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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淡淡的云笼罩在静静的夜空中,使之呈显出一种美丽的白蓝两色
的层次感。寂寞的白色的云尾轻轻勾起,在苍然的蓝色天空中象少女的发
尾微卷,随着风的形状,顺势而为……

    蓝白,永远是寂寞的两色,都是那么的淡然,淡到即使他们是天空中
唯一的色彩,也是如此的平淡。在没有光,没有阳光最强烈热情且奔放的
色彩重压之下,他们依然如我,淡淡然,不咸不淡的默默为之。

    他们看不见风的形势,却为风保持着,准确的讲,是他们适时的随着
风向,在改变着自己。不是无法中立的保持自我,只是有时要随行就市就
势为之,在你还未看到他们的妥协时,他们就已借势改变了天空的主色调,
就用那么蓝白两色,淡淡的一抹,绝杀掉所有的风头。

    冷色的天空,冷色的基调,傍晚的天空居然是种冷冷的味道,就象是
淡淡的心情,不知为何,就此的被这一抹色彩,淡掉了所有。

    原来淡淡然的心情就是如此……

    基地中的花花草草们在蓝白色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随遇而安的睡去
了,即使还没有睡去的也开始变得昏昏欲睡起来。再繁华的花朵也收敛起
来,躲藏在叶子们的中间,合起花瓣就此的休息,只有又一天清晨的微光
可以唤醒起他们。

    天空很高蓝,深的望到边际,一道划痕直直的划过卷尾的云边,那是
飞行器飞过的痕迹,如同指尖一抹,化做一个浅笑。

    我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差的心情。就如同这时的天气一般,
没有什么个人的感情色彩在里面,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自己更多的是欣
赏这样即将来临的色夜前,最美的沉静。

    呼吸着渐凉的空气,什么时候这些也变得稀有起来,在不知不觉间连
这样的天气都是这样的珍惜,不可能放慢的脚步,还有不可能放任的心情。

    时光将景物蒙上了尘土,穿过时光,景物淡却了颜色。

    在又一次的面对抉择时,也许少了曾经当年的热血,少了一份冲动也
少了一份激情,青春很好,最少有着那么一份冲动,不记后果的冲动,当
年华沉淀之后,那份冲动已经淡的了无痕迹。于是,做事难免会过于现实,
现实到,令人无味。

    这样的景色中,寂寥无人,空旷天气,淡淡的只有一丝风清凉的味道,
我们已无须伙伴,即使是孤身在路上也不会感觉到什么寂寞,因为我们已
习惯站在那里,纵使没有同伴,没有朋友,没有伙伴,依旧如此风轻云淡。

    理论上我们的目的性强于实际,不会执着于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会
执念于超过我们兴致范围之外的事情。

    我们享受那份寂寥,任时光可以改色,但内心的寂静会抹杀所有的风
景浮华。

    正如,年少时站在施泰德指挥官面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言语间会
不自觉的产生停顿,变得语言仓促。而如今,即使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自
己未必会心动一下。对于施泰德的敬爱一如既往,只是,终有一天自己要
为‘凡那’独挡半面,不可以心动,不可以零乱,只可偶尔任性一下。

    承担负责是件很复杂的事情,当勇于去承担责任时才是一种改变,一
种从质上的改变。搭档安东永远不会去承担什么责任,因为这些与他都无
关,他是永远只属于自己的那种人,让他去为什么去承担什么,听来就是
很可笑的事情。不是他没有责任,而是你的责任与他无关,这样生活也很
好,至少很快乐自己。

    好象,在这种夜风渐清凉的时候,考虑这么严肃的话题是有点煞风景
的事情。与其考虑这么严肃的事情还不如听听夜虫们的低吟,象梦语般远
远近近高高低低,即便努力的去听,也是呜呜哑哑,难辨左右。

    卡伊西大人也有这样的心情,去听渐晚夜色中的虫子高低不平的叫声
吗。那个超理性又偶尔感性一下的人,到想此突然有种淡淡的伤感来,背
影,他留给自己的总是背影。远去的背影,辗转在各各地方,来了又马上
离去的背影。他总是那么繁忙,似乎什么夜色清凉空旷这些东西根本和他
搭不上边际,他是一个相当敬业的人,所以,会让人感觉一种淡淡的莫名
的伤感。我更愿意看到他笑容,哪怕就是微微的一个笑意,一点点的轻松,
都会让自己感到欣慰感动。他默默的守护着所有他在守护的人,在无所求
中静静的付出着。初次见他时,并不太喜欢他,因为他过于的沉默,并不
是那种从开始就很好接近的人。可不自觉的,他能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就是平静,只要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内心永远可以那么平静,这是种力量,
很久以后才明白并不是认识久的人就可以给人以这乎平静感,只有他能将
你守护在他的氛围圈之内时,心才会非常平静。

    他可以给予伙伴以平静,站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
守护你,那么他就需要足够的强大,强到足可以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可以守
护自己的伙伴。这感觉很好,无论多少次站在他的身边,都可以让自己那
么自信,自信我们不会输,因为有你在这里。

    能守护别人的人,要强大,在内心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的
能力,相信自己,只有相信自己足够的强大,有足够的能力,能强到守护
住同伴的人,那是种气质,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很好……

    自己想做得更好,这样可以为你分担掉一部分,很想为去你去争一下,
可没做好,因为自己的实力只到此,有点小内疚,下次合作会更努力,尽
量去守护一下你……

    好的伙伴,不是你在为我做什么,而是,我想守护一下你……

    好吧,自己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但如果需要麻烦一点的话也不一
定会处理不好。既然要想去守护一下一个人,那么麻烦一点又如何那。

    他太强了,自己守护得了他吗?

    那就,守护一下吧,这一次,算是自己任性吧。

    天色还是那么的苍茫,没有一改往日,有的只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
的苍茫无望。

    我们会心会尽的守护,竭尽全力,没有承诺,永远不会有承诺,因为
承诺会寂寞,会被时间寂寞掉的。

    自己这样的拜访安东,他会不会很高兴,掩饰不住他的开心,自己很
难也很少拜访他,尤其是因为有事情才找他,要不是不得不,自己是不会
主动站在他面前。

    安东住的地方比较安静,这是和谐的说法,比较直白的讲,是略有些

僻的地方,反正他的性格喜欢独来独往,住在这种比较人家的地方比较适
合他。于是,这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思考空间,一路走着,一边心里乱乱
的想着很多东西。小路边的花草在淡淡渐深的夜色中,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路是沙石铺成的,已经荒连路面都长出了细细的野草,看上去也应该象他
那个人一样,偶尔无聊到有些的乏味。

    我们需要彼此吗,需要。

    无论经历什么,走过多远的岁月,即使我们站在彼岸,即使我们擦身
而过,我需要他,即使他和自己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我们,已早已
度过需要太多语言来表达的年代。有时候,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
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言片语,就只那么的站在那里,我们的世界,如此的平
静,因为,我们就在彼此的身边,它让世界变得如此平静,仿佛能听得到
大地最初时的心跳。

    我们,只要,站在,彼此的,身边,就好。

    突然很想笑,在这样有些伤感又有点小严肃的情景下,所有的心情有
些的压抑却突然的被一种淡淡的想笑的心情就此的破坏掉了。是自己无法
认真吗,还是所有的事情,无论多么艰难,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的抉择时我
们都无法改变初心那。

    那个曾经陪伴自己走过少年,青年时代的人……

    我们无法停止脚步,当我们选择这样的路时,并且一步步决定走下去
的时候,就根本没有选择要有所退路。多么大的艰辛,都被我们用一个微
笑淡化掉了,不是我们有足够的坚强,不是我们有足够的毅力,也不是我
们有多么的勇敢。只是,只是,我们的背后有一个‘凡那’,我们不能够
闪身,不能够后退,因为‘凡那’在那里,在我们的背后,即使再大的艰
难,我们都无法退无法闪,因为我们的背后,是‘凡那’。

    我们珍视彼此,就象寒夜中最后的一点光明,闪着微弱的星火,忽明
忽暗的飘忽着,没有温暖,没有温度,昏暗中仅有的一丝光,足够了,对
于我们,这已经,足够了。

    安东住的地方自己并不常来,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找他,这就是我们
的关系,基本上俩个人能遇上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事情,甚至有时候都没有
什么多说的话。如果需要彼此的时候,差不多我们都会在一起,于是,自
己很少来找他,也许这就是搭档吧,需要对方的时候,对方就在那里,时
间久了都习惯了,好象一切就是那么应该的自然而然的。

    安东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自己只按了下门拉手门就打开了,自己本想
发出点声音来暗示有人进来时,房间里传来安东的声音“迪玛,随意坐吧”。
我暗笑了一下,心想恐怕能拜访安东的人只有自己吧,他连想都没有想。

    环境并不是太陌生,他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放着前些天
自己采来的小野菊花,那是我们的对待交换条件。在我们共用的衣柜箱中
安东的一件制服口袋里他住处的钥匙,自己按照他的要求在旷野采了一大
束的野菊花,那些风中的雏菊开得满满的,在绿色的草地上一片一片,渺
小却开的极其灿烂。自己本想采一大把正在盛开的雏菊关给他,可站在那
里忽然改变了主意,盛开的花美,却太容易凋零,越是绚烂越大都是如此
容易凋零。

    我不知道那些花蕾会不会盛开,会不会变成一朵朵美丽却永远那么渺
小的雏菊们。自己采下的是大把的雏菊的花蕾,那些会开,也许永远也不
会开的希望,我的初衷希望它们能够在他那里盛开,即使它们最终永远停
止在花蕾的状态,至少自己的初心,是希望它们在他那里盛开的长久……

    房间里光线并不明亮,就象他的风格一样,温温的,有时候看不到光
明,也同样看不到黑暗。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的香味,久了习惯了,我知道那是安东泡的薄荷
茶的味道。他在红茶里泡薄荷,他在绿茶里也泡薄荷。

    我曾问他,‘怎么那么喜欢薄荷的味道’,安东微笑,眼睛睁的大大
的看着自己,‘愉悦身心啊’。他笑了,我听不出他真心的味道,且就算
是他的真心话吧,不过,自己怎么听上去都感觉是假假的。

    是红茶薄荷,还是绿茶薄荷那?

    我径直走了进去,坐到了桌子边的椅子上,面前的矮桌上正放着一玻
璃壶的热茶,那股熟悉的味道正是从那里散发出的。我不用客气,随手拿
起一个空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走了一路的寒凉,自己是需要一杯
热茶了。一身的倦意,还有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身心多少的有些疲惫下
来。

    薄荷,又是安东的薄荷。我赌自己的运气,是绿茶,还是红茶。

    结果,是花茶。

    在花茶中加薄荷,我败给他了,完败。

    手中的杯子里是一杯加了薄荷的茉莉茶,太变态的喝法,难怪刚才自
己是闻到了薄荷的味道,只是感觉有些的怪,原来是茉莉的香味混在了里
面。变态的喝法,茉莉香配霸道的薄荷凉。

    安东还没有出来,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闻其声,可真真被他泡的
茉莉薄荷惊到了。两种都极具特点,又在味道上很坚决的霸道的不给别的
味道留余地的味道,终于强烈的冲撞到了一起。不是相互制约,就是相互
互不相让。那茶的颜色看上去,隔着玻璃茶杯看上去,自己笑了,怎么看
有点象安东,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诧异。

    我不知道一口喝下去,自己会不会被安东的茉莉薄荷茶呛得眼泪下来,
于是,我犹豫,纠结,彷徨,无奈,等待。

    安东走了过来,他穿了一条宽松的浴裤,肩上搭着条浴巾,边走边用
它擦着头发上的水。他刚刚正在洗澡,难怪没有出现。

    “你好快,迪玛,我以为你过会才能到那”安东站在自己面前,悠然
的擦刚刚洗过的头发上的水珠。“我一贯的风格”我拿着杯子,看着安东
说。自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对面安东的脸。

    “很累的一次任务,怎么,迪玛,不喜欢茶的味道”?安东用他对自
己最习惯的那种语气淡淡的说道,他微笑了,就如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
那样,这样的微笑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而自己早已是习惯,习惯到没有
感觉了。

    “还好”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先是浓茉莉微苦的香气,随后自己
的灵魂瞬间,被薄荷呛上了天。

    要忍住泪水和他说话吗,告诉安东,你这茶和你这人一样,看似无害,
真真却可以,让人无言以对。

    他看出来了,因为他目光中的微笑改变了颜色,象是一种淡淡的冰蓝
色,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在他的微笑中,世界静了下来,仿佛空荡的世界里,只有一杯冉冉上
升着暖气的茶,缓缓的散发着茉莉,还有淡淡的薄荷香味。所有紧张压抑
还有寒冷的气息,在它们的面前就此一一的被化解掉了,一切都变得那么
平淡起来。

    世界静的,象杯茶。

    眼睛中是什么,好象是泪水,不同以放的泪水,不是喜悦,不是伤心,
不是满满的快侵上眼睑的泪水,也不是快要冷下来滑落下去的泪水。那是
一种淡淡的温暖,只是一现,在眼睛中,暖暖的一现,就消失掉了。

    是薄荷,被薄荷呛到的,以为的泪水。

    他还在擦着他的头发,站在自己的面前,带着一贯的微笑,房间里有
股暖暖茉莉薄荷的味道,芳香的茉莉,霸道的薄荷,平衡的掌控着封闭的
空间,芬芳的香气散去所有的心结,清凉的薄荷唤醒阴沉的天气。

    到底是搭档,就象茉莉薄荷……

    一旁桌子上,正盛开着一花瓶的雏菊,那是前些天旷野里的花蕾,此
刻它们已悄然盛开,静静的盛开。

    “卡伊西的事情一定要管吗”安东微微的俯下身,看着自己的眼睛说,
他还是带着微笑,可自己却分明感觉到里面那份认真的味道。

    “是的”我给以他肯定的回答。

    “会有些麻烦那”安东还是微笑的看着自己,淡淡的,洗发水很好闻
的味道,从他还湿着的头发上散发过来。

    “做幕僚的,很少会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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