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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酷猫※),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飞鸟(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1月12日16:17:3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春天去看海，秋天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象歌里唱的那样的年
代早已被时间的尘埃蒙去昔时美好的憧憬。

    凌晨电视中还演着几十集也看不出所以然的连续剧，几十个频道
平均可以三秒钟换一台的搜索着，闹哄哄的要不是已到了深冬的天气
多少的还可以推开窗子来透透气，呼吸一下午夜清凉的散发着烟尘的
空气。下雪了，不知什么时候望出去突然的看到了窗外飘起细微的粉
屑，它们已渐渐的将地面罩上了一层白色。

    ‘我们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春天我们去看海……’

    站在北国的雪野的山坡上白茫茫一望无际，松林中的风吹过又卷
起细碎的雪，丝丝凉凉的撒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五彩莹晶的光
茫快速的从空中划过，又再一次的落下，落在同样在阳光下闪着晶莹
的雪地上。松林边被踩出了几条小路，确切的说那是一个个脚印叠成
的雪窝，半尺深的雪表面已经被风吹硬，脚踩上去实实的踏出几行足
迹就象是天然的足模一般生动。‘这个一定是一个女子上坟留下的，
会不会是给丈夫上坟’风中我茫茫的看着只有一串的足迹延伸到松林
边的一座新坟边，那坟上的花圈还支零破碎的倒卧在上面，残破的红
绿蓝纸花散在黄土与白雪上格外的显眼，一叠黄纸正压在没有碑的坟
头上，能看得出在不久前曾有人在这里祭拜过。那一串脚印很小而且
是单行的，在它的旁边没有其他的脚印看上去孤零零的，更怪的就是
只有去的脚印却没有回来的足迹，好象它的主人竞直的走到那坟头跟
前然后就凭空的消失掉了一般。那女子是怎样在这荒野中孤身一身深
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厚厚的雪一步步走到那坟头边的，初垒起的坟头能
看出主人也不过是刚刚过世，上坟的女子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深思中。‘就不会是女子给老人上坟？’旁边别人接上了一句，‘一
个女子孤身给老人上坟，她丈夫那？应该陪她吧，怎么只有一行脚印？’
我回头反驳道。‘哪有女婿给老丈人上坟的，女婿才不会去那’几个
人哄的笑了起来。‘小心是个女鬼回坟地，让你们笑，没看到就一行
脚印’。

    山岗上他们还在笑着谈论着会不会有女鬼从路边松林的坟地中跳
出来，因为封了林子所以山上的植物已经滋生的非常茂盛，时不时的
近处的矮树丛伸出的干枝会从身边划过，因为生了他们刚才的气自己
远远把他们扔在了身后，‘本是一个很凄美的景象，却被他们全给搅
乱了。’。‘不要自己的走的太远了，小心有狼’后面他们其中的一
个叫着，不知道是真的关心还是有意的吓唬我。‘哪里有狼，这么多
年从来都没看过’说实话这么多年这条山路自己也没有走过几回，尤
其是这几年封了山以后原来没砍的差不多的山林已经长满了许多树木
林，上山前村里的老人到是真的说过山有已经有出现过狼，只不过当
时以为老人是怕我们跑远了迷路而找出的理由罢了。‘真的有狼’后
面那会应声的已经抢步到跟前象是很认真的样子，‘不信’我摆着头
不屑的说。‘头年山下北村有人上山拾柴看到有只小狗在山边上，看
着很可怜象是谁扔的就捡回家。转过年养大了就是不会叫，这也没什
么谁也没在意，后来邻家养的家禽总少，又在狗窝里发现了家禽的头
爪什么的……’，‘你不会是在逗我吧，那它主人看不出来那是狼？’，
‘你以为是农村的就全见过狼呀！’对方硬硬的抵了一句，‘那后来
那，后来怎么了’我老实的问，看对方认真的样子好象是在说真话。
‘后来主人也发现不对了，更可怕的是一天那狗把养的大鹅咬死了，
那主人听村人说过这有可能是狼，就在这时狗要从栅栏边钻出去，必
竞是主人养大的，下意的主人伸手想拦它一下，没想到它一回头二话
没说一口就咬在了主人的胳膊上……’，‘然后那’山风一阵阵的吹
来吹的人头皮有些的发麻。‘胳膊断了呗，那狗回头一口时那主人看
到的分明是一只眼露四白的白眼狼，哪里是什么狗。’，‘竞骗我’
是不是他们为了刚才的事情想哄我高兴在这里逗我玩，一时还没想清
楚只能含乎的说。‘真的，冬天山上的食物很少，就在立冬前村外的
道上我还看见过一只狼那’他说，象是一个见过什么大事面的人一样
得意洋洋的，‘我才不信你那，不会是人家的狗吧，有狼能让你遇到，
吓唬人。’，‘狗与狼不一样’，‘什么不一样？’，‘狗的眼睛与
狼不一样，还有就是狼的毛色发白更长一些，而且是一种淡灰色，还
有那天那狼是蹲在那的，狗都是趴在那，只有狼是蹲着的两个前爪向
前坐在那里阴森森的……’。

    小山风一阵阵的吹来，吹来林间的松枝上的碎雪，偶尔转过的松
林还有林中隐隐的坟包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本来几个说说笑笑
的家伙突然的沉默了起来，不知道是被先前的那个女鬼脚印吓到了，
还是真的感觉到了山野中潜藏的不安。

    就是这条山路，弯弯折折的翻过几个山梁越过几个峰峦的路。记
得那个春天，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春天我们曾一起的坐在那里仰望着
蓝天憧憬着未来。很温暖的五月的山风，吹来泥土潮湿的气息我们并
膝坐在那里让风吹过，看着芳草萌生的空旷的大地与山野，我说‘几
个月后这里会是满是山花的秋天’。昨天我们曾坐在这里。

    还记得回来时，我们从满是青草的山岗上回来时天空阴沉了起来，
在倾盆大雨中我们在乡村的土路上俩个人头顶着同一块塑料布，踩着
深深的泥水在泥泞中摇摇摆摆的走着，就象是喝得朦胧的醉汉。没有
站台的路基边我们用一块塑料布来撑起一片天空，等待着那呼啸火车
在我们的身边卷着雨水停下又开启，在仅仅一分钟的时间我们要踩着
碎基石爬上半米高的铁阶攀上去。不知名的小站，没有站牌的车站，
没有停稳又再次开起的票车。轰隆隆中我们躲在票车阴暗的车厢中象
是从水中捞起的一样，车窗外远山与村庄已经埋入白色的水雾中，朦
胧了景色，朦胧了视线，朦胧了眼睛……。呼吸着雨水的潮气还有车
厢内长年形成的烟味，我拿出来水壶，‘千万不要感冒了’看着被雨
水淋的同样的已经湿透的你，我说。把液态的中药倒入水壶与水混在
了一起，我们开始痛饮感冒药水，于是昏暗的小半车厢内弥漫起一股
中药的味道。

    ‘还是那个春天的山岗，还是那个开满山花的山岗，还是那个四
面雪野的山岗，……有风吹过……’

    夜在一点点的加深，只是城市的灯火依旧昏黄，在这已是不夜的
城市中，在这深夜宁静而寂静的时刻，恍惚中，我们又回到了春天的
山岗与旷野中，九年，晃如昨日。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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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死亡皇后岛……，艾斯美拉达！……’……

    这一走就是十年，金色的海岸边，樱花飞起的夕阳余辉将一切染成了桔红色。
那飘起的圣衣上的羽翎还有坚定的步伐。‘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艾斯美拉达’，
木十字架上的花环浸在如血的夕阳中，吹过大地的风加着满天飞舞的樱花是对你
的深深的思念。火山灰凝成的土地上，也终有鲜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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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IR 於 11月12日16:19:47 修改本文·[FROM: 202.119.23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