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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白色的慧星擦过苍茫的月色……’

    那男子的身影消失后,她突然的很感叹的对身边的人说,她给了涉水
队长一个很具有美感的评价。

    涉水一如即往的保持着同一神色站在他所应该处的位置上,她的背后。
不因他们的谈话而有所反应,这应该是殿堂中比较边缘的地方,连明亮的
灯光也很吝啬的仅将余光照向那里,他静静的伫立着,如同墙边唯美的雕
像……

    西汀·菲与格贡·艾撒一见如故的亲密的交谈着,偶尔会因彼此间的
一句话发出会心的笑声,就象是一对久别的年青伴侣有着那么多可以聊到
一起的话题。西菲用她特有的优雅与风趣打动着一侧的艾撒王,使得他年
青的脸上带着一种非常迷人的微笑,在灯光的照耀下象是撒上一层光亮的
金。他时时的会非常用心的向西菲介绍着刚刚端上的名餐点,并且关切的
问着西汀菲是否在这里住的舒适,天气能否适应。

    西菲端座着,对于格贡热情她矜持只对非常感兴趣的几样菜肴微微的
动动算是品尝过了,难得西菲花了很长时间花过的妆容她在极力的保持着
它,哪怕擦点一点唇色对于她来讲都是不可以的,于是对于汁水丰厚的菜
肴她只微笑并不会去动,对于可以吃的东西她也非常小心的尽量不让它们
触到唇,这是很有难度的,以往她曾经花了大量的时间用面包与水来练习。
先将面包松软的心剥成小块然后快速的放到水中,在面包块内吸满水后练
习将它吃进去的同时不会触到唇上的红色,如果速度慢了面包会被泡软而
散掉,如果速度过快就会让面包中的水触掉唇色。她痛恨鲜红的唇色粘粘
的印在杯子上的样子,虽说那是很性感的事情,但对她来说那是不允许的,
毕竟她期望完美的西汀·菲。

    “您得到来让我的宫殿如同沐浴在春天最美好的阳光中,菲殿下,我
想这温暖阳光将留下来,照耀着我的宫殿的同时也普照着艾撒的土地。”
格贡轻轻的举杯温婉的说,身着低开胸白色缎面礼服的西菲在金色的灯光
中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用漂亮明亮的眼睛饱含深情的看着艾撒王似乎早
已被他的风度所打动,“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来意与您的盛大典礼,
我艾撒的王,这好象是相隔了很久的事,您的宫殿的明亮完全可以照耀四
方,艾撒的春天不会因我的到来而延长,您的恭维与赞美令我深深感动。”
西汀·菲浅浅一笑微微一欠身,衬托着她一头娇好秀发的王冠上的珍珠与
钻闪过一道耀眼的光彩。这是俩个人的晚餐,是一场婚姻也是一场谈判的
开始,他们彼此非常的礼貌,很一句话的分寸都掌握的刚刚好,恰到好处
的在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同时又为自己留有余地。

    “如果可以,我想在加冕典礼的同时为您戴上属于艾撒的后冠,西汀
的王与艾撒的后,在那以后我们将共同拥有艾撒与西汀,这会使我们的土
地共同的强大起来,让帝政山不再是屏障而是我们的桥梁紧紧的联系着西
汀与艾撒。我想,您是很难以拒绝的,因为您在决定自己的未来的同时也
决定着西汀的未来命运。”格贡·艾撒很直白的将事情推上了明面,这是
很好的烛光晚宴,在温暖的色泽基调中谈着这样重要的事情。“身为女人,
爱情是诱人的,身为西汀王,我希望让自己做困难的决定越少越好,做为
女王,我希望在使西汀繁荣的同时也让自己不失去乐趣。您是一个令所有
女人都难以拒绝的智慧英俊的王,您的后冠是任何一个女人的梦想。可是,
在我们想着自己幸福未来的同时,我们在为我们各自的土地做着什么,我
的王?我渴望听到您的理解与声音,这个问题曾令我一度的困惑。”西菲
依旧让浅浅的温柔的微笑持久的挂在脸上,她伸手拿起面前盛水的七彩水
晶杯子等待着格贡·艾撒的回答。

    “如果可以,您的卫队长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想我们彼此间需要一些
私人空间,西菲殿下。”格贡很有礼貌的示意了下,“到门外等我,需要
你的时侯我会叫你。”西菲的头几乎没有动的冲一直站在身后几步远余光
中的涉水说。涉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的一欠身后悄然退出门外,显然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指令。

    “啊,这样我们交谈起来就轻松多了,是吗,西菲?”艾撒王一改刚
才还严谨的样子露出很快意的笑容来。“还好”西菲的样子好象是打算要
喝杯中的水却被格贡的话打断吱唔的应了一句。“我想在未来我们会成为
最亲密的人,那么现在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对未来的事情还保持着小心且矜
持的态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和聪明的人不要讲糊涂的话。”
艾撒王变得很轻松起来,就象是大局已稳稳的掌在自己的手中一样的自信,
他将雪白的餐巾放在桌子的一侧,如果要宣布一件大事一样目光炯炯的注
视着对面的西汀·菲。

    在红酒、饮料与白水中西汀·菲只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杯清水,透
过水晶杯子折射出来的七彩光芒她仔细的端详着年青的艾撒王。突然的她
感觉到一阵落寞,难道自己的举杯仅仅是本能已发觉到这空落的感觉?为
何?她失去了一道注视,长久以来她早已习惯了这注视,习惯到已经对它
没有不适的感觉,只是在突然的失去后,她感觉到皮肤一阵阵的剌痛,也
许是头顶与桌中央的灯光令她感到炫目与不安,这种隐隐的感觉袭来令她

不得不快速得来阻挡一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这的环境令她感到
压抑,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是的,涉水没有站在她的背后,她早已习惯了静侯在背后的涉水,现
在,他不在站在那里,离开了她。面前餐桌前的这个男子是这样的陌生,
虽然他带着温和的微笑,拥有着漂亮礼貌华丽的地位与面孔,为何看上去
他是这样的生硬木纳,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温柔,他微笑,他礼貌,为
什么他让自己感到这样的寒冷,这本能令她感到不安,她从未感到一切是
这样的陌生,她不喜欢这,这的气氛令西汀·菲感到压抑与窒息。

    “我愿意恭听您对我们未来的建议。”她微笑,虽然一种很莫名的寒
冷令她有些寒意。“很久以来一个共同的问题困扰着我们,西汀有着最好
的取之不完的原燃料资源,但是遗憾的很它的提纯工序只能由艾撒来完成,
最后又不得不由我们共同的邻邦来将它们变成我们生存的资本。西汀殿下,
您不觉得这让我们绕了很大一圈后并没有使得我们得到同等的实惠?如果

我们能够为我们各自的土地联姻的话,我想在这之后,艾撒与西汀会脱开
第三国的控制,也就是说无法再让它来控制或是决定我们的收益,因为我
们联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同一个牢固的同盟,到那时我想我们俩个人的土
地将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而且我想我们会有更多的自主权力,到那时第
三国也许也将反之不得不与我们平分利益。”西菲看着对面的温暖光中的
格贡·艾撒,象一个漂亮的还不大明白利益关系的女人,只懂得用微笑来
当成表情以掩示大脑中的空洞。她好象并没有太听明白格贡的的伟大的未
来计划与建议,也许保持微笑礼仪风度与妆容要比格贡的谈话重要些……

    晚宴在平和的气氛中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深很沉,格贡·艾撒一
直将西汀·菲送至殿堂之外,“您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不过我期待得到
您的答复,西菲。”他执起西汀·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如
果我并不爱您那,我的王,也许在将来也不会爱上您那?”西菲看着他这
礼节性的动作轻声的略带暧昧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她的手冷冷的白晰到
没有血色。正好,他正抬起头,他们的四目相对,他从她的眼晴中搜索着
她忐忑的内心世界,他的目光格外的明亮就算是最想隐藏的东西恐怕也很
难脱开这个敏感的男子。

    他温雅的笑了,唇边微微的向上翘起,雪白整齐的牙齿看上去非常的
性感。“在您成为艾撒王后前与后,你可以爱上任何人,在感情上我们只
是各为自己土地牺牲着爱情的人,我们都会有各自空间的生活,我不在意
也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利益是高于爱情的,西菲殿下。”他直白的话语与
温雅的微笑和在一起,到是一个很真切的人,西菲不仅要侧头仔细的打量
一下面前这个现实的男子。

    “您爱西汀盛于爱我,或者这样说,您为西汀而来选择爱我?我们是
在谈论爱情,还是说这更象是一场谈判?”西菲并没有因为格贡的话而感
到失落反而饶有兴趣的说。“我为艾撒选择最适合的王后,您为西汀成为
艾撒的王后,我们的利益目标最少在这方面是共同的。我很喜欢您,西菲
殿下,但我没有爱,可能象你讲的一样,艾撒对于我讲是一切,为艾撒我
需要爱您,如果这感情能称之为爱的话,我想是吧。”他的手依旧握着执
在手中的西菲的手,没有打算要松开的意思,好象就想这样的拉着她,等
待着她的回复。“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我能感觉得到您也并不爱我。”
终于在他的微笑中格贡·艾撒松开了紧握着的西菲的手,真是一个非常具
有洞察力的男子,他并没有掩示他所发现的东西。西菲慢慢的收回手,他
的手也是冷冷的,只不过看似好象是宽大温暖的。

    “我一定要选择您吗,我的艾撒王?”西汀·菲象是故意似的抬头问
向格贡·艾撒,“这是您最好的选择,您的西汀要生存就必须选择适合西
汀生存的盟友,而最好的盟友没有什么比联姻更让人信服的,也更可以名
正言顺的联手。”他用他明亮的目光格外温柔的看着西菲,就象是在安慰
一个易受惊的女孩。西菲的手垂在白色礼服多皱的裙边,现在她看上去更
象是一个年青的女孩而不是那个任性骄傲的西汀女王,在她身上所表现出
来的正是她这个年龄女孩特有的青涩与不安。

    “那么,在将来的一天你也许会废掉您不再需要的后,那时的艾撒与
西汀已成为了一体,可能这让人想的太过遥远,但总是让人深感忧虑。”
终于西菲打开了她的心结,这个问题对于西菲来讲是一个太沉重太现实的
话题。格贡·艾撒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礼貌的笑了,很阳光的那种,也很
具有安慰人心的力量温柔的微笑。“不,您想的太多了,西菲,那样只会
引起战争,我喜欢的与希望的是艾撒与西汀紧密的结合为一片土地,而不

是让它们产生矛盾与分歧,您是被西汀选择出的王,您的土地上的人深深
的爱戴您,我想,我废弃您就等于弃掉西汀,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他的
声音很温柔,象夜中轻轻的低婉的呼吸,淡淡的一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特有
的令人有几分迷迭的气息……

    “看来我只能送您到这了,西菲,晚安,我期待着您给我答复。”又
一次的在殿堂的台阶前格贡执起了西菲的手,他将她的手背在自己唇边轻
轻触了触,象是一个吻,又不象是,更多的象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礼节,做
得恰到好处。“您的待卫长已经等了很久,他真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格
贡·艾撒很突然的接着说,其实他已经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门外台阶一侧的
涉水。

    在他的目光中西汀·菲的车子渐渐驰入了夜色,格贡·艾撒站在台阶
上,阴暗的天气好象就要下雨,悠悠的他昂起了脸,长久的面向着漆黑的
天空与看不到边际的深处,就象是沐浴着无尽黑暗,并且在享受着它的寂
寞,帝政山沉没在黑暗中已看不到它的轮廓,象是躲了起来,用黑暗很好
的隐藏着自己,它无法改变自己的位置,只能隐在黑暗的深处,在寂静之
中凝视着一切悄然的改变,但愿明天的太阳会依旧的升起,不让一切沦陷
在层层叠起的迷雾之中。它开始就是必须是中立的,被注定的位置令它无
法动摇它的地位,它不可以被取代。

    涉水喜欢沉默,是一个不多话只会行动的男子。西汀·菲有时候也并
不喜欢多说话,他们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相互保持着沉默。涉水
有着很好的脾气,最少看似是这样的,很多时候西汀·菲哪怕是在发火的
时候涉水也会保持着那一尘不变的神色与不多的话语,大概这就是为什么
涉水会成为西汀·菲贴身待卫长的原故。

    车子在行驶中,一直到回到住处的门口西汀·菲什么都没有对开车的
涉水说,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子后座中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其实西菲也
没必要和身为贴身待卫长涉水说什么,因为涉水对于西菲来讲就只是命令
与服从关系,他们之间的位置不存在着相互沟通或是理解,她想的事情只
要她自己做决定,她的想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法与谁去分享她的想
法,因为西汀王的身份注定她就是孤独的。只是在下了车子后西菲并没有
想马上回去休息的意思,她一言不发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了空地上,涉
水从车子中拿出西汀·菲的酒红色的斗逢想给她披上抵挡一下夜风,因为
她的丝缎晚礼服开胸很低看上去显的过于单薄,可他发现西菲的手一直紧
紧的攒着放在礼服的裙摆两则握成拳状。于是他很知趣的站在离她二三步
远的地方,默默拿着她的斗逢站着,也许西汀·菲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时间,
不被任何人所打扰的时间……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很久她用他熟悉的略带命令语气说,随之她
伸过手来,涉水快步走上前将斗逢帮西汀·菲披好,这种默契程度与反应
速度恐怕只有涉水才具有,而这时话语中的另一种关怀也只有涉水才能够
明白。西汀·菲没有看向一边涉水,而是抬起了头象是想了一想什么,随
后她笑了,露出了她一贯的略带西殿任性脾气的冷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
么可以令她冷笑的事情,上一次冷笑的时候还是在西汀,在她打算出发到
艾撒时。这是没有多久的事情,只不过那时是在西汀,而现在吗,已经变
成了艾撒。

    “突然觉得,我和他都是自私且很无趣的人。”西汀·菲说。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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