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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YID (....yy.......), 信区: Single
标  题: 信天翁(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8月25日22:19:2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黎明，是一个分界线。


    一天，返回路上，他碰到了卓。卓来看黎明的海。

    十五年了，老友偶遇，在这个海岛的黎明，真是感慨万千。
        

    在岛上最好的餐厅，老友举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一直在做什么？”卓终于问。
   “画画，有时当建筑工人。”
   “啊？那你不干管理咨询了？”
   “我已经想不起了。”

    举杯，沉默一会。
   “你呢？”阿泽问道。
   “在教科文组织下的一个野生动物基金会。”
   “转行了。”
   “以前的不适合我，也许是。”
   “这里我每年都来几天。。。十五年了。。。”卓轻轻叹了一声。
       
    阿泽的眼睛彻底湿了。

       
    侍者打断了阿泽的恍惚。他推荐餐厅名菜“信天翁”。

   “哦？信天翁？。。。唉，那只，晚了一天。”阿泽抬了抬头，有点
喃喃自语，之后猛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恩。。”卓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侍者很礼貌的又问要不要来一个品尝。
   “不要了吧。。。”卓又干了一杯。
    阿泽低头看着酒杯，直到那侍者准备离开，
   “来一个。”阿泽很坚决地吐出三个字，之后又喝干一杯酒。

   “既然来了，就再试一次。”阿泽看了看卓，卓没说话，只顾喝酒。


    阿泽微颤颤的手夹了一块喂到嘴里-------

   “这是信天翁？”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他似乎又咬了一下，咀嚼，然
后大喊起来，“服务生，服务生！”

   “这是信天翁？”

    服务生很耐心地解释，卓一语不发，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半杯酒。

   “卓，信天翁不是这种味道吧？”
    卓没有回答，一口喝掉了那半杯酒。

   “你怎么不说话？”阿泽盯着卓，有点疑惑。
   “唉。。其实。。”卓又一口干掉一杯。

   “唉？你。。唉？”阿泽紧盯卓低垂的脸，打断他的话，自言自语道，
   “你。。唉？”

    突然，阿泽情绪激动了起来，很快地，扫了一下盘子里的信天翁，扫
了一下离开服务生的背影，扫了卓一眼，扫了餐厅周围，然后盯着酒杯，
刀叉从手中松落，掉在桌上，他两手便支着餐桌，大喘起来。

   “对。。不起。。。当时冲动。。”卓说完又低下头，“我不那样，我
们都会。。。。”他的“死”字还没出口，阿泽一下子跃起来，匐在桌上，
身上溅满油污，一手扯着卓的领带，一手拿起叉子，象缄默多年的火山突
然爆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运气。”卓慢慢吐出这两字，然后闭上眼睛，大出一口气，一语不发
。阿泽喘着粗气，叉子一直停在半空。他的手抖得厉害。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过了几十秒，阿泽大叹一声，松开手，扔掉叉子，狂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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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相会的一种方式
忘记是自由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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