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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loth (员外),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月色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5日09:47:4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S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我还被紧紧的固定在
床上,我试图挣扎出来,首先要做到的是把我的手脱困.我试图
把绳索在床沿上磨断,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是徒劳的,我的手腕
被绳索磨的鲜血淋漓,绳索却还是安然无恙,这种绳索看来是
专门对付比较狂暴的病人的.我放弃了努力.

没过多久,两个护士把我从处置室带到了男病房.我还是被安排到了
有暴力倾向的病区.一切都被安排的很好,看来我已经是一个标准的
精神病人了.第一次医生来处置的时候,我拼命想他解释我没有任何
精神类的疾病,医生大概是见多了我这种表现的病人,对我丝毫没有
任何怜悯之心,它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极端的冷漠和嘲笑.最后我终于
忍不住向他扑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迎接我的是电击和溴化物针剂.

这样重复几次过后,我甚至自己都感觉到我的神经不如以前了,看起来
我真的象一个标准的精神病了.我突然领悟到我这样是多么的愚蠢,
我这种表现可能正是刚到精神病院的病人的典型症状.江南不仅给我
准备好了我入院的一切材料,甚至我刚入院时的表现也猜到了.他很容易
在我的入院资料里把这些遍造成我的典型症状.我必须改变这一切.

我开始注意观察一些真正的精神病人的表现.下一次医生来巡视的时候,
我决口不提我不是精神病了.我和医生海阔天空的胡扯,最后的时候,
我向医生提出了一个要求,"大夫,这里的一切都不错,但是我的病房背后
有一个工地,你们不应该在每天晚上都施工,每天晚上浇筑水泥的声音
实在太响了."说完这些,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医生表情发生了变化.

"好的,我们尽量不在夜间施工了"他微笑着对我说.这一次我没有遭到
电击和捆绑.医生一直给我用很大剂量的药,并且是强制我吞下去.我第一次
主动并且安静的把药吃掉.这以后,我就可以不用强制的吃药了.每次
我都把药含到舌头下面.然后吐掉,我不想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变成一个
真正的精神病.

"谢谢你,大夫,他们晚上不再灌水泥了,但是晚上总有个人在我的房间后面
砸石头, 当当当 ……让我整晚上都睡不好."下一次见到医生的时候
我绘声绘色的和他说.

"好的,今天晚上我就去抓那个砸石头的人"

"那就太谢谢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这个混蛋在砸了.他要是在这样的话,
我就砸烂他的脑袋"

我说话的时候,目光呆滞,口角流涎,尽量得像一个真正的精神病.

由于我表现的改变,我可以每天有一段时间在院子里放风了,这样就可以
接触到其他的病人了,我也可以借机观察一下这里的防卫了,我要逃出去.
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攻击的倾向,我已经不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病人了.
那个叫埃玛纽的护士也没有在出现过.

放风的时候遇到的病人真是千奇百怪.有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家伙,
每天都要在固定的时间发病.这个家伙发病的时候非常可笑,他把自己的
一只鞋脱下来高举着,对着全体病人大喊,"都给我靠墙站好,我是FBI,
检查身份证"所有的病人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人愿意惹这个将近两米的
怪兽.于是所有的人都靠墙站好,这个FBI就到每个病人的身后,脱掉
对方的一只鞋子,仔细的看一下鞋底,"好的,你的身份证没有问题."然后
在给对方把鞋穿上."你可以走了".这个过程每天放风的时候都要表演一次.

只有一个病人是例外,可以不让FBI检查鞋底身份证.这个病人认为自己
是一只八哥,他把自己的头发染成极其鲜艳的红色和绿色,每天在院子里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蹲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大树上.FBI不会爬树,当然就
不能检查八哥的身份证了.八哥有极强的模仿能力,可以把其他人的口音
学的惟妙惟肖.八哥在这里还有一个特权是可以不洗澡,在这里病人洗澡
都是在巨大的帆布下面,帆布只留出一个洞可以把头伸在外面.因为一般
的病人接触到热水的时候都变得非常暴躁.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病人攻击.
八哥可能是认为洗澡会洗掉自己漂亮的羽毛,几次洗澡都狂躁异常,病情
明显的加重了,所以现在八哥有不洗澡的特权.这样一来,他的确更像一只
八哥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鸟粪的味道……

我的同伴在这段时间里毫无消息,也没有来救我出去,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现更像一个精神病,这样对我的监视就越来越松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最可怕的事情----小马作为一个精神病人
也住进了医院.这简直太可怕了,他来这里一定是想了解我现在是否真的
精神不正常了.如果我让他觉出丝毫的不对头,它们可以很容易的把我折磨
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

我施展出我所有的表演才能,我可不希望我在这里腐烂下去.

"我们一起开过赛车,我赢了你"当小马第一次逼视我的目光的时候.
我坐在一个破椅子上,用手虚拟着方向盘,嘴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我的表现使小马迷惑不解.我尽量的让他感觉到我还记得一些东西,
但这些记忆都已经混乱不堪了.

后来我发现了小马不仅想了解我是否真的变成精神病了,还想在我
这里了解到关于克立夫的一些情况.但我的表现明显让他失望了.
一天放风的时候,小马也来了,他又来观察我的表现了.我继续坐在
破椅子上怒吼着开我的赛车.

"都给我靠墙站好,我是FBI,检查身份证"FBI有到了发病的时间了.
所有的人都靠墙站好,除了八哥呆在树上,只剩下小马了.

FBI用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把小马推到了墙边,"你他妈的给我站好,我是FBI"
FBI把鞋底几乎伸到了小马的脸上."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小马根本忍受
不了这个,两个人猛烈的打了起来.小马的身手使他占了上风,但FBI巨大的
身体让他还能坚持下去.两个人努力的搏斗着,所有的病人都很兴奋,八哥
在树上激动的拍打着翅膀.

等到管理人员给他们分开的时候,FBI至少已经被打断了两根骨头,小马的脸上也都是鲜血
.于是FBI被带去急救室了,小马被带去洗热水澡.我在破椅子上继续开我的赛车,八哥在树
上继续模仿着各种声音.这时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我猛地模仿出一声尖利的刹车的声音,然
后我自己从破椅子上冲出来,一头栽倒在地上,我有意让自己摔得很惨,然后我大叫起来,

"我他妈的撞车了".看守看到我满脸的鲜血混合着泥土,于是我也被顺理成章的带去洗热
水澡了.

我到的时候,小马已经泡在帆布下面的热水里了,我不紧不慢的脱着衣服,
这里只剩下了一个管理人员了,我突然拿着一只鞋向他走去,

"都给我靠墙站好,我是FBI,检查身份证"我大声的说道.

"你他妈的是赛车手,不是FBI"警卫被我逗的哈哈大笑.

我扔掉了鞋,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笑声一下子被掐断了,
人像一块木头似的栽了下去.

小马看到我这样明显的慌乱起来"快去开你的赛车,你要干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水池边,把冷水龙头关上,把热水开到最大.

"你吃过水煮肉片么?一道中国名菜"

"不,你不能这样."小马发疯似的喊到.他用双手拼命的撕扯着帆布.

可是帆布太厚重了,根本无济于事.

我从容的换上了警卫的衣服,这时热水的蒸汽已经越来越浓了.

小马疯狂的在帆布下面挣扎着,声音叫的比任何一个精神病人都恐怖.
但这种叫喊在精神病院里太正常了,没有人会理会的.

"求求你打死我吧,"小马声嘶力竭的哀求我.

"这是你的报应,你对克立夫的尸体太残酷了"

小马唯一露在外面的头颅非常可怕,脸色像煮过的虾.
他的身体最后拼命的跃动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屋里的蒸汽越来越浓,小马已经一动不动了.他的眼睛
非常可怕,几乎要突出到眼眶之外.

我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一眼.就让医院当作是一次事故吧,
或许这个昏迷的警卫会倒霉的.我转身出去了.
穿着警卫的衣服,很容易我就混出了医院.

我要尽快和我的同伴联系上.她在哪里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一定在对付那块星光兰的钻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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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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