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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猫族※),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卡特星——微笑的安东·迪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31日23:01:1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被它所吸引是因为那种罕见淡紫色萤光,微微的抖动着萤光微微闪烁,
在夜色中狡黠就象是风中呼明呼暗的萤火。还有这样美丽的奇迹么,我诧异
的凝视着这不远处的草地那一小团淡紫色萤光。自己熟悉的丘陵,熟悉的丘
陵上的小生灵们,却从没有注意过还有这样的奇特的生灵存在在这里。“那
是什么,安东”还是我打破了我与安东间许久的沉默,“真失望……”又是
懒懒的暖昧的声音穿越了旷野寂静的风传来,熟悉的、悠扬的有点让人有种
从心底想哭。“什么”,我坐了起来抱着膝将脸贴在了膝盖上侧着头看着安
东,“我,以为,你要开始报怨施泰德,真让人失望。那个么,只是只蝶。”,
“‘卡特星’好象没有这种萤光蝶”,“聪明”安东转过脸,我又看到了他
的爱昧的微笑还有大胆透骨的眼神,这曾让人非常反感的微笑与眼神此时看
来却已变的熟悉。“这种蝶的确不会生长在‘卡特星’这样的小地方,这是
宇宙三大美色之一,‘那塔亚星’所特有的一种物种。而且这只是只还处在
幼年的冥蝶,如果它一直长成下去会有现在的三倍到四倍那样大。之所以称
它为冥蝶,是因为它蕴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而它发出的光芒象就冥王星一
样神密冰冷不易接近。”安东停下来不再说下去,又是那个他特有习惯性的
动作,他用手指触触了双唇,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种诡秘的兴奋
正在他的眼睛中跳跃着。“什么样的力量?”安东的话把我的注意力暂时从
基地的事情上拖开而集中在那不远处那正闪动的淡紫色萤光上。“没有人知
道一只冥蝶的生命是多久,我觉得它是无限期的,没有想到它能穿越宇宙的
星尘飞到这个遥远的星球,这个是连‘漫步者’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宇宙的三大美色之一,‘那塔亚星’的冥蝶,有着无限的生命”我站起来走
到那一团淡紫色边坐了下来俯身去看那闪着萤光的冥蝶,“还有这样美丽的
奇迹”,满天的星光下绿色草地上‘星罗兰’的枝叶上一只巨大的淡紫色冥
蝶正微微的展动翅膀。

    “它一定飞了很远,有一只翅膀折断了,美就象是一团紫色的萤火,和
‘星罗兰’一样的淡紫色”。“很少看到迪玛也会有温柔的一面”,所有的
才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唯美的气息却被已在对面坐下来的安东怪怪的声音破
坏掉了。“如果仅仅是因为它的美丽与生命的无限而说冥蝶是一种有着可怕
力量的物种,那么它不会成为宇宙三大美色之一,迪玛。”,“那又是什么”
我好象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卡特星’上穿着制服的机师而一瞬间回到了一个
小女孩。他在微笑,看着我大胆的在微笑着,那双眼睛中跳跃着的光芒闪烁
着与一边淡紫色的冥蝶的萤光呼应出摄人的鬼魅。“如其这样的痛苦的等待
着死亡,让我来结束它的痛苦吧,总比如你在一旁伤感要充满仁慈……”在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安东要干什么的时候,安东已出手将我和安东间正在‘星
罗兰’枝叶上挣扎抖动的冥蝶折断的那只翅膀掐断。美丽的断翼落在了地上,
上面绒羽上的淡紫色萤光蝶粉在断翼跌落时划过一道紫色痕迹,断翼落在了
草地上溅起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随后那光芒慢慢的又飘落了下来,周围的
草地上被染成了一层薄薄的淡紫色萤光。“安东”美丽的破坏者还在带着无
所谓的微笑看着我,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太残忍了”我看着他一
字一顿的说。“真正残忍的是你,我只是帮它解脱了痛苦,而你是一个旁观
着,只会在那里欣赏它痛苦的挣扎,你太残忍了迪玛”,“可你结束了它的
生命,它可以活下去”,“我有结束它的生命吗,我只是折断了它的一只翅
膀,它不是还活着吗”,他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那和结束它的生命
有什么区别,它是用翅膀来飞翔的,没有翅膀它就不能飞,就会死掉”我被
他的无理与不经意的轻松语言所气恼,“那又怎么样”,“它不能再飞了,
只会死亡”。

    他笑了,开始的声音不大,再后来他用一只手捂着脸放声的笑了起来,
他无视他所做的事情,无视我的存在,他在放声大笑着就象是同时打落了几
架飞行器似的兴奋的笑着。“这就是‘漫步者’机师的思维”他还在笑着,
“什么”,“幼稚、片面,尤其是你,迪玛”他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我的带着
他特有微笑,“冥蝶之所以能成为宇宙三大美色,它所含有的可怕力量,就
是它的自我修复能力,如果我不折断它的那只断翅,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它差
不多才能摆脱掉这只断翅,因为我的仁兹,在明天的这个时候它的新的翅膀
应该可以长出来了,如果它的体力恢复的不错的话应该再飞起来是没什么问
题的。你在看着它痛苦的挣扎,欣赏着它摆脱断翅,哪里如我这般的仁慈,
只一下就帮它摆脱掉了断翅,所以它得感谢我”。“可,可到明天这个时候
它不能飞,也许会受伤……”我喃喃的盯着地面上那只失去了一只翅膀的冥
蝶,“它为什么叫冥蝶,现在我来告诉你。”安东将手伸了过来,一层萤粉
在安东掐断冥蝶翅膀的手上正闪着萤光,在那萤光下面安东的手上的皮肤已
青肿成深紫色。“这是什么”我刚才只注意那只冥蝶却没有注意安东的手,
“这是冥蝶翅膀上的萤粉,它的全身全是这种萤粉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可这
是它剧毒的武器,任何生命在接触到这种萤粉后都会中毒,而且会致命,所
以很少有什么会主动去接触冥蝶,它这身闪闪的紫色萤粉已经告诫那些想接
它的,它是有剧毒的,只有你玛迪会担心它会受什么伤。”看着中毒后还在
微笑着讲解着的安东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真搞不清他真的是一个笨蛋还是一
个天才。“那你现在怎么办”我冲他大声的说着,“这个我现在想一想”,
安东用没有沾上萤粉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双唇,好象是才刚刚进入思考中一
样。

    丘陵的风吹着‘星罗兰’的枝叶,那一只巨大的冥蝶安静了下来,在枝
叶上静静的俯着,随着‘星罗兰’枝叶的摆动而随之轻摆。“有办法了”安
东伸出手向那只冥蝶的方向伸了过去,“你又要干什么,你不会是要杀了它
先为自己报仇吧”,刚才被安东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击他的机会。
“我喜欢美丽的东西”他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因为你不懂得鉴赏美
丽”,“和你在一起久了,都忘记了什么叫美丽的东西”我终于用了一点微
微嘲讽的语气,“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随时鉴赏美丽”他转过头看着我又爱
昧大胆的笑了。和他说什么似乎都说不过他,我的目光没有离开安东,他已
将一小束‘星罗兰’采在手里然后将挤出的花叶的汁液滴在青肿的手上随后
将汁液揉匀。“要是‘星罗兰’能对付剧毒,我就可以到别的星球去推销解
毒剂。”我观注着安东希望他这样做会使中了萤粉毒的手起作用。“冥蝶的
毒性非常强,而且就连它自身都没法来抗衡它的毒,所以当这种毒积垒到一
种程度时会对冥蝶自身造成伤害,就是说冥蝶会中了自己的毒。所以冥蝶有
一个习性,就是会在一些草或花上吸取花汁或是草汁来平衡自身的毒,控制
住不会被自己的毒所伤害,所以如果没有搞错的话,这只冥蝶选择了在‘星
罗兰’上停留来用很长时间来褪掉折断的翅膀,那么这种植物就一定能有平
衡它的毒的能力。”我看着安东,什么话都已说不出来,他明知道冥蝶是有
剧毒的,又用这短的时间分析出了能治疗萤粉毒的植物。就象是他明知道大
胆的直视着一个人是有些无理的,但他还是喜欢那样的看着你,然后露出爱
昧的微笑。

    “你就一点不为我担心,真让人失望,迪玛”在我意识到俩个人之间的
距离已经很近时,他已经离我很近了。这样彼此的近距离注视,面对着他的
毫不掩示的一如既往的爱昧的微笑,阴阴阳阳起起落的听上去还有些悠扬的
味道。他习惯用他的微笑来掩示他的情感,这微笑就象是他的平常的表情一
样总是时不时的挂在脸上,如果有一天这微笑从他的脸上消失,那么也许是
他真的笑了,或者是可以理解为他对某一件事情认真了?我了解安东吗?不,
他的变化太快,快到无法跟上他的思维,或许说他的思维到底是什么,我想
过这个问题吗,没有吧。“从基地,你一直跟着我?”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
是直视着看着他充满微笑的眼睛,用另一种微笑将他的微笑挡在了外面,两
个微笑在两个人中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我出来看看星星,看到你要飞行,
这样的夜色飞行到是打发时间的好时候。”我笑了,丝毫没有掩示‘不相信’
的意味,这样的理由就算是笨蛋都能听出他没有说真话。“怎么,被你看出
来了”,是他先笑的,我看着安东,夜风里我看着他,他在笑,随着他我笑
了。“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冥蝶的毒性如果可以伤及自己,那么在它的体
内就会有抗体,最少不会让它自己马上必命的抗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
刚才如果‘星罗兰’解不了冥蝶的毒,你会杀了这只冥蝶做解毒剂。所以,
目前为止我还不需要为你担心。”

    那只淡紫色的冥蝶闪着美丽的萤光在我与安东间的那株‘星罗兰’上,
黑暗的夜色中它象一盏朦胧的灯火,轻微的光芒呼明呼暗就象是宇宙中银河
系里散落的茫茫无名的星尘。“好象该重新认识你,迪玛,有些和施泰德的
相似。”“听上去,你好象这次是真的失望了,你忘了我是施泰德的学生。”
我回敬着安东却产生了一丝诧意,‘如施泰德的相似,为什么安东会有这样
的想法’。安东注意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细节?他太敏感了,敏感到
随时可以将一个人看透的地步。他不再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丘陵发起呆来,我
们间唯一存在着的气息就是那只开始微微抖动翅膀的冥蝶,如果没有蝶与‘
卡特星’夜风的存在我们都不会感觉到有彼此的存在,我们的气息已融入到
了旷野中流过的风之中。我和安东似乎都是那种不会感觉到寂寞的人,或许
说是早已习惯了那种冷清的寂寞,我们都习惯在寂静中来享受着这种寂寞。
冷冷的夜风又让我陷入沉思中,‘卡莫将军好象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安东,从
他的意外出现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安东一直在基地,卡莫将军始终对于安东
都有所戒备与某种程度上的不信任,对于安东的监控指令也一直没有取消。
在某种意义上卡莫将军并没有接受安东的加入‘卡特星’基地。而施泰德那,
看不出来,也想不出来施泰德的意思。他与安东始终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他
们很相似,他们彼此都小心的不接近对方,却又都在密切的注视着对方的一
举一动,就象在狩猎者与猎物间保持着距离。他们中谁是狩猎者?谁又是猎
物?也许他们之间是相互对等的吧。直觉是,安东绝对不会听命于施泰德的,
而且会对施泰德造成危险与不利,这种危险是时时刻刻的,所以施泰施随时
都要做到攻防为一体。而施泰德也绝不会信任安东,因为会他深知象安东这
样的人是不可能听命一个人的人,他只是听命于自己。他们俩个在某一点上
太相象了,个性上还是某种程度上一时的还想不清楚,但有一种东西把他们
紧紧的连在一起相互吸引着,结果这种相似的最终会造成危险。而他们俩个
之间谁出现危险,都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安东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个危
险的人,在飞行技术与从机师的角度,还是从他自身来考虑安东都接近几乎
是完美的地步。他太完美了,‘一个天才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就是选择自
杀’,一流的机师狂热的可以第一时间内打落对方的几架飞行器;‘卡特星’
最一流的技师,安东的才能是无人能比的;又是一个一流的谋略家,无论从
战术上还是思维上……’

    “晚安”他还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已经从草坪站起来的我,“谢谢,阳
光用不了多久又将出现,尽管此时是最黑暗的时候”一丝淡淡的微笑我看着
那只淡紫色美丽的冥蝶,也许明天这个时候它又可以展开新的翅膀飞翔在宇
宙或是‘卡特星’的某一个角落里了。在没有遇到安东前所有烦乱的思绪此
时已稳定了下来。我以为自己会在这片丘陵上一个人坐一夜,在他的声音没
有在背后响起时自己的眼睛中全是泪水。是安东‘凑巧’的到来阻止住了这
一切,而且暂时将思路从基地复杂的事情上脱离开。我转身向不远处停在那
里的‘漫步者’走去,“你那样关心施泰德,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转过头,
身后的安东淡淡的声音里没有熟悉爱昧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淡的听不出口
气的语调,他背向着我没有回头。‘我关心施泰德吗?’一瞬间,我站在空
旷的丘陵上迎着风木然的站在了那里,心猛烈的被撞击了一下,一种窒息的
感觉。‘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那样的在乎施泰德,安东不知在
何时早已发现了这点,可在此之前自己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过这一点,或许,
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承认?’,“看来又被我说中了,迪玛。”在我还呆站在
那里看着那个背影时,又是那爱昧的懒洋洋的熟悉的声调,他就象是在嘲弄,
告诉‘不要瞒我,我已看透你了想法’。

    “A与B,但有时或许其实是C”。这是我离开安东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回头一直走向草坪上的‘漫步者’。因为我知道身后的安东一定会回
头,我不想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但已能想出他的样子,那是他挺可爱的一种
表情。那就是诧异的带着孩子般目光,呆呆的看着你,没有经过微笑来掩示
的表情。我不能接触安东的这种目光,因为怕会被那目光所触动。夜风里,
迎着‘卡特星’的气息走来,我微合起双眼笑了……
--
    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透的双眼,唯独看不透自己的未来。                   
  或许也会看透吧,却太悲哀了。改变不了的未来,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鸦对秀       
一时的藏马曾说过,“所有的人中,我很喜欢你。象在思考为什么活着,很深奥的问      
题。”鸦也很落漠,是在思考为什么杀人吧。怀着这些散乱的思绪,超出杀手的概念      
了,差不多是杀人的艺术家吧。只是能被鸦喜欢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飞影如躯所说一直思考着死亡的方式,与藏马的生之思考,确也形成很有趣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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