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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总是寄有一丝希望,虽然是一种美好的想法,但是多少的我 
还是希望如自己想的那样。直到现在‘卡特星’在沉沦中正走向哀亡的 
开始,我依然还是抱有那线希望的。安东可以为施泰德组建起‘凡那’ 
最强大的艇队,用他的才华与能力支持着他,成为施泰德最佳的助手与 
伙伴,能唯他所用、唯他所效力。施泰德能够容忍安东的不敬与懒散, 
充分发挥其的宝贵价值,为自己所用。 

    想法终归只是想法,隐隐的有时候能是能感觉到安东没有表情的爱 
昧的微笑中,似乎含着一种很深层的意义。他懒散的说着‘好呀、是的、 
那很好呀’,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间,他已将自己完全的隐藏了起来, 
冷冷的藏在他的空间中……。他不在是不属于‘卡特星’,而是说他好 
象是在等待着什么,他是不能唯施泰德所用的,不,他是不会为任何人 
而做事的那种人。难道自己从开始的时候就错了,应该尊从老师的指令,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他。安东不是靠不住的,他是象水气一样 
没有固定形状的,你以为你离他很近,能看到他的颜色与形状,但当你 
真正打算要接近他时,他却就那么的突然的改变了形状,或是完全的遁 
了形,轻薄的如同雾气,捉摸不定,捉摸不透。不过,施泰德不是和这 
个安东一样吗?都是那种让人无法来捉摸得透的,男子。 

    “你随时随地可以处死他,只要觉得有这个必要”在安东加入基地 
后的某一天,施泰德坐在散满阳光的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很认真的说。“ 
真可以这样做?”将信将疑间看着对面施泰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他是 
认真的,他的表情告诉自己他是在认真的说这件事的。“他是难得的机 
师……”对面,不知怎的自己在开始为自己并不喜欢的那个所谓的无礼 
的搭挡说话,“好的东西有很多,但不能一一收藏。” 

    施泰德是温和中深含冷酷的,很多时候他是很温和的坐在那里,连 
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和而平静的,不过他的每一个命令带给别人的冲击却 
是强有力的,有时候还是粹不及防的。就象是现在,他平静的声音却让 
人发冷。“他是我的搭挡,最少这个命令您不应该下给我。”木木的, 
我喃喃的低声说着,象是在尽可能的寻找着理由。在这个基地所有的人 
中恐怕自己是唯一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而自己是真正的是能感觉到他 
那透骨的冷酷的人。 

    “就是因为你是他的搭挡,才最有机会杀他。”对面他平静的,而 
且是在微笑着的说,象是在午后茶间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您是我老师,对您不利是不是更有机会?”几乎是任性的我看着对面的 
施泰德突然的说。他心理什么都清楚,不知道这是他故意这样说的,还 
是就是希望以这种方式看到自己的明确态度。他从来没有将安东当成是 
自己基地的人,虽然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收留 
安东就象是收留一条流浪的狼,他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中,告诉他‘你 
可以去任意的地方’,可是他没有告诉对方‘你的四周布满枪口,当你 
复恢体力后不再是流浪的狼时,也许你会成为猎人枪口下的最后的晚餐。’ 

    那么,施泰德也很清楚为什么要在现在,我与安东相处很久后下这 
个命令。不,他在逼着自己在搭挡与他的领导间,做出明确的答复。同 
样,也是在问自己可不可以为他而牺牲掉自己的搭挡。他选择了这样的 
一个时间,如果是在刚刚认识安东时他下这样的命令会怎样,自己是会 
照办的,不,他不会在那时下这样的命令的,他不需要,是的,他不需 
要这样简单的过程。他需要的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看到的自己如何站在他面前面对他的询问,而身至困境。“这可能吗, 
迪玛?”他不在微笑,阳光依旧铺满在他的身边,他大大的眼睛明亮而 
炯炯,容得让自己有时间想好可以回复他的话。如果是换做是几年前, 
施泰德这样的话与样子会让自己有种想哭的感觉,难过、伤心,说不清 
那是什么复杂的感觉,就是感觉很从心底难过,因为那是,他呀。不过, 
现在已经不会了,因为不是不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我们间已习惯了这 
种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方式。 

    “我们是各为其主的人……”缓缓的停了下,我接着说:“但您一 
向能体量您的部下,难办的事情与无法完成的任务,您是不会让他们去 
做的,如果您能办到,您会自己做的……。对于我,更是,从来如此。” 
最后的四个字我微微的加了丝重音,他曾微微前倾的身体稳稳的落在椅 
子的靠背中,他在笑,很开心的那种笑法。他早就看出了我在不知不觉 
间对安东的维护,我在违背着他,也明确了我是不想对安东执行他的命 
令的;同样我也确信了他所下的命令,大概应该是,认真的。他的微笑 
也许他是感觉,这很有意思嘛。 

    施泰德加入了也加速了‘卡特星’的内战,这一点是不容质疑的, 
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与非凡的 
才华,他拥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与魄力,让人不自觉得的愿意、 
并且是心甘情愿的集结在他的身边,听令于他。他为什么会成为‘卡特 
星’的机师那,他不应该成为‘卡特星’的机师,从开始时也许他就隐 
藏着自己,他只是在磨练,只磨练着自己的意志,一步步,一点点的在 
提高着自己。他的方向是明确的,他没有被束在‘卡特星’这样的一个 
圈子中,不,‘卡特星’只是他的一个暂时的立足点罢了,他在酝酿着 
自己的实力,等待着,等待着适合他的时间、地点,施泰德需要的只是 
在最恰当的时候将自己发挥到极至。他在一步步的追求着自己的梦想, 
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在他的办公室外我还是深呼吸了下,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轻敲房门, 
在二三秒钟后推门而入。在淋雨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处在一种休养的状 
态,尽可能的避开施泰德、安东,以至所有的人。也许我需要更多的时 
间来思考,思考很多的东西,但有时也只是静静的在那里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去想,只是看着窗外‘凡那’的落日缓缓落下。日复一日,不 
觉间‘凡那’与‘凡那’的一切似乎已开始久远,做机师的是不能有起 
伏的情绪,也是不能够被情绪所左右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在很久以前的一天,一个年青人的出现在夕阳的余辉中,他并不太 
习惯用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可他,还是将一抹似笑非笑般的微笑挂 
在了他年青的还微微残留着稚气的脸上。对面,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 
他,虽然他的眼睛早已盲去,不过他依然还留有那种喜欢用面对对方的 
方式来对待访者。他看不到他的微笑,他抬起脸,身旁‘卡特星’的风 
吹拂而过,他嗅到了一丝久违了的气息,它们虽早已陌生,却还是让人 
心动,当对面的年青人逼近时他依昔又嗅到了那丝足可以令人兴奋的气 
息,这是,只有同类才能嗅到的彼此间默契的味道。 

    事隔多年以后,老人在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夕阳中沉思,偶尔 
的,也是经常的他还是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年青人,他残留下来的气味 
还很鲜活,他玩味着,等待着,似乎有那么一天他还可以再一次的从那 
个年青人的身上嗅到那股充满黑暗杀机的味道。他喜欢,他喜欢那感觉 
与味道,他在反复的体验着它,只有在残酷战斗中生存下来的人才能散 
发出的浓浓杀气,尽管没有战斗,可是时间久了那层杀气会悄然的浸在 
他的周围,淡淡的、时时的包裹着他的主人。这有些象是血,刚开始闻 
到的时候有些腥,时间久一些就可以闻到血腥间似乎还留有一丝的甜。 
奇怪吗?不,血本身其实就是甜的。 

    “你找到你要寻找的东西吗”圣桑没有动,风吹动着他已花白的头 
发,它们就象是风干后的蒲草,预示着他的生命在岁月的飘流中,正渐 
渐的流失过颠峰。 

    “没有”,她的回答中平静的没有失望,象是已经想好了的回答。 
她找不到,她是找不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因为它们已不存在,她并不失 
望,因为她知道她所要寻找的东西在找不到的时候要放弃。“需要看一 
下吗”她将那几本厚厚的书籍托在手中递过来,那种女孩子身上特有的 
香料的味道随着她衣袖间的移动飘来,淡然中透着一种宁静的青春的气 
息,它们与这身边的青草与花蕾的味道不同,因为她是有着血液的生命。 

    ‘如果你不热爱鲜花,就不配拥有武器’,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 
一天,还年青的圣桑在他所借的一本书籍中看到了一行不知是出自哪位 
机师之手的潦草字迹,他对于那位感性多情的机师,只是付之的是一笑。 
在当已步入暮年后双盲的圣桑,坐在阳光下再回味起那句话时,‘年青 
真好’‘只要活着就可以看到阳光’,他想。 

    “虽然施泰德是你的老师,但你要走自己的路。”圣桑在女孩转身 
离去时说道,出于他的不忍。他的手放在她才刚刚归还的书上,她的体 
温与香料的味道还残留在那上面,那是女孩子的味道。她始料不及的是 
他的敏感,他敏锐间可以洞查一切,她问过施泰德,那是一次不经意间, 
她问他,圣桑是一个怎样的人,施泰德看着她,‘中立的……’他给她 
的回答象是在半开玩笑,不过也不象是在开玩笑,或者此时他能想出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况吧。“您什么意思?”她反身站在那里,在离他几 
步远的距离那看着圣桑。他将手中的书摊开,很容易的,书掉页的那段 
就平摊在他的手中。 

    雨夜中,书也曾是这样的打开着平放在窗前,她一直都在看着它思 
索,想了很多,但最后又全被否掉,因为她了解他,也不了解他,也许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可后来她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他,而 
且是越来越不了解。只是每每的她都能准确的猜到他的想法,也许他是 
故意那样做的,故意让她看出他的想法,并按着他的想法去做事的。那 
么为什么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可以看出他对她的希望,是施泰德没有经过 
掩示而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是……,难道他们也是同类吗,不,不会。 
这是不可能的。“您很厉害”她微笑,“你为什么不向我不提出疑问?” 
他说,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是我老师,就是这样”,“你很诚 
实”他对于女孩的回答很满意。她是知道的,知道她所借的书中最精华 
的那段关于‘深蓝之眸’航线的部分早已被人撕去,可她还是什么也没 
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不是她不感兴趣,而是她的直觉使她知道那是为 
什么、又是谁拿去的,而且又完全没有必要替他隐瞒,因为她已经查觉 
到了,圣桑是有意问的。 

    夕阳中的圣桑一直在笑,发自心底的笑,他好象又看到了那个多年 
前来拜访的年青人,他是喜欢他的,因为在那个年青人的身上,他能感 
觉得到,感觉得到一种熟悉又有些令他讨厌的东西。是的,这些东西就 
象年青时的自己又一次的站在那里,熟悉又令自己讨厌。至于是为什么 
讨厌有时圣桑也不能完全说的清楚,只是隐隐的觉得那并不是好的而已。 
他看着她离去,渐渐的消失在远处,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直到他 
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累的时候,他才轻轻的揉了揉双眼,有些时 
候人上了年级盯东西时间久了还是有些吃力的。他又一次的翻开书页, 
一滴已早却了的暗色圈点在书页上并不是很明显,象是红茶的迹痕,不 
过以前这是没有的,圣桑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 
膊,旷野中的风吹的久了,会让人觉得绝望,不是它们不够美丽,只是 
它们单调的气息闻的时间久了也会让人麻木。不过,他还是喜欢这样的 
生活的,在他受伤后的一段时间里经过消沉的折磨、与绝望的反思后, 
开始决定隐退离开这战场,他决定还是做一个全盲的人吧,这样很好。 

    在确信孤寂的荒野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圣桑还是微微犹豫了一下, 
呼叫器那面传来等待的声音,他站在那里,虽然他早已从实质上退出了 
‘卡特星’所有的战争,但是对于他的战友多少的他还是有意无意间的 
对他们伸出援手。那面战友与老朋友的声音传来时,他无意不必要的开 
场白而是轻轻动着双唇仅简单的说上了两句。风中,只有两个字的声音 
他加了重音,‘反水……’。她的残香还依昔于风间,宛若花蕾静放, 
圣桑凝视着风中起伏的绿地,来自‘中心’的感谢并没有让圣桑的心情 
轻松起来,或是有什么成就感,相反的他却感觉一种无名的失落,是否 
自己真的应该彻底的撤离开所有关于‘卡特星’的这处无休止的战争。 

    施泰德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房间中的光线很暗淡,几分钟前是他叫 
自己来这里时的,现在他却并没有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对于他的特有的 
敏感让自己意识到了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样的,在他心情不佳 
的时候,我还是选择沉默,站在那里。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还是让 
他思索清楚后想说什么的时候再说吧。“迪玛”他转过身来轻声说,一 
瞬间我完全的木然了,不是因为他的声音,不是因为他的表情,也不是 
因为他是施泰德。两行足可以令自己心碎的泪水正晶莹的划过他的面颊。 

    拉法拉,施泰德很难过。看着他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四天前拉法拉在执行一次任务时与他的编队被打散在‘中心’管制 
的边缘区域,当时就有一架飞行器坠在‘中心’地带,他与另一架飞行 
器的信息在从监控中心的监视设备上消失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他们的 
飞行器有可能被打落并坠落在了‘中心’的地盘,也有可能是飞行器受 
到重创后落到了‘斑’一带。在失去联系的四天里,施泰德相信拉法拉 
还存活在某一地带,等待着‘凡那’的救援……。在自己走进他的办公 
室前他其实一直站在那里在衡量,他是有些犹豫的,他并不完全敢肯定 
这次任务是该不该交给自己去完成的。他考虑的是如果这次救援出现问 
题的话,那么一次救援就会变成另一场灾难,也许他将为此失去两个最 
得力的助手。 

    它漂亮的立在那,散发着闪亮面柔和的光芒。当所有的直角被恰到 
好处的全部被处理后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阿亚最喜欢将胖胖的身 
体强挤进‘漫步者’然后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在那里,直到他感觉心满 
意足时才挥舞着工具大声嚷嚷,让机师们看来他的新改进,再花上一段 
的时间对大家进行解释,让他们来理解他的改进对‘漫步者’来说是多 
么的重要。 

    推进燃料热量出口被重新更改了位置,变成了双重两方向的,在热 
量从第一层排气口出来后,第二层排气口又将吸入的热量向另一个方向 
排出,在第一时间里它们的热量会被分散掉,并改变了方向,起到了气 
流的隐形作用,就算是被非常灵敏的热追踪也会因它的热量改道而失去 
热追踪的准确性与方位。最新的固凝燃料看起来象凝固起来的胶白色的 
蜡质一样一块块的摆放在那里,用不着再担心储存不方便或是坠机时会 
产生爆炸,它们要比原本液态的燃料更易存放而且稳定。最令人欣赏的 
还是安东将所有的机身外部的直角巧妙的去掉,他不仅将直角的支撑稳 
定功能保存下来,同时解决掉了飞行器在遇到声纳时需要隐形的问题。 
它是完美的作品,出自第一流的机师安东的手中,他正倚在那里欣赏着 
它,同样,也在欣赏着欣赏它的她。 

    安东有什么不好?是呀?他有什么不好的?他不好的就是在不该微 
笑的时候懒懒的爱昧的看着你,微笑。不该在不经意间以傲慢的态度得 
罪那些机师,还是不该以他那有些孤僻性格冷冷的待人。难道只有这些 
吗?是的,他其实就是太难以相处了,不是别人不好与他相处,只是他 
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其他人相处。那么,要是失去了这些特质,还 
是这个安东了吗? 

    “谢谢你,安东”抚摸着改进后的‘漫步者’的机身,它的完美程 
度令人震惊,好的飞行器在机师的眼中有时候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惜。 
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能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所以当习惯成自 
然后,连这看似有些的无理,也变成了自然。他不阻挡自己的欲望,他 
不阻挡自己的心情,他不阻挡他变幻莫测的想法,其实只是他并不想阻 
止自己吧。在‘基地’、‘中心’、‘斑’中,他有时候应该是一个很 
真的人,这是在认识安东很久以后的一天自己坐在丘陵上突然的想到的, 
这一点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不是说他们不真实,而是说他们总是多多 
少少的在掩藏着自己的想法,在掩藏着自己的思维,或是不会表达自己 
的想法,他们都在按着规则生存着,做什么事情时都要做得恰到好处。 
安东的表露的更大胆,表达的更直接,他的表情告诉你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不喜欢’,他不在乎你是否在意他的‘喜欢’,他的‘不喜欢’。 
他很真。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一个任由自己性子生存的人,他的控制 
力与施泰德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施泰德是那种所谓有时候要顾全大局 
的人,他要冷静的坐在那里下达着命令、做出判定,虽然也许他的心情 
与想法正在时时的进攻着他的思维,搅扰着它们。而安东那,不,他才 
不要那,他是不会顾全所谓那个属于别人的大局,因为这与他是完全不 
相关的,他所要顾全的只是自己的思维与判断,他需要它们是为自己所 
用的。是不是他的头脑在有些时候其实是非常的简单的? 

    这个曾经被施泰德下达过密令可以随时随地处死的安东,现在还站 
在这里傻傻的微笑,就象是天生没心没肺似的。想杀他?还是考虑一下 
吧。象安东这么可爱的家伙要是真的杀了,以后恐怕就,太寂寞了。 

    “笑什么,迪玛?”倚在那的安东问,不经意的笑还是被他捕捉到 
了,他总是善于从我的脸上搜寻我的想法,而且乐此不疲。这是赞赏他 
的笑吗,不,绝不是的。“要你管”我拉长声音一字一顿的,爱昧的说。 
“你有事要求我?”安东突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因为 
你很少微笑”他爱昧的说着。“和我去执行一次任务,到‘斑’,我们 
的人困在那了,不知死活,要去看看,怎么样?”我简短的说完后等待 
着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吧,要不,施泰德怎么舍得让你去?是你找 
我帮忙,我想,施泰德指挥官,是不想欠我人情的。”他起身缓缓的走 
过来,一直到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停下来,微微的低下头将他的面孔凑 
向自己。我好象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很近,很均匀的呼吸。 

    他的头发,好象很柔软,垂下来,拂在他的面颊边,一丝清爽的皂 
香淡淡飘来,和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透着一种男子的魄力。“施泰德 
是想派我去的,不过他并没有下这个命令,我和他说‘我带安东一起去’, 
他立即就同意了,是拉法拉出事了,算我请你帮忙。”近距离的我看着 
安东的眼睛,他的目光带同他自己已将自己逼在了狭小的空间中,和着 
他唇边的窃笑,我不可能就此闪开,也不可能就此后退。好久,我在容 
忍着他的无礼,他好象喜欢这样,虽然的已有些的不太礼貌,越过了也 
越出了搭挡间说话的范围与距离,不过他很认真的站在这。“一个人情?” 
他玩味般的说,“好吧”我含乎的避开他的让人感觉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目光,我的心脏已经开始悄然砰跳,一丝的慌乱使得自己本能的想逃开, 
却又无法逃开,“可你,以前还欠着我一个人情”他又近了些轻声低宛 
的在我耳边说。 

    在我的内心已开始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好怎样回答他时, 
安东又接着说了下去,“一个吻?如何?”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在微笑也在窃笑,噢,他是认真的,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否则非得 
死定了。“好吧,先欠着吧,怎么样?”我压着心跳与慌乱更加含乎的、 
神志似乎是不清的说着。“顺便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拉法拉的飞行 
器坠落在了‘斑’?”安东的声音变了一个音,不过还是那样的低宛、 
爱昧。“这件事情你知道早已经知道了?”我开始疑惑与困惑起来。“ 
这是‘凡那’的事,与我无关,不过,这种小事难道有什么密秘的吗, 
四天前我就注意拉法拉的飞行器没有回到基地,对了,还有那个施泰德 
可爱的表情,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迪玛。”从我来找他起时安东就知道 
我是为何事而来的,这个安东。“他的飞行器没有坠在‘中心’管制的 
区域,而是落在了‘斑’,消息的确切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 
诉你,是‘中心’的内线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 

    ‘斑’的夜,我们的‘托洛夫’在夜幕最深时潜入了‘斑’的外围 
区域边,按着计划,我们必须前行二个小时后搭乘‘斑’的飞行器再向 
东飞行,一直到达拉法拉他们的飞行器最后消失的地方再后进行搜寻。 
轻型的机载‘贝塔’可以做为在地上的轻型通行工具,而‘斑’方面的 
飞行器问题雷纳已经答应为我们解决了,做为管制中心导航的乔也可以 
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只是从‘托洛夫’下来的这段时间必须靠我们自 
己到达目的地。‘贝塔’上只能容纳俩个搭乘者,这个东西从开始我就 
不太喜欢它,飞惯了的人已经不大习惯在地面上这样的狂奔。不过现在 
和安东在一起,到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最少驾驶它是不需要自己的。 
‘斑’的夜笼罩着我们,挡搭在一起时间久了,在彼此习惯了对方的存 
在以后,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情。‘贝塔’在夜中快速的飞奔在沙石 
路上,呼呼的风中我紧紧的环抱着安东,凝视着望不到边际的黑暗,还 
有面前他的背影,这也许可能是一次唯一的机会,可以给自己这样一个 
名正言顺的理由,这样的拥紧着他。 

    我想起了施泰德,想起了十六年前他也是这样的抱紧着自己穿梭在 
战火弥散的废墟间。战火、废墟,还有已经开始随时间开始残破的记忆, 
它们就象是这最深的夜风,闪过,划过,渐渐的一切的一切全被撕碎。 
时间已不在,我逃开了‘卡特星’、逃开了‘凡那’、逃开了面前的背 
影安东,也逃开了自己。随着风,我只能看到、只能听到,似乎是废墟 
中火燃烧时的啪啪声,还有呼呼的象是在哭泣的风,他的肩是坚实的, 
透过它,晃动中背后燃烧中的城市、倒塌的颓垣、正渐渐的远去、模糊, 
四下里突然变的死一般的宁静。隐约中我看到他抱着那个女孩正穿梭在 
战火中,而我自己那?猛然我从回忆中惊醒,不知何时似乎自己已走回 
到过去,只是那么一步,跨越了十六年的距离,忘记了中间的所有。 

    ‘你喜欢我吗?’,‘我不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喜欢与不喜欢’一 
天在阳光下懒散的发呆的安东很突然的问道,‘将来有一天……,也许’ 
我说。将来,有一天,也许,对你的,不是喜欢,或是不喜欢,也许, 
会是爱吧。那么将来的有一天安东突然的想到那个人情,‘迪玛,你还 
欠我一个吻那’他会故意黑下脸来,如同事情真的有多么严重似的认真 
的说。‘要我现在还你人情?’戏虐间看着安东努力的变的严肃的神情, 
还有不经意的他掩示不住的眼睛中的窃喜。我也在窃笑,“恩”他还是 
很认真的说。“耽美。” 

    雷纳的飞行器已经停候在那里,他将一次例行的区域临时性执勤任 
何的出发地安排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我们在僻静处换好了早已准备 
好了的‘斑’的制服,并将飞行头盔的面罩拉了下来挡住了面孔,他们 
的飞行器是依次起飞的,每三十分钟起飞一架,一共六架,循环执勤, 
总是保证几架飞行器同时在空中的状态。他们的夜勤人员会在休息室中 
休息,每隔三十分钟一对编组会到停机坪签到得到核准后起飞。今天晚 
上停机坪上停的是七架飞行器,雷纳没有用自己的飞行器,而是驾驶一 
架与执勤飞行器同样的飞行器来到这里。按着计划,在第二架飞行器起 
飞时计时器就已经悄悄提前了十分钟,雷纳会端着他的咖啡象例行公事 
一样从地勤人员手中拿过核准单,然后满意的示意和他一起到飞行器边 
的执勤人员可以执行空勤任务,当然是没有人敢怀疑时间上有什么问题 
的,因为这可是‘斑’三号人物的命令。随后,在飞行器飞离地面后, 
雷纳会细心的寻问核准人员的生活或是工作上的问题,在拖到他想要的 
时间后,他才会将手中的单子与‘忘记’计时的计时器还给核准员,悠 
然的回到机师们的休息屋。他搅乱了核准员应该记录的准确时间,这种 
临时性执勤都不是有固定时间的,只要机师看时间到了就自己出来,只 
要搅扰核准员的时间概念,那么一切就要好办的许多。休息室中雷纳会 
再将休息室的计时器调慢十分钟。这样就可以最少能扣到二十分钟的时 
间,这对于我们的这次行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要用这二十分钟 
的时间将第三架飞器飞起来,当空勤将第四架飞行器时飞起时他们只为 
是在飞第三架,实际上却是第四架,循环起落间多出的第七架飞行器已 
经悄然褪出。在对方没有发现原本只应该有六架飞行器执勤时,我们已 
将第七架飞行器飞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问题就在于时间,他们会发现 
这异常的现象,我们要在他们发现前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完成此行的任 
务。 

    在飞行器边上个子不高的‘斑’的核准员拦住了我们,他边填写核 
准单边打量着我和安东,是有点怪,谁会喜欢将头盔这么早的盖上面罩, 
他看着我们俩停下笔。“你们有些面生”他冷冷的说着,“知道你是‘ 
凡那’过来的”安东突然的说。他看着我们,慢慢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 
笑,他摆摆手做了一个通行的动作,然后继续填起他的单子。 

    飞行器里,“这种老式的,你来吧”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安 
东坐好后快速的将机舱合好,然后熟练的将飞行器发动了起来,他只用 
了正常起飞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将它飞了起来,这远远的超出了最小允 
许数值。坐在‘斑’的飞行器中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这种用来执勤用的 
飞行器照‘漫步者’差远了,感觉还没有‘贝塔’上的感觉好。没想到 
安东这家伙对摆弄这种低等级的飞行器依旧是那样的在行,而且还看不 
出他有什么不适合与不喜欢的表现来。“你见过他?”边调整着随身携 
带的定位搜索器边忍不住问了,“没有,不过他在‘凡那’呆过”,“ 
为什么”,“他填单时左手是放在单夹左侧的,但他拿的单夹是应该是 
上翻的,他的手应该放在单夹的上侧。‘凡那’的单夹是向左翻的,‘ 
斑’的是上翻的,他用了一个看似并不方便的姿式填单。”“你是说他 
延用了以前的习惯?那么如果只是他有这样的习惯而已,而他并没有去 
过什么‘凡那’怎么办?”。仪表盘前绿色的指示灯光照着安东的脸, 
把他的脸也陷了幽深的淡绿色的闪烁中,轻轻的他用手习惯性的触了触 
唇,“我没想过”他说。 

    于黑夜中悬浮,一个小小的开始还是微弱的闪烁,慢慢它的闪烁频 
率开始加快加强。“会不是会陷阱?”寂静中,安东很突然的说,其实 
在早前他都没有往这面看过,“不知道”我盯着手中的定位搜索器上已 
接收的正在变强的信号淡淡的说。“不过是不是陷阱都不重要,是陷阱 
我们得去,不是也得去。”自我解嘲的,是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 
许这个信号是拉法拉发出的,也许还是‘斑’的人先我们找到了拉法拉 
并缴获了他的随身定位器,设好一个圈套等着救援人员的到来,好一网 
打尽。“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依旧那样的喜欢好奇,可能这是现在他 
能想出的最好的打法时间的方法,为了不暴露目标能关闭的灯光全部关 
闭了飞行器内只有绿色的荧光屏的光亮,这种颜色无法照在什么地方都 
显现出一种鬼异,冷冰冰的。是不是我不该也将安东拖进这场营救中。 
“我是担心,可是又有什么用那”我居然在说完这句话时还微微的笑了 
笑,“你也开始反常了?”安东不失时机的嘲弄了一句,飞行器快速的 
转过一弯,他有着狼一样的敏锐,不需要多说什么或是费什么力气他能 
准确的向目标飞去。“拉法拉是雇军,他能很好的处理突发事件。除雷 
纳的帮助外,‘斑’中还有其他情报员,在必要时会提供必要保证。这 
面有你在,需要我紧张吗?”,“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冷酷了?”“我 
在执行任务时一直这样,你没有发现过吗?”。安东是有什么的东西没 
有发现,他没有发现这次的任务也许是施泰德对他做的最后的考验,考 
验他是否能继续留下来参加未来‘凡那’与‘卡特星’的战斗,他可能 
在考虑是否在安东还没有离开‘凡那’与他的领导时先行除掉这个危险, 
将他与他的‘漫步者’技术永远的留在‘凡那’。施泰德虽然没有表露 
出什么,不过我还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是在暗示安东吗,暗示安东除 
了雷纳外在‘斑’还有着‘凡那’的人员。 

    我们在和‘斑’抢时间,事情的开始还算是顺利的,直到找到拉法 
拉时。他躺在离坠机地很远的一片湿沼泽边的洼地中,周围乱乱的蒿草 
将他很好隐藏了起来,虽然没有食物的来源,不过沼泽中的积水让他几 
天来没有出现脱水状态。他即不显的紧张也不慌乱,出奇的平静让人能 
感觉到他良好的心理素质。他的伤势到没有他的表情让人轻松,可能是 
飞行器上的破碎后的金属片象刀一样的切进了他的腹部,我尝试着将他 
包束好的伤口打开检查一下是否已经感染,不过在打开最后一层包扎时 
还是放弃了,血和包扎已经紧紧的粘合在了一起,从一边掀开的一角隐 
约的可以看到灰色的内脏,按正常情况这样伤口是需要进行缝合的。我 
只能将外层沾上血污的包扎剪断重新用新的包扎在外层紧紧的包好。在 
此期间拉法拉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应,我一直担心他会因为失血过多或是 
体力不支昏过去,可是,拉法拉已铅灰色的脸上表情却还是那样的平静。 
在发出准备撤离的信号后,安东很出人意料的主动将拉法拉抱了起来向 
飞行器走去。我们三个从见到拉法拉起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静, 
甚至是一种无言的沉默。 

    原本只能容纳两个人的飞行器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挤进三个人显 
的非常拥挤,我和拉法拉挤在一起,将他抱在怀中,尽量的抱紧他,使 
他的身体尽可能的不在飞行的飞行器中晃动,已减少对伤口的再一次的 
伤害。飞行器在起飞后出现了问题,这种轻型的飞行器的载重能力并没 
有想的那么好,除了机身出现抖动外飞行状态也不平稳。安东有段时间 
试图将机身尽量拉高,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随着高度的升高机身不仅 
抖动严重而且还出现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象是金属受压后正在撕裂勉强 
支持的声音。我们成了很好的目标,飞行高度不够,速度不够,几乎没 
有什么武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会随之渐渐亮起来。也许 
‘斑’已经发现了在他们的空域中多出了一架不在规定内的飞行器,正 
在全力的搜索它。虽然飞行器是他们自己的,还有他们的自动识别系统, 
雷纳与乔也会全力的为我们拖出宝贵的时间,但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已 
经变的越来越微不足到。他们只要找到目标后,派来几架飞行器过来看 
一下,一小颗飞弹,我们就会结结实实的被击中,连躲的速度都没有, 
重重的掉下去,象装满水的饮料罐,咚,在‘斑’的土地上撞出一个大 
大的坑来。我曾想打破三个人从见面到现在的沉默,可想了半天没有想 
出什么话题来,我能感觉出自己很紧张,可又不想让安东他们发现,这 
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安东一直在努力,飞行器的不稳定使得他注意力 
非常集中,由于飞行器爬升不到一定的高度,我们无法收到‘凡那’的 
高空导航信号,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可以勉强的按坐标判断朝着大致的方 
向前进,但后来由于‘斑’的地势复杂,渐渐一些错误的数据的频现已 
经开始让我们连仪表上的指数都无法相信起来。我努力的调试着通讯, 
希望在低频中能搜索到来自‘凡那’的信号,在干扰中试图找到一线希 
望。就在发现有可能是‘凡那’的信号时却发生了另一件危机,那是两 
个寻问信号,一个是‘凡那’的,一个是‘斑’的,‘斑’在确认我们 
的身份,而‘凡那’用的是很保守的那种内部机密通讯,这听起来有点 
象是什么测试器的哗哗声,但破译过来的意思是在寻问我们身份与确切 
位置。我开始在两个通讯频率上反复,用‘斑’机师的惯用手法用信号 
语模糊咒骂着机械故障,并且最后还三快二慢的轻敲了几声通讯器,雷 
纳以前和我说过,‘斑’的机师在飞行中遇到问题时偶尔的非常喜欢这 
个举动,它的意思大概是,‘要塞的那些混蛋’的意思,包含了机师们 
对上层领导与现状的不满,这最少可以麻痹他们一会。这方面我切到了 
‘凡那’的信号频率,在清楚的证实身份后,那个熟悉的在通讯器中听 
上去却有些变音的施泰德的声音传来。我报告了现状,营救地面部分已 
完成,目标安全,我们正象只刚学会飞的大笨鸟,飞行高度与速度大概 
可以用瓶子就能打下来。最要命的是我们现在只是朝着一个大概的方位 
在飞,根本不清楚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到底离‘凡那’的边界还有多 
远,还有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在有多久‘斑’就会发现这些潜入者。此 
时我征求了一下安东的意见,安东明确的告诉施泰德,‘仪器数据错误, 
找不到准确航线,我们需要的是人为导航’,施泰德在与身边的人员联 
系后希望安东能将飞行高度提上去,以便能接收到‘凡那’派出的接应 
飞行器的导航信号。安东说‘现在的状态还不如用‘贝塔’’生生的将 
施泰德的建议顶了回去,随后施泰德问我‘情况有那么糟吗?’我告诉 
施泰德要是我们找不到航线目标,再过不了多久天色亮起来我们挂定了。 
接应的‘漫步者’按着安全规定飞行高度很高,如果他们要帮助我们他 
们的高度必须降下来,降的越低,他们的安全系数就越低。过了一会, 
施泰德又问我们现在大概的方位不有按时间估算大概感觉离‘凡那’的 
地盘还有多远,经过计算好象最少还得有将近一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又 
过了一会那面的施泰德发布了命令‘准备接受导航’,在自己没有完全 
明白他要做什么时,怀中的拉法拉却笑出了声,我和安东一起看向这个 
从上飞行器就一言没发过的拉法拉,他在笑,要不是他受了伤我和安东 
都有过激的心情。我们这样紧张,拉法拉正象是一个局外人心肝不在似 
的在开心的笑,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同一个飞行器上,可是共存亡的 
关系,这有什么好笑的,而且他伤的还那样的严重,严重到一度我曾担 
心他的伤情能不能坚持到我们飞回‘凡那’。‘有那么可笑吗’我只能 
用一只手臂抱紧他,虽然那手臂已经累的开始有些颤抖,‘施泰德,他 
总能有很好的想法,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爱’怀中他笑着缓缓说,苍 
白的脸上那笑容绽放时犹如揉皱的纸。‘小心我和安东把你扔下去,然 
后逃跑’他的样子很让人心酸,不过要是他的心情好些不陷入最麻烦的 
昏迷我到是愿意能多和他聊上一会。‘那你们来什么……’他又在笑,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出什么。‘和迪玛散散步,是很好的事情……’ 
那面安东懒懒的声音就突然来传来,他的每句话总喜欢说到恰到好处, 
也总能抓住时机,连这样的时候他都不忘打击下拉法拉。我想也笑笑, 
紧张的时间久了却再笑不出来了,在等着施泰德的命令时能听听他们俩 
人的声音让自己的心放松了下来,确切的说是飞行器中原本和死寂被打 
破了。“能看到我们吗?”那面施泰德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您说什 
么?能再准确一些吗”,“能看到‘漫步者’的飞行灯光吗,现在我命 
令所有接应的飞行器打开全部外部灯光,如果你们现在能看到我们,就 
朝光亮的这面飞,这是我们为你们的导航灯光。”一瞬间我拿着通话器 
僵在那里,他们不要命了,我想,接着本能的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安东, 
直直的目光中他那丝熟悉的爱昧的笑正从他的嘴角延伸到他的眼睛中。 
他是在讪笑还是在冷笑,还是在爱昧的笑,这笑是对于施泰德的,他在 
笑,发自于心底的笑,那不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什么高兴,只是他想笑 
而已,对着施泰德在笑。“‘漫步者’降到这个高度,在‘斑’的夜空 
点亮自己所有的灯光,简直,就是不要命,这是给‘斑’最好的目标靶 
子……,亏施泰德也想得出……”怀中的拉法拉象是自言自语又身是对 
我们俩个说的,他的双眼已经合上只是嘴在喃喃的说着。“太危险了, 
指挥官”边向外面望着我边向那面的施泰德说,“知道危险就尽快吧, 
希望你们发现我们,要比‘斑’快。”那面施泰德似乎是在半开玩笑的 
说。安东笑出了声,拉法拉也在笑,对于这一对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原本 
都有些感动的心情被他们笑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们俩全正常吗?还 
是这里只有自己的思维还算是正常的,不过他们俩个的表现都是一样的, 
难道自己才是这里的异类吗?突然的觉得一种幸福,不知是怎的会有这 
样的心情涌现出来,我的伙伴在身边开心的笑着,他们感染着自己,虽 
然大家都处在这样危险的状态中,但他们依旧可以笑的如此真实,他们 
缓解掉非常状态中令人窒息的压力,跟他们在一起也许真的是一件很幸 
福的事情,他们是伙伴,是朋友,是搭挡,他们可以用他们的力量来感 
染你。“找到了”几分钟后安东最先发现了目标,“好了,我们发现你 
们了”我大声的边说边向前望去,一排闪亮的光点正在远处飞盘旋,很 
快他们变成了一个箭头形的编队开始向前,能看出他们的速度开始加快, 
‘不要紧,只要能跟得上他们就行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斑’的飞行器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找时间我和雷纳联系了一下, 
用雷纳的说法,开始的时候‘斑’并没有发现少了一架飞行器,因为象 
这种最普通的几乎没有什么强火力武装的执勤用飞行器在‘斑’本身来 
说就是微不足道的。等到他们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开始进行核查 
时,乔在管制中心拖出了最宝贵的时间,他开始核对所有当天的飞行器 
与路线和出场与最后入场时间,然后详细的列表一一排查。再后来‘斑’ 
的管制中心接到边界有不明编队飞行器的报告后,本来上层要做出反应, 
可不知怎的等命令下来时又被拖了一段时间,据说是有情报人说那可能 
是‘中心’路过编队因天气原因偏离航线误飞‘斑’边界,没有什么大 
惊小怪的,这时有人提出如果派飞行器冒然的前往也许会冒犯‘中心’。 
在辩论后管制中心报告说那队飞行器突然消失,也许正是那时‘漫步者’ 
正在做低空飞行为我们导航。又过了一段时间‘斑’终于派出一队飞行 
器转了一圈,他们回来报告说天气恶劣‘没有发现目标’。至于失踪的 
那架飞行器到是查了一段时间,虽然是雷纳那天带队,不过谁也不能也 
不敢提出这事情与雷纳有关,这多少是恐于他的兵权和他手下那些部下。 
最后雷纳问‘你们那面谁做的接应,我很想认识他’,我说‘为什么’ 
雷纳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突然的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丝毫忘记了他 
穿着制服的形象,他说‘我们很需要这样的人’,‘是施泰德的‘漫步 
者’,你得问问他……’随后我就在笑。轮到雷纳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头 
发了,好半天他才说话,‘真的?’他问。‘没错’我使劲的点着头尽 
量做着认真的样子说,‘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他说。 

    拉法拉的情况比预先想的要好的多,他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快,从始 
至终他没有说出支言片语的感谢来,到是我还想着还安东那个‘要命’ 
的人情。在回来后的一个恰当的时候我和施泰德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 
在期间很宛转的透露了对于这次事件中他对安东做法,施泰德没有多说 
什么,最后只是说‘这一切都是必要的,很多人都必须经过,否则是不 
能存留到最后。不过安东还算是合格了。’他说完看着我淡然的笑了, 
这算是施泰德的一个回答吧。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时在走廊的拐角处很意 
外的,安东站在那。他没有穿基地的制服而是穿了身自己平时便装,看 
上去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来,他穿制服的样子很特别,他穿便装的样子更 
特别。“嗨,有事”明知故问的我说。“好象是有事情”他夺人的目光 
从懒散的眼神中散发出来,“什么事情?”我用微笑挡住了眼睛,也挡 
住了他。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在离自己一二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我只能 
抬头看着他。“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他好似认真的说,要命呀,这个安 
东,自己好象真的是无路可逃了,他没有后退的意思,站在那里,爱昧 
的笑着看着你。“好吧……”在心底咬了咬牙看着他我微微点了点头。 
他含笑弯下身来,他的脸轻轻的接近自己,在他的面孔几乎是贴过的那 
一刹那,“一起吃晚餐吧”他的唇轻轻在自己的耳边动了动,他在讪笑, 
就象是早有预谋的一样。 

    ‘凡那’基地,在夕阳中我们的背影在天边模糊,渐渐分开又相近。 
桔色的光芒映红如血的大地,黑色的身影陷入如地狱般的烈焰。灰黑色 
将大地在慢慢吞没沦落,即将来临的黑暗将是日落的主宰。混合了残阳 
气息的风悄然的流过,即来、即逝……。我们相信光明也同样相信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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