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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risty (苦恼@杜撰论文的人生),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谍中谍-III 之 煎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17日07:13:01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但是，迪克并不敢完全放弃对列纳德的信任，毕竟，是列纳
德将他从一名警卫员提拔到了克里姆林宫的警卫队长；是列纳德
在以往的一次次行动中巧妙安排，使迪克总是出尽了风头，立下
大功而青云直上；甚至列纳德还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可以说，列
纳德对迪克恩重如山而迪克对列纳德忠心耿耿，尤其自从"大清洗"
开始以后，让迪克占住这样一个职位对于列纳德的重要性不言而
喻。而对于迪克来说这样一个好上级、好领导怎么会"出卖"他呢？
    迪克浑浑噩噩地勉强包扎了伤口，止血粉已经用尽，而伤口
还在渗着血。驾驶着黑色的奔驰，他在夜色中茫然前行。浑身是
血的他已不可能赶上去伦敦的飞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大使馆！"这是迪克第一个想到的去处。大使馆里不仅有外
交官员，而且还是内务部在每一个国家--包括德国--的"总据点"。
"他们会保护我并向国内通知一切的，"迪克琢磨着。
    但离荷尔斯太因最近的苏联领事馆在汉堡，迪克只知道大概
的方向。"无论如何，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迪克驾车向他认为
的东南方驶去。
    迪克虽然强壮，毕竟失血过多，夜晚的凉风仍然可以透过紧
闭的车门向他阵阵袭来。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度一度地下降，
神志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他手一偏，车子象醉汉一样往路旁
的一条混合着污泥与杂草的沟里栽去，在失去自我控制以前他用
了最后的力气踩了一下刹车。
苏联
    列纳德犹犹豫豫地把报告亲自递交到了克里姆林宫。他害
怕斯大林的火气，但他更希望见一见斯大林，无论如何当着领
袖的面解释一下总是好的。但他在通向斯大林办公室的走廊里
遇到的又是贝利亚。
    "您早，阿列克谢·列纳德将军，"贝利亚已经开始称呼他
的全名了，"您是来送报告的吗？"贝利亚的狡诈的眼睛里放着
光，这与他的过早谢顶的额头相映成趣。
    "对，斯大林同志在他的办公室吗？"列纳德冷冷地问？
    "您会见到斯大林同志的，"贝利亚话题一转，"那个迪克任
务完成了吗？"
    "他也知道这个行动？"列纳德更加警惕起来，"我已经催过
他了，一切似乎进展顺利。"列纳德来了个"高度概括"。
    "好吧，您应该让他尽快完成任务，他可是您的'最忠实的'
助手呀。"说到"最忠实的"这几个词时，贝利亚明显加重了语气。
    "他竟然命令起我来了"，列纳德不由得虚火上升。须知，他
列纳德至少在军衔上比贝利亚高了两级，而贝利亚现在虽受斯大
林宠信-这令列纳德很是吃醋，但正式职位只是内务人民委员会
工业局副局长，和列纳德的权力无法相提并论。
    "您还是管好自己的工作为妙"，列纳德强忍着没有发火。
    "这话似乎是我应当对您说"，贝利亚不慌不忙地回敬到，嘴
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同时右手仿佛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佩
带在左胸前的'列宁勋章'。
    "你，"列纳德嘴角强烈抽搐起来，"等我和斯大林同
志谈完之后我们再好好谈一谈，"他几乎开始用威胁的语
气讲话了。
    "用不着麻烦您了，斯大林同志让您把报告转交给我"，
贝利亚带着已经开始显露出来的得意的笑容，"您可以回
去休息了。"
    列纳德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仿佛一条面临被主人
遗弃的老狗……
    凌晨时分，办公室里依旧烟雾腾腾，列纳德再一次蜷
缩到了沙发里。猛然，他站了起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他十分清楚'忍辱负重'的后
果。"提前退休会退到坟墓里去的。我还掌握着内务部莫斯
科市局的内务警察，在内务部里我还有一批亲信。对了，
得让迪克快点回来。不管它任务不任务了。"他迅速拿起了
电话机，拨了几个数字又突然放下，"不行，不能用电话，
更不能把他们叫到这里来，这里可能已经是贝利亚的天下
了，这不是授人以柄吗？"他穿上海军呢的大衣，没有叫车，
匆匆向爱阿娜家里走去。
德国
    "感谢上帝，您终于醒了！"这是迪克恢复神志以来
听到的第一句话，声音是那样的清脆。
    "您感觉好些了吗？"仿佛如同天堂里的声音再次敲
击着他的耳膜。
    吃力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而略带稚
气的脸颊。一个女孩坐在他身旁，而他，则躺在一张宽
大的床上，隐约可以感觉到屋内华丽的陈设。略微动一
下，他还可以感觉到胸前伤口的痛楚。
    "我在哪儿？"迪克挣扎着问。
    "我家的别墅里。别担心，党卫军不敢搜到这儿来"，
女孩安慰他道，"我父亲是隆美尔将军"。
    "哦……"迪克在吃惊之余又昏了过去。若干年后当
他回忆起这段经历时他还能够清楚地记得在昏过去之前
的最后一句话："大使馆……送我回到苏联，我要回去……"
    一串沉重而又稳健的穿着皮靴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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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易逝残月已无痕，
锁眉略展路旁待旧人。
飘飘零落不由他乡去，
尘凡晓破方知何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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