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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时代都会有自己的缪斯出现：在古希腊，是特洛伊的海伦；在文艺复兴的意大利
，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在二十世纪初的维也纳，是阿尔玛，才华横溢、风华绝代。
   
    阿尔玛是谁？
    “22岁，一位光芒四射的美女，维也纳最漂亮的女郎。”后来成为著名指挥的瓦尔特
-布鲁诺这样写信告诉自己的妈妈。就是这个女人，日后成为维也纳艺术沙龙的主人，她的
魅力与气质吸引了众多的艺术家、思想家，她的存在成为他们灵感的源泉。
  
    “一个人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应该固化为一个传奇，变成一个让人无法
忍受的石膏像。”阿尔玛-马勒在她的自传中这样写道。
  
    电影《风中新娘》在部分程度上将阿尔玛从“传奇”还原为一个真实的“女人”。
  
    阿尔玛首先是一个女人，然后是古斯塔夫-马勒的妻子，再次是一个音乐家。
    在阿尔玛的内心，她是不甘心于这样的排位的。嫁给马勒之前，她对母亲倾诉了自己
的苦恼。能成为马勒的妻子，母亲没有理由不高兴，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她从18
岁起就为音乐而活，嫁给马勒，或许意味着女儿对音乐的放弃，于是，她要求女儿离开马
勒。
  
    阿尔玛没有那么做。
    她不是不爱马勒，某种程度上正是她诱惑了他。她要嫁给他，也确实那么做了，而且
做到了。马勒作为情人未必合适（影片中他在床上的笨拙实在令人脸红），而且比她要大
二十岁。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才华才是重要的。阿尔玛知道自己仰慕的是什么。
    然而她毕竟心有不甘。阿尔玛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了解自己的天分。她热爱生活
、热爱艺术，她当然知道自己首先是一个女人，至于其次，在她心中，也许直到她死，也
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音乐家，甚至于一个优秀的音乐家。
  
    马勒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意识到了，但或许从未正视，甚至于有意回避。
    他希望她成为自己“生命中最珍爱、最崇高的内容”，成为“理解我、支持我的忠实
、坚毅的伴侣”，能够使得“我的堡垒对内部和外部的敌人都变得坚不可摧”，能够成为
他“无时不沉浸其中的安宁和天堂”。
    阿尔玛当然可以做得到这些，但是“为了另一个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难道
这就是她嫁给马勒的目的？。
  
    龃龉的种子从结合的一开始就埋下了。
    照料孩子、抄写乐谱、在丈夫彩排结束后给予他亲切而温柔的微笑、接受来自方方面
面对丈夫成功的祝贺，难道证明自己存在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马勒的妻子？
    阿尔玛渴望成功、渴望荣誉，她对成功和荣誉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迫切。
    她或许没有想要离开马勒，但离开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风中新娘》（《Bride of The Wind》）是以阿尔玛为主人公的电影，在影片中，不
论是他的第一任丈夫，伟大的作曲家Gustav Mahler，她的第二任丈夫，欧洲最负盛名的建
筑师Walter gropius，还是第三任丈夫，奥地利著名作家Franz Werfel都是地地道道的配
角，那个画家Oscar Kokocshkaa的戏份倒是比较重，毕竟影片的名字取自于他的画作，只
是他实在可怜，在这几个人中，只有他虽收获了阿尔玛的敬重却没有收获她的爱情，只能
在画中倾诉对她的爱恋和抱怨：在风暴的最中心，女人男人深情相拥，表情宁静安详，置
狂风的暴虐于不顾，全身心地体味着幸福的依偎。

    作为一部人物传记片，又是大名鼎鼎的阿尔玛的传记片，推动情节发展的除了导演刻
意设置的戏剧冲突以外，音乐显然是必不可少的。实际上Proust推荐大家观看这部影片的
主要原因就是欣赏影片的音乐，还有二十世纪初音乐之都维也纳与音乐有关的世相百态。
影片的音乐几乎全是Mahler的作品，也穿插了几首阿尔玛所作的歌曲。听惯了Mozart，听
惯了Beethoven，突然听Mahler，总会有些不习惯，好在影片中的配乐都比较短小，适当的
地方还在配器上进行了变化，加上与情节发展的互动，很容易让人接受并理解。值得一提
的是影片中的女声Renee Fleming，用接近次女高音的音色，奉献了两首歌曲，一个好像在
《吕克特的五首歌》中的，另一个不清楚，估计是阿尔玛的作品，感性的嗓音包含着无限
的悲悯，催人泪下。

    当然，就算你对Gustav Mahler的音乐和Renee Fleming的歌声不以为然、也无意于深
入探寻一个女人丰富而敏感的内心世界，你总归对奥地利秀美的湖光山色产生兴趣吧，影
片中的许多镜头：晨雾、寒潭、森林、小径，极富美感，绝对值得你花一块钱租两张VCD来
看。

    时间回到1902年。
    初次相识不久，阿尔玛观看马勒第三交响曲的彩排，深深地为马勒的风采折服。略有
些忐忑地，她等在楼下。马勒下来了，一场关于音乐的讨论开始了。
    马勒说：
    “A Symphony should like a world, it must contain everything。”
    （我的听力有问题，语法也不太过关，不知道在should和like之间是否应该加be，请
网友们指教）。

    对于这样一句话，亲爱的网友们，您又是怎么理解的呢？


    相关链接：

    《马勒传》[英国] 彼得-富兰克林著  王干 陆嘉林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
6月第一版  定价：18.80元

                                                 2002 04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