切变得如此现实。
“是那些花吗”加兰还在微笑,笑得很温暖,象一件难了的心事终于
得以了解,不在掩饰内心,不在彷徨。“是的,是花,它们是在盐水环境
下长大的,这种水莲的种子可以在沙漠里埋很久,一但遇到水可以生命力
极顽强的生长、发芽、开花。驼骆在沙漠中偶然吃到了埋藏在沙子中的莲
花种子,因为含有盐分驼骆很喜欢,驼骆是那种记忆力很强的生物,它们
可以一直记得是在哪得吃到的种子。如果再次让它们吃到种子,它们就可
以跟着记忆找到当初吃到过种子的地方。而生长过这种盐水莲花的地方当
初应该是一片盐水,随着时间,水没有了,就留下盐滩,盐滩被沙子埋住,
就成为沙漠,但只要把沙子移开,坚实的盐滩就在下面。这就是很多人一
直在寻找的,唯一在沙漠中可以起降飞行器的地方。”我还是没有看加兰,
以他的聪明即使不用说得太多,他也足可以明白。
面前的这片平静的沙漠,只要移去上面不算太厚的一层沙子,下面就
是坚实盐凝结成的盐滩,足可以支持小到中型的飞行器飞起降。且在不需
要的时候只要用沙子再次掩盖住它们,在空中与地面是很难分辨出它的位
置来。
它的形状有些象一颗眼泪,天空的眼泪,滴落下来,浸进沙漠中,潜
藏在沙子的底下。即使在这样宁静的夜晚,站在它的身旁,心里还是有种
莫名的沉沉的感觉。不是任务完成后的轻松,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们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它的位置,那天看到你泡在水盆中的
花种,我就感觉到,也许真正能发现这个地方的人,并不是我们的人,而
是你。有点很没面子,我们用了那么多的努力,最终找到这里的人却是西
汀的人,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加兰转过身来,这个晚上第一次面对
面的正视着自己,我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如果是安东或是其他自己比
较熟的人,也许自己会开个玩笑什么的,‘要不要抱一下’之类的。可面
对加兰时,尤其是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时,我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想知道,在未来,协助我们带机师的人也是你吗”加兰现在说话
的语气,隐隐的好象让我想起了什么人,可一时没太想起来是谁,有几分
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不是,我不带机师”我看着加兰,是的,是这
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在他的眼睛中,身上有一种很难以形容的东西,我
看着他。他笑了笑,我还是看着他,突然我想起来,好象在‘凡那’或其
他自己很熟的环境中有这样神色的人很多,这是一个很大的面。
要命那,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眼睛,他还在看着自己,这种
眼神要不了多久自己非得老实交待不可了。
他的目光不离不弃,非要得出个答案一样死死的看着自己。唉,只能
说明自己没有他老谋深算罢了。
好吧,我投降。自己真受不了他这样看着自己,看上去‘一往情深似’
的,其实就是非要得出个所以然不可。
“想知道什么”我看着他说,于是他的目光中露出了欣喜,“它的位
置知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它的面积太小,对于飞行
器来讲也是致命的缺陷。”他看是死死的看着自己,好象如果他稍一大意
自己就会跑得无影无踪。我在心里暗暗的挠头,要命那,真是个狡猾的家
伙,这都知道。要装傻吗,算了自己这样天真可爱,难得单独完成一项任
务,且在加兰面前即使真的不聪明,也得被他认为心理素质超高,那个还
是再想想吧。
“跑道距离不够,可以飞大仰角起落”我用淡淡的目光不露心事的看
着加兰正面回答了加兰的问题。我在加兰的目光中看到了肯定,“什么人
能协助你们带机师,我不知道,但是能协助你们的人一定很厉害。”这话
是真心真意的,如果是自己是可以试试,问题不大,但要自己协助带机师,
那就算了吧,我可以搞定自己的事情,可别人的事情很难下手。
加兰的目光缓和了下来,在里面自己甚至看到了几分可惜的意思,我
想了想,自己虽然不是那种喜欢在开始就告诉别人结局的人,可不知为什
么面对加兰这样的目光,自己似乎有些不忍起来。
“你可以问问你背后的人,我想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他……”,
自己恢复到了一贯的笑容看着加兰,以我对对方的熟悉程度,开始还不太
肯定,不过现在应该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后援是谁了。
我冲加兰背后暗处的那个身影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一路以
来他在暗处守护着自己,虽然自己早有察觉,只是不能肯定是谁,现在他
正向这边移动过来。
那是个在月色下看起来有些修长的身影,有几分的令人怀念,我会想
起第一次长聊时,我们一起坐在长廊中,在雨夜沉沉的气氛包围中,喝着
啤酒……
后援,是站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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