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lCorpus 版 (精华区)

    那是种莫名的悲哀,就是知道是一生中最后做一件事,无论是好事,
还是坏事。

    柳如是,不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但是她还是喜欢按照她喜欢的生
活方式去生活着,虽然她曾努力的抗挣过、抵触过。胭指在她的掌心化
了开,嫣红的一片,纤细修长的指尖尖长长的,那嫣红色染红了她的指
尖,她轻轻的抿着手指与掌心,直到那嫣红色完全摊在了掌心,然后她
将那如盛开的桃花一般红艳的色彩小心的涂在了两颊上,白析的上过妆
粉看上去格外的白净,两抹嫣红轻扫于上,使脸色看上去更明艳更亮丽。
她笑了笑,对着镜中的自己,那两抹嫣红掩示住了她脸色暗淡的憔悴。
最后的一些桃红色胭脂,她点在了双唇上,使它们看上去更饱满更柔和,
她抿了抿双唇,让那美丽的色彩能渗入她已有些干裂的唇上。

    ‘我很美’,柳如是看着镜中那美丽的倩影淡然的笑了,她俯过身,
轻轻的吻了下镜中的自己。那桃红的唇印,印在了光滑的玻璃镜面上,
留下了一个小巧的唇印,看上去虽然有些淡、模糊,小巧美丽的可爱,
象只轻巧蝴蝶儿。描过的眼睑黑黑的大大的配上她如午夜星光般的明眸,
很美,有人曾说过‘她很迷人’,但谁能看得到那里面所透着一种的凄
然,这凄然只能在直视她的双眸时能看穿她心底的人才能看得到。因为
她美丽的微笑挡住了别人的目光,还未等看到她的心底时,注意力已经
被那微笑所分散了。只有真正的注意过她双眼的人,才能看得到那含笑
的双眸后是什么。

    紫色,是种凄美的颜色,不过,她喜欢,她说不清为什么喜欢这种
颜色。低开胸的紫色紧身晚礼服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下面是大大的裙
摆,在她修长的颈上是条白色的珍珠项链,这与她耳上的珍珠耳环正好
是一套。在镜前她轻灵的做了一个旋转,舞影飘飘,裙摆飞扬,她笑了,
一头娇好的秀发高高的盘了云髻,上面只是点缀了几颗明珠的发针,看
上去很淡雅又不失名贵。她喜欢这种轻灵的飞翔感觉,旋转时就象是要
飞起一般放松。‘好了’她又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她曾不知道多少
次的这样的面对着自己,一次次,一次次的面对,看着镜中的微笑,这
笑是什么,淡然、无奈、有一点苦味、多少还有些自信、还有的是对自
己的温柔。

    玻璃吊灯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使厅堂里看上去格外的柔和,她轻轻
步入大厅堂内,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片云,轻轻没有根基般的飘了进来,
几乎没了发出一丝的声音,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站在那里,灯光给
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有些象是散发着光芒的雕像,凝重而淡雅,
还有些神密,有那么一瞬间一丝的困惑与茫然闪过她的双眸,只是那速
度快的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得到,马上她依然是她一惯的神态,让人似看
得透,又看不透。

    午夜,谈笑着,变幻着、辗转着、舞尽。

    清水冲洗着香皂泡沫散发着一般好闻的清香,妆粉溶化在水中。镜
中的自己面上已没有了任何的妆粉,如同每一个深夜中面真实的对着镜
中的自己时一样。柳如是的指尖划过,‘我的手划过你的脸,是什么样
的感觉,陌生的,真实的,或许还有些渴望什么?’,她又笑了,‘自
然得到自然而然的程度’,她还是在微笑,只是脸上没有了妆粉。‘我
在逃避,或者说是无法面对,几年前将爱沉封起之时,就没有打算再让
它开启,因为是不敢再去爱着什么?一生真爱如何?只是无法再经历那
样的痛,所以不能也不敢唤起心中的爱,我的心是不是在大雪纷飞时已
经永远的死去了!或许,是的?’,柳如是轻轻的擦干脸上的水清,可
她感觉到了另一种温热的水在流着,从她的眼中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可
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平稳,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她昂头看着窗外满天的星
斗,许久她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我注定就是仙女座,如果仙女座可以
燃至极限来点燃天鹅座,那么就这样吧,没有什么的。我的泪光与星光
相互呼应着,我不知道那满天的星斗哪一颗是自己的,但是我会守望着’
打开的秀发散了下来,柔软的散落着。

    午夜,风吹来,我知道我将不再在午夜中需要妆粉,因为那妆粉已
被午夜的风吹散,因为那夜风真实的存在,以真实来面对真实,风有多
真,那么它就能吹落多少的妆粉,使其真正的展现在夜空下,夜风中我
看着天鹅座的微光闪亮在午夜之中,或许此时划过的泪光正与之呼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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