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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此时此刻她正在与格贡·艾撒王共舞,手还放在他坚实的臂膀
上,在王者荣耀温暖的怀抱中尽情微笑,风情无限。这与那个只会静候的
人无关,根本就是无关的,她的喜怒,她的悲伤,她的欢乐,她的忧伤,
都与他无关,他只会静候,刻板的只会用静默来等待。

    自己的目光为何要停在这个人的身上,在这个金色散发着暧昧的大厅
中,有这么多身份显赫、地位高贵的人物,离自己最近的,可以感觉到呼
吸的是面前这个令众人瞩目仰望的艾撒王。为何,自己的目光会停留在他
这样一个身份地位平凡的人身上,西汀·菲有些出神的想着,象是在抗衡
着什么她无法明确的心事,不自觉的又在人群中看向那个人。以至,她忽
然察觉到自己不应在这种环境中带有的失态,匆忙中一种不安的直觉,让
她看向令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在那边,也有一个人在紧紧的盯着她的举
动,密切的注视着她的表情,她悄然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却是一侧正与
一名艾撒高官大臣交谈着的尚阁大人,正看向自己。他的目光中所包含的
东西是不言而喻的,透彻的令西汀·菲心中微微一颤,于是她很快以一个
习惯性的微笑挡住了自己的面颊,也挡住了尚格的目光。

    看样子,格贡·艾撒王的心情一直处于大好状态,他以一个漂亮优美
的看似绝对华丽的快速滑步来结束他们的舞步。并且依旧很绅士的,托着
拉紧着西汀·菲的手臂,亲自将她送回到她休息的地方,地位位置已变得
显赫的红丝绒长软椅上。他们并肩走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人群都自觉的躬
身礼貌的给他们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来,以便他们可以共同携手走过。不被
人注意的涉水队长已经上前一步,伸手将椅子上的扇子为西汀·菲拿了起
来,以便她可以很好并且很舒服的坐在她的长软椅上。

    “我们的舞步,就象我们俩个人,和谐完美的令人羡慕。”格贡·艾
撒王抬起自己托着西汀·菲的手,将她的手背抬起,放在自己的唇边用自
己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然后轻轻一吻,“你的温柔,总令人深深感动”
西汀·菲温雅的,微笑着说道……

    也许,是艾撒王这个礼貌细致的举动,更一步证明了之前金色大厅里
这帮子人的猜测与假想,从尔也奠定了默认了西汀·菲在不久的将来无法
动摇的地位。于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们显得更加的礼貌热情,点头小心的
微笑示意中带着顶顶谦逊,以至不再敢用先前直视失礼的目光再来看这个
来自西汀的女王西汀·菲殿下。面带和谐持久微笑的西汀·菲,对此一概
不置可否的以暧昧的态度,笑纳。

    拿了杯酒重新坐在那里的西汀·菲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在这里,
什么还算是挺重要的事情那。可能是刚才想的东西太多一时忘了那是什么,
直到,她从西汀带来的贴身女侍,将绣了花案的手帕递过来时,西汀·菲
才想起那是怎样的一件事情。

    从西汀·菲坐回到坐位后她一直没有给涉水一个正脸,也没有和他说
什么,好在涉水已经非常习惯她的性情,一直站在原位,并没有上前打扰
到她的心情。离开后的艾撒王的身影,很快已被一群人所包围,除了自己
是在注意他以外,恐怕他现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时间再来关注自己。也
好,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就象是一个强加的沉重负担,被无意识的减轻
了,令她饱受折磨变得心情大起大伏的心,得以片刻的修整。

    那么,国有国事,家有家事,好象有些自己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来
亲自打理的。

    微笑是最好的,最美丽的面具,是个善恶间中立的,善于左倾右倒的
及时改变立场的东西,她又再一次的微笑,看着低下身来递给她绣花手帕
的女侍。她光滑柔丽的象丝缎般的秀发丝间,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料与
体香混合后的气息,干燥芬芳,女人特有的芬芳,伸过来的雪白的手臂,
面孔清秀闪着淡蓝色的双眸,在什么时候,时光已经将这个自己都没有太
注意过就长大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年青美丽的姑娘?西汀·菲用她小心
递过来的手帕,拭了拭脸上微微的潮气,她并没有出汗,不知道是为了什
么,也许,她的心一直其实是凉的,罢了。

    “我奇怪,我在需要涉水队长的时候,为什么他总是消失的不见,难
道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会令他擅离职守吗?”象是在自语着,坐在长
软椅中的西汀·菲殿下,一面用手帕拭着面颊,一面连头都没有抬的说道。
“这种材质的手帕,以后不要带到舞会来,它的粗糙令我的皮肤不适。”
在前语不搭后语之际,在一旁站立着的女侍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沾过汗水
的手帕已径直从西汀·菲的手中飞出,重重的落在了女侍的身上,连让她
躲让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她敢躲的话。随即它从她的身体上滑落到在了地
面,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快的让人还没有看清就过去了。再随后,是女侍
默不做声的俯身拾绣花手帕的场情,此间西汀·菲优雅的身体一动未曾动
过,就象是一个无关的人,就象是那手帕是自己飞出去又掉落在地上的。

    心那,少女的脆弱易碎的,不可被人轻易看透触碰的心那,象巧匠精
心雕琢的水晶玻璃杯一样,纯净、清澈、敏感的心那。殿下的手帕上漂亮
的蕾丝花边象刀子最锋利的锋刃,在她胸前无情的划开,让她的心儿随着
手帕的落地而滚落下来,看不见的,无声的,摔碎,在大理石最坚硬的地
面上。只是,连血都见不到的残酷那。

    在华丽盛大的人群中,女侍低着头的白色身影快速消失掉,象波浪风
头浪尖上的一叶突现的纯白羽毛,只是,疯狂的波涛仅给她一现的机会,
就无情的袭卷而过。西汀·菲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其实有种怪怪的念
头一直围缠着她,其实么,她很想回头看看涉水队长会有什么反应,什么
表情,这想法很古怪,就象女人的心一样。直到女侍委屈的头一直没有再
抬起,她都想知道背后的涉水队长的反应是怎样的,要是女侍抬起头,也
许在她的眼中西汀·菲能看到她的泪水。西汀·菲是一个心性刻薄古怪的
人,这是一个极需要守规矩知本分的地方,不知旁边有多少人无意中看到
了她这个细微的举止,反正,她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这是她的人,她喜欢
按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事情。她的贴身女侍不是那个可以与艾散王献
媚小面包,她需要在做事时顾全什么所谓大局,她是西汀女王西汀·菲殿
下,可以明查秋毫的西汀·菲。相信这个女侍在未来会知道自己是做什么
的,可以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以为,自
己不会察觉到什么……

    温暖的氛围散发着阵阵暖意,和着酒飘散出的香味,人的气息,这里
真是一个绝对不缺乏寂寞的地方。她在心底暗暗的冷笑,她冷笑的是身后
涉水队长暧昧中立的态度,一切无所谓的态度,连句话都不要说吗,令她
深感可笑,在宫闱中呆久了的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故,人也城府深沉多了。

    ‘让我放过他吗,其实我很想,但是总觉得这样会惯坏一个人?’

    西汀·菲了无兴趣的喝着杯中的红酒,稀薄的酒液淡淡色彩透着淡淡
的醇香。就象是一个宁静阳光干热的午后,空旷一望无边的草场上,静的
连风都停止的呼吸,在那里站着一位散着秀发的少女,这香恰似她发屑微
拂的幽香,加杂着草的干淳,纯朴、宁静、干净,只可惜,这种淡淡的纯
静的香,飘荡在这个满是欲望横流的场所。

    是啊,越是美好的东西也能显现出周围事物的黑暗面,杯中是荡着的
红酒闪着琥珀色的柔和光芒,承蒙这些名利场上复杂多变的人们,如不是
他们的存在并制造了这样的机会与契机,用什么来对比,怎能体味到这种
纯香。

    “涉水”她轻声的说。

    身后静默中的涉水队长上步向前走过来,轻微俯下身,无声的等待着
西汀·菲的命令。不远处,艾撒王正在和另一个穿着异常华丽的年青姑娘
共舞,那姑娘脸上洋溢着的表情,幸福满足的就象只鸭子。

    前任,舞伴,那个有着雪白胸脯的小面包不知何时已一个人坐在一边
的休息椅上,不自觉的,眼睛大大的盯着大厅中央位置的艾撒王,还有他
怀抱中的新的姑娘。也许是因为注意力太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西汀·菲
或是别人在看她,神情专注倾情的样子,就象是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还
不懂得如何来掩饰自己最纯粹的欲念。以至,会忽略掉旁人多余的目光,
与他们会产生的想法。她将,她的深情与内心此刻的失落化在目光中,慢
慢溶解在了艾撒王的身影上……

    在他们迷乱的舞步中,也许她在努力的寻找假想中自己的身影,让自
己的心绪在空气中渐渐纠结,化成悠悠的思念,成为无法实现的希冀,颓
然神伤。

    “殿下”涉水说,思索中的西汀·菲这才注意到,自己只顾看着处在
暗恋阶段的小面包,忘了身旁的涉水队长。“我很困惑,涉水队长,在你
的身上什么时候也会有了,熏衣香料的味道?”她微侧了一下头,让自己
的面孔将能看到涉水的肩头就停止住了。

    ‘我等待着你的回答,无望的回答,编织后的回答,因为我不想,就
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她轻轻的抿了抿上了唇色的双唇,将浮华的
微笑收敛,畅然间,等待着静默中涉水队长的对答。
 
    是一声深沉的‘殿下’,西汀·菲的心中微微一动,它又一次的搅乱
了她心底的平静。在艾撒王的怀抱中,在艾撒王轻轻欠身轻吻自己的手,
在他冲自己微笑讲出漂亮动听的娓娓情话时,为何,她的心没有起任何的
波澜动荡,平静的如同静止中的水面?只有他这轻轻一声‘殿下’,温暖
的暗流在她心底泛起,令她莫名的心动。

    默然,涉水站在那,面无表情,除了那一声‘殿下’外,他没有说话,
更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恐怕也没有想要做出解释的打算。又是一只曲子

响起,刚刚分开的又可以集到一齐,已跳得面红耳赤的男女们再一次的拉
起自己选中的舞伴,卷入滚热的舞群中,人们象是已忘却了现实,在颓迷
中尽情的享受着歌舞。

    是那,为何要停止,如果今夜的繁华与迷醉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忧愁
与心伤,那为何要还要将他们拖回现实的无望……

    西汀·菲沉默了一下,“你的制服好象有些不对?”很快,她用了一
个调笑的似的语气,改变了两个人气息上的处境。如果是以往,如果这是
在西汀,或是没有什么外人的时刻,她也许会伸手,用纤细的手指戏谑的
将他肩头那块微微有些发白的地方,轻轻的掸一掸,然后,残酷的看着他,
再欣赏着他倍感尴尬的面孔。

    在幽暗走廊之中,两个人面对面的世界里,重重帏幔遮挡下,被女侍
倚过的肩头,还留有她的残香,她额头的脂粉浅浅的将他的制服上印出一
个淡淡的痕迹,如同,一个倾情之吻后的烙印。

    涉水队长依旧的沉默,‘太敏感,或许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最少是
不应该让这敏感太明显的表露出。’西汀·菲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
话。她的目光环视着与己无关的快乐的人群,她所在内心关心的,所注意
着的只有身旁这个沉默不语的男子。

    她意味深长的话语,想他已经是听得很明白,还要再明白一些吗,真
切的让他完全的听懂自己的意思?他是聪明的男子,他沉默的含义,已经
告诉自己,他是听得懂的,他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女王殿下,就是寂寞的,
话没有必要说的再明了。她对女侍的态度,总可以让他明白她的种种不快
的根源,自此,他应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真的不需要说得再明白,以
免失了女王貌似尊贵的身份,还有那份,内心特有的骄傲。

    她注视的那个男子格贡·艾撒王已不见,她所注视的那个淡绿色的小
面包也已不见,莫然的,西汀·菲突然感觉自己象是在密闭的空间中透过
一口气来,象是一下子得到了解脱,心灵上倍感沉重后的解脱。原来,那
个男子给了自己这样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原来,自己是一直这样小心的应
对着他的,她意识到了。她的尚阁大人也不见了,是与那个男人一起消失
掉的,他无心于这个华丽盛大的酒会,突然的他闯来,又突然的在人群中
消失掉,如果不是自己格外熟悉的大臣,她还真不太会注意到两个同时消
失的这个细节,就是注意到这个细节,反尔越发,让西汀·菲感觉到心烦
意乱,甚至阵阵心寒。


    刚才涉水的事,她忘了,是她想的太多,一时忘记了涉水,还是留下
点人情,放涉水队长一步罢了。

    对于感情,西汀·菲有种与生俱来的淡漠心境,虽然,偶尔也会为之
动心,喜欢上一个人,但那永远只是一阵子,而不会是永远的。随之,她
便匆忙于自己的事情,渐渐忽略那曾经的感觉与心动。似乎感情根本就不
会是她生命中的主题,在情感泛滥的象多姿璀璨的晴朗夜空的时代,她可
以飘然至身于世外,拥有着一份专注与漠然。此间,她可以轻易的去超脱
自己,虽然这会令人无法忘怀,无法释然,无法逃离,以至会黯然的心碎。
正直、纯粹、寂寞的感情,就象夏日里午后徐来阵阵干燥后的风,渐渐的

吹干了,稚鸟等待风干后的翅膀上的羽翼……

   拉着的厚重窗帘外,是否,今夜会有月光,裹着朦胧凄凉,轻吻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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