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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寒夜中的风,暧昧的搭挡、至爱的爱人、至密的
伙伴、可爱聪明的老板、在这异城寒意阑珊的夜晚,我满怀着对你们的思
念、期望、等待,一如即往的前行着,偶尔我的思维也会游离飘到很远的
地方,到达你们的身边,也许在这样宁静的夜中,你们已经开始沉沉入睡
或是还在忙着为明天而准备努力着。在我的思维再次归来时,我会略带着
微笑,你们就象这暗夜中的忽明忽暗的点点繁星,随云淡阴晴星光微弱闪
烁,若近、若离,却用炫丽柔和的点亮着远方,在我,想停止时,却遥遥
的看到那点点的微光,于是,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再继续逐向前……
艾撒的夜很静,静到有点淡淡伤感的寂寞。
“如果觉得紧张,我们可以聊些什么。”卡伊西侧了一头,我觉得他
的视线这一次很直接的扫过来,是一丝关怀,还是无心无意。车子中的气
氛也淡淡的,有那么一点满是人情的味道。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融洽起
来,可能现在我们是同一辆车子中的人,在艾撒来讲,我们都是‘卡特’
的人,这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很老道的又有些过时的关系将我
们联系在了一起,让人不觉得想冷笑,没有任何多余意味的……。我们都
是‘卡特’的人却不能再被它所承认,我们走了很远可还是‘卡特’的人,
正是这样我们在一起,清楚明白对方的处境,在这样的异国的夜中也能体
量到对方心意间的那份略有苍凉的忧虑,这使我们变得很贴近,在为同是
‘卡特’的,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份感觉就越是的强烈,以至让我们多
了一份彼此间的信任与依赖,但愿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任务过程,我压抑
着它,不让它随暗夜涌上心底。难道这就是搭档?我在质疑这想法,不,
最少这仅仅是一次合作,彼此各为其主的合作,在同一条路上为不同的目
地与不同的人而工作的过程,我们只是这其实中的一个共同合作的协作伙
伴,当我们的契约因过程的进展而改变时,那么终有一时我们又会站在不
同的对立面上,这只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从开始我们就都只是为各自的老
板做事罢了,这样的搭档是否是太脆弱的联盟,我笑了,仅仅为这想法。
“我在想‘卡特’,刚才突然的想到了他们。”没有必要的隐瞒的我
说了沉默时的思路,同时用手拉了拉至肩的开领,本以为它滑了下去却发
现它根本动不了,暗自诅咒这种低开胸的丽亚那装。“是吗,我不喜欢回
忆,那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听,成熟略带忧郁的
男子。我的手触到了手腕上的表,我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表面,也许我们
都不想先说话,在异国的夜中,这是一个略带伤感的话题。
“愿意讲一讲嘛,已经很久没有回忆了。”他友好的笑了。
他温柔的微笑在一瞬间打动了自己,他是一个很友善的人,只有在特
定的时间与情况下他的真情才会偶然流露,更多的时候,他就是那个卡伊
西,看上去非常难以对付的家伙,有着与施泰德一样作事风格的人且又完
全不同的人,我无法轻视他,因为他时时的给自己压力,同样我也尊重他,
在他的身上有许多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在将来,也许某一天,他会是自
己的对手,那么,让自己从尊重他开始,直至我们彼此可以真正的面对对
方……
“不喜欢回忆?逃避时才不会回忆。我想起了阿亚,‘卡特’配电盘
的技师。早年据说他是做机师的,不过他做机师的水平很一般,当然我没
有真正看他飞过,不过我相信要是把他扔到飞行器中他也不会让它轻易的
落下去的,所以就先称他为机师吧。”我面带微笑的说着,暂时忘记了这
个特定的环境而沉浸到回忆之中。
“他现在不知道要胖成什么样子,在他年青的时候他没有现在这么胖。
在满是阳光的机场上,晴日的阳光从天空是照射下来,一切看上去是热热
的好象地面的空气都被蒸腾起来。我忘记了和阿亚是怎样认识的,也许我
们的开始就是从吵架开始的,我记不大清了,反正我们没有好的开始,就
象是一对冤家对头一样,只要见到对方不是嘲弄对方就是想法子捉弄对方,
现在想来好笑,因为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我们习以为常的地步。
他总是想尽法子的挖苦我,就连清晨的招呼大多都会是以背后他的用一个
呼哨草草的开始,然后看着他重重的身影晃晃当当的走过来,让我,还要
停下等他一步。随后就是一番争吵,最后俩人争吵在岔道前结束,一左一
右远远的隔离开,就此才是安静。我好奇怪,其实我们是可以就此不理对
方的,就象是形同陌路的人,没有必要非得搭理对方,更没有必要非要为
不知道为什么的问题而谁也不让谁。后来,终于我发现了他的弱点,找到
了可以嘲弄他的机会,因为,我发现他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基地的餐
厅,而多数遇到他的时候他手中多半拿的全是吃的东西,于是,我遇到他
时每次都要告诉他,‘怎么你又胖了?’或是‘基地那么难吃的饭你怎么
也吃得进去,真是……一样的生活。’在开始时这效果不错,但后来阿亚
对胖这个词已经有了免疫力,任你怎样说,他还是直奔餐厅。”
我看见了他脸上淡淡的绽现出的微笑,他听着,中间一直没有插话,
突然自己意识到自己好象把他当成了安东,只是我和安东间这类的话题很
少交谈,安东那家伙一直就象是个局外人,与他讲这些就象是不可思异的
事情一样,那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一脸的不解还是听雷般的麻木?身边的
这个人是卡伊西,完全与安东不同的两个人,只是自己一时的好象忘记了。
“后来那?”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应该停下来专注的看向他,
他虽然没有看这边,但气氛上的细微改变他是可以查觉得到的。
“后来,我们好几年的时间全是这样冤家对头的渡过的,正象我说的
他变得越来越胖了,而且还吸烟,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低着头吸着烟另
一只手拿着吃的东西,这大概在基地算是很另类的人物了。曾经有几次在
飞行器上远远的就看到他走在那,半低着头仿佛不是一个哲人就是一个智
者似的边吸烟边思考,要么就象是情场失意一样的落没……,知道为什么
会想起他吗?”我开心的笑了,顺手又向上拉了拉丽亚那的衣边,它还是
没有动的意思。“再后来,有很长时间我们没有见面,他去了别的地方受
训,那时他已经不能再飞飞行器了,他的身材成了他的负担,可他的头脑
很好尤其在配电盘方面,现在应该说是非常优秀的配电盘方面的技师了。
等我们再见面时他已从机师变成了技师。那天,天色很暗,我正在打发着
时间,他从外面走进来,令人十分的诧异,一时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
而更令人深感意外的是阿亚十分的礼貌,和以前的他简直就象是俩个人,
我们打了个这些年来最正式的一个招呼。我们的交谈极其的礼貌,就象初
次见面或是只见过几次还不了解对方的人一样小心翼翼的礼貌……”我摇
了摇头笑着说着,好似回到了当时的场景中,其实,我觉得很无奈,为什
么无奈自己也不大的能说清楚,这是种很复杂的心情。
“就在刚才我回忆起了这些,想到了阿亚,这些全不是理由,令自己
想笑的是阿亚在离开后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他,要是按照以前我们对头
一样的争吵讲话风格我在当时就会马上告诉他的,只是,那天我们彼此都
太礼貌了,居然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再挖苦他,并以此为乐。”这次自己发
自于心底的狡洁的笑了,在艾撒寂静暗色的夜中,“怎么,他又有了新的
变化?”卡伊西边开着车子边侧过头来,我不小心被他看到那略有些狡洁
的笑容,害得自己马上又要变得正色起来。“不是。在他与我俯身说话时,
我闻到了一股烟味,这种烟的味道非常特别,它不是因吸烟的人吸烟而留
下的烟的味道,而是因为由于长时间吸烟,烟的味道已经浸透这个人后才
能有的味道。两者有着根本的不同。”“这有什么不同吗?”卡伊西似乎
对这很感兴趣,在我还没有做出解释时先发了话,让人一时的搞不清楚我
们是在艾撒执行任何,在是在寂静的异国之夜打发着长长的时间。
“吸烟的人会在身上留下烟的味道,在行走与环境改变的过程中烟味
会被吹淡或是消失。而阿亚是因为长时间吸烟,烟的味道早已将他浸透了,
就是他有一段时间不再吸烟,烟的味道也会残留在他的皮肤中,变成他气
息的一部分。”在我抬手的瞬间忽然发现手腕上的表面上有淡淡的很微弱
的绿色荧光,这看起来很漂亮。
我不再说话,将目光投向车窗外,这回忆也许打断了暂时的紧张与压
力,可伙伴稳定的心态与平静是否意味着这将是一次不容乐观的坚难任务?
我们都想让对方轻松下来,尽量的缓解着气氛中的压力。虽然这是一个好
似很冷的玩笑故事。
“丽亚那本应该配一条披肩,后座上有一个盒子,它在里面不过是丝
织的。初次见你时觉得它的颜色样式太正规,要是觉得冷还是披上它。”
我回头在车子后座上端放着一个暗压花的纸盒,伸手将它拿了过来放在了
膝上,盒子中用软纸盖着一条叠好的淡黄色长披肩,我把它展开隔着灯光
仔细看了看。“这也是老板准备的吗?应该不会是。”丝滑的披肩顺着手
腕垂下去很柔且下坠的感觉,“不,我选的觉得它配你现在穿的的衣服很
漂亮,不过见到你觉得它会约束你的性格,而且你的肩与锁骨很漂亮挡上
实在可惜。”我无味的笑了,对于他的这句不知是赞美还是玩笑的话。
我拉紧披肩把肩与颈还有手臂藏在披肩中,的确这样的夜让人在倦意
中感到阵阵寒冷。
车窗外掠过通讯的灯塔,上面点缀着的灯光在夜中看上去显出淡金色
柔和的光芒,我长长的悄然的出了口气,这感觉让人稍微的可以轻松一些。
记得,在很久或是并不久的以前,在我们离开‘卡特’后的一段岁月中,
施泰德的‘凡那’在那次变故中受到了重创,他一直在积极努力的维持着
‘凡那’的正常运转,于是,我们接到了第一次在离开‘卡特’后完全属
于‘凡那’舰队自己的任务。在安东的协助下,‘漫步者’在飞行速度上
得到了一次调整,继航时间被最大程度的得以提高,并且他对舰队所有的
飞行器进行了一次检修,记得当时自己曾质疑过安东,因为我对于他的改
进抱有怀疑的态度,这样的暂时除去防御为了提高飞行器速度而减轻重量
的改进会不会对‘漫步者’造成机械故障,安东非常直接的说,是施泰德
的命令,‘只要速度’。看着兴奋中蠢蠢欲动的安东,一种直觉让自己意
识到安东会这样尽心的为施泰德做事那么一定有对于他有利的事情要发生,
而这多半恐怕谈不上会是什么好的事情。尤其能让安东如此积极的参与进
‘凡那’,更不会是什么看上去是好事情的事情,当然,这是施泰德的意
思,而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吗,还是让他开心好了。
‘在所有的人中我并不是最好的,但绝不是最次的那个’。
以至此时,只要看到这样的城市中的灯塔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成
就感潜藏在心底,以至让它也变得亲切起来。在飞行坐标中我们有一站就
是一座城市中的通讯灯塔。那是很黑的黑夜,在上面看城市是以光点为目
标的,其它的地方看上去永远是黑色的,除了眼前的那片绿色数据屏。我
们尽量的离城市很近,而一个城市总有它最明显的标志,如果以它为参照
物那么我们就很容易的找到航线,也许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很在行的,还是
舰队中的一个家伙不知道在飞了第几次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一捷径,他发现
了在我们必经的城市中左侧有一点通讯塔,上面在夜晚时总是点上许多装
饰用了灯光,如果我们悄然的到达那个中途的城市以它为坐标目标向前将
是一条非常快速没有障碍的飞行通道。由于这是一次略有竞争性的效益性
的任务,在规定的时间内我们必须做到应该完成的事情,那么每一秒时间
在这样的时候都是非常重要的,最初我们总是迷失航线在几个城市中花了
大量的时间来寻找最佳路线并且有时还会迷路,不得不摆出飞行图花上大
量的时间来研究坐标方位,于是在我们得到这条最佳路线后的很长时间里
这条路线被称为了‘塔线’,无论是哪一天轮到哪一队去为雇主执行任务
我们都飞那条航线,迎着它,看着它高高的光亮,漂亮的通讯灯塔一直向
前,在它的背后就是通道航线,有时我们也会改变一下航线但是总是以它
为中心参照物。
通讯灯塔渐渐消失,我悄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卡伊西,但愿他没有意
识到自己的突然沉默是因为路边那个闪过的与俩人并不相关的灯塔。我喜
欢它,淡淡的我能嗅到一丝兴奋,让血液收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在我
们彼此间还没有共识时,为什么会这样,安东曾说过飞行会令他格外兴奋,
他喜欢那种濒死飞行时的兴奋,喜欢体验它,喜欢在那种气氛的包容下找
到他所想要的东西,而他也说过,施泰德也是这样的人,他们在这方面是
同类,我没有听过施泰德说过关于这些的话题,不过安东这家伙有时候说
话是非常有根据的一个人,他能赞赏施泰德并认同他为与自己飞行时的同
类,这是个赞美,难得的没有嘲弄感的赞美,真真假假的被他带着暧昧的
笑容说出来,多好的事情也就就此变得无法让人完全的信服起来,虽然以
我了解的安东来讲,他说的恐怕是真的,并且还是认真的,可是自己还是
仅能用冷笑把它处理成我们间的冷笑话,无所事从。
我能嗅到那丝兴奋,令人莫名的恐惧,然后就是兴奋,它们夹杂在一
起令心跳慢慢的跳动的开始有力,一点点的渗透进血液中。就象是在‘塔
线’上飞行的那段时光,它奠定了后来施泰德的‘凡那’的起步。这也是
‘凡那’在脱离开‘卡特’后的第一次独立任务,完全为‘凡那’自己生
存下去的任务,如不是那样在很短的时间内施泰德是无法将‘凡那’重新
修整起来用好的装备与开辟临时的飞行基地,这也是正式让‘凡那’的人
成为自给的雇军。
此刻这种熟悉的兴奋感一次次的袭来,令人莫名的开始渐渐兴奋,蠢
蠢欲动。在灯塔照亮的夜空中,它们深深的潜藏在黑夜中,就象这感觉就
一直的潜藏在心底。
“我们是不是绕了很多弯路?”突然的我说,他笑了,也许他听成了
双关语。“贵客总是晚到。”他打趣的没有明了的正面回答我。“夹道欢
迎”同样我也没有再正面的去问他。“你发现了,什么时候?”他用象是
在看同谋一样的目光象我这面看来,让人有些的不大好意思,虽然我们这
样的人偶尔也会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但是一个阴谋被对方识破时,我们
还是有些的不大好意思,用一个狡洁的微笑摆脱难堪的处境是最常有的,
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大概是出来后的第四个弯道吧。”不大的空间中,
我们相视而笑。
它悄然的紧跟随在车子的后面,在转过弯道时是最佳的视角,虽然它
很小心的减了下速以拉开一段距离以避免跟的太紧,我从后镜中扫了一眼
它又看了一眼身边驾驶着车子的卡伊西,他对这个目光的询问轻轻的示意
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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