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lCorpus 版 (精华区)

    回来的日子,一直想过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可,安东不在,于是好
多只是想了想,也就罢了。

    因为按我的想法,应该是施泰德把他打发出去的,更多的事情自己并
不方便去问什么,至于是他在执行什么任务,只有在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才
能知道,还有就是在他肯说的情况下。

    于是,我倒了下去,倒在了松软的被子里,足足睡了几天的觉,那时
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在沙漠的日子里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心理上
一直自在一种高度紧张与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下。以往在所有的任务中,自
己并不是组织者,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执行者,该操的心别人都已经忙过
了,不需要自己过多的插手,原来,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做时,真的是
很累。

    看来,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那……


    我倒在了温暖的被子上,看着天花板上一只漂亮的甲虫正在爬来爬去。
身边的桌子上泡了一杯热杯,如果可以,我邪恶的想,如果可以,这样的
生活也不错吗,至少不用在沙漠中卖命了。

    原来小小的甲虫在这样的空间氛围内,看上去也很漂亮,这就是懒散
的生活吗,我喜欢。

     看似,自己没那么勤奋,这是到是真的。

    到施泰德那里述职的时候着时的还是小紧张了一下,是不是以前就养
成的习惯,面对施泰德指挥时无论自己的心态多放松,见到他时还是会莫
名的变的无法轻松下来。对着卡伊西大人就不会如此,虽然一开始的时候
卡伊西大人身上有着与施泰德一样的东西让人有种莫名的距离感,可随着
与他的走近,渐渐会感觉到那是一种与施泰德指挥官完全不同的东西。施
泰德无论是对最近还是最远的人,都是一样的距离感,让你分不清与他的
距离到底有多远,那是一道无法逾越,在心底,在气息中无法逾越的暗渠,
就算是站在他的对面,他似乎是在微笑,可还是离得他那么远。

    卡伊西并不是如此,他是那种他想让你离他的距离有多远就有多远的
类型。他拒一个人在千里之外时,真的是把人踢的体无完肤,哪怕是多在
他身边多站一秒都感觉你被他拒绝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压抑的让人透
不过气来,自然而然的退却了。可如果他放你走近他的身边,你会象被光
温暖着一样,这是过了很久,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有一天自己独自站在无
人的旷野中想起卡伊西大人时,发觉好象身边少了什么时才感觉到的。什
么时候自己经习惯他站在那里,在自己身边,自己不冷不热的与他说着话,
又不远不近的分离,一切好象如此的自然,就象是我们从来就是无关的人,
没有什么纠结,没有什么牵联,摆摆手,就此的分开,就此的离去。

    少了些什么那,站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没有失去过,也没有什么不
遗憾,心情平静,寂静如风,夏天的夜风阵阵轻柔的吹过,微暖中透着一
种淡淡的恬静的味道。

    深呼吸吗,深呼吸可以解决什么问题那,最多,只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少了卡伊西,站在那里,直白的面对自己。笑了笑,

    他想站在你身边时,他是离你最近的人,只要,他想这样,如此。

    自己简述了一下在沙漠中整个任务的过程,分析了一下未来有可能会
出现的状态,又简要的叙述了关于加兰。施泰德指挥官还是老样子,很多
年前他就这个样子,现在还是如此,一如既往的会偶尔带一丝微笑,无法
让你看出你哪一句话是他感觉兴趣的,哪一句能触到他的内心,温雅中把
你挡死在冰山的一角,寥寥。

    拉法拉不在的日子他把自己照顾的也很好,我看到他桌子上放着一杯
热茶,没有因为拉法拉的离开变成空的凉的。有时候习惯一个人真是麻烦
那,好象我已经习惯了看到拉法拉在施泰德身边的日子,因为他的不在自
己反尔会觉得施泰德少了一些什么,哪里有些不对,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罢了。

    这是任务之外的任务,我见到施泰德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恐怕
连佣金都没有吧。

    偏心,好吧,如果他喜欢,就让他偏心好了,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
也好不到哪去吧。

    对待施泰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紧张少了许多,更多的

时候我站在他的面前,更象是一个不多言的倾听者,对于他的话,我只是
执行命令,或是偶尔的提问一下,多余的,似乎自己的语言已不是那么多
了。

    习惯,这是一种多年来养成的良好的习惯,我能清楚明白的明白他的
意思,同时可以飞快的在脑子中分析出所要能遇到的问题,于是就不多需
要什么言语,良好的习惯,习惯到没有过多的语言。

    默契,原来,默契,就是无话可说?

    从施泰德那里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忍住,找了个偏僻些的地方,
随手打开了呼叫器,第一快捷通话是卡伊西,第二快捷通话是安东,要是
让他看到了自己呼叫器上的设置,安东的心得酸的象没有长熟的葡萄……

    他现在会不会很忙,以我了解的安东,多半他会将自己的呼叫器关闭,
因为在他做事或是专注于某一事时,他需要绝对的自我空间,在这个时候
象呼叫器这种别人想找到他的东西,他都会关闭,让任何人都无法在他不
需要的时间打扰到他。

    路边矮矮的草长了起来,前几天回来的时候还是绿色的象修长的剑一
样,密密的草叶直冲向天空。滋生,最顽强,最不显眼的滋生,有时候就
是在不经意之间,从淡淡的草色,到绿色的长叶子,现在,放眼看过去是
一片摇晃着黄色小小花朵的草地。生命在不经意间如此的顽强,一阵阵的
风吹过去,花枝晃动,莫名的有种很欣喜的感觉,这么久,竟然没有时间
站在那里看看草地,还有草地上正在盛开的片片雏菊。

    呼叫器那边只是简短的深寂,随后安东的声音传来,眼前阳光中雏菊
的花朵正在怒放,眼前被花的颜色色染成暖暖的一片,最后连眼睛中都有
了温暖的温度。“你好,安东……”我本想用自己最习惯的方式和他打招
呼,可不知为什么,突然用上了敬语。“迪玛,任务失败了吗”那边的安
东依旧用他那独特的懒懒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问道。一瞬间,自己眼睛中的
温暖滑落下来,顺着面颊流淌,我面带徽笑,脸上却挂着泪水。原来,只
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自己那么的动容。

    “没有”我压住自己的呼吸,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没有
任何气息声。“我以为你的任务失败了那,嗯,那有事吗,迪玛”安东继
续在那面说着,风在摇动着绿野中的雏菊……,它们绽放在最美的那瞬间,
不起眼却坚强而美丽,深埋的力量和赋有不顾一切的爆发力铺满绿地,用
弱小柔美的身躯压倒一切,暴发的绝对的嚣张。“基地的雏菊开了”我看
着眼前突然的说,突然到更象是一种本能,基本没有走心一般。

    “我很快就回去了,等我,迪玛……”,自己的眼泪又一次的落了下
来,原来这就是挡搭,流下的泪水一路的掉落下去,在自己的脚边、身边,
一大片小雏菊们开的正是默默繁荣。有些事情太过漫长,渐渐失去了等待
的理由,也就没有了期待的继续。唯有记忆,在最想以为已经忘记时,又
那么清楚明白的展现在那里,那些早已刻进了记忆,没有什么可以抹去。
 
    原来自己无法忘记的是时光,一直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不会寂寞,有的只会是寂寥,无尽的寂寥,连空气都无法填满的
寂寥,所以我们只会在路上,只有在路上,我们才不会被那份寂寥所吞没。
我和安东都是这样的人,无可改变。

    我们不会被寂寥吞没,因为我们享受那份寂寥。

    “对了,我见到卡伊西了”那边的安东淡淡的说道,这面我愣了一下,
理论上讲他们之间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际的,难道是个玩笑,可安东从不
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他有什么事情吗”自己不争气的问道,对于安东
自己这样的直白,让安东顿时失去了乐趣,自己是如此的关心卡伊西,几
乎就差是把那表情写在脸上了。

    我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关于卡伊西的
事情,自己从来都是那么关心,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消息,自己都会在意。

    他沉默,呼叫器那面的那个安东居然敢沉默!

    一阵风吹过,长长的绿色剑叶草与雏菊随风向一边倒去,发出轻微的
‘哗’的一声,我的注意力没有被吸引过去,而是正专注于呼叫器那边安
东的声音。

    不知在什么时候,我的眼睛微微眯起,将视线里的光线拉成长长的一
道,这个轻微的变化似乎也被那边的安东查觉到了。

    “迪玛,你的杀气好重”安东继续用他懒懒的声音真的在开玩笑的说,
一瞬间,面前的一切就此的瓦解掉了,眼前的光线又一次的被打开,一切
又如旧,绿色的大地,成片的雏菊正在怒放中。

    厉害,他还是那么厉害,这么远的距离,在那边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
的杀气,这个不经意的流露瞬间就被安东发现了。自己在心底微微叹了口
气,真是坏习惯,幸好安东的这个及时的提醒,即使在以后,永远要将这
道杀气隐藏起来,这是安东给自己的警告,如果连自己的杀气都隐藏不住,
真是失职。

    如果他可以感觉得到,任何人都有可能感觉得到,如果连自己的心情
都隐藏不住,在以后的任务中,这会害掉自己,安东是个很好的搭档,对
自己来讲,他能及时的发现自己的问题,并用一种很淡的方式警告到自己。
要是直接问他,他是不会承认什么你的不足之处之类的东西,他会定微笑,
然后说‘有吗,没有呀,迪玛,你很好’,他不想你欠他什么,哪怕是关
心,他都会在你最感动的时候,把它几句话当成一个玩笑,就此的过去了。

    眼前的世界又是一片的光明,从刚刚的杀气之中释放出来,光明还是
黑暗,只是在一瞬间之间,没有人知道你内心的那一瞬间,是光明还是黑
暗的。一个微笑不一定就是光明万丈,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我想知道”,我缓和了下来,用了一贯的口气。“那个,是秘密”,
安东很认真的在那边讲,“可我想知道”,这是一种有点强硬的态度,自
己并不是一个看似强势的人,可往往语气上不自觉的就让人感觉到强硬起
来。“迪玛,我们交换怎么样”,“什么”我诧异,一时没明白自己有什
么可以和安东交换的情报。

    “就用你眼前的雏菊,要一大把,怎么样迪玛,放在桌子上的花瓶里,
回来我就告诉你卡伊西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安东说的是不是真的,有
时候安东就是这样的,原本一件很认真的事情,最后往往会被他搞的无法
认真起来。

    好在,我已经很习惯他了。

    “好的,成交”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悔或是再加砝码时,我敲定了。

    “那么,就这样,迪玛”,他笑了,隔着呼叫器遥远的距离,我似乎
能看到他的笑容,一贯的,讪讪的笑容。顿时,一种直觉在告诫自己,这
里恐怕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他是不会这么真心的开心的。

    完了,好象是什么地方不对了,与搭档安东通话完毕,自己收好呼叫
器后有这样怪怪的感觉。

    是自己过于关心卡伊西的心情被安东发现了,这种事情如果是换成施
泰德指挥官真会自己小紧张一下,不过要是安东,自己到是并不那么紧张,
似乎这些年来因为搭档的关系,很多事情自己关不担心会被安东知道,哪
怕是对一个人的关心。搭档间是有一种信任关系的,这种信任关系会随着
时间而变得很自然,自然到你会把他当成一半的自己,很多细节并不会太
介意回避对方知道。

    需要隐瞒施泰德的事情,安东有可能知道,需要隐瞒安东的事情,施
泰德也未必知道。

    需要同时隐瞒到施泰德与安东的事情,我看了看天空,天气很好,阳
光很充足的照射下来,让人有种生活在温暖阳光之中的感觉。

    那只有,单独的任务吧。

    事情发展的有点出乎意料。在安东快回来的时候。

    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只有背水一战。但做机师的多少都不会被逼到没
有退路的地步。在撒城自己的冷兵器西殿的发针,就是自己一种本能的保
护,对同伴,对自己。机师总是把安全距离拉得很长,也就是机师从不近
距离作战,这是一条黄金法则。

    幕僚则不同,幕僚离危险的距离太近了,于是,不得不总会在身上溅
上血,哪怕并不愿意,可往往就是如此,不得不为了挡住血刺目的颜色,
穿上深色的衣服,尽量让别人溅到自己身上的血看上去并不那么刺眼,象
水痕,一时辨不出颜色来。还有就是极端一些,为了不溅到身上血,就尽
量的穿上白色的衣服,为了保持住衣服原本的颜色,就尽量少溅上血,哪
怕一点点,都可以看得出来的白色衣衫,直到找到最安全的距离,最安全
的方式,保持住原本的颜色。

    卡伊西大人曾经是‘卡特’最优秀的机师,在施泰德那个时代指挥官
级的,而如今他穿着深色丝绒衣服站在那里,在他的身边感觉不出一丝的
机师气息来。那是经过怎样的磨炼,怎样漫长的甚至是痛苦的过程,在他
身上没有任何的痕迹,他把它们挡掉了,就此的挡掉了,挡在内心,挡在
身外。这并不代表他会如此的轻松,挡掉一切,而是他挡在那里,在你的
前面,他淡然的就站在那里,让你感觉不到他为你挡下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如此的在意他,却又说不什么来,只是知道
在自己的内心,他是最优先的,一切的事情,他都是自己最优先的。

    基地,我抱了一束刚采的盛开着的小雏菊,安东要的,看上去有点小
天真。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施泰德指挥官,他对这些小花们有些的好奇,
自己看了出来,为了不显自己太幼稚只好实话实说。

    “那个,是给安东的,他要的”,说完感觉自己真的看上去很傻。

    施泰德深藏不露的笑了,虽然我已经很习惯他的笑容,可还是对他这
个有些温暖的微笑有些受宠若惊。

    “安东想让你放松一下心情吧”,他说道,然后带着那份笑容与自己
擦身而过。

    他的声音很柔和,温暖且认真,“雏菊么……”。

    那是一种低沉的,几乎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深藏在心底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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