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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晴朗的早晨雾还没有散去的时候他在给它细心的浇着水,青黄
色的花蕾包含着一个火烈的生命,悄悄的静待开放。‘你可不要辜负我的
期望呀……’,他想着嘴角淡淡泛起一丝不经意的微笑,细细的水柱中淡
绿色的花叶娇嫩小巧的绽开着,这,有点象她的笑脸,一样的甜美可人儿。
那天,他愣愣的站在那里捧着这个小东西,她,满脸是笑的看着他,手上
还沾满了没来的及洗去的泥土,‘这是什么……’他含乎的说着。‘赤石,
卡特星没有植物是从赤石之城带回来的,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它。’
她的声音与笑脸好象和这赤石花一样的灿烂,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为
什么她会送这个给他,虽然在他们三个人中他是最细心的那个,不久前他
曾问过派克,那家伙给他的解释是赤石花在赤石之城象征着热烈的生命,
同时派克还伸出手去接过她送给他的花说如果他不喜欢,他愿意收留它,
在他从派克手中夺回赤石花时,派克的讪笑敲动了他。他早就知道他是不
会舍得把赤石花送给任何人的,因为那是她从赤石之城带回来的心意。传
说这种花会开出红色的花朵可以妒忌的令火都失去色彩,但,这只是传说,
因为赤石花只要离开赤石之城就没有人看到过它开过花,都说这是因为没
有地方有象赤石之城那样高的温度,所以赤石之花也很难以绽放。他暂且
将它当成是她的心意吧,如果把她的赤石之花养死了,恐怕在相当长的时
间里都要看她的脸色了,而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沉下的面孔还有听不到他
说话的样子,那感觉,他更宁愿天天早起为她浇花。这小东西会开吗,他
轻轻的摇了摇花枝,将有花蕾的那面朝向阳光最充满的那面,几滴水颗从
花叶上掉下来,落在他的手中一丝轻微的清凉。这好象是她的泪水,那个
曾拉着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低声哭泣的女孩,在她的脸上、身上、手上,
全是泪水。‘怎么了’他尽量柔声的说,‘他好凶……’在她手指的方向
另一个男孩正在不远处怒目的看着他们俩个。
他又笑了,清晨的阳光照过来将淡黄色撒在她的赤石花上,那风中的
花蕾随风而曳,悠然间这份恬静,好象她,好象她静起来时的样子,一样
的伊人楚楚……。那个派克,要不是她不经意的撞入他的领地,将他辛辛
苦苦做好的正在晒干油漆飞行器模型弄坏,也许也不会有他们三个人的相
遇,更不会象上天注定了那样让他们成为朋友。‘你要怎么样’他看着那
个与自己同龄的怒目少年,又看了看已停止哭泣的还紧拉自己衣角的她,
半天对面的少年没有说话,后来他朝他们走了过来然后伸出了手,‘这个
是她落下的……’在他的掌心一枚闪闪的金属牌躺在那里。他从男孩的手
中接过那个牌子,牌子的链子接口的地方断了,这是他送她给的十一岁的
生日礼物,那一年是他正式穿上制服的一年,长官把金属牌戴在他的脖子
上并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说,他是这一年中最优秀的学员也是第
一批能正式单飞的预备机师,中队为他的成绩感到骄傲。不久后他又把它
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他没有给她买任何的礼物,看着她仔细端详它的笑脸,
那一刻他感到好欣慰,这是他最珍贵的心意与梦想,就算是小女孩只是把
它当成了一件漂亮的饰品也不要紧,因为她是他最宝贵的。
十一岁生日,透过水滴,阳光折射出来多道多彩的光芒让他微微的眯
起眼睛来,多美丽的彩虹世界。他拾到她时他有多大那,他记不大起来了,
在战后的废墟上一个女孩正坐在那里哭泣,这光,也是这样的照着她,在
她的头上、身上也形成了一层多彩的朦胧的七色光,她坐在那里就象是光
中的宠儿,这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有那么一会他不大相信在这样废弃的城
市中,还会有人活着。她,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坐在那里,只顾一个人
哭着,好象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什么都没有她这时的哭泣重要。
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过去,他已经见惯了哭
泣的人们,老人、青年、孩子……,他已记不清看到过多少样的场面,直
到有一天他已彻底的麻木了,麻木到他不知道什么叫哭泣,那东西在他的
眼睛中早已经没有了……。‘为什么哭’终于他还是走过去走到了小女孩
的身边,‘天要黑了……’她抬起头喃喃的说着,就那么一瞬间,到现在
他想起来他都相信是她的目光征服了自己。象溪水一样清澈而明亮的眼睛,
清澈宁静的可以看见水底,没有恐惧、没有悲伤,那样的清纯,他看到过
的眼睛中最多的只有绝望。‘你害怕黑暗?’‘嗯’,他向她伸出了手,
拉起了她的手臂。
好象就是从那天他们生活在了一起,虽然他不太愿意承认这种说法,
但应该准确的说是他收养了她。并且在三年后他成为预备机师后她第一个
生日,他将自己的牌子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做机师的中有一种说法,说这
东西有点象护身符似的,只要带戴在身上人就不会挂掉。他不在乎这些,
因为她有着和自己同样的梦想,也可能是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久了才有了这
样的想法,她也要成为机师,和他一样的机师,对于她的这样想法,他真
想苦笑,这怨谁那,是啊,这怨谁那,他,只想让她象普通的一个女孩一
个快乐的生活着,穿着漂亮的衣服,象就要盛开的花蕾一样的在该约会的
时候约会,在该出去跳舞的时候去跳舞,痛快并幸福的生活着,远离血腥
的战争、远离童年残破的记忆。可现在那,他把事情弄的一团的糟,因为
她的梦想是象他一样成为机师,这种战争的机器存在。他曾想劝导她,不
过他还是改变了想法,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他,她好象真的有可能成
为机师,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地,他没有阻止她的想法,在几年后的一
天他曾问过她为什么要选择做机师,她好象没有思索什么,在月光中她用
依旧清澈如水的眼睛闪闪的看着他说‘因为这样就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猛然的藏在心底的谜散开了,什么叫欲哭无泪那,他是想笑的,可笑容最
终也没有笑出来,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为什么自己没有去阻止她的想法,
而是听之任之的并不觉间的将她培养成为了一名机师,原因很简单,其实
他的心底的想法应该与她是一样的,‘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离开她,而能
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成为能与自己并肩做战的伙伴……’
是呀,好象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十一岁,那一年自己那,好象应该
只比她大上三、四岁吧,他是不知道她有多大的,拾到她时看样子她好象
也就七八岁吧,于是每一年他总会在不同的时间给她过生日,一年年的过
去,直到她从一个小女孩长大。和派克的相遇也就是在给她过完十一岁生
日后的一天,那个气呼呼的小男孩,他将牌子递还给他们时什么也没有说,
也没有报怨什么转身打算要离开,他叫住了他,‘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他说,‘没什么,上尉’他还是略显有些丧气摆了摆手但却准确的叫出了
他的军衔。也许就是派克那很个性化的,带有个人色彩的性情中人的样子
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叫卡伊西’他的声音象对她说话时一
样的柔和,男孩转过身来,‘派克’,他先伸出的手,男孩愣了一下马上
也伸出了手,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们认识并成为了朋友,后来又成了最亲密
的伙伴。
派克的成长并不象他与她一样的还算是一帆风顺的,他也是一个战争
中的孤儿,不过他是那种在孤独与寂寞中长大的孤儿,不象他们俩个那样
的幸运,可以在一起生活彼此间相互关心为伴。他是在那种不知道辗转过
多少个地方后慢慢长大的,他生活环境就是从一个废弃的城市迁到另一个
城市,城市再废弃他们就再迁移,有时候他嘲笑自己的生活就象是候鸟,
不过候鸟只是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而他的是那种不停的在天上飞着却找
不到可以停留下来的候鸟,那么只能不停的在空中飞行、飞行、再飞行。
他有着与他们同样的梦想成为机师,但不同的是在他们说到自己的梦想与
当机师的目地时,他的说法比较特别,他说他很习惯飞行,所以除了飞行
他不知道他更喜欢什么,这样白痴的简单回答曾令他们俩一下子有点怀疑
起自己崇高的理想来了。如果当机师仅仅是为了飞行,一切就完全的这样
的被简单化了,事情的结果是他们俩个一起说他是白痴想法,他笑了,他
们说他什么都不要紧,这样的白痴能遇到他们并能和他们在一起真是一件
好幸福好开心的事情。
白痴就白痴吧,白痴也有白痴的生活方式,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最喜欢
的事情是看着天上浮动的云,他喜欢看它们宁静的样子在天空中悬浮着,
更喜欢看着它们悄然的改变着的形状,那是很曼妙的感觉,在不知不觉间
它们慢慢的就没有梭角的改变了,和谐自然,这有点象是他的生活一样,
看似是懒散的,懒散中又在改变着,他喜欢这无争的生存状态,就象他的
性格一样,一个喜怒常带在脸上的懒散的性情中人。
派克和她成了同一期的学员,并是同一年成为预备机师的,而当时的
卡伊西已经升至到了见习指挥官的位置,卡伊西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
很多,交流也少了,他的年龄有他的年龄的伙伴,也有需要努力赶超的对
手,所以他是要付出加倍的努力的,就在当时能与他同龄机师还有一个叫
施泰德的年青人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漫者步’机师,卡伊西的目标就是他,
他在不停的努力着想赶超着他。就这样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麻
烦的事情是他总以为她是那个爱哭的女孩,可真的要命的是其实她的任性
比她的泪水还要厉害。是他们俩共同把她给宠坏了,如果说卡伊西给她的
是关爱的话,那么派克给予她的有时候更象是溺爱。
这小东西,血从划破的皮肤中渗出,不知何时他的手被划了一下子,
他开始仔细寻找起来,终于他发现花托下有细微的小剌,如果不注意还真
的不会发现。别说她从赤石之城带回的赤石花还真的和她有些相象。如果
没让她到赤石之城执行任务的话她就不会带回赤石之花,让自己为这个小
东西天天浇水还经细心的照料着,否则哪天不小心把它养挂了,还要看她
难过的神情。她难过的神情,他想着,是啊,还是不要看到的好?‘会照
顾好它的’他站在那里捧着她送给他的赤石之花,‘飞行器受损要送去检
修,过段时间希望它能开……,谢谢’她的快速吻落在他的脸上是粹不及
防的,只是那么轻轻的、快速的一沾而过,有点象是一个伙伴间的玩笑,
又有点象是真切的,可是它却真的又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吻。在他的脸还
在发着烫的时间,她娇美的身体已经走出很远,西落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
和脸上,看不出他的脸是不是也与这阳光一样的颜色,红的。她吻了他,
那样的自然的吻了他,没有一句‘喜欢你,或是爱你’这类的言语,更没
有什么大段段的表情与情景做铺垫,一切发生的这样的自然而然,就象是
说了一句‘晚安’一样。
在返回住处的时间他想也许是自己想的多了些,不应该把她的吻理解
的太深奥,是,不应该想的那样深,那就是她的性格,就象她高兴的时候
会拉起派克的手一样。在他给赤石花浇水的时候他在赤石花的叶面上看到
过一抹淡淡的嫣红,它和她有时唇上的常用的红一样,他试着轻轻擦试了
下,擦掉了果然是这样的。从而他更加注意照顾她的赤石花,尤其是那片
曾沾过她的唇印的赤石花叶,看到它时他会联想一定是因为她非常的喜欢
这片绿叶所以才吻了它,他看着它慢慢的生长,那绽放的着成长中的绿叶
就象她的心意一样,淡淡的在悄然中静静绽放。
在‘中心’他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施泰德,他并没有打算与他交谈或是
招呼的意思,所以他装做没有看到将身转向了一边,好象是在思考着的问
题似的想就这样的让俩个人擦肩而过。还是施泰德先与他打了招呼,他只
能回以礼貌式的问候,在施泰德走出很远后他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对于卡莫老师的话他还有记忆,他不大理解为什么卡莫会对施泰德有那样
高的评价,更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执意不让施泰德在‘中心’,而是让他去
‘凡那’,卡莫好象即欣赏这个年青的机师又好象不大的喜欢他这个人。
那么自己那,自己对施泰德的不喜欢难道仅仅是年青机师间的妒忌,不会
吧,难道自己这样的小气?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不会尽心尽力的带派克,
并且在心底真诚的希望派克能超越自己的能力。久久的他站在银色的走廊
中思考着,这样冷色的基调可以让人静下来,最终他没有能想明白自己到
底喜欢不喜欢施泰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讨厌他。
他是卡莫带出来的最优秀的机师,但‘中心’的人大多一直认为他是
卡莫的养子。他是卡莫部下的孩子,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卡莫收养了他,那
时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孤儿。在以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他们一直在一起,很
多人都认为他是卡莫的养子,可是他与卡莫却从来没有这样彼此间承认过。
他只想成为他的部下,最优秀的部下,而不是他的孩子,他渴望的是能与
他平等的并肩作战,让他来认同自己的实力,而卡莫好象也有意回避这个
问题。他对他一直很好,包括他收养那个他在城市的废墟中的小女孩他也
没有反对过。那天天快黑的时候他拉着小女孩到他的面前,刚刚结束任务
的卡莫看上去很疲倦,他看着他们听他说话,最后只是说‘你能照顾好她
吗,如果你感觉你现在能照顾好自己,那么你就可以照顾她’。看着卡莫
卡伊西使劲点了点头,而他仅笑了笑。他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那是卡莫
以前的房间,在他搬到‘中心’后就留给了他。看着门口的女孩,卡伊西
努力的开始在卡莫的书房中清出一块空间来,自从卡莫走了以后,他多大
空闲的时间都喜欢坐在那里翻弄卡莫留下的书,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很多从架子上拿下来的书随手的被他放在桌子上、椅子上和地面上,时间
久了原本干净利索的书房被他弄的到处全是散落的书本。
在小女孩搬进卡莫的书房后,卡伊西才发现原来还有比自己更喜欢随
意放书本的人,有一次他来找她,开门后除了从书架上被拿下的成堆的书
外看不到她的身影,他轻轻喊了声才看到她从一堆书的后面露出小脑袋来。
他真有点佩服她的精力,那么高高大大的书架,她能踩着两个叠起的椅子
一直顺着书架爬到书架最顶上把那上面的书拿下来,不知她用了多长时间
有没有书架子上掉下来过,竞把整个书架上部的书全部搬空了。她的脸上、
手上、身上全是灰尘,地上还放着没有吃完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食物,
那个下午他把她拉了出去,突然的他感觉到他对她的关心是不够的,大多
的时间他全在外面,有时候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想到这些他有些的难过,
是他没有照顾好她。他把她拉了出去,拉到了洒满阳光的空地上,‘我带
你看飞行器的训练飞行’,他们坐在了离‘中心’很近的草地上,他总是
快速的指着起飞或是正在降落的飞行器,给她讲着,讲着他知道的事情与
他对它们的熟悉程度。她一直的不出声,从他拉她从出来她几乎没有说什
么,只是坚着耳朵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她是一个忠实的不会感到烦的听
众。他觉得很轻松,和她在一起是最轻松的时刻,也许她听不懂自己说的,
但他还是愿意讲给她听,他有些想让她来一起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怕
她并不明白他与他的那些想法。时光那,是过的这样的快,快到在不觉间
他们都已长大,昔时默默无声的小女孩也已经成长为了一名机师。
他站在‘中心’走廊尽头的门边静静的等候着她,她任务结束后的述
职需要一些时间。就今天早上,她的赤石之花上结出了一个花蕾淡淡的泛
着一抹红的花蕾,那是在他的大意中成长起来的一枚花蕾,以前原本应该
是淡绿色的可不知何时它悄悄的成长起来并转变成淡红色,而他却一直都
没有发现这枚花蕾的悄然的产生与微妙的变化。她知道后一定会高兴的,
他想着,微微的一抹笑意也象花蕾上的那抹红悄然的浮现出来。她一定会
大呼小叫的惊叹这样的奇迹会在‘卡特星’出现,好在这正可以表明他并
没有待慢她的赤石之花,只是不知道那小小的花蕾在要什么时候才能绽放,
会不会在这个并不适合它生存的星球上绽放开来,现在它还是那样小小的
弱不经风。她轻手轻脚的从房门中出来以为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来似的,
其实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都没有离开那门,看着她小心
的样子为了不使她失望,他还是假装做没有看到她。‘如果你在这样轻手
轻脚的一定会吓到别人的’他用手快速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你早发现了,
为什么不吱声’她原本是打算偷袭他的,可是在还没有触到他左肩上的徽
章时他已经及时出手挡住了她的小脑袋。‘要知道这可是‘漫步者’机师
的,不是轻易可以拿到的’他故意的向她说。‘有什么嘛,早晚有一天我
也一样会别上它的’她恨恨的说着,‘好孩子,那你可得再继续努力’他
笑了,满怀慈爱的不至可否的看着她笑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黄昏,没有风,日落渐渐。他们并肩的走在‘卡特星’
的丘陵上,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可以一起出来散步,更多的时间他们都
彼此在繁忙的执行着‘中心’的任务,这样只属于俩个人的时间比起以前
少的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他的到来与邀请令她的兴致很高,一路上不停的
说着、说着,他是个沉默的不多话的听客,除了偶尔的搭上一两句话外,
大部分时间一直都是她在说。那种未脱掉的孩子气在包裹她的制服下还是
那样的浓重,他欣然的在她的身边欣赏着她的笑声、话语,还有美丽的夕
阳渐落,很久没有和她这样的在一起散步了,听到她的笑声,这真是份难
得的心情,还可以这样悠然的。
在一片半坡状的草坪上他们坐了下来,他含笑继续的听着她讲述着在
外执行任务时的趣事,目光却盯着遥远的地平线那渐渐暗去的光。‘为什
么不注意听我讲话?’她好象发现了他的注意力好象并没有集中,‘日落
比你的话语可能吸引我吧。’他依旧含着笑挑衅的说,‘可是日落是天天
有的,而我只有一个!’她一点也不示弱的说。‘可是每天的落日都是不
同的’说出这话时莫名的他的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复杂的伤感。‘我死掉
就没有了,就算是再不同也都是日落!’她依旧不依不饶的,‘你挂掉了,
对我来说就不再有这样美丽的日落了。’他转过脸来盯着她的脸上、盯着
她的眼睛,在那凝重的目光中包含了很深很重的感情,同样他说的很认真
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开什么玩笑’她边笑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象真的有些烫……’她喃喃自语道。‘生日快乐’他探过身,双唇印
在了她头顶的发丝上,那不是一个轻轻的一掠而过的轻吻,而是一个深深
的吻印在那。
她的表情与话语瞬间的在吻中停止住了,在她还没有从这个意外的深
吻中反应过来时他已站起了身,显的很轻松的昂看着渐黑的天空。她从草
坪上跳了起来,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与大
地暗暗的交界处一颗红色的光球从丘陵中直线的升起,它一路的攀升着,
冉冉的爬上天际,在蓝幕色的天幕中象一颗升起的火珠一样的璀璨,越来
越亮,越来越红,一直的稳稳的向上爬升,在夜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光亮
的轨迹……。一个又一个接连的升起,红色的光茫照耀着日落后的天空与
大地。‘啊,太漂亮了……’她象是全然的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眼睛
盯着一个个升起的红色光珠惊呼出声,在这样空旷的丘陵上这是一幕壮美
的奇观。他依旧默默含笑不语,直到她转过脸看向他,红色的光映红了她
的面孔,朦胧中她很娇美,此刻真的有点象她的那棵赤石之花一样罕有。
‘这是什么?’‘生日烟火’他很欣慰的看着还在升起的一个个红色的光
球,‘烟火?……’她真的吃惊了又看向还在接连升起的光珠,它们已经
占居了半个天空,将整个天空染成了瑰丽的红色。‘其实,没有搞到真正
的烟光,只好拿迫降时的信号弹代替一下,不过看样子很多的在一起燃放
效果还是很好的。’他伸出一只手臂拥了拥她的肩膀。‘谢谢……’好半
天她勉强的轻声说,激动的泪水一直在她的眼睛中一圈圈的转着,‘还有
他……’,‘久等了两位’一个身影从丘陵下走过来,‘派克的主意,还
不坏。’卡伊西自豪的说又用拥着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胳膊算是给了她些
安慰一样。‘如果我们现在不闪,一会也许卡莫会请我们喝茶,飞行器就
在那面,现在闪还来得及。’派克侧了侧头站在两个人的面前。‘从哪弄
了这么多信号弹?’她拉起派克胳脯,那在卡伊西还拉着她的手,三个人
走在‘卡特星’的丘陵上,远处红色的信号弹还在一个个的爬升着,映红
着夜空,还有他们。‘差不多贡献了一个编队的,连备用的都用上连在了
一起,很漂亮吧,卡伊西说你会喜欢的。不过要是真的卡莫为这事发火了,
还得卡伊西去顶着’派克边笑边着说,在他的身上还淡淡的散发着一丝燃
烧后的味道。‘有这样的伙伴,真的好幸福。’他默默的想着,在他的手
臂中拥着他最关爱的伙伴,在她的身边是他们最关爱的伙伴派克,同样在
派克的身边是他最关爱的他们……
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可能无风的时候就预示着有雨的来临,
而这样的雨却对在干枯的春天努力的生存着的生命们是最好的天赐。推开
的窗子飘来阵阵的雨丝与泥土混合后的味道,那象是一种久违了的气息一
样扑来,熟悉、亲切、安然,酝酿着生命的气息,微弱但充满意志的执着。
他们已喝的微醉,在空弃的卡莫的旧书房中他们席地而坐一罐罐的喝
着酒,她还在不停的说着,只有派克那家伙能和她句句连联,而他那,他
含笑听着他们的争辨,只是偶尔的才说上一两句,更多的时间他是不需要
说什么的,无论说什么他们俩都会认为他是在偏向着他们中的哪一个,所
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根本就不说话,任由他们争辨下去好了。从什么时候起,
好象很久以前一直都是他在说,而她在默默的听,如今时光的变迁中他却
变成了她的听众。她与派克俩个真是很默契的一对,就连争辨时都那样的
默契,这是搭挡间最难得的一种关系,虽然看上去好似他们总是谁也不服
谁似的,但在编队与执行飞行任务中他们却是配合的最有默契的一对优秀
搭挡。可只要一离开飞行器他们就好象永远是话语间的怨家似的,谁也不
让着谁,各自都执着自己的看法与观点好象并不懂得什么叫互让一样,不
过卡伊西从来不担心他们会真正的因为争辨而打起来,就算有可能她真的
生气转身离开,用不了多久派克那家伙总是有法子让她再理他并开心起来,
而派克却从来没有因为俩人的争执或其他事而生过她的气。派克是溺爱着
她的,不管她知不知道卡伊西是一直能深深的感觉到派克这一点的,有时
候卡伊西反尔觉得就是因为派克怕让人看出并感觉到这一点而故意与她谁
也不服谁的争论的。他把她交给派克并让他们互为搭挡是很放心的一件事,
他更多的时间都是在不停的忙碌着的,派克虽然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很散慢
对什么事件都不是太愿意认真的年青人,但在卡伊西的心中他一直都是一
个非常可靠并且非常值得信任的伙伴。回想那个阳光下气呼呼的小男孩,
他摇头笑了,时间流失的好快,人的成长的也好快,仿佛昨天派克还在为
他的模型垂头丧气,一切变的这样的快,他为他们的成长而感到欣慰。
终于派克被她逼的只好用目光寻求着伊卡西的帮助,在这样情况下恐
怕只有卡伊西的发话能帮助他了,可卡伊西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喝着罐中的
酒,飘来的雨丝的气息容易让人沉醉,他微眯起眼睛象是在享受这难道的
‘卡特星’的夜雨,这是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雨,这雨让他觉得非常的特
别,尤其显得格外的……。‘好了,今天不欺负你了’突然的她好象变的
成熟而认真了起来怏怏的不在做声了。窗外的雨静静的下着,三个人间变
的静静的沉默了起来,除了雨的声音,四下里静悄悄的,‘我很爱你们,
我的伙伴,我希望我们能永远的在一起,能够认识你们真的要感谢你们。’
她的声音打破了雨,打破了雨中的寂寥的空寂,久久的,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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