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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出发到维尔堡前他犹豫了很久才又一次的来到卡莫那里,这是
很艰难而沉重的事情,虽然他知道总会要有这样的情形出现的,可他还是
尽量的让自己决定好。他享受了好一会的阳光,天空中天飘着厚重的云层,
偶尔的阳光会穿过它们不紧不慢的阳光一现。
卡莫对于卡伊西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仅仅是抬了下眼睛就继续
的忙着手中的事情,卡伊西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卡莫的桌子前与他面对面。
“有事情吗?”卡莫淡淡的说着并没有抬头,“报告出来了”卡伊西将准
备好的几页纸放在了卡莫的桌子上。卡莫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卡伊西从桌
子上将那几页纸拿起来,“很好”他停了下,“你还知道你要做什么”他
一语双关的说着,没有表情的脸上冷冷的。“请您……,能……”,卡伊
西几乎是颤声说的,“你什么都不要讲,在这里没有谁需要你来说什么,
你也该清楚自己,卡伊西。”他冷冷的将卡伊西挡了回去,卡莫知道卡伊
西要说什么,可他不给卡伊西说话的机会,确切的说,是他不允许卡伊西
再多说什么,并且暗示卡伊西他对他已经深表不满了。
从卡莫那里出来,天空中挂满了铅色的云块,卡伊西在‘中心’外的
空地上足足的站上了一会,他的脑子中一片空白,久久的,他深深的呼吸
着,呼吸着令他窒息的风。
他找到旧藏的时候,旧藏刚刚洗了头发,湿湿的头发上还沾有水珠,
他不紧不慢的擦着头发上的水,闲散悠然的样子很让人羡慕。“热茶,喝
吗”他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炉子上将一只壶提起往卡伊西面前的空杯子中
倒着看上去红红的热茶。“你脸色不大好”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把壶放回到
原处后随手将浴巾搭在了椅背上,“怎么,卡莫找你麻烦了”他用微微讪
笑的口气说着坐在了卡伊西对面双手放在了他的杯子上。“不说话,看来
我说中了”他又讪笑捂着杯子,“为什么要来那,明知道卡莫会不高兴的”
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想你了,来看看你。”一直沉默着的卡伊西很
突然说,随后他们俩个都为他的话而笑了。
和旧藏在一起的时候是卡伊西最感觉到幸福这种东西的时候。他能很
自然的坐在那里,很直接的说话,看旧藏坐着或是走来走去,那是一种很
宁静的惬意心情,他总觉得有什么牵联着他们,紧紧的把他们系在一起,
让他们在不知不觉意总能走到一起。他和她与派克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他关心他们,爱他们,在意他们,看着她的快乐他会为她感到幸福,同样
他也感觉到过派克的那种深深的浓厚的很给人以温暖的他特有气息,并能
被他所感染,可这些,都是属于他们的幸福,只有,只有和旧藏在一起时
他能感觉得到那种,属于自己的,真切的,幸福。
从进屋子起他就象着旧藏在忙活,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就象是在
自己的住处一样的自然,旧藏的热茶驱走了寒气,虽然这样的季节中是根
本没有寒冷这种东西的,可在他的心底,他的心情一直都浸在又潮又冷的
寒气中。此时他深感幸福的坐在旧藏的对面,呼吸着热茶的清香还有一种
旧藏用的洗发水的清香,他半倚在椅子的靠背中欣赏着走来走去的旧藏,
听着他略带嘲弄的灰色玩笑,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对面,没有穿他那套漂亮
的红酒色的衣服而是穿了件很宽松的套头衫。在他面前自己显的这样的死
气沉沉的,完全的就是和旧藏是不同的两种人,是什么让他们彼此的吸引
那。
他曾以为再也找不到他了,他抱着旧藏留给他的熏衣草从房间里出来
时,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可以很轻松的躲起来,蒸发掉,只让那
股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残留在他的记忆中,时时的莹绕着他,玩味的戏弄
着他。也许那时,旧藏就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看着他抱着他的熏衣草身
影渐渐的消失在废弃的街道上,他不知道他会凝神的看着自己,所以他没
有去掩示他的失神。失落?也许是吧。他看着他的身影,一直看到他消失,
他不是拿着他的熏衣草,而是抱着它们,很珍惜的那种抱在怀中。那不是
多么重要的东西,在另一个星球上到处都是这种奇妙的紫色的小东西,一
片片的开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触目惊心的炫斓,他仅仅是为他采了一束。
双尾撑在风中漂移滑翔时卡伊西的呼叫器响了,他还埋没于淡紫色的
记忆时它将他唤回了现实,这是一个陌生的信号在他的呼叫器上闪闪的,
“嗨……”他抿住双唇只是这一声他就听出是旧藏来,他压制着自己的好
久都没有快速跳动过的心跳,“啊,是旧藏吗?”,“喜欢熏衣草吗?”
他的声音还是习惯性的悠悠的,“嗯”卡伊西的声音很低沉他用了一个长。
“没想到你的呼吸器信号还不错,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所以试一下。”
那面的旧藏突然的变得口气轻松起来,“以后,这个频率只给你留着。”
卡伊西轻轻的按了一下锁定将旧藏呼叫器来的信号波段锁住。“好啊……”
那面的旧藏说。
旧藏杯子中的茶已经喝去了一半,他又给卡伊西和自己从壶中添了些
热茶,卡伊西的杯子刚好空了。“算了,没吃饭吧,没法子给你做些吃的
东西吧”对着不发话的卡伊西旧藏站了起来开始忙活起来。卡伊西一直坐
在那里看着旧藏,看着旧藏从桌子这面到那面,看着旧藏用刀切水果与蔬
菜,看着旧藏用炉子加热食品,看着旧藏一样样的往碟子里放着做好的菜。
旧藏用刀的功夫很好,他曾担心他会切到手,后来发现自己的这种担心完
全是多余的,因为旧藏在切菜与水果时是一手握刀另一只手什么也不做的,
所以没可能切到自己的手的。四样小菜和碟水果拼盘,两碗热汤没有多长
时间摆在了桌子上,旧手用水冲洗着刀上的果汁,“你先尝尝吧”他示意
一直呆坐在桌前的卡伊西。“一起吧”卡伊西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和合时宜,
他想起旧藏在养伤时自己只是给旧藏买那些水果或是一人一半的酒,却从
来都没有给他做些吃的东西。“你不是不会做饭吗?”他边吃着旧藏做的
饭菜边说,“是啊,可是我见过别人做菜,记住了。”卡伊西差一点被呛,
匆忙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茶才又能说话,“其实我和你一样,只是,
没有敢给你做饭吃,怕做得难吃了。”旧藏喝着杯子中加了冰的酒开始窃
笑,渐渐的他的肩开始抖,随后他昂头靠向椅背然后大声的笑了起来。这
一对。‘看来,我们谁也指望不上谁了’。卡伊西也笑了起来,他们俩个
人在属于他们的空间中放声的大笑起来,他们是这样的开心,为只属于他
们的事情而开心的大笑着。
晚饭后他们来到房顶上,用手垫在脑后,并着肩躺在房顶上面对着天
空看着夜空中一颗颗淡蓝色的闪闪星球。夜空看一面看不到边际的墙在他
们的面前铺开,他们和天空的距离好象只有中间的那一层空气一样的近,
好象随时夜空就会透越这层薄薄的气体落下来,把他们完全的融化进暗蓝
色中,在那里有着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星际,它漫延无边,它冰冷如水,它
幽深而神秘,总之它是那样的广博深隧。他们沉默着,面对着无知的世界,
他们变得渺小,噢,本来他们在这个宇宙的面前就是渺小的,象是一个微
尘的颗粒,就算是消失掉对任何都不会有所改变。他们沉醉在皓潮的氛围
中,在没有人可以惊扰他们的世界中,他们用身心去感受着这真实的属于
他们的俩个人的夜空。他们回忆,他们怀念,他们忘记……。一丝难得的
微笑淡淡的挂在旧藏的唇角,他目光闪闪的看着夜空,眼睛的颜色就象是
光彩的宝石,散发着一种很纯粹的发自于内心的情感。偶尔的暗蓝色的空
中也会有星尘的碎屑划过,有些象那晚他们为她点燃的烟火,只是那烟火
是红色的,而星尘的碎屑是明蓝色的,红色的烟火是从大地上冉冉向上爬
升的,明蓝色却是切过夜空平行着拉出一条非常直的直线快速的斩过,红
色的烟火是美丽曼妙的充满美好浪漫的希望,明蓝的星尘的屑有些象极速
的闪电,在一瞬间就可以燃烧起能焚然掉自己照亮黑暗的热量与温度。她
好象红色的烟火,在他的生命中是一道美丽的冉冉上升的有着温暖力量的
红色烟火,他仰望着她,看着她爬升上孤独冷清的黑色的夜空,稳稳的慢
慢向上升起散发着她美丽的青春,他为她而侧目,永远的为她的美丽与青
春而侧目,她是他的骄傲,他带出来的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自由稳定的
飞行的优秀机师。旧藏那,好象闪过的蓝色的星尘的屑,他没有什么特别
的让他来为之侧目的,只是,这道明蓝色的极速光芒在卡伊西的心底划出
一道闪,并牢牢的留在了那里……
“让我一直照顾你?”“为什么,难道我是需要别人关照的人吗?”
“我觉得你象……”。
他无言,因为他幸福……
诺言与承诺是这样的简单,简单到可以轻易的许下,简单到可以轻易
的撕毁,更简单到可以随时在需要忘记时去忘记。
他很简单的说出了承诺,象是一句看上去总是无法认真的玩笑,半真
半假间有些的象呓语,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散发着倦意半睡半醉的藏蓝色的
幽深夜晚。
“嗯,好啊。”卡伊西还望着永远也望不到边际的宇宙淡淡的接受了
旧藏的承诺,他听到了一边旧藏的一丝笑声,他也笑了,无声的看着同样
无声的黑暗笑了……
他很少做出承诺,承诺在他身上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在卡伊西生命
的过程中,所谓的承诺只是需要做与不需要去做两个简单的过程与结果罢
了。他可以简单而轻易的许下一个承诺,并执着的完成它,无论它的过程
是多么的艰难与布满荆棘,并且有意义还是无意义,只要他认为那是需要
的他会一直的前进下去。而不需要完成的已经不需要去做的承诺,他同样
也不会在意任何。于是,这好似复杂的事情被他简化成为了要去做的事情
和不需要做的事情两种,承诺这个词也没有了它原本意义上的华丽,他觉
得这样更真些。旧藏的承诺也象是一个玩笑,他们彼此间常开的有些暖昧
的玩笑,不过,卡伊西还是认真了,认真的接受了这个承诺,因为,它是
旧藏的。旧藏可以将它当成是一个玩笑,但卡伊西是无法把它当成玩笑的,
他会照顾旧藏的,在那个雨夜中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旧藏的血被雨水冲走时
就有这样的想法,可偏偏在他还没好意思说出来时旧藏却先说了,这话是
该由他来讲的。他想照顾旧藏,照顾好他,给他做菜,哪怕是最难吃的菜。
旧藏的头发被轻风吹起很蓬松的随着风微动,他坐在屋顶上很凝情的
遥看着夜空与远方,时光将他的身影镶嵌在了卡伊西的记忆中,让他久久
的愿意只用欣赏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能给他这种
宁静而幸福的人就只是旧藏了。他是埃伯的旧藏,而他是卡特的卡伊西。
他们象是不同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物种,彼此本是互不承认对方的存在的,
相遇时却发现他们是惊人的相似的同类,他们相互牢牢的吸引住了对方,
在分开后都感觉到了少了些什么,也许,他们彼此本身就是孤独着的吧,
他们无法独自达某种程度上的完美,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已经很好了。可他
们觉得还是莫名的少了些什么,只有他们相遇并聚在一起时,他们才会觉
得自己与对方,对方与自己都是彼此间重要的人。
‘朋友’,这就是朋友吗?他们都是不会有朋友的人,却真真切切的
成为了朋友。有星尘的夜空是不会下雨的。
‘你喜欢我吗?’‘我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你。’
“卡莫说你以前是埃伯特别组的小队长?”卡伊西转脸看向旧藏,旧
藏的兴致很好正沉浸在完美的夜中,“不,应该是副小队长,队长死了后
才当了几天代理队长。”卡伊西笑了旧藏的回答如此的直白没有任何回避
的意思,“怎么不做了?”“说来话长……”旧藏象是故意似的半开玩笑
的说。“和我讲讲?”“你想知道?”“嗯。你和我理想中的埃伯的小队
长的样子差的太多,如果以外表来决定一个人你肯定是不合格的。”旧藏
伸了伸胳膊,“我不象吗?”他挑衅般的用拳轻轻击了击躺在那里的卡伊
西前胸。天空中有丝光亮划过,卡伊西知道那是种星尘的微粒又脱离开它
的星体滑落向自由的空间,夜风好象在将它吹前无边的彼岸。“先和我说
说你,如果我觉得满意的话就告诉你埃伯的特别组。”旧藏没有退步的意
思,卡伊西淡淡的看着夜空开始笑了,“你笑什么?”旧藏看向卡伊西一
直目视的夜空中想找到卡伊西微笑的原因,“你忘,这是你的屋顶,你是
这的主人。”卡伊西大声的笑了起来。“说得对,要是你不想说的话,小
心我把你从我的房顶上扔下去。”旧藏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东西,卡莫把我带大的,很自然的又为他工
作,就这样的简单。我有两个很好的伙伴,很早就在一起,我尊重他们也
视他们为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目前为止就这些。”“你没有目标或
是希望之类的东西吗?”旧藏好奇的说。“真是麻烦。”卡伊西怏怏的象
是在对自己说。“目标那是超过一个叫施泰德的家伙,他太出色了,原来
我不是太喜欢那个人,谁知道是为什么那,不过现在我到是非常想超过他,
有这样的一个对手在前面是很好的事情,这总会让人时时的抓紧不会松懈
下来,不过这个人现在到是觉得他不是那么不太让人喜欢。希望嘛,我想
和自己很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卡伊西看着旧藏有种
很凝重的声音说完最后的这句话。
藏蓝色的世界啊,没有光芒在照耀着这个星球,我们的光来自于另一
个星球,当它离我们而去时,我们就坠入了黑暗,于是本来属于这个世界
的颜色就真切浮现将我们溶入这迷惘的藏蓝色中。那么此时,那么此刻,
在没有光明,也没有绝对的黑暗的时候,我们将如何的面对彼此那?我们
可省去没有必要的开场白,可以简略掉空洞乏味的表情,我很期待这样的
时刻,如果你可以明白,你会知道,你是个让人不觉会喜欢上的人……
卡特星的夜晚很美,维尔堡的夜空格外的寂静,旧藏的屋顶上两个无
言人在夜风中欣赏着这让人迷迭的午夜。
“小队中有一句话,爱自己的时候要更爱伙伴,爱伙伴的时候要更爱
自己,意思就是说,你在执行任务时要爱护自己不要受伤同时也要象爱自
己一样的爱护自己的同伴,在爱伙伴的同时也要爱护自己,只有爱护自己
才能给同伙减少麻烦。我不适合当小队长,连副队长都是无奈中承担下来
的,因为对自己的命负责已经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同时又要对几个人的命
负责就太麻烦了,行动起来会失去太多的自由。小队长是在一次行动中挂
掉的,很好的一个人,我快把他忘了,是因为我觉得他的离去就应该象是
去执行一次任务,他的任务在没有结束前是不会回来的,就这样吧,随着
时间我到希望他一直的在他的任务中前进,就象他那个人一样,充满了热
情,虽略失一点弹性,无论多么困难的时候他都不会倒下去,每每给他的
组员们一种很坚强的支撑,想想他那个人都觉得他是个非常有动力的人。
小队长挂了副队长就自然成了代理队长,五个人的组变成了四个人,失去
了最核心的人。怎么样?”旧藏躺在房顶上用双肘放在脑后昂望着深藏色
的夜空象讲述着很遥远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成为中心的线人,和
卡莫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觉得你不是应该这样生存的人,总有什么是
令你困绕的,而我也一直在困惑。”也许问出这句话时他们会再一次的彼
间产生敌意的隔阂,可卡伊西觉得如果苦苦的去思索不如直接的去问他本
人,如果他是你的朋友或是把你当朋友的人,那么也许他会告诉你原故或
是直接的不告诉你原故,但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朋友,
要是你无法将对方当成可以接直问出这种话的人,有可能你会在中间无法
再前进或是退出了。
旧藏拥有着最明亮清澈的目光,也拥有着最单纯的清秀面孔,这以唯
数不多的单纯清秀已经是已开始变得稀少罕有的东西。旧藏一直的保持着
这种优雅与单纯状态,就连微笑都充满了清纯阳光的味道,在他身上卡伊
西是无法嗅到血腥的杀气,他那阳光气息包容着特殊的温暖,当他走近旧
藏总会被他所感染,就是有太多的阴郁也会被旧藏散发出的温暖气息所融
化,这使得他越来的越在意他,越来的越在乎他,不觉间总是希望能与他
多在一起些。
‘他想照顾旧藏,照顾好他,给他做菜,哪怕是最难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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