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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da (游荡在故事接龙的一只老鬼),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丑女阿炎（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7日09:56:45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狗尾续貂版


阿炎再也不是那个跟在我后面跟我要糖吃的小女孩了，我也无法再用
一个确定的词来形容她，不是因为她复杂，相反是她那分奇怪的单纯，
就象她所研究的那些之乎则也在不同的时代被赋予不同的意思，而对
于她来说，我们那些可能的奇怪的形容词却变的那么正常而理所当然，
走近她的世界，就象发现我们开始时候为她所担忧的东西已经被她转
换成另一种解释，就象她手里的土一松开就是灿烂的金粉，而到了我
们的手里，土还是土，不论你左看右看，还是吃下。最重要的是，我
从她的眼光里看不出一丝虚伪，都是单纯，顽固的单纯，没有虚伪的
虚伪。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形容的，那就是她永远离时尚一段距离，用一句
她喜欢说的话，那就是不是时尚抛弃了她，而是她远离了时尚，而在
我的眼里，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只是不习惯走在别人的脚印上，总是
一个人悄悄在路上寻找空白，然后看着空白上自己小小的脚印，也许
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更深意义上的欣慰吧。

不过有一点，我们很象。那就是一起去逛街，我们都厌恶繁荣的街道，
也许对于我来说，到处都是支撑点，而无所适从；而对于她来说，也
许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目光停留着地方。我们都喜欢去上海的小巷，
尤其是那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新奇，对于阿炎来
说是一种回归。我经常骑车带着她在小巷里面转，她对于每一个新鲜
都象孩子般尖叫，而且时不时跳下车来，和巷门口的老婆婆用我永远
听不懂的话在交谈着什么，然后抓着我的袖口对我喊，你知道不知道
这里某某某曾经住过的，就是那个小窗子后面。上海变化越来越大，
而我和阿炎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小，到处都是崭新的钢铁森林，再也没
有阿炎喜欢的那小小的弄口了。阿炎把更多的时间放到了书上。

我一直以为研究文学的人，对举止要求的近乎死板，但这一切在阿炎
身上没有丝毫的体现，特别是在只有我们几个家人的时候，她的随性
她的任意表现着淋漓尽致。这点至少能从她吃上看出来，阿炎好吃，
用文学角度上说，善和好是不一样的。阿炎喜欢吃一切她喜欢的东西，
尤其是肉，如果你看过她双手和排骨搏斗的样子，你是很难想象这是
一个研究古文的女子，是一个张嘴就能给你背出一首古词的人，所以
叔叔阿姨们出差带回来的，不是书就是吃的，从来没有过衣服或者什
么化妆品。

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见面越来越少了，只是从偶尔回家时听父
母谈到彼此才知道彼此的情况。最近的一次见面，是今年的国庆，那
天上海要放烟花，我们两家人都到了黄埔江畔。看着嘈杂的人群，那
分不清的笑声说话声叫喊声，阿炎显得太静了。静到感觉她即是一世
界。其实你该出去的，我对她说着。她看着天上的烟花，我最喜欢那
种弱弱的，却消退着很慢的烟火。你既然感觉看透了，为什么不利用
人们的虚伪，当你出去再回来，你的金光会让他们闭嘴闭眼，你又何
必超脱于他们，利用有时也是一种超脱。她看了我一眼，微笑，我觉
得现在很好，我很开心，没有觉得怎样。

烟花突然都起来了，整个天空被照着如天堂般灿烂，人们的欢呼几乎
将整个城市淹没。光芒消失了，人们寂静了……
我们都在等待下一次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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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孤独沉默的写手
不做一个甜言蜜语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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