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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味着雨夜中的一幕幕,他感觉自己的心绪不能再象以往一样的平静,
在走到飞行草坪上时施泰德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一直在尽量的回避着他,
更多的是他不太愿意与施泰德有太多的接触,他们不会是朋友,更不会有
可能成为伙伴的,要适当的远离他,他一次次的告诫着自己。风吹动着自
己的制服,左肩上空空的了,原来别在那里的银色鹰徽章早已异了主人,
是那个含糊的吻……

    细微的雨被风一阵阵的吹来,丝丝凉凉中久久中一种安静的宁静让人
沉醉。派克喝的太多了还在飞行器中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没指
望派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能力和他把她一起送回去,在三个人中他是喝的
最多的可他却是最能保持清醒的一个,多年来的职业习惯让他习惯于保持
清醒的态度。飞行器外的雨虽然还在一直的下着但已变得稀薄起来,一股
淡淡的酒味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融入雨中和着暖暖的他们的气息。此
时他很感觉到很安逸,他也喜欢这种淡淡的安逸的气氛,她还拉着他的胳
膊,将身子贴得他很近,那是一种几乎将他的肩与手臂揽在胸怀中的亲密
举指。她还在不停的说着,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会使劲的晃晃被她抱紧在怀
中的他的胳膊象是在强调说话内容,他只能任由她这样的亲近的拉扯着,
随时的准备着在她要跌倒或是滑倒时能扶稳她,同样莫名的在他的心里有
一种特殊的温暖将他浸住,让他感觉不到雨夜中雨与夜清冷,只有一种暖
暖的感觉在心底温暖的俳徊。‘烟火是派克的主意,你的那?’她突然的
停住了侧过身来,笑着侧着脸看着他,她的手还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臂好象
生怕他会跑掉似的。雨丝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了,有那么几缕贴在了她的
面颊上,不知道是因为夜的寒冷还是因为喝了酒的原故,她的双颊显的格
外绯红,就象是一朵待放的花蕾掩藏着那抹将要绽和放的红艳。他与她面
对着面,他的目光从她的头发一直审视的看到她的下颚,他能闻到她散发
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酒味还有一种她特有的喜欢常用的香料的味道,它们混
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他非常喜欢的味道,每每闻到这气息总可以让他有一
种特别的亲切。‘说吧,喜欢什么?’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并
打量起它们,它们正闪闪的看着自己带着一种戏谑的挑衅。她的一只手松
开了他的胳膊缓缓的伸过来,顺着他的手臂滑上去慢慢的她把它放在了他
的肩上,轻轻的她用指尖划着别在那里的银色徽章,她不在说话只是含笑
侧着头抿着双唇,用眼睛在他的眼睛上与徽章间飘来飘去。

    夜在他们之间静静的,连雨也无了声息,空地中唯有他俩。‘你知道
这徽章是漫步者机师的标志,对于机师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他的声音中
好象并没有打算让步的意思,有一件事情他一直的没有告诉过她,虽然有
时候他觉得这样做也许对她来讲是过份了些,不过他还在考虑了很久以后
才下的决定。他曾与卡莫谈过一次,他请求卡莫将军先暂时不要授予她‘
漫步者’机师资格,虽然以现在她的资质与经验已经可以成为‘漫步者’
机师。卡莫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就同意了,当他要离开卡莫的
办公室时卡莫在后面叫住了他,‘你还是这样的对她爱护……’,他回过
身看着一手带大他的卡莫将军,闭了下眼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走
了出去。回去的路上,他思索,卡莫是能看出自己的想法并理解自己的,
也理解自己的苦心,他是不想让她过早的参战而使她的生命受到危险,切,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样的多愁善感起来。

    他抬起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雨水的气息,再看向她时,她的双眼已经
垂了下去,不好了她有点难过了。这玩笑好象有些的过了,不过他总有弥
补的法子。‘一个机师可只有一个,恐怕以后我就没有了。’他伸手将左
肩上的银色鹰‘漫步者’机师的徽章解了下来,又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她
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然后把徽章按放在了她的掌心中。她的手与自己的
徽章被他的双手握在中间,雨与夜使她的手冷冷的好象没有血液似的凉。
‘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她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手来跳了起来刚才
的失落一扫而光,她挥舞着它,银色的光亮在浅蓝色的黑暗划过。让她伤
心、让她开心就是这样的简单,他苦笑,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认真起来,
算了还是让她这样不知愁的开心与不开心下去好了,难道自己不是一直都
希望她能这样的无忧的生活下去吧。不过,他还是希望她能够长大并坚强
起来,不为别的,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不得不因什么原因而离开她,到那
时她该如何独立而坚强的生存下去那。突然间她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的肩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了他的脖颈上,‘你最宠我了……’喃喃的她爬伏
在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时间的没有适
应过来,任由着她紧紧的抱着自己。

    寒夜中,我们不在感到寒冷,我们不在感到孤独,虽然我们也曾害怕
寒冷,也曾害怕黑暗,也曾害怕孤独,但我们知道,我们不在寒冷,不再
孤独,不在有黑暗。

    他的面颊贴着她湿露露的头发,她的头发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清
香,他能感觉到自己正抱紧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双臂已经环抱住她,将
她娇身的身躯揽在自己深深的怀抱中,他能感觉到自己抱得她很紧,因为
他已觉查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也许是自己将她抱得太紧了让她感到呼吸
困难,轻轻的他缓了缓力。她抬起头看着他,好象她想说些什么只是她的
双唇只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唇贴在了他的面颊上很轻,象
是一个试探似的吻,小心翼翼的很轻巧,她没有看他的眼睛然后慢慢的松
开了抱紧他双肩的手臂,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躲避开他的目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了一下,狠狠的停了一下,让他的血液在那一瞬
间凝固住停止了涌动。‘怎么,一个吻吗?’他看着她说,他拉紧了她正
要抽回的手臂,好象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快速的躲开逃离开他。她不说话
低着头,就象是把什么掉在了地上一样把头低的很低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他还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躲开,死死的生硬的拉着,力气用的有些大了,
也许他并没有感觉出来这一点。‘好了……’终于她被他拉痛了手臂还是
被他逼的无处可躲,她低声的恨恨的说,那样子好象快要哭了似的。他终
于意识到了自己好象做的有些的过了,但他还是把她拉近到了自己身边,
‘看着我’他尽量柔声说,她慢慢抬起头来,但目光还有躲闪的意思,他
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她的双唇上,她没有能躲闪开,因为她已经
惊谔在了那。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意义上的吻,他的双唇只印在了她的双
唇上按了按,那短暂的刹那间他闭上了眼睛,她的唇柔柔的、湿湿的,随
后他抬起头看着她。‘这是吻’他说,然后他笑了,象是刚刚教她如何吻
一个人似的,显的很轻松。

    她拉着他,还是把他的手臂抱的紧紧的,只是她不再说话一直在保持
着沉默。稀软的泥水踩上去松松软软的,他曾看到过她这样的拉着派克走
在撒满阳光的机场草坪上,他远远的看着他们,阳光下的俩个年青人说着、
笑着,亲密的拉扯着走在空旷的绿草上,那时他在心底也好象有一点点怪
怪的感觉,后来他才感觉到他好象还是有些在意他们这样拉手走着的。此
刻她依偎在自己的身边就象和派克一样,不,以前,在以前自己也曾拉着
她的,拉着她在机场外的高处草坪上一起看飞行器的起降,给她讲飞行,
只是什么时候自己松开了她的手,而且慢慢的忘记了牵她手的感觉。

    ‘许个愿吧,也许会实现’在把她送到住处前他停下来半开玩笑的说,
她还在用手紧紧的攒着银色徽章在笑,他想着她会不会一夜连睡觉都在笑。
她抬起脸侧着头想了想,随后她的眼睛停在他的脸上,她又把头侧向了另
一边,象是又想了想。‘永远飞行!’她点了点头象是肯定了自己的愿望
似的,他本是等着听一听她的雄心壮志或是儿女情肠的,‘难道就这些?’
他还是觉得她的回答有些的太简单了,‘嗯,飞行永远是我要走的路,因
为它是我最热爱的!其他的嘛,都没有它重要。’他用手揉着她的头发,
他该说她天真那,还是应该说她太简单了那,还是应该说她太执着了那,
算了,让孩子慢慢的成长吧,反正这样也不错,简单可以让自己活的快乐。

    一个人走在路上,四下里是黑暗与寒冷,虽然他已经感觉不到它们袭
来时的恐惧,因为他早已习惯了与它们一起存在,但他还是觉得这段路是
这样的漫长,这样的充满了等待与期待。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卡莫对
他充满了期望,以后将有很多的事情与任务需要他,他一刻也不敢停止,
也不能够停止,忙碌中他对自己的期望是不断的提升再提升。以后和她与
派克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了,这样的夜这样的雨这样的情怀也许将来
是很值得怀念的。

    回到飞行器上时,派克正倚着窗边好象还在睡着,卡伊西的动作很轻,
尽量的不想吵醒他。在飞行器飞起后他发现派克并没有完全的睡着,从窗
子反射光中他看到派克正静静的睁着眼睛将视线投向一个地方发呆,他转
头看向派克‘怎么,醒了’他说,‘一切还好’派克懒散的略带讪笑的说。
派克扭过头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以头抵在窗子上,窗子外面是什么也看不
到,只有黑色的夜与沉寂,他好象不太愿意再多说什么了。飞行了一段时
间后他感觉到派克有些的反常,这不太象他平时的风格,他又将目光投向
身边的窗子,借子窗子的反光他看到有行泪水已经划出派克的眼睑,派克
轻轻的动了动象是不经意间的用手拂过脸,那颗滴水就这样的被他‘不经
意’的擦去了。他开始沉默,派克在流泪,而他并不想让他发现这一点。

    很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在飞行器俩个人的空间中保持着沉默。卡伊西
的心情有些的沉,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其实派克始终并没有喝多而想休息,
他只是提供给他们可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因为他查觉到了她有可能很希
望能与卡伊西单独的多在一起一些,所以他故意装得醉了没有和他们在一
起,是的,他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给他们创造了在一起的机会,因为
他很了解也明白她的心意。在飞行器中也许他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身
影,同样也看到了那个吻。他流泪了,虽然他在尽管的掩示着,可他确实
流泪了,因为他的心被触痛了。

    一路上卡伊西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派克说些什么,以他了解的派克的
性格是非常开朗充满激情的,绝少有让他难过或是烦心的事情出现,更不
要说是可以流泪的事情了,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看到派克的泪水。可说些
什么那,无论他怎样和他解释,这次都真的伤到了他的心,而且和他解释
些什么那?告诉他自己很爱她,但又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爱,那么是哪种爱
那,你想的又是哪种爱那?归根结底所谓的爱全是空的没有形状的看不见
的。她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重要的伙伴,她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他无言。
做为机师本身来讲是没有爱情的,不要说是为什么,因为在飞行中朋友、
搭挡、伙伴永远都要比爱情更重要更宝贵的更可遇不可求的,这使得它自
然而然的黯然失色变得空洞,也没有了现实的意义。

    施泰德对于卡伊西始终都是很客气的,卡伊西虽然一直对施泰德都保
持着若近若离的距离感,但现在不得不面对他,而且面对他的礼貌,他觉
得自己的态度也必须的要改进,于是他先伸出了手与施泰德握了握。他短
暂的与施泰德交谈了一会,虽然是公事不过这一会的时间里却让他对施泰
德产生了一种好感,可能以前自己在对施泰德的看法上还是有些偏见的,
是因为施泰德有点象传说中的传奇人物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最优秀的
‘漫步者’机师,并在同年成为见习指挥官,几个月以后就成为了正式指
挥官,不仅飞行技术在‘卡特星’是一流的,更多的给他的评价是他的领
导才能与在编队中的统领核心作用,他带出的编队在一次次的做战任务中
水平是一流的,他的部下虽然单拿出来没有非常耀眼出色的但整体水平却
是最高的、技术水平最均衡的,目前恐怕是没有人超越他的才能与资质的。
尤其是他的个人态度,据说在‘中心’里没有人可以轻视他,因为没有人
有能力能超越他,而他那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态度的。他的平静的
态度是对所有人的,没有明显的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可你又能明显的感
觉出来其实他对每一个人的态度都是不同的,到底是怎样的不同只有本人
能感觉得到的,外人是看不出其中的奥义的。以前他没有和他正面交锋过,
因为施泰德的特殊性,也是因为卡莫将军,他是卡莫的辅助助手。

    交待完任务后施泰德正要离开,卡伊西叫住了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喝上一杯什么的,其实这是有点难开口的邀请。施泰德很友善的笑了笑‘
迪玛还在等我,以后有时间吧’,他随手向远处的‘漫步者’示意了下,
卡伊西顺着施泰德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停在那里的‘漫步者’中好象是有
一个小小的身影处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但因为离的太远里面人的面孔还是
看不太清。‘怎么好象是个小孩子?’他还是好奇的说,‘是啊,一个小
小的女孩子,要带她去基地,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在一起’施泰德很礼貌
的说,卡伊西带着友好的微笑略点了点头。

    他又开始照料她的赤石之花,清晨当他醒来时赤石之花已经开了一半,
那是种呈现桔色的花并不想开始想的那样火烈,刚刚好好的只开了一半。
就在头一天晚上它好象还没有要开放的意思,只是一夜的功夫它就悄然的
绽开了。他给它浇水,迎着清晨的阳光,虽然今天他要去‘中心’不过他
还是决定过一会再去。他边浇花边考虑着要不要把花开的消息告诉她,他
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在它怒放的时候再告诉她吧,要不她得天天盼着它什
么时候完全的绽放。他仔细的端详着这来自赤石之城的赤石花,真是绝妙
的美丽,它将会是一朵大大的美丽的桔色花,需要的只是时间的等待。

    在接近‘中心’时他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这就象是一种本能的
职业直觉似的,在到达‘中心’外围时武装纳卡人员拦住了他,他认得他
们,这些人只有在非常情况下才会出现,是属于‘中心’保卫系统中非常
反应部分的单独体系。‘发生了什么?’他问道,‘中心里有外部人员潜
入并劫持了人质,长官’,‘在哪里?’‘封锁在三号机修库,现在还没
有扩散,请注意长官’纳卡的人很婉转的示意他不要惊动‘中心’中的其
他人,卡伊西快步向他们给出的方向跑过去,他们是不希望引起‘中心’
的混乱。

    在离三号库不远的地方他最先看到的是派克还有其他的几个人正躲在
一侧的拐角处,派克先看到了他用手放在唇边示意了下他不要出声,随后
其他的也注意到了卡伊西的到来。他轻轻贴过去到派克的身边,派克用手
指了指拐角的那边,‘一个人质在他手上,恐怕他想同归于尽,手中有武
器、身上有爆炸物’他轻声告诉卡伊西现状,‘阻击手在哪?’‘他们没
上来,因为附近没有最佳阻击点,而且他把头埋在人质后的死角中,如果
打偏了不是打中人质就是打中他身上的爆炸物。’派克好象并不大的紧张,
‘几个人?’,‘就一个人,他要飞行器,不过上面认为他有可能会驾驶
飞行器撞向中心,所以没有同意,在僵持中,现在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卡伊西想了一下,拿出了他的阿尔K6,‘我过去’,‘什么’派克似乎没
有听清楚,回过身看着他。‘我说过去,谈一谈看看有没有希望’卡伊西
开始最后一次检查武器的性能与状态,‘不行,他随时都有可能引爆自己,
只要他觉得绝望。我看上头就是打算让他在这里引爆,他们是不会答应他
的条件的,这样会给中心的整体带危险。’派克很认真的说,‘那人质那’
‘不要问我,可能就是要牺牲掉吧。’‘我过去试一下,你掩护,明白’
卡伊西不容派克再说什么轻轻的将身边的一个中心人员推开侧身到拐角处。

    ‘听着我们谈一谈’卡伊西边说边慢慢的向墙角那面稳动身体,‘好
了,现在我过来了’,他快速的将身体闪出墙的拐解迎面站在了空地上。
这使得他能完全的看到对面持人质的人,他和他们面对面站在了一条线上。
对面一名‘中心’人员正被持劫者紧紧的勒在胸前,他用枪指着他的头。
‘你无路可逃,还是放弃吧。’卡伊西用他的阿尔K6指着向对方,劫持者
将身体与头埋在人员的后面仅从人质的脖颈处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卡伊西这
面的动静,是啊,没有可以阻击的地方,对方一定是受过训练的武装人员。
持劫者的枪没有指向拿武器的卡伊西还抵在人质头上,因为卡伊西就算是
拿着武器目前也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因为主动权在他手中,他可以选择是
将枪指向人质还是指向卡伊西,而对面的卡伊西的目标是只有一个的。‘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要的飞行器!’,‘这挺需要时间的,但你好象是坚
持不了多久了’卡伊西还是很轻松的说,‘其实这人没有人质的价值,你
选错了人’他侧侧头说。‘少废话,要不就开枪了’,‘真的,信不信,
他真的没有这个价值,要不,我帮你开枪?’卡伊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
着持劫者说,‘你以为你是谁’对方似乎被卡伊西的态度所嘲弄,‘小心
溅到身上血’淡淡的微笑划过卡伊西的脸,他在微笑,很轻松的在微笑。

    第一声阿尔K6的枪声响过,人质中弹,血溅了出来,随后他的身体开
始从劫持者胸前向下滑倒,二秒钟后第二声枪响,劫持者头部中弹向后倒
了下去。随后派克他们隐藏在后面的人员冲了过来,‘搞什么,疯了,连
人质都杀’一名可能是人质的同事的人大声冲卡伊西喊着,‘看清楚了,
还有得救,现在快一些过一两周就没事了。’派克拍了拍对方的肩把对方
推离开卡伊西身边。大家开始忙着把受伤者运走治疗,‘没法子的法子,
先朝人质开枪。’派克又拍了拍卡伊西的肩,‘过去看看吧’,卡伊西与
派克来到了刚刚被打死的劫持者的尸体边,很准确的一个洞从额头正中穿
过去,他几乎没有流很多的血,只是有两条象蚯蚓似的暗红色宛延的顺着
那个洞流向低处,他只能打他的头部,否则会引起爆炸的。‘认识吗’卡
伊西开始拆除尸体身上的爆炸物,‘不认识,陌生面孔’派克好象不大喜
欢这具尸体似的没有上手,‘怎么进来的,这里的保护工作还是做的可以
的’他拿下了绑在尸体上身的炸弹的主连接线然后开始检查他的口袋想在
那里找到一丝线索。‘也许是凭这个’卡伊西象找到了答案似的将它从尸
体的左肩上取了下来将在手上仔细的端详着说,‘漫步者机师的标志,是
啊,好象是带着它在这里走是挺自由的’派克从卡伊西手中接过那枚银色
徽标边看边说。‘这东西好象有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漫步者机师本身也
并不多,查一下也许能发现线索的’卡伊西又开始检查起对方掉落在地上
的武器来,‘可能是从死去的机师身上得到的吧,在战场上常有的事,有
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派克懒散的拿着徽章说着。

    和派克分手时派克好象情绪还是有些的低落,可能是不久前的事情在
他的心里困绕着还存有心结。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很沉默,彼此间都好
象是在刻意的回避关于她的事情,他们彼此间好象也在回避着对方似的。
他们都是个性上很独立很冷静细致的人,虽然派克有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
散散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的人,可卡伊西知道派克只是习惯于这种生
存态度,在他散漫的背后他有着敏感与敏锐的坚强性格。今天是自那次以
来他们聊的最多的一次,卡伊西很想和派克坐在一起聊一聊,可卡莫命令
又打断了他们。‘得去卡莫那,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卡伊西边整理制
服边说,‘凑巧’派克淡然的将双手放在制服裤子的口袋中一幅很散慢的
样子,‘在长官面前要有机师的样子……’卡伊西敲了敲他的肩含笑与他
擦肩而去。

    卡伊西做好了被卡莫将军说的准备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卡莫正在审
批着份材料,卡伊西一直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并站直了身子等待着卡莫的
发话。一边三名行政长官早已经站在了那里,就象是等着他的到来一样。
‘听说是你朝人质开的枪?打伤了中心的人员后又打死了劫持者?’卡莫
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工作面无表情的看向正对面卡伊西说,‘是的’卡伊西
回答。‘他们质疑你’卡莫示意了一下早已准备在那里的几名行政长官,
他们其中的一个上前了两步站在了卡伊西的身边,‘第一,请问为什么朝
人质开枪威胁到了人质的生命安全;第二,为什么打死劫持者而造成灭口,
第三,为什么没有在纳卡的人员到来时再检查尸体,第四,检查得出的结
论与结果是什么。请你回答卡伊西指挥官。’他象讲着早已准备好了的台
词一样发问句句逼向卡伊西。‘第一,在非常情况下向人质开枪打伤人质
从而使人质失去人质价值并得以解救,这是被允许的,并且因为人质的闪
开可以露出目标的头部提供出最佳射击位置。第二,劫持者身上有爆炸物,
如果不朝其头部开枪致命的话会带来对方引爆爆炸物的危险,这是必须的。
第三,因为当时没有纳卡的人在,做为指挥官我相信我有权力检查尸体进
一步排除危险性。第四,检查的结论是不名身份潜入者,结果目前还处于
未知。’他沉着而冷静的应对着。

    ‘你在越权,先生’那名行政长官青着脸没有好气的说,‘不需要你
来告诉我是否越权,我是直接受卡莫将军领导的部下。’卡伊西看着他冷
冷说。‘你怎么能这样和长官说话’一边另一名行政长官上前一步站在卡
伊西面前大声的说。卡伊西看向他‘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这里没有你
说话的位置。’那名刚刚上前质疑的行政长官看着卡伊西平静的面孔恨恨
的向后退到了一边,虽然他是属于行政长官但只相对于地面部分人员,在
有职位的机师面前按‘中心’规定还是明显要低一个等别的。卡莫似乎有
些对他们的争论有些的不大耐烦了,他挥了下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说话。
‘卡伊西指挥官没有做错什么,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但是如果那名工作人
员死了……’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他严厉的目光看着卡伊西停了下才又
接着说,‘好了,就到这里吧。’卡莫将军结束了这件事情。那三个刚才
还很有气势的人敬礼后怏怏的撤身离开,只剩下卡伊西一个人站在将军的
办公桌前,他站在那里默默等候着卡莫的发话。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对付这帮人了’卡莫的看着他听不出他的口气
中有生气的意思,他看着前面的年青人,这个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已成长起
来的年青人。卡伊西微微的笑了,‘其实不想那样对他们说话的,必竞他
们都是中心的行政长官,不过做为武装力量存在的飞行机师必须是鹰派的,
您以前曾这样教导过我’他轻轻向前欠了欠身体,轮到卡莫笑了,虽然他
是一个从不反表感情表露在外表的人但这次他还是表达出了他的心情。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站在窗口气着外面的天空,那里有时有飞过的飞行
器,有时候就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就那么看着。他在思考,有什么
也什么也不想,一份报告静静的放在他的桌子上,初步了解的情况是进入
‘中心’的闯入者是‘卡特星’抵抗组织‘埃伯’的人。这是一个很神秘
的组织,早在‘卡特星’早期的内战时期它就已经存在了,它曾经帮现在
的‘卡特星’政权驱走过外来侵入者,但在后期又变成了独立的抵抗组织
不听命于任何一方的命令,到现在都是一直处在一种让人无法掌握状态中,
‘中心’曾派人与他们交涉过,希望他们能改编加入‘卡特星’,不过他
们的意思是‘卡特星’是‘卡特星’,‘中心’是‘中心’,‘中心’不
能代表‘卡特星’以此为理由拒绝与‘中心’谈判。而最近的一段时间这
个神秘的组织又开始了频繁的活动,上次卡莫将军说‘中心’想抓紧时间
清除‘埃伯’。其实他并不太想管这件事,因为他是机师,他想的是象施
泰德那样去一个基地或是要塞什么的地方,在那里带出一批自己的部下们,
然后组建起优秀的飞行编队,这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他不太喜欢这些有
些太文职的分析工作,他觉得他本身并不适合做这个。他也想来是要拒绝
的,不过看着卡莫将军的为难神色他没有能拒绝他,‘埃伯’使‘中心’
头痛,也使卡莫头痛。到现在为止连‘埃伯’的组织结构都还没有弄清楚,
它神密的有点象是块云,好似有形状的浮在那里,可只一小阵风吹过去,
它就分散的无影无踪了,可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又突然的聚在了一起,
再突然的下场雨……。窗外,天气很好,晴晴的没有风也没有云,窗子将
房间与外面隔开,他将自己封闭在这有些寂静的空间中。

    维尔堡座落在离‘中心’很远的一块地势平坦的多水源的地方,本来
那里是最适合成为‘中心’的基地,但是‘中心’并没有选择那里而是选
择了远离它并且偏远人烟的地方组建了‘卡特星’的中心,据说这样可以
有利于‘中心’的发展,在卡伊西看来无非就是要将‘中心’完全的独立
起来成为一个封闭的堡垒从而保障它的安全罢了。上次去维尔堡还是很久
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在三四年前吧,他一个人去那里执行一次任务,在
那里他没有留下太良好的印象,更多的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拘束与陌
生。可能他早已习惯了‘中心’中的生活与飞来飞去的飞行器,当他面对
一个陌生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城市还有群落建筑、涌动的人群时他感觉到了
压力,压的透不过气来的压力,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
与‘中心’无关,生活中的人们好象对‘中心’也是那样陌生,就好象并
不知道还有‘中心’这样一个地方存在一样,‘中心’与维尔堡它们之间
就象是彼此建立在陌路上,宛若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从‘中心’到维尔堡要飞行两个多小时,卡伊西今天没有使用‘中心’
的飞行器而是从备用库中领用了一架轻型双尾撑的小型民用飞行器。他过
去曾喜欢称它为平衡滑行器,这种整体成方形的飞行器的平衡能力非常好,
在基础学习时常常被用来训练机师在空中掌握均匀平衡的能力,因为特殊
的机身结构他很喜欢用它来练习大角度的转弯侧滑。它的机身重量很轻,
稳定性高,就算是在失去动力后如果驾驶者的技术好的话尽可以在滑行很
长一段距离后以飘飞的状态着陆,所以它在民用飞行器中是很常被使用的。
卡伊西没有穿制服为了配合这架民用飞行器他穿了套蓝灰色的便装,这是
一种中性的不太引人注意的颜色和这架飞行器一样普通,飞到维尔堡后会
很快的融入其中而不会让人觉得异样。这是次秘密的任务,他要去见的是
‘中心’在维尔堡的线人,以前他为‘埃伯’做过后来受了伤就退了出来,
不过因为生存的原因他一直从事着处于暗处的生意。偶尔的他会为‘埃伯’
从别的星球弄些飞行器上重要的关键零件,偶尔的也会为‘中心’办点事,
卡伊西并不太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这是他任务中的一项内容所以
在漫长的日子中他已经渐渐的学会了怎样与这些人打交道并从尔与他们建
立一种非公非私的特殊关系。远远的维尔堡的轮廓开始渐渐清晰,时间久
了后卡伊西发现自己看问题还是有些的片面,当初曾以为‘中心’不把基
地建在这里仅仅的是为了远离开生活人群,但后来卡伊西渐渐的明白,是
维尔堡的地势太平坦了并不适合建基地,它的周围没有起伏的丘陵,虽然
这很适合飞行器的起降,不过同样它也是非常危险的暴露在没有屏障上的,
现在的基地虽然显得很荒凉但四周复杂丘陵地势却是最好天然屏障与掩护。
飞向这场平坦的绿地他没有太多的兴奋或是别的什么想法,这里离他太远
了,远的在心理早已形成了一种陌生的难以跨越的距离,他想不出如果让
他生活在这样的一片空地上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变得茫然而无措,他也曾
这样的安慰自己,如果不是‘中心’的守护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绿色的城
市与它生活着的人们,可这些有时候说起来却连自己都觉得一种无法形容
的空洞,战争从未停止,生活也还在继续。

    在城市边缘的近郊机场卡伊西将双尾撑降了下来停在了临时租用的空
地上,那里也停着几架小型飞行器,它们的主人一般都是到维尔堡经商或
是旅行的人,卡伊西的双尾撑停在它们的中间一点也不显得起眼。他在接
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停机号码牌后略带微笑的用维尔堡方式问了声好,对方
笑了笑也招了个招呼,他将牌子放进了衣服的口袋中,是呀,就这么快的
融入了这里,他想苦笑却没有笑出来。这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城市,陌生
是因为他真的很少来这里,熟悉是因为他用了很长时间研究‘中心’那里
的维尔堡鸟瞰模型图,一直到他能准确的分晰街道的布局,建筑群落的结
构,还有它们之间的关联。这一段距离他是需要步行的,用代步工具是很
快,不过要熟悉一个城市最好的办法与方式还是要亲自的在那里走一走,
感受一下现实中的城市是怎样的,听一听当地人交谈中的谈话内容,尽可
量的捕捉到未知的新鲜事物。接到的情报是‘埃伯’的人正以尔维堡为基
地,那些所谓的敌人此时正隐藏在这座看上去很静很美的城市中,它有幸
的躲过了‘卡特星’的外战与内战,成了唯数不多的幸存下来的有点岁月
痕迹的老城,虽然原来的老城区已经被新建起的建筑层层的包围起来,不
过只要到达它的中心地带那里还依然保持着老城的原有风貌,灰蓝色与白
色的建筑是老城区的招牌色彩。他对这里唯一的好感就是他非常喜欢老城
区的这种灰蓝白色的建筑,建筑的屋顶部分显现的是大脑袋的灰蓝色看上
去好象有些沉重的笨重,同样也显的很严肃凝重,白色的建筑整体墙体配
上灰蓝色的大屋顶是种绝妙的搭配,古朴简约,他最喜欢站在阳光中看它
们,那是一种散发着旧旧的暖暖的基调。今天他没有这样的心情来欣赏它
们,他要见的线人就住在这场老城区中,他对他的了解就象这散发着旧味
的城区一样,他本身也象是一个散发着旧木头味道的人物,总喜欢躲在他
阴暗的半地下室建筑中,连窗子都要挡上厚厚的帘子,好象他的眼睛见到
光人就会死掉了一样似的怕光。他很紧慎但显略有些的懦弱,也许这就是
他的生存之道,同样也是他能这样的在‘埃伯’与‘中心’、维尔堡复杂
的条件中生存下来原故吧。卡伊西对他的线人了解并不是很深,虽然知道
他还是可靠的,可是按着职业的习惯没有线人是完全的可靠的这条规定他
还是很少去了解对方,必竟他们好似生活在完全的两个不同的世界中,况
且你不知道为两面都工作过的人最后会倒向哪一边。他叫旧藏。

    行走在维尔堡的老城区中这里的人略显得少了很多,空旷的石面路上
坑坑洼洼好久了没有维护过了,周围的建筑有的静静的闭着窗子,还有的
是因为临街而建成店铺冷冷清清的很少有顾客的经营着。卡伊西喜欢这,
人群让人感觉到透不气来压力,只有在这里才是他觉得的最理想的城市形
象。以后,如果以后自己生活在了这样的一样城市中会是怎样的那,远离
基地、远离飞行器隐居在城市中的一角,他会不会感觉到一个人的孤独或
是从匆忙停下来后的寂寞那。孤独、寂寞,那么,她那,她应该是在哪里?
他显的开始悠闲,将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中,偶尔的他也会被店铺的橱窗
吸引住目光,在家点心店的门前他停了一下,他看到了一点被烤成花形的
酥心小点心小巧的躲在橱窗内的点心篮中,她一定会喜欢这种漂亮的小东
西的,他看着它们想。天空中是暖暖的散发着懒散气息的阳光,把一切都
照的散散的懒懒的,淡淡充斥着睡意。他拐过两条小街走过了一条不长的
小巷,这是一条通往他要去的地方一条近路虽然很偏僻但前面就是主街了,
在他快走到巷子口时突然前面不远处俩个熟悉的身影划过,它们让他的心
猛的一动,当他快步走到巷子口时那俩人已过去只剩下背影朝向他。

    她穿着白色的衣裙用宝蓝色的发带将一头秀发束起盘在了头上,他同
样没有穿制服而是穿了身同样是白色的很帅气的便装并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臂,一面走两个人一面亲切的交谈着,她不时的把头侧向他好象和他讨论
什么问题,风不时的吹动着她的裙角飘飘,古老的巷子中远远的看上去,
这个城市中一对年青的亲密恋人。

    他们出现在了他们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城市中,他站在原地没有喊住他
们,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他不能惊动他们让他们发现原本应该在‘中心’
的自己却在维尔堡。当他的心情渐渐的归于平静后,他在老街中继续向目
的地前行。为什么要感觉到微微的酸楚那,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最
重要的伙伴,可是,还是有些的……

    他悠悠的看向天空,在那里阳光照射着他的眼睛有些的不能完全睁开,
那温暖的光……。很久以前那个坐在正在被黑暗渐渐吞食的废墟中的女孩
微笑看着他,他俯身朝她伸出了双臂。阳光的光明已开始在剌痛他的双眼
‘你再也不用害怕黑暗了,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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