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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猫族※),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东大直街——夜色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23日23:14:52 星期一), 站内信件
这是城市里最美的一条街,东大直街。
从已逝去的‘圣·尼古拉’教堂遗址为中心,一路向东走来,一条最笔
直的长街凌架于因地势垄起的丘陵顶端。座东的方位,在史书中东方总是处
于一种秘密的状态中,连古老的大地在西方人眼中都以是以它的地理位置东
方来代表它,似乎这一个方位语‘古老的东方’就成了它的历史文化背景的
代名词,它代表着一个国家,在东方的国家,一个强大的泱泱大国毅立在东
方。而东的位置就自身而言,在东方这片有着五千年文化背景与历史苍桑的
国度,其尊贵的位置也曾被以真龙天子自居的代代雄霸天下的霸主们,留给
延续他们宗族血脉的继承人。‘东宫太子’这是得到认可了的唯一的继承皇
权皇位的继承人,又是以东的方向位置来表示他决定性的不可动摇的地位。
这不是一片可以被束缚的土地,也是一片怎肯被束缚的土地。荷兰人来
了,走了,犹太人来了,也走了……。德国人、法国人、丹麦人都曾来过这
里,可又仅如昙花般,快速的出现了,又很快的不见了。离这里最近的俄国
人也来了,也想在这片土地上打下永久的根基。可是,他们唯能留下的只有
记载着那段他们曾经的历史,被岁月斑驳了的建筑与已遗落的异域文明,在
北国的风中述说那个遥远的东方‘莫斯科’的梦。那一丝丝已渗进东方文化
或是已被同化了的异国的情调,只有在黄昏日落的时候站在‘霁虹桥’的桥
顶,在桔黄色的光辉中,透过绿锈斑斑的栏杆眺望,隐隐的城市的雾气中‘
圣·索菲娅’同样也是绿色的圆屋顶隐现在楼宇间,它可曾让人想起曾经有
许多如它一般建筑风格的建筑,曾也可以这样的让人鸟瞰,而岁月与历史却
已将他们摧毁,化为尘埃。
不能说它是一条老街,因为在阳光中看它太新了,却又不能说它是一条
新街,因为它的历史无法改变它的沉重。
东大直街的夜色是最美的夜色,是因为它的宁静,是因为它的宽扩……,
更是因为有着那么的历史都曾深深的融入它命运与呼吸。它是那样的宽广,
长长的直直的座落在这个城市最高、最中心的位置,从它身边呼啸而过的车
流掩示不住他们的渺小。在夜色中你又可曾见过它的宁静,这是最美的夜色,
桔黄色的路灯将它笼在一种温暖、神密、安宁的气息中,而让宽广博大却又
无法让你接近,它用它特有的宁静神密吸引着你,想让你那样的接近它,感
受它,可夜色的清冷又将那浸在黑色的夜中,桔色的光茫也浸成了一层无形
的距离。最遥远的距离,是近在咫尺,以为可以触到,却如触摸镜中的自己,
那遥远的,已不在是距离……
举着白色十字架的圣母教堂与东正教特有的东正教十字架教堂共同座落
在这条长街上。虽然他们信仰的是同一个主,却又属于完全两个不同的教派,
于是他们的教堂中间也隔着一条小横街。天主教近似于‘积木’堆起的教堂
看上去小巧而美丽,别致的让人有时会想起那些在异国座落在绿色乡村间的
小教堂的感觉,只不过那些多为传统的白色,而这个是被刷成了与这个城市
保护建筑主颜色基调相一致的砖红色。四四方方的小教堂整体布局标准的让
人会认为这是最正宗的小教堂,如儿时在语文课上走神时信手在笔记本上的
涂鸦。好象也是这个样子,一个三角的屋顶,下面是四方的房子,与四方的
窗子,在这大概是最容易图的建筑,因为格子尺对于画平线来说是最好的工
具,于是笔记本上画的房子都是三角顶,四方体,看上去所有的都象是个教
堂,就是差了再画上一个十字架。隔街相对的东正教教堂看上去要显的更苍
凉一些,‘拜占庭’时期式的特有的圆屋顶,庄严而古老的建筑风格,几棵
树或近或远没有章法的掩映着它已显的沉旧的墙体。以前俄国人多信东正教,
所以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城市里他们曾建造了许多东正教的教堂,不仅建筑庞
大而且在许多地方,比如最有代表性的屋顶与窗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装饰
到个个都是建筑中的精品,有的还别具匠心的在建筑外墙镶入‘玛塞克’画,
用宗教故事画来装点教堂墙面的整体效果。于是城市里的东正教教堂一般都
要比天主教的教堂建造的更庞大雄伟,建筑艺术更精美,更有民族特色。对
比中,只有‘士课街’的天主教教堂除外。历史与建筑的美就在于它的苍凉,
建造都也许没有想到,在他们离开后,信仰东正教的人以他们的群体为主,
一但他们随历史的离开而离开,而势必这种信仰也跟着信仰的群体衰落而衰
落了下来。于是昔时曾风光一时的景象也已不在,与不远得一街之隔的天主
教的小教堂外礼拜日做礼拜的人流相比,越发的显得寂寥。建筑的美体现在
它的历史氛围中,没落的只是历史中的辉煌过程,就建筑本身而言,它的艺
术品位不会因而打扣,它曾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虽然它的设计师也许此
时已在哪个不知名的墓地中朽掉了,可他却留下了一个真真不朽的建筑艺术
品,流传世间。踏上几级台阶,站在那里昂视那个画在教堂大门正上方玻璃
上的穿蓝色长袍、手捧圣带,微倾着头正用着一双忧郁的双眼看着世人的耶
稣。你是个教徒,你不是个教徒,你是个异教徒,你是个无神论者,你可以
对信仰无所谓,但是希望站在这个建筑前能够尊重理解那些亲手来设计修建
这个建筑的人,最少他们为他们的信仰建造出来如此美丽经典流传于世的艺
术作品。阿富汗的黄沙中‘巴米杨’大佛倒下了,那倒上的不是几座被用来
膜拜的神像,那倒掉的是永远无法来补救的历史遗迹,没有倒在岁月的风沙
中,却生生的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中,在那么多观注他们的人的眼睛中被人为
的毁灭了,是历史的不幸还是历史就是用来被改写的,就算是历史是这样的
被改写了,不过太过于悲哀了,不是遗落了一段文明,而是亲手毁灭了一段
文明。如果有一天‘巴米杨’大佛又立在了那里,也是岩石凿成的,完完全
全的一模一样,可无法代替的是那段被已毁灭了的历史文明。
绿地中被风吹来的草的清香和在朦胧的桔色灯路中,走在空旷的东大直
街的夜色中会有种远离了城市喧闹的感觉,舒服却又有些沉重。街道的两边
有许多样子独特的老房子,从叫得上名的法国文艺复兴中期的建筑,到高高
低低每个样式都不同的支着户外凉台老房子都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气息,慢慢
的与灯光夜色融成了一种有些怀旧的气氛。而东大直街的魄力也许就在于这
种冷静而清冷的气息吧。它的地理位置本身就最高,站在这条街上你抬起头
时能看到很高很远的天,不会有压抑沉闷的感觉。而站在东大直街上向前看,
会有种很遥远的感觉,在前方看不到有高高的建筑挡住视线,好象一直向东,
向东,那面是一片宽广未知的区域,一种陌生的吸引力,让人会想如果一直
向前,向前,那会是哪里。
据说大直街边的这座石塔上民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老太太的墓地,在塔
壁上还刻着家族的族训。隐约的石头上的刻字还看得清楚,没有破损的地方
的文字大意是‘凡是子孙后人不得分家卖房卖地……’。塔前的地上一堆残
尽的纸灰与几段燃灭的香头,能看得出她的后人在不久前曾来过这里。残破
的石塔能存留下来几乎是一个奇迹,连同是在一条东大直街上的‘圣·尼古
拉’教堂都在‘暴风骤雨’中消失掉了。而它能幸存躲过那风暴留下来也算
是给了这个本身历史并不算太长的城市一些可以追述的东西。一丝淡淡的生
烟草的味道在夜中很浓重,或许是因为夜也很浓重,‘老巴夺’的气息正告
诉你,你正在接近着它。据说好的生烟丝要用蜂处理一下,这样的烟做出来
会非常好抽。这个说法早已无从拷证,不过深深的呼吸几下浸在夜中的夜风
那股特殊的生烟草的味道,淡淡的会感觉出一丝烟草特有的甜来,但也不一
定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那丝微甜来。很奇怪这样微甜好闻的生烟丝经
过加工会变成吞云吐烟者炝人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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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透的双眼,唯独看不透自己的未来。
或许也会看透吧,却太悲哀了。改变不了的未来,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鸦对秀
一时的藏马曾说过,“所有的人中,我很喜欢你。象在思考为什么活着,很深奥的问
题。”鸦也很落漠,是在思考为什么杀人吧。怀着这些散乱的思绪,超出杀手的概念
了,差不多是杀人的艺术家吧。只是能被鸦喜欢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飞影如躯所说一直思考着死亡的方式,与藏马的生之思考,确也形成很有趣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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