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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行的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他从胸前内侧的口袋中
拿出银色的呼叫器时,那瞬,他的脸上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微笑,很温柔
的淡淡的绽于他的唇角与眉宇间。他无意识带着温和态度的与对方轻声交
谈着,完全的没有在意于身边的同伴。
“是嘛,真是太好了,象凤凰的羽毛,啊,是有些象……”他没有掩
示他的欣喜很专注着他们的事情,也忘记了我正坐在他的一侧默默的看着
前方的云海,虽然也许我会偶尔的用余光悄然的观察他,但对此,他已无
心顾及。似乎没有什么比呼叫器那面的人与他交谈的事情对于他此时更为
重要的,就连正在飞行的飞器他也可以先放下来,象刚刚,他也很象一部
操作手册一样完美的驾驶着它,而此刻,他却象是个出游的行者,在旅途
中停顿突然的停止下来,草草的,思维不知游荡到何处去了……
他小心的将收好的呼叫器放回到胸前衣服内侧的口袋中,那样子慎重
的就象它是他无价的宝贝一样,引诱出让人有几分想罪恶的想法。也许是
沉闷使得我们间的气息一直的很沉静,也许正是他交谈时的温柔与他收起
呼叫器时小心的样子,让我有点想捉弄他的想法,不为别的,只为那天,
那天站在红色的砂土地上,看着远去的施泰德的身影还有拉法拉泪流满面
的样子都被这个家伙捕捉到后的怨气,好了,终于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让我
来好好的欺负一下他。虽然他是施泰恩派来的,虽然他也卡莫的学生,虽
然看样子他并不会是一个好欺负的家伙,不过那天,他真的很气人,竞然
说些什么什么要拼什么什么命的话来气我,要知道就是施泰德都会十分在
意我们之间交谈时尽量融洽。
“这次飞行任务路线是提前制定好的,所以按照规划为了保密性必须
禁止一切通讯联系,您违反了规定。”我故意的十分生冷的用极为公式化
的语气不冷不热的没有看着他客气的说。他象是没有听清我的话,几乎没
有什么反应还是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驾驶着‘漫步者’前进着,真失败,
我轻轻的磋了磋牙。与这样的家伙在一起最好还是保持着沉默吧,我们就
是两条路子上的人,他飞行他的,我管好自己吧,即然无法交流那么还是
保持着沉默为好。“施泰德说让我照顾好你,我很奇怪,看样子我对你的
印象是不需要别人来关照就能活得很好的,他真是喜欢操心。”他没有转
脸看我平静的说着,好象他的交谈对象并不是我而只是一话无前言无后语
的自语罢了。“他什么时候说的?”听到是施泰德的关照我还是打破了就
是在刚才还决定保持沉默的想法,毕竟这对我很重要,谁让他是自己关心
的人那……。“呼叫器上的留言就在刚才。”他接着说,“你……”我咬
了咬牙,你什么?你什么?要对他说什么?你才告诉我?是呀,才告诉就
才告诉了,有什么不妥吗?他不是安东,如果是安东那个家伙,根本不需
要说什么‘你’,只消上去先给他一拳,这就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他以后再
有施泰恩的消息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否则有他好看的。可他那,身边的
这个人,他可不是安东,也不是我的搭挡,没有理由对他动手,更没有理
由来要求他对于施泰德的事情要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所以最后所能剩下
的只有再磋磋牙齿。
“我以为他会给我来指令。”我平静且很温和的说,“但没想到他只
给了你指令”接着我悠然的说完。大概只有这种方式能让自己来推掉一些
心底涌起的一丝淡淡的失意。很好笑,不自觉的看着前方自己笑了,居然
会为这种事情与身边的这个人较劲,算了,管他做什么那,毕竟他不是自
己人,也不是‘凡那’的人,如果换成是拉法拉也许他是会理解自己那份
失落的,或者说是那份被自己关心的人所忽略后畅然。“这么简单的错误,
你也会犯?‘凡那’的机师。”他似乎已经知道这面自己的想法,也故意
的象是在打着趣的用他严肃的表情和着略微象开玩笑的口气反问。一时的
我没有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直觉上却没有感觉到来自于对方的恶意,虽
然目前还不大的喜欢他说话时的态度,但直觉得从他的口气与温和的面孔
上能感觉得到好象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忽略了什么细节。我不解的看着他,
又看了看我们间的空间,再又看了看前面的云,最后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脸
上。
‘我不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不喜欢你。’他不想再说话,他
又开始变得无视自己的存在,施泰德真是的,又把这样的一个麻烦的家伙
推给自己,然后居然让这样的一个让自己看着都不放心的人来关照自己,
这不是决策上的失误,纯是他太偏爱拉法拉的结果,要是他让拉法拉来执
行这次任务他才舍不得那,为什么伤心的总是我?猛然,我的手伸进了身
服的口袋中,我的呼叫器一直就放在那里我好象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时
的不能确定,仅是直觉让自己将它拿了出来。开,关,开关,再来,开关。
……没信号!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边的卡伊西,他就好象从来没有看到
我一连串的动作一样,依旧保持着他极其优雅的姿态驾驶着‘漫步者’。
“怎么,奇怪了?惊诧了?有问题了?还是漠然了?”他用了几个反问句,
我那罪恶的想法,我那想要让他难堪的欲望,我这不得不共处的同伴……
“你的呼叫器在这次任务开始时就应该没有信号了,这是以防止执行
任务的人不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使用呼叫器,当然也可能是接收外界的联系,
处于被动的不自觉失误。至于我吗?我没有违反规定,只是机上的屏蔽系
统太差,还有就是我的呼叫器比你的比较优秀而已。”。他没有得意,虽
然在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宁可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没有。他说的
很平静就象是说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一样。怪不得,他放呼叫器到口
袋中时那小心的样子象他的宝贝一样,恨恨的我决定再次保持沉默。
“嗯,不说话了?”他好象略有谦意的说,“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比
我大那……”我冷冷的开了一个淡灰色的空洞的玩笑。就在那沉默的时光
中,想起了安东,可怜的安东,不知道此时正在哪过着快乐的失意的日子。
“是我的朋友。我们种在花园中的花开了,很美的一种花可以开出桔红色
的象赤焰一样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象凤凰的羽毛一样华丽绚烂。”他很
认真的说着,我在他的语话中能听出一份来自于他心底的真诚,象是希望
与人一起来分享这份喜悦。“噢,我没有见过,想会是很美吧,象凤凰的
羽毛……,那一定很漂亮。”我含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仅简单的说着
脑子中一掠而过的一些东西。“它很喜欢阳光,阳光越是炙阳,它生长的
就越是旺盛,过去据说它只能生存于赤石之城,不过现在它在其他的地方
也能很好的生长,开出美丽绚烂的花朵。生命之顽强存在,总会令人感到
诧异。”那丝在他接叫呼器信息时的温柔微笑再次从他面颊上显过,就象
是说着他生命中的爱人一样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温情。
“象冥蝶一样吧”胡乱的我想到了‘卡特’的冥蝶。“冥蝶?那不是
‘卡特’的物种吧,难道‘卡特星’也有了冥蝶的足迹?”这时的他才转
过头好象是在思索的看着我,正好的与我略有些失神的目光对视了上。那
么一瞬间,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无法说清的似曾相似的东西,以至
于也是在那一瞬间我闪开了目光,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目光中最真实
的一面,不为什么,那是种情结,‘卡特星’纷杂交错后的情结,我不想
与他成为同类,我不需要同类,就连安东也一样,不,这一切到这里该终
止了。“有啊,我和挡搭经常在丘陵上看见它们。挡搭说它是宇宙三大美
色之一,可以重生的且有毒性的曼妙生物,谁知道它们是哪里,哪个星球
漂移而来。突然的,夜间丘陵是满是它散发出的淡紫色的光点,搭挡说它
们是在‘星罗兰’上休养生息。”轮到自己开始变得愁畅起来,是安东让
自己认识冥蝶的,说起冥蝶时也自然的想到他,想到他时更会想到我们之
间在一起所有的时光来,藏蓝色的长裤与白色的衬衫,迎着阳光,那是初
识时的安东,好象这情景已过去了很远,又似乎的它又开始变得很近。都
是身边的这个家伙,让自己又变得分神了。
“在我离开‘卡特’时那里还没有冥蝶,不过在朋友的花园中到是看
到过,的确非常奇妙的生物。你的搭挡指的是安东?”在他问出这句话时
我不得不仔细的看着他,来分析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的问话。“是的。”
我等待着他要说的话,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笑了,算是让我们之间不至于
变得气氛怪异。“我的朋友想找安东,所以让我走一趟,不过施泰德很固
执,他坚持的认为如果让我接触安东那么就等于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所以他一直坚持要让我先还他一个人情他才肯卖这个人情给我。我以为事
情不会这样的麻烦,可施泰德的头脑现在越来越好使了,自从他独立了‘
凡那’后好象不放过一切可以用到别人的机会,连我也一样。这次任务是
他强迫的栽给我的,让我无法拒绝,要不是以前认识他才懒得管他的闲事。
这就象是一个游戏,他热衷于此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心情,一味的让你也加
入到他的游戏中。看他专心的样子,还是脱不去‘卡特’中心的那种气质。”
他开始变得健谈起来,一旁,我听着卡伊西的话一边变得莫名的茫然,象
是分不清敌我一样有些的无措。
“最后他说服我的是,他说你可以与安东的搭挡在一起,安东正在外
面执行任务现在还回不来,不过先了解一下他的搭挡也很好,离安东最近
的人就是他的搭挡迪玛中尉。要是你能得到她的认可那么接近起安东来似
乎要容易一些,这是次难得的绝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的珍惜。”飞行器
中我用手按住了额头,天那……,这是施泰备的话吗?难道,我的价值在
施泰恩那里就是如此,我用手揉着额头又拢了拢头发,施泰恩不会这样不
认真不负责任的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的,不会。这哪里是在推荐安东的最佳
搭挡,这分明是把我摆在了搭配位置,难道安东在施泰德眼中是这样光彩
照人,自己仅是这次任务的阶梯筹码。
他好象看出了这一切,我为他的从容感到无望。
“他说,安东只信任你。只有得到你的认可才能接近安东,他对于安
东无能唯力,如果我过不了你这一关,那么我就没有能力与安东接触,他
对帮不上我感到谦意,但他能给我指出很好的一条路。”他接着说完他的
话,我笑了,生生的被他气的笑了。‘让我让你觉得无望吧’,罪恶再一
次浮现。
我伸了伸手臂,象是坐得久了,人感觉很倦似的。又晃了晃头,好象
是脖子也有些的酸痛,最后又向前探了探身动了动腰。然后全身缩卷进了
座椅中,象是要入睡前一样睡眼朦胧的缓缓的要合上眼睛。我不想说话,
把他当成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他当成是一个存不存在都不会影响自己
休息的人,把他当成是一个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反正,时间很多。
“不想再说话吗中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很优美的
看着他笑着说,“为什么不?”他并没有因此变得急切,“你的目标是安
东,而我不想帮你。”我直白的且无所顾及的真实的说。“我的朋友需要
他的帮助。”他还是很平静,“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好吧,这
是此次任务我的目地,但是符加条件是先要执行施泰德的命令。此行的目
地我已经告诉了你中尉,你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先完全自己的任务,最少
在这段时间中我们是为了一个目地的搭挡,这是第一利益,等一切结束后
我还是会坚持。”这一次他是看着自己说的,我们变成了完全的两个对立
面,从无视对方到现在不得不面对对方。
“我感谢您的坦诚。”我看着他说,直视着这个与老师一个年代成长
起来的卡伊西,在他的身上,神情还有目光中总有几分似曾相似的东西。
不得不让我对他认真起来,连想开罪恶的玩笑欲望也没有了。也许是自己
不得不尊敬他,并且他也是足以令自己尊敬的人。“安东只是我的搭挡,
我不能利用这一点来左右安东,因为这样会给他造成致命伤害,我不能以
自己的好恶来让安东相信一个信息来源的正确与错误,这些只能由他自己
来决定。如果您有过搭挡,可能您也能理解这些。这是身为搭挡所能为自
己搭挡所做的,爱护。”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在不大的空间中……
“很久前,我和安东常坐在丘陵上看一群白鸟在盘旋着飞翔。有一段
时间有一只白鸟经常的会落下来,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凄凄的叫着,象是
非常的孤独无助,我很担心问安东它是不是受伤了,安东说它仅仅是感到
孤独而已。后来,我们曾看到有其他的机师路过那里,白鸟对他们表示出
强烈的好感但又不十分的相信他们,围着他们左右的转着,机师们很友好
会坐在草地上陪上它一会,当机师们走后,那只孤独的白鸟就继续的凄然
的空鸣着。我想去帮助它,给它喂一些食物与水,可安东阻止了我。安东
说,‘如果你希望它活下去,就不要这样做。当它习惯与人接触后会没有
了警惕性,当你离去后,它会因这善意而致命,死于下一个想致它于死地
的人手中。如果你希望它活下去,只能残酷……’。又过了一段时间,我
们还是能经常的看到它,只不过那时的它又变成了一只飞翔着的白鸟,和
着鸟群在空中盘旋。我不知道当时安东是不是对的,但相信他对的会比自
己要多一些。”
突然天气好象变得晴好起来,一切又开始阳光明媚,就连空气中也满
是人情味。
‘这是你的搭挡,安东。’那瞬,自己的脸上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微
笑,很温柔的淡淡的绽于唇角与眉宇间。无意识带着温和态度的与对方交
谈着,完全的没有在意于身边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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