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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st (洛之秋),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我的“奥德赛”之旅--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9月16日10:48:4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2


    火车在东北银白的平原大地上飞驰，车里的我却度秒如年。有老乡真好，能玩各种
有聊的和无聊的游戏，有个座居然赌输牌脱衣服。上把去厕所时，看见一个河南的小妹
妹脱得只剩衬衣了。我猜他们大概会就此打住，否则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我翻出几本书
来看，没看几页就合上了。颠簸的车厢里看书，很快就让我头晕不已。对面的学生还在
吃着"香喷喷，好吃看得见"的方便面，我闻着却一阵反味，只能佩服他们的胃口。十几
分钟一趟的餐车盒饭叫卖每每让我痛不欲生。几个小时前在食堂还不愿意吃的米饭现在
看起来象一粒粒珍珠那么可爱。想买，可一问，居然比车下贵十倍。于是，还是决定忍
住。
    夜终于来临了，车厢里面开起了灯，顿时让我希望不已。因为熬过了这个夜晚，明
天就能到北京了。车外一片漆黑，没了风景，单调了很多，而车厢里的空气又越来越污
浊，我只能在车厢连接处呼吸一点新鲜的冷空气。突然想给她写信，告诉她我还没有吃
饭，告诉她她给我买的苹果很脆很甜，告诉她我很想她。她现在也该上火车了吧，只是
不知道没人帮她拿行李，她挤不挤得上去。小腹又开始抽搐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
号，我便决定去厕所洗个脸。
    到了半夜的时候，上来了很多农村人，打扮很土，提着又脏又黑的麻布袋子，里面
不时有些颤动，大概是走亲戚送的鸡。一个老太太冲我颤巍巍走来了，我什么也没想，
边站起来边说，"您坐这吧！"她没有看我，嘴角抽动着，坐了下来。我站在她旁边，背
靠着座位，企图打个磕睡。在这种尝试失败后，我又走到车厢连接处蹲着。那儿也有个
睡不着的，我们便聊了起来，一直到嗓子眼冒火，实在没劲说了为止。我又回去站着，
老太太还坐在那，一言不发，象是在想着什么。一个邻座的看我可怜，就主动站出来，
让我坐会，我实在拒绝不了一个椅子的诱惑了，便坐了进去。老太太漠然的挪腿让我进
去，就象是没有她任何事情一样。过了一会儿，我又把座位还给他，自己又站了出来，
拖着灌铅的脚想去再洗把脸。车厢里大家正在以各种方式酣睡，有的甚至打起了鼾，让
嫉妒的我愤怒不已。
    天依然没有亮的迹象，只有远处的一两点灯火在窗外一闪而过。如果我会吸烟的话
，我真想实验一下香烟这个时候能不能帮我。我蹲在过道里，盘算着给她的信的下一段
写些什么。看了看表，时针和分针指向2：13，好象和我很久很久以前看的时候比没有什
么移动的变化。我真想给它们一鞭子。
    但是时间毕竟还是在诚实的蠕动，渐渐的车外有了一点微光，隐约中还看见一条和
铁轨平行的公路上不时有菜农的三轮车在非常缓慢的移动。后来好象还经过了一个小城
市，路灯还没有熄，但是街上人很少，除了几个清洁工人和锻炼的老头。
    当天已经决定大大方方的放亮时，火车离北京站已经不远了。坐我位子的老太太终
于在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了，不过可惜的是，她在坐了7个小时后起身时，连看都没有看
那个疲惫不堪的蜷缩在过道上的我一眼。她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我一屁股
坐回自己的座上，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家开始收拾行李了，然后兴奋的贴着窗户看着远处的北京。对面的哥们还不忘泡
起了他上车以来第五袋方便面。他咬着火腿肠，在腾腾的热气后尽情的享用早餐。我一
点劲也没有，只是坐着，和大家一起观看清晨的北京那笼罩在工业烟雾下，迎面而来的
高楼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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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李白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
               绣口一吐
                 就是半个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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