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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大唐的舞姬·绿衣※),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春雨来时——论酒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07日16:44:0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天昏昏的黄黄的，春天的雨乍开了隆冬过后的沉寂，给干涸的大地一
丝温柔的温润，只一夜间，柳条就已抽出了淡黄色的芽苞。

    天阴阴的，黄黄的，雨过后潮湿的空气中加杂着黄土的气息，本已温
暖的天气随雨水到来后又变的阴冷了起来。外面暗暗的视线看出去很朦胧，
有种黄昏的感觉，窗子外的光线照进来屋子中也暗暗的，透着一种锈涩的
困倦。阴冷的空气，暗淡的光线，闷热的透不过气来的天色，只适合来温
一壶酒静静的坐在窗台上小酌。

    淡淡的一丝甜味已失去了黄酒特有味道，喝起来时已显的淡而无味，
多少了没有了喝酒的感觉，反尔有点象是在酌一杯‘止咳糖浆’一般。大
大没了兴致。记得八九年前还很小的时候远房的一位表哥送来了一酱色瓷
坛的‘绍兴加饭’黄酒，深褐色的瓷坛古色古香的，上面浮着淡淡的花纹，
拿起看时要双手抱住瓷坛，沉沉的重重的。由于是北方并不识得黄酒，也
很少能见到黄酒，家人无人饮酒都不解该怎样喝它。好奇中揭去了封坛口
用的红布，只见坛口是用软木塞来封的，更越发显的古朴而神密。查了几
本书，只得出了一个大概的说法，‘黄酒是用来做菜的，也可以用来饮用’。
围着那坛子转了几转终于说通家人打了开来，焦急中用小匙倒了一点来喝
却发现竞有这样难喝的酒，一股说不好的怪怪的味道，实难下口。于是以
后的日子中偶尔做菜时想着倒上一小匙黄酒，再后来连做菜时都忘了还有
那么一坛‘绍兴加饭’正在角落中蒙灰，可怜了一坛好好的上等‘绍兴加
饭’去落了个菜中调料，时间久了连当调料都忘记了。

    几年后偶尔清里柜子却发了角落里坛已落满灰尘的‘绍兴加饭’，再
打开看时隐隐的深褐色的酒液中微微的有一点悬浮物，但汤色依旧明亮透
明，闻上去还是那怪怪的味道。试探问家人道：“此酒已的开几年，大概
也是坏了，还剩少许在坛中”，家人早已对此坛酒淡忘口中应着已是不再
在意了。也是过了几年又读得许多书来，知道了几种黄酒的喝法，用玻璃
杯倒了些试探着又喝了口，几年前的那种味道依然不过却慢慢的细品来倒
也是觉得别有味道。轻轻摇一摇酒坛发现还有大半坛的酒，想是他们不会
再拿它来做菜也不会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暗自高兴之余悄悄倒上少许自己
静静品来。

    一个深秋的晚上，心情郁郁闷闷，再过十来个小时手头上的收集的资
料就要统编成文，而此时一笔还未动，无处可寻求帮助中心中一阵阵的烦
乱。深秋的时节外面树木已是枯黄而屋子中还未来暖气也是阴阴郁郁的一
阵阵泛着寒意，坐在那里膝盖以下已是冷冷凉凉的了。不知怎的突然又想
起了那坛‘绍兴加饭’了，也是一时的冲动拿起了因为觉得好玩才卖的热
酒瓷壶烫了一壶的‘绍兴加饭’黄酒，换了三次热水后在肯定酒壶中的黄
酒已热透后倾出倒了大半玻璃杯的黄酒。一手拿笔一手执杯，一杯热黄酒
喝下只觉得两肩酸痛，血液中有一种暖流流淌，可能因为热让酒温热了人
也有了激情。夜已经深了，屋子里还是一样的冷，不到三个小时五六千字
的文章已写完最后掷笔时再看杯子已是空的了，再看酒壶也是空的，再看
酒坛，半坛‘绍兴加饭’已是见底空空了，再看人时却发现已是有三分醉
意了。

    不过从此后再也没有喝过那样好的‘绍兴加饭’了，连那种酒坛也很
久没有再看到过。

    啤酒在北方人看来似乎是一种非常平常的酒，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有时
就把它当成是解渴解热的饮料一般。记得很小的时候随表哥一起去买啤酒，
担着家里烧水用的烧水壶到小店里象打酱油一般打了满满一壶的生啤酒。
那时表哥提着水壶走在前边自己跟在后面，很是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喝这
种黄黄的嗅上去又没有什么味道，还不如五角钱一瓶的‘雪梅露’好喝的
东西。从别人的杯子中小小的喝了一口这黄色的液体却发现它是这样的难
喝更是不理解，它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地方，摇摇头还是喝自己杯子中甜甜
的‘雪梅露’。

    二十二岁那年真正的见实到了什么叫做喝酒，什么叫做喝啤酒。“要
多少瓶”服务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点菜的单子问。“哈啤，先来二十个吧”
身边的男孩子们说话了。坐在那里以为耳朵听错了，七八个人就要二十瓶
而且还说先来二十瓶，说的那样的轻松，如同点饮料一般。服务员拿上了
酒顺着墙根一字排开看阵势就很是吓人，疑惑中看了看周围孩子般的同伙
们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们要把这些酒全喝进去。“好，一人两瓶”他们说的
是那样的轻松。的确杯子端起时也就喝了感觉也并不是难喝，只要有人站
起说一两句话那就一杯就见底，自己杯子端起来对方杯子与自己的杯子也
就是见底了。男孩子喝酒还是很吓人的，每日里有时只是把他们当成年轻
的孩子来看，但有一天真的站在他们当时却发现原来最小的还是自己。没
有心事的自己喝着酒，看着他们喝酒，偶尔站起来和他们拼上一杯，不知
不觉间已发现墙根处的酒瓶已全空了，随后又听到他们高声要酒。

    等回去的路上他们已是有些的行动不稳，而自己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算下来好象大家喝的一样的多，大概那时自己并没有什么心情所以喝多少
都很轻松，也很尽兴，也觉不出什么是醉来。那是一段很美好很纯真的时
光，一帮脸上还有稚气的孩子在一起闹哄哄的，男孩子们吵着要喝洒，打
几个电话叫上一帮子的人，然后一帮子的人冲进一家店就开始点上几个菜
然后要是十几瓶啤酒开喝，但同样那也是段有些无奈的时光。天南地北的
就要各自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努力奋斗去生活，也许他们也有太多的心情，
所以他们会醉，会难过，会掉下眼泪来。回忆起那段的时光来依旧感觉到
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情感，一杯接一杯的拼酒十分的痛快，十分的尽兴，
喝多少都感觉不出要醉的感觉。那单纯的没有色彩记忆一直深深印在记忆
中，单纯而明亮。

    ‘白酒烫热的喝感觉最好’得出这句话的结论是在一次从一个老式的
锡酒壶中倒了一些的白酒来喝后得出的结论。加热后的白酒喝起来不辣口，
有一种绵绵的感觉，还有一种蒸腾起来的酒味，味觉与闻觉感觉都很好。
滑进胃里感觉不出来刺激，而是一种很暖的感觉，很舒服。记忆中最深的
一次是三个人摊了一瓶白酒来喝。“麻烦你把酒热一下再拿来好吗”店老
板有些的疑惑，“整瓶放在热水中就行，这样喝不伤胃”。热过的酒的确
很好喝，聊聊侃侃中三个人就喝光了一瓶白酒，胃里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
觉。三个人走在小雪过后的街道上，雪没有存住化在路上稀稀的十分的泥
泞，天飘了一天的小雪一阵阵的北风吹来却感觉不到寒冷。曾经吵过嘴，
互为对立的人现在却并排走在一起开着玩笑，侃着。再难得地样淡雅的心
情，再难得可以那样的喝多后一起走在风雪泥泞的路上一起轻松说笑着的
人，再难得那单纯的岁月与单纯的心。

    昏黄的天色中再酌了一杯‘即墨’黄酒，的确很难喝，得用茶来配着
它喝才不会把它全倒掉。春天几日来的雨下在明清节的前后，一瓶子黄酒
守着阴沉的雨天，想起来一句诗；‘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绝好的酒要有极好的心性来喝，那样才会有感觉，很轻松飘飘然的感觉，
如果心情不佳那只会喝的沉闷然后喝醉。

    窗子外的天色亮了些，想一想在箱子里还藏了小半瓶好酒，等到心情
不错的时候再拿出来酌上一小口，感觉一下那淡淡的有些特别香味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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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黄鬼，我们三个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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