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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lt (阳光无香), 信区: Graduate
标 题: 回忆我的读博生活(续1)(转载自西交大)(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09日18:03:2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Feeling 讨论区 】
【 原文由 qlt 所发表 】
发信人: yeshou (神龙教主), 信区: doctor
标 题: 回忆我的读博生活(续1)
发信站: 交大兵马俑bbs站 (Wed Dec 4 22:07:05 2002)
回忆我的读博生活(续)
其实很早就想写点东西的,由于种种原因每次想写的时候又停下了笔。
昨天晚上我睡的很早,可是没睡着,突然有种写作的冲动。可是说实
在的,我自问文笔不是很好,思维又不够敏捷,能不能把心里想的全
部表达出来确实还是个问号。于是我躺在那里整理了一番思路,才开
始动手。刚开始写的时候比较艰难,到后来越写越顺,要不是白天还
有一些事情必须做,我真的就直接写完了。不过这样也好,帖子发出
来后,看到有这么多回应,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所以我很感谢回帖
以及给我发信的朋友,赞同的帖子给了很大的鼓励,给了我继续写作
的力量和乐趣,提出问题的帖子则促使我思考,进一步完善续篇。我
相信仍有些朋友虽然没有回帖但是坚持读完,你们也给了我默默的支持。
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良性的互动。其实人与人之间都是存在互动关系
的。有个朋友回帖讲如果老板不允许兼职怎么办?需要说明的是,我
写这个帖子不是鼓动大家都去兼职。但是我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
这个问题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努力创造良性的互动能让我们把握
自己的命运,使得事情的发展正如自己的期望。就象各位读我的帖子并
鼓励我的朋友,你们给我的这种良性互动,使得我更加努力地写好续篇。
回到刚才的问题。就我自己的情况而言,我的导师至少在交大是比较有
名的,这里我不想提他老人家的名字,但估计有些人可以猜到。他的
“名”这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他的治学严谨,以他老人家70多岁的
高龄还经常去图书馆看书,亲自写英文论文和编程序。另一方面,是他
的威名,当然现在脾气温和很多,但在几年前,没有几个学生不怕他的。
据师兄们讲,导师反对学生出去兼职,而且是强烈反对。因此在我之前,
我们所几乎没有人出去兼职(如果有,也是要瞒着导师和所有人)。有
些师兄也告诉我,不要去带课,否则导师会大发雷霆甚至踢出师门的。
但是我想,既然没有人试着兼职,为什么就可以断定导师一定不允许呢?
我深信: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最好不要下断语。我的做法是,先瞒着
导师做一段时间,期间把导师交待的任务认真超额地完成,然后找个合
适的机会主动坦白。一般情况下,导师虽然不高兴,但是鉴于你的表现
和主动交待的态度,他会仔细地倾听你的动机和理由。这正是跟导师交
流的好机会,如果你的态度足够好,并有足够的说服力,我想你肯定可
以说服导师的。
有个朋友给我写信,说我回复“失望”(见兵马俑站博士版)的语气有
点尖刻,我回信真诚地道了歉。之所以要在这里讲,因为这件事跟本文
是有点关系的。这就是我在前文提到的“标签”问题。我们通常习惯于
给自己和别人贴上个标签。基于表达的方便性而言,这很正常。但是,
正如前文所言,我们必须明白,标签是死的,不能被一个个标签贴死。
尤其是我比较反对自己被贴上标签来数落,当然更多时候,这个标签涉
及到群体的荣誉,这时候,每个被贴标签的人都有义务来维护这个标签。
有一次,我坐京港直通车从香港回来,正在软卧包厢里闭目养神。包厢
里来了一男一女。女的40多岁,穿金挂银,气派十足,男的30多岁,器
宇轩昂,看上去也比较实在。看样子象生意伙伴,时下所谓的成功人士。
只是男的说话有点磕巴,叫那个女的“兰、兰、兰姐”,女的叫男的
“小刘”。他们聊到在天津办厂的事,我还听出那个女的是日本籍的,
大谈日本的先进。我承认她说的很多都是事实,日本的确比我们先进得多。
不过听到她的一句“中国人的素质太差了。。。”,我怒了,直瞪着她,
问:你是哪国人?女的答:我原来是中国人,现在是日本人。我哦了一声,
拖的特别长,就象这样,哦~~~~~~。然后我就不理她了,过一会,她凑
过来跟我说,小伙子,刚才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甩给她一句:记
住你自己是怎么来的,以后出去别给中国人丢脸!那个男的也赶快过来打
圆场,“对、对、对不起。。。,别、别、别介意。。。,我。。。也是
中。。。国人”。其实,在那个时候,“中国人”是个标签,每个人都应
该责无旁贷出来维护它的名誉。就象我们都是交大的,出去后就要代表交
大,不能给交大丢脸,不管交大某些官僚曾经如何不公平地对待过你。关
于这一点,我很佩服清华的学生,我在微软的时候,认识一些清华的学生,
他们的特点是学校荣誉感特别强,他们的校友会力量很强大。这是非常值
得我们交大学习的地方。
OK,讲了这么多,开始言归正传,继续谈我的经历。
3.再战微软
这里的“战”不是斗的意思,呵呵,我怎么能跟这个超级公司斗呢。这个
战,表示在微软工作就象是战斗,很紧张很激烈,当然用“战”还有另一
层意思,后面会讲到。
99年作为暑期实习生,我的表现得到我的Mentor(每个学生都由资历较高
的研究人员指导)肯定。回校后,我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这时候我开始
思考我的论文方向,说实在的,我当时有点犹豫,之前本来选了一个方向,
是搞自组织神经网络的。但我做着做着觉得没有多大意义,就想放弃了。
正好我注意到当时国际上比较热门的研究方向――统计学习理论,主要是
关于机器学习和模式识别的,而在国内几乎很少人搞,唯一的一个中文文
献是张学工的翻译的“统计学习理论的本质”。由于我们所是搞故障诊断
的,需要对故障模式进行识别。因此我决定在模式识别方向上做下去,研
究统计学习理论。为此,我跟我在微软的Mentor联系。他进了多媒体计算
组,他极力推荐我去微软。有了他的推荐,这一次我顺利多了,几乎没什
么悬念,来回几个Email就搞定了。
现在是2000年了,这次的身份是访问学生,主要研究人脸检测问题,这是
模式识别中的一个典型问题。我计划把这部分内容作为我论文的一部分,
所以做的非常努力。这中间的辛苦就不提了,经常自己给自己加班,有时
甚至是通宵。通宵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我开始适应并喜欢通宵,是从打
帝国时代开始。这个游戏在当时非常流行,尤其是微软。为了不被头们看
到,我们都是从晚上9点后开始,参加者有学生,有正式员工。由于参加者
甚众,通常都是四vs四对战,还有一些旁观加油。这就是“再战微软”中,
“战”的另一个含意,我99年去的时候也是热衷者之一。帝国时代特别强
调合作,因此我们都把同伙的桌上的电话设成会议免提状态,四人之间可
以随时通信。相信微软的头们一定没有料到他们安置的电话还有这种用处,
呵呵。但是,需要说明的是,我们都是理性的,即使打游戏也是这样,一
定要把今天预定的目标完成才可以玩。否则,第二天头找你谈话,你拿不
出东西可就不好了。
其实要说这种生活也是很艰苦的,我平时都不太出去,整天闷在办公室。
即使出去,为了节省时间,通常都是打车。虽然工资不是太高(4500每月),
但是当时我们吃住几乎不用花钱,有时甚至两个月都不看帐户。再者也没有
存钱养家的目标。从海淀的知春路到天安门,到三里屯酒吧(无聊的时候也
拉几个兄弟去那里泡吧,听听音乐,喝点啤酒,海阔天空地聊天),或去西单
商场买衣服,来回都是打车,单趟几十块钱眼都不眨。也难怪,平时想花钱还
没地方呢,就算有地方,也没时间,呵呵。现在想想,其实不应该那样的,因
为如果做公共汽车的话,可能两三块钱就足够了,所以我现在出门只要不是十
分着急,尽量做公汽。
这一次在微软呆了整7个月,在后来的几个月里,都不太敢跟导师写信,每次
导师给我来信,都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为我的论文着急。但是,我不能做
了一半就回来,回来之后下面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因此,我一边加快进度,
一边劝导师不要着急。在2001年的1月,我的课题终于基本完成了,我决定回校。
在北京的那段时间,我很眷恋交大的校园。虽然很多人说北大,清华如何漂亮,
但是在我看来,都不及交大。因为我对交大是如此的熟悉,以致这里的一草一
木都历历在目,连花园里长条椅上缺根木头都是那么自然和可爱。我怀念这里
的一切,尤其是当我站在清华北大和北航,这种感觉特别强烈。终于回到了交
大,一进校门,我简直想趴在地上亲一口,可是由于怕人把我扭送到精神病院
而作罢。
这一次在微软我感觉收获非常大。认识了很多传说中的牛人,象UIUC的巨牛教
授T.S.Huang,PAMI(模式分析和机器智能,顶尖刊物)的主编A.K.Jain,统计
学习理论领域风头强健的Scholkopf(微软剑桥研究院研究员),在图形学界比
沈向洋还闻名的权龙(现香港科技大学副教授),等等。关于在金钱上的收获,
简单一乘就知道了,刨去挥霍掉的一万元左右,还剩两万多元。
(待续)
今天先写到这里了,手都敲累了,明天接着写,后面还有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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