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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合集]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9月23日08:39:2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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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不可) 于 2001年09月15日23:52:23 星期六 说道:
任不寐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问题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是，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是非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然，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国人
仅仅是一部分，但这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情绪，其在社会阶层和地域上的分布之广是足
以令
人重视的。
这些中国民众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们看到邻居受难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谈冠相庆，
即使
美国的头号敌人卡斯特罗和卡扎菲都在这一问题上坚决站在美国的一边？在这次令人发
指的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仅
仅表
示绝望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反思，众多的中国民众的这种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不能
穷尽
各种原因，我理解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1989年以来的政策环境
首先，我以为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和1989年以来这10余年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有关，
群众
特别是学生是容易被国家教育、被意识形态暗示的，也更容易被不客观的舆论所引导。
1989
年中国出现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危机，中国政府解决危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中国自由主义
思潮
和美国等同起来一起反驳，同时，转移国内危机需要一个外部敌人，由于同一个原因，
美国
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当然，美国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导致了中国官方更积极
地在
其垄断的舆论中凸现美国的负面形象。也就是说，对一般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就是官方
所描
述的美国。
这种舆论环境和教育环境对于一般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种导
向性
的舆论说教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一方面，主动向社会灌输美国的所谓罪恶行径，另一
方面
，通过媒体垄断封闭资迅的畅通，使民众无法了解更多的事实真相。总的说来，90年代
中国
的“舆论导向”政策是基本成功的，这在科索沃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中国民众几乎对
科索
沃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对米罗舍维奇在科索沃地区所执行的政策一无所知，他们
知道
的仅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如何在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他们更不会把这种选择看作
是一
种不得以的人道努力。我们看到，即使到了今天，还有中国民众用5-8事件来为他们对9
-11灾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民众
对5-
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在世界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汉娜-阿仑特就这样谈到过30年代德国人的精神，她
说：
德国人靠谎言和愚蠢为生，而起愚蠢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遗憾的是，在这个所谓的
信息
时代，大多数中国人仍然生活在这一时代之外，显然，这首先是政府强制管理的结果，
然后
才是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
二、愈演愈烈的理性缺陷
中国人的精神更多具有一些专家所说的“群众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特征，这是一种
世代
相传的思维结构，当然，当代的“社论体”汉语表达方式对此提供了更现代的支持，使
传统
的汉语思维的理性缺陷进一步政治化全民化。我们知道，在西方，希腊文化奠定了西方
理性
主义的传统，尽管在西方的思想史中也存在文学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对抗，但文学思维从
来没
有成为精神世界的结构性特征。在中国，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一直是民族思维本身，在
当代
愈演愈烈为政治思维本身。这种思维习惯缺乏理性和逻辑的锤炼，它缺乏推理能力，更
容易
受口号和幻觉的力量控制。它很有力量，一般说来，证明和论证战胜不了一些文学抒情
和政
治套话。不仅如此，这种思维方式因“掌握”了群众更难以被理性说服。群众往往是轻
信、
肤浅的怀疑主义和偏执、专横、不容置辩的混合物，它通过情感放大把个别问题上升到
普遍
问题，然后通过语言暴力，实现底层人的“想象力执政”。
美国的9-11大惨案事实上在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全民大辩论，这是1999年那场辩论的放
大。
这场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是文学和哲学的冲突，是个人理性和群
众心
理的冲突。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看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的严重缺陷。
1、对公开信一个有代表性的批评是：你们为什么只关心9-11死难者的不幸，而不关心其
他悲
剧事件中的不幸？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责。因为我关心A并不代表我不关心B，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
问题
。按这种指责，任何社会批评都不可能进行，因为你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需要把古今中外
所有
的相关案例都收集起来叙述一遍，这是很荒诞的。这种指责也是及其不负责任的，因为
它强
加于人，批评者有什么根据断定签名者没有同情其他悲剧事件中的不幸者呢？根据一般
的法
律精神，是指控者需要为他的指控负有举证责任，而签名者无举证责任做这种“无罪辩
护”
。比如，我了解的秦晖先生，他对9-11大灾难表示了悲愤和同情，但他在5-8事件中也对
轰炸
表示的谴责，尽管我们都对官方对5-8事件的描述持不同的看法。
这种指责事实上也面临这自己的指责：根据同一个逻辑，那为什么你只关心所谓其他悲
剧事
件而不关心眼下的这一悲剧事件呢？恰恰是进行这种指责的人本身对悲剧事件采取机会
主义
的态度，即它只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悲剧事件，这种态度在道德上还处于较低级的状
态之
中。
与此相关的一种指责是，你这里同情了美国，就等于你说美国一切都好，这真是一种莫
名其
妙的逻辑。
2、认为9-11大灾难是美国外交政策应得的报应。
首先，我们已经说明，中国民众了解的美国仅仅是官方意识形态所勾画的美国，而不是
一个
真实的美国。我不否认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出于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的考虑，是
出于
国家利益的考虑，但那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是首先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虑呢？对
于美
国来说，这种考量并不总是和其政治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对立的，因为政治观念也
是国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而是
其全
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这种
价值
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其次，当然，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没有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种错误不构成它遭受9-11灾
难任
何法律上的理由。我门退一步讲，即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上作恶多端，但在道德和法律上
，恐
怖主义仍然是站不住脚的，9-11灾难严重超越了惩罚和报复的底线。也就是说，两错之
和不
等于对，美国错了，但不能证明恐怖组织就是对的。举例说，一个人拷打或虐待他人的
事实
并不能使他在道德上负有责任接受拷打或虐待的义务，当然，按平等原则，他在道德上
有义
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提供补偿。
一个人在历史上的错误不构成它丧失基本人权的理由。否则，人类社会上的一切灾难都
得不
到同情，得到同情的反而是当下的行凶者。因为没有人——包括受害者——没有犯过错
误。
同时，没有行凶者是没有报复的理由的，尽管这种理由的充分性各有不同。按这种逻辑
，抗
日战争中的中国也得不到同情，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罪恶行径数不胜数。按这种逻辑，任
何刑
事案件中的受害者也得不到同情，得到同情的是凶手，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无可
忍。
同样，希特勒也应该被同情，他是被凡尔塞体系逼上了梁山，因而奥斯维辛灾难是欧洲
应得
的报复。你看，这样推论下来是非常可怕的，那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于缺乏法律理
性，
而根据法律理性，任何人，包括有“历史罪责”的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9-11大
灾难
也是一个简单的法律问题，毫无疑问，恐怖组织疯狂地践踏了国际法的基本准则，受霸
权压
制在法理上不构成进行恐怖主义报复的任何理由，因为恐怖组织决不是法理学上的“紧
急避
难者”。
第三，恐怖主义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它肆无忌惮地毁灭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同样假设
美国
政府或个别美国人作恶多端，但有什么理由剥夺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现代文明所确定
的基
本人权观念之一就是：反对因个别人或集团的行为对其所属的家庭、民族或集体进行报
复。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理由为某个人的行为被惩罚，只有那些实际作出恶行的人才应当
承担
责任。所谓恐怖分子别无选择，所谓一个人犯罪应有全家人或他的邻居来承担责任，这
是一
种原始而疯狂的思想，完全是罪犯的逻辑，是战争的普遍动因。不准杀人！这是绝对命
令，
是人类普遍的最低道德标准，而恐怖主义是对这一普世准则的公然挑战。
最后，这种指责缺乏“己所不欲、毋施于人”这种观念。批评家必须具有“换位思考”
这种
习惯，那就是，如果我们是受害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如果9-11惨案中有批评者自己的亲
人又
会怎么样(事实上世界贸易大厦上不仅有中国人，也有各国人)？如果将来中国遭受类似
的恐
怖事件又会怎么样？我相信，我们的想法会完全不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
的。
我刚刚看到一个资料，它说象9-11大灾难这种恐怖事件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
这不
过是一个开端。事实上此前包括世界舆论严重忽视了恐怖分子的动员能力和技术力量以
及疯
狂程度，9-11以后不是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恐怖之中。所以，假如中国不幸成为
恐怖
分子袭击的目标，国际社会会如何反应呢？我相信，国际社会决不会作出我们今天的一
些同
胞所作出的反应。这种反应是令人惭愧的，它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中国人在世界文明史
上的
位置。中国舆论不常常说国际上妖魔化中国吗？事实上在没有这种反应更自我妖魔化的
了。
三、世代相传的道德冷漠症
人类道德准则有两个界限，底线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铁的法则），顶线是“不
管怎
样，总是爱他们”（黄金法则或爱的法则）。爱的法则在中国文化从来没有建立起来。
由于
生存资源的短缺，人与资源的矛盾转换为人与人的冲突，因此人与人之间缺乏爱。一方
面，
人际关系以敌人意识为主要特征，当他人遭受不幸的时候，我们缺乏同情和怜悯。同时
，历
史性的战乱和灾难也麻木了我们的心灵，使我对悲剧缺乏敏感。另一方面，生命的价值
底于
资源的价值，生命价值至上的观念是缺乏的，对生命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愿意倾听邻居
的哭
声。
在这种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思维框架之内，人，他人，成为获取资源的手段和代价，而
人的
一切行为都被理解为出于某种物质利益方面的动机。他们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也以为所
有的
人都永远如此。这种思维不相信有超越物质利益以上的价值和目的，如果它还不能确信
某些
行为的具体功利动机，那它就以为只是现在他还没发现而已。关于“别有用心”的动机
的这
种指责是这种思维一种司空见惯的方式，其实所谓“别有用心”、“不可告人”就是它
以为
别人必定在高尚的言论后面有物质利益的追逐，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或坚信不移，事实上
正是
他自己这样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一方面，物质利益和高尚目的并不总是冲突的，非此
即彼
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越纯粹利害考量的对更高价值的追求、出于对上帝的服
从或
对有罪的恐惧而作出的道德选择，这种良心事件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具有中国特色的
犬儒
主义批评中，人类仅仅是低级唯物主义者，人的目的是各种资源，正如猪的目的是食物
。这
种思维方式不相信也不能容忍高尚存在，一旦他发现，它一定要想方设法用“动机分析
法”
将之弄脏如己。比如在对公开信的批评中，竟然有那么多“批评家”确信签名者是为了
在美
国那里获得某种好处，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思维并非出于神经错乱，因为千
百年
来我们自己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么既然我如此精明于物质利益的算计，你怎么可
能不
如此，不和我一样呢？
此外，在中国心灵中，9-11悲剧首先没有被理解为是生命悲剧本身，而更多被看作是国
际关
系、各种利益冲突的戏剧。对一些民众来说，他们首先听不到废墟中的哭声，他们首先
想到
的是这以事件背后的各种政治动机、或者自己在这一事件中应该讨回些什么。即使是全
天候
直播9-11灾难的香港凤凰中文台，也更多关注的是这一悲剧对经济生活和未来国际政治
的影
响，而不是把生命悲剧本身看作高于一切。事实上，这种评论发生在邻居还怀抱着亲人
的尸
体的时候，是不人道的。在这些评论家眼里，发生的不是一个个人的死亡，而是世界舞
台上
某种文字符号的博弈。康德曾说过：“永远把人类（无论是自身还是他人）当作一种目
的而
不仅仅是一种手段来对待。”我想汉语评论家应该还生活在启蒙时代以前。
四、种族主义恶性膨胀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人，而不愿作人，或者
说，
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人。
正是
这种逻辑思维，死了人或许他们会同情，但死了外国人，死了美国人则另当别论。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民族主义的思维中，外国人不是人，不是道德主体。这种价值
观念
由来已久。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是在千百年来农业社会和草原部落的冲突中成长起来
的，
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使这种种族主义获得了它的现代形式，而冷战和89年以后的政治危
机则
赋予了它的当代或后现代特征。在中国种族主义这一发展历史中，关于“保种图存”的
思想
、关于外国人是敌人的思想，一直得到的延续和强化。
正是外国人不是人这种种族主义思维，使中国人很难把他们本来就贫困的同情心奉献给
外国
人，更远离了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兄弟这种“全球人道主义“观念。
五、社会转型时期的焦虑释放
当前中国这种种族主义的喧嚣和当下的社会转型期间积累的各种不满情绪也密切相关。
中国
社会的不公正使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成了怨气携带者，但由于舆论的控制使怨言无发
泄的
渠道。然而，有一个渠道是基本畅通的，甚至是被鼓励的，那就是对外国人、特别是意
识形
态和官方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进行语言攻击。对外国进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安全也最能进
行自
我表现的“言论自由”途径，这为所有爱国主义青年所钟爱。
这种情况也部分地发生在30年代的德国。当时日益加剧的经济危机使激进派成为民族英
雄，
普通民众在希特勒和纳粹身上看到了为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攻击性。
总结
在某种意义上对互联网络上的激进爱国主义情绪不必要太认真，因为更多的可能是一种
情绪
性的表演和发泄，我怀疑其中有几分真诚。比如，当战争真的来临，这些爱国主义英雄
们是
否会真的这样英勇是令人怀疑的，越是狂热的爱国者越可能是优柔寡断的懦夫。这种爱
国主
义一方面是机会主义的，另一方面受到互联网络言论不负责任这种状况的恶化。在那里
，理
性讨论问题往往被淹没在不负责任的喧嚣之中。
当然，我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中国民众对9-11灾难的反映。无论如何，这种具
有代
表性的反映是一个重要的警告。虽然中国式的民族主义更缺乏对外的实际攻击性，但它
向来
不缺乏对内部的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种犬儒主义或伪激进主义思潮使建设性的人道
主义
事业受到严重挑战，并严重制约着中国进入世界文明主流社会的进程。因此，我们必须
反省
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民族怎么啦，它对世界意味着什么。美国9-11大灾难使我们悲愤，
而大
洋此岸的观众使我们恐惧。我们必须反省，否则永远也没有机会反省了。这种情绪不仅
会毁
灭普通人的良知，也会纵容甚至参与邪恶行动。毫无疑问，9-11事件打破了人们关于21
世纪
和多乐观论断，他可能导致国际政治关系的重要转变。我们遗憾地发现，中国民众的反
应使
这种评论拥有了更现实的根据。这样一种民众状态，使我们深感不安和悲观，因为一种
民众
基础可以滋生任何极端主义运动。
是的，人类文明面对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感不仅呼召受害者美国警惕变为纯粹的复仇主
义者
，呼召这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从灾难中站起来有更坚定的国际承担，也呼吁中国政府多
少改
变自己10多年、几十年的政策导向，对人类和民族的大命运多少有些道义担当。这种危
机也
呼吁人类的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承担更多责任，特别呼吁以这种民众为同胞的中国知识
分子
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我们说中国官方对这种群众情绪承担主要责任，这仅仅是问题的
一个
方面，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主体，仅仅把责任推给政府是一种变相的奴隶思维。在90
年代
，我们知识分子自己究竟为捍卫真相做了些什么呢？现在我们必须的自己来，我们不仅
仅要
表态，还要更多地和民众、学生讲道理。是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按自己形象造的，都
有理
性能力和道德感，问题是知识分子能否在上帝的帮助下将之呼唤出来。
从1999年到2001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为9-11死难者祈祷，最好的祈祷方式是让
他们
活在人类的心中，并通过我们对这世界的道德承担来使他们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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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sxdm (猫王) 于 2001年09月16日01:06:12 星期天 说道:
唉，用得着那么长篇大论吗？！直接说中国人野蛮、没人性、不开化就完了呗！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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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sxdm (猫王) 于 2001年09月16日04:36:12 星期天 说道:
看看这厮的逻辑：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标 题: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9月15日23:52:23 星期六), 转信
:
: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仅
~~~~~~~~~~~~~~~~~~~~~~~~~~~~~~~~~~~~~~~~~~
ok,西方文明才是“人类社会的主流文明”，那中华文明是什么？
: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民众
: 对5-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他说，美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而是
: 其全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
：这种价值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美国的“全球主义”是“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对伊拉克、南联盟、.....,既然
是为了“人道”和“自由”，那么，美国所作的一切就都是无比高尚的了！
: 四、种族主义恶性膨胀
: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人，而不愿作人，或者
: 说，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人。
他是在说“中国人”不是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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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bee (红蚂蚁 ) 于 2001年09月16日08:30:27 星期天 说道:
什么逻辑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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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e (欧是铁八哥) 于 2001年09月16日08:40:56 星期天 说道:
很遗憾，终于没有看完文章，不过看了前面一部分，就感觉到这家伙是在说话么？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标 题: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9月15日23:52:23 星期六), 转信
:
: 任不寐
~~~~~~~~~~~~~~这个是什么东西？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 国人
: 仅仅是一部分，但这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情绪，其在社会阶层和地域上的分布之广是足
: 以令
: 人重视的。
: 这些中国民众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们看到邻居受难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谈冠相庆，
: 即使
: 美国的头号敌人卡斯特罗和卡扎菲都在这一问题上坚决站在美国的一边？在这次令人发
: 指的
: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仅
: 仅表
: 示绝望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反思，众多的中国民众的这种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不能
: 穷尽
: 各种原因，我理解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以下五个方面。
: 一、1989年以来的政策环境
: 首先，我以为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和1989年以来这10余年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有关，
: 群众
: 特别是学生是容易被国家教育、被意识形态暗示的，也更容易被不客观的舆论所引导。
: 1989
: 年中国出现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危机，中国政府解决危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中国自由主义
: 思潮
: 和美国等同起来一起反驳，同时，转移国内危机需要一个外部敌人，由于同一个原因，
: 美国
: 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当然，美国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导致了中国官方更积极
: 地在
: 其垄断的舆论中凸现美国的负面形象。也就是说，对一般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就是官方
~~~~~~~~~~~~~~~call......美国不用描述在我心中就已经是那个样了，当美国轰炸我驻
南使馆之后，当美国撞我飞机之后！血的事实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 所描
: 述的美国。
: 这种舆论环境和教育环境对于一般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种导
: 向性
: 的舆论说教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一方面，主动向社会灌输美国的所谓罪恶行径，另一
: 方面
: ，通过媒体垄断封闭资迅的畅通，使民众无法了解更多的事实真相。总的说来，90年代
: 中国
: 的“舆论导向”政策是基本成功的，这在科索沃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中国民众几乎对
: 科索
: 沃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对米罗舍维奇在科索沃地区所执行的政策一无所知，他们
: 知道
: 的仅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如何在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他们更不会把这种选择看作
: 是一
: 种不得以的人道努力。我们看到，即使到了今天，还有中国民众用5-8事件来为他们对9
~~~~~~~~~~~~~~~~~~~~~~~真的够人道的，那一列被炸的火车不会是中国官方新闻记者捏
造出来的吧，中国驻南使馆遭到轰炸不会是中国政府捏造出来的吧？就凭这几点还能说
是人道努力？
: -11灾
: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民众
~~~~~~~~~~~~~~~~~~~~~~~~~~~~~call!!!!!
道歉有个p用！如果这次恐怖分子向美国道歉，美国愿意否？看看美国后来关于撞击事件
的赔偿是不是对中国人民的侮辱？
: 对5-
: 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 在世界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汉娜-阿仑特就这样谈到过30年代德国人的精神，她
: 说：
: 德国人靠谎言和愚蠢为生，而起愚蠢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遗憾的是，在这个所谓的
: 信息
: 时代，大多数中国人仍然生活在这一时代之外，显然，这首先是政府强制管理的结果，
: 然后
: 才是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
: 二、愈演愈烈的理性缺陷
: 中国人的精神更多具有一些专家所说的“群众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特征，这是一种
: 世代
: 相传的思维结构，当然，当代的“社论体”汉语表达方式对此提供了更现代的支持，使
: 传统
: 的汉语思维的理性缺陷进一步政治化全民化。我们知道，在西方，希腊文化奠定了西方
: 理性
: 主义的传统，尽管在西方的思想史中也存在文学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对抗，但文学思维从
: 来没
: 有成为精神世界的结构性特征。在中国，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一直是民族思维本身，在
: 当代
: 愈演愈烈为政治思维本身。这种思维习惯缺乏理性和逻辑的锤炼，它缺乏推理能力，更
: 容易
: 受口号和幻觉的力量控制。它很有力量，一般说来，证明和论证战胜不了一些文学抒情
: 和政
: 治套话。不仅如此，这种思维方式因“掌握”了群众更难以被理性说服。群众往往是轻
: 信、
: 肤浅的怀疑主义和偏执、专横、不容置辩的混合物，它通过情感放大把个别问题上升到
: 普遍
: 问题，然后通过语言暴力，实现底层人的“想象力执政”。
: 美国的9-11大惨案事实上在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全民大辩论，这是1999年那场辩论的放
: 大。
: 这场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是文学和哲学的冲突，是个人理性和群
: 众心
: 理的冲突。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看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的严重缺陷。
: 1、对公开信一个有代表性的批评是：你们为什么只关心9-11死难者的不幸，而不关心其
: 他悲
: 剧事件中的不幸？
: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责。因为我关心A并不代表我不关心B，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
: 问题
: 。按这种指责，任何社会批评都不可能进行，因为你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需要把古今中外
: 所有
: 的相关案例都收集起来叙述一遍，这是很荒诞的。这种指责也是及其不负责任的，因为
: 它强
: 加于人，批评者有什么根据断定签名者没有同情其他悲剧事件中的不幸者呢？根据一般
: 的法
: 律精神，是指控者需要为他的指控负有举证责任，而签名者无举证责任做这种“无罪辩
: 护”
: 。比如，我了解的秦晖先生，他对9-11大灾难表示了悲愤和同情，但他在5-8事件中也对
: 轰炸
: 表示的谴责，尽管我们都对官方对5-8事件的描述持不同的看法。
: 这种指责事实上也面临这自己的指责：根据同一个逻辑，那为什么你只关心所谓其他悲
: 剧事
: 件而不关心眼下的这一悲剧事件呢？恰恰是进行这种指责的人本身对悲剧事件采取机会
: 主义
: 的态度，即它只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悲剧事件，这种态度在道德上还处于较低级的状
: 态之
: 中。
call.....为什么我唯独对这件事情欢呼不已呢？为什么我没有对其他悲剧高兴呢？长脑
子了没有
: 与此相关的一种指责是，你这里同情了美国，就等于你说美国一切都好，这真是一种莫
: 名其
: 妙的逻辑。
: 2、认为9-11大灾难是美国外交政策应得的报应。
: 首先，我们已经说明，中国民众了解的美国仅仅是官方意识形态所勾画的美国，而不是
: 一个
: 真实的美国。我不否认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出于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的考虑，是
: 出于
: 国家利益的考虑，但那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是首先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虑呢？对
: 于美
: 国来说，这种考量并不总是和其政治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对立的，因为政治观念也
: 是国
: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而是
: 其全
: 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这种
: 价值
: 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 其次，当然，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没有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种错误不构成它遭受9-11灾
: 难任
: 何法律上的理由。我门退一步讲，即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上作恶多端，但在道德和法律上
: ，恐
: 怖主义仍然是站不住脚的，9-11灾难严重超越了惩罚和报复的底线。也就是说，两错之
: 和不
: 等于对，美国错了，但不能证明恐怖组织就是对的。举例说，一个人拷打或虐待他人的
: 事实
: 并不能使他在道德上负有责任接受拷打或虐待的义务，当然，按平等原则，他在道德上
: 有义
: 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提供补偿。
: 一个人在历史上的错误不构成它丧失基本人权的理由。否则，人类社会上的一切灾难都
: 得不
: 到同情，得到同情的反而是当下的行凶者。因为没有人——包括受害者——没有犯过错
: 误。
: 同时，没有行凶者是没有报复的理由的，尽管这种理由的充分性各有不同。按这种逻辑
: ，抗
: 日战争中的中国也得不到同情，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罪恶行径数不胜数。按这种逻辑，任
: 何刑
: 事案件中的受害者也得不到同情，得到同情的是凶手，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无可
: 忍。
: 同样，希特勒也应该被同情，他是被凡尔塞体系逼上了梁山，因而奥斯维辛灾难是欧洲
: 应得
: 的报复。你看，这样推论下来是非常可怕的，那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于缺乏法律理
: 性，
: 而根据法律理性，任何人，包括有“历史罪责”的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9-11大
: 灾难
: 也是一个简单的法律问题，毫无疑问，恐怖组织疯狂地践踏了国际法的基本准则，受霸
~~~~~~~~~~~~~~~~~~~~~~~~~~~~~~~~~~~~~~~~~~
哈哈.......为美国辩护还有脸拿出来国际法？
: 权压
: 制在法理上不构成进行恐怖主义报复的任何理由，因为恐怖组织决不是法理学上的“紧
: 急避
: 难者”。
: 第三，恐怖主义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它肆无忌惮地毁灭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同样假设
: 美国
: 政府或个别美国人作恶多端，但有什么理由剥夺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现代文明所确定
: 的基
: 本人权观念之一就是：反对因个别人或集团的行为对其所属的家庭、民族或集体进行报
: 复。
: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理由为某个人的行为被惩罚，只有那些实际作出恶行的人才应当
: 承担
: 责任。所谓恐怖分子别无选择，所谓一个人犯罪应有全家人或他的邻居来承担责任，这
: 是一
: 种原始而疯狂的思想，完全是罪犯的逻辑，是战争的普遍动因。不准杀人！这是绝对命
: 令，
: 是人类普遍的最低道德标准，而恐怖主义是对这一普世准则的公然挑战。
: 最后，这种指责缺乏“己所不欲、毋施于人”这种观念。批评家必须具有“换位思考”
: 这种
: 习惯，那就是，如果我们是受害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如果9-11惨案中有批评者自己的亲
: 人又
: 会怎么样(事实上世界贸易大厦上不仅有中国人，也有各国人)？如果将来中国遭受类似
: 的恐
: 怖事件又会怎么样？我相信，我们的想法会完全不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
: 的。
: 我刚刚看到一个资料，它说象9-11大灾难这种恐怖事件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
: 这不
: 过是一个开端。事实上此前包括世界舆论严重忽视了恐怖分子的动员能力和技术力量以
: 及疯
: 狂程度，9-11以后不是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恐怖之中。所以，假如中国不幸成为
: 恐怖
: 分子袭击的目标，国际社会会如何反应呢？我相信，国际社会决不会作出我们今天的一
: 些同
: 胞所作出的反应。这种反应是令人惭愧的，它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中国人在世界文明史
: 上的
: 位置。中国舆论不常常说国际上妖魔化中国吗？事实上在没有这种反应更自我妖魔化的
: 了。
: 三、世代相传的道德冷漠症
: 人类道德准则有两个界限，底线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铁的法则），顶线是“不
: 管怎
: 样，总是爱他们”（黄金法则或爱的法则）。爱的法则在中国文化从来没有建立起来。
: 由于
: 生存资源的短缺，人与资源的矛盾转换为人与人的冲突，因此人与人之间缺乏爱。一方
: 面，
: 人际关系以敌人意识为主要特征，当他人遭受不幸的时候，我们缺乏同情和怜悯。同时
: ，历
: 史性的战乱和灾难也麻木了我们的心灵，使我对悲剧缺乏敏感。另一方面，生命的价值
: 底于
: 资源的价值，生命价值至上的观念是缺乏的，对生命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愿意倾听邻居
: 的哭
: 声。
: 在这种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思维框架之内，人，他人，成为获取资源的手段和代价，而
: 人的
: 一切行为都被理解为出于某种物质利益方面的动机。他们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也以为所
: 有的
: 人都永远如此。这种思维不相信有超越物质利益以上的价值和目的，如果它还不能确信
: 某些
: 行为的具体功利动机，那它就以为只是现在他还没发现而已。关于“别有用心”的动机
: 的这
: 种指责是这种思维一种司空见惯的方式，其实所谓“别有用心”、“不可告人”就是它
: 以为
: 别人必定在高尚的言论后面有物质利益的追逐，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或坚信不移，事实上
: 正是
: 他自己这样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一方面，物质利益和高尚目的并不总是冲突的，非此
: 即彼
: 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越纯粹利害考量的对更高价值的追求、出于对上帝的服
: 从或
: 对有罪的恐惧而作出的道德选择，这种良心事件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具有中国特色的
: 犬儒
: 主义批评中，人类仅仅是低级唯物主义者，人的目的是各种资源，正如猪的目的是食物
: 。这
: 种思维方式不相信也不能容忍高尚存在，一旦他发现，它一定要想方设法用“动机分析
: 法”
: 将之弄脏如己。比如在对公开信的批评中，竟然有那么多“批评家”确信签名者是为了
: 在美
: 国那里获得某种好处，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思维并非出于神经错乱，因为千
: 百年
: 来我们自己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么既然我如此精明于物质利益的算计，你怎么可
: 能不
: 如此，不和我一样呢？
: 此外，在中国心灵中，9-11悲剧首先没有被理解为是生命悲剧本身，而更多被看作是国
: 际关
: 系、各种利益冲突的戏剧。对一些民众来说，他们首先听不到废墟中的哭声，他们首先
: 想到
: 的是这以事件背后的各种政治动机、或者自己在这一事件中应该讨回些什么。即使是全
: 天候
: 直播9-11灾难的香港凤凰中文台，也更多关注的是这一悲剧对经济生活和未来国际政治
: 的影
: 响，而不是把生命悲剧本身看作高于一切。事实上，这种评论发生在邻居还怀抱着亲人
: 的尸
: 体的时候，是不人道的。在这些评论家眼里，发生的不是一个个人的死亡，而是世界舞
: 台上
: 某种文字符号的博弈。康德曾说过：“永远把人类（无论是自身还是他人）当作一种目
: 的而
: 不仅仅是一种手段来对待。”我想汉语评论家应该还生活在启蒙时代以前。
: 四、种族主义恶性膨胀
: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人，而不愿作人，或者
: 说，
: 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人。
: 正是
: 这种逻辑思维，死了人或许他们会同情，但死了外国人，死了美国人则另当别论。
: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民族主义的思维中，外国人不是人，不是道德主体。这种价值
: 观念
: 由来已久。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是在千百年来农业社会和草原部落的冲突中成长起来
: 的，
: 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使这种种族主义获得了它的现代形式，而冷战和89年以后的政治危
: 机则
: 赋予了它的当代或后现代特征。在中国种族主义这一发展历史中，关于“保种图存”的
: 思想
: 、关于外国人是敌人的思想，一直得到的延续和强化。
: 正是外国人不是人这种种族主义思维，使中国人很难把他们本来就贫困的同情心奉献给
: 外国
: 人，更远离了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兄弟这种“全球人道主义“观念。
: 五、社会转型时期的焦虑释放
: 当前中国这种种族主义的喧嚣和当下的社会转型期间积累的各种不满情绪也密切相关。
: 中国
: 社会的不公正使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成了怨气携带者，但由于舆论的控制使怨言无发
: 泄的
: 渠道。然而，有一个渠道是基本畅通的，甚至是被鼓励的，那就是对外国人、特别是意
: 识形
: 态和官方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进行语言攻击。对外国进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安全也最能进
: 行自
: 我表现的“言论自由”途径，这为所有爱国主义青年所钟爱。
: 这种情况也部分地发生在30年代的德国。当时日益加剧的经济危机使激进派成为民族英
: 雄，
: 普通民众在希特勒和纳粹身上看到了为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攻击性。
: 总结
: 在某种意义上对互联网络上的激进爱国主义情绪不必要太认真，因为更多的可能是一种
: 情绪
: 性的表演和发泄，我怀疑其中有几分真诚。比如，当战争真的来临，这些爱国主义英雄
: 们是
: 否会真的这样英勇是令人怀疑的，越是狂热的爱国者越可能是优柔寡断的懦夫。这种爱
: 国主
: 义一方面是机会主义的，另一方面受到互联网络言论不负责任这种状况的恶化。在那里
: ，理
: 性讨论问题往往被淹没在不负责任的喧嚣之中。
: 当然，我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中国民众对9-11灾难的反映。无论如何，这种具
: 有代
: 表性的反映是一个重要的警告。虽然中国式的民族主义更缺乏对外的实际攻击性，但它
: 向来
: 不缺乏对内部的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种犬儒主义或伪激进主义思潮使建设性的人道
: 主义
: 事业受到严重挑战，并严重制约着中国进入世界文明主流社会的进程。因此，我们必须
: 反省
: 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民族怎么啦，它对世界意味着什么。美国9-11大灾难使我们悲愤，
: 而大
: 洋此岸的观众使我们恐惧。我们必须反省，否则永远也没有机会反省了。这种情绪不仅
: 会毁
: 灭普通人的良知，也会纵容甚至参与邪恶行动。毫无疑问，9-11事件打破了人们关于21
: 世纪
: 和多乐观论断，他可能导致国际政治关系的重要转变。我们遗憾地发现，中国民众的反
: 应使
: 这种评论拥有了更现实的根据。这样一种民众状态，使我们深感不安和悲观，因为一种
: 民众
: 基础可以滋生任何极端主义运动。
: 是的，人类文明面对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感不仅呼召受害者美国警惕变为纯粹的复仇主
: 义者
: ，呼召这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从灾难中站起来有更坚定的国际承担，也呼吁中国政府多
: 少改
: 变自己10多年、几十年的政策导向，对人类和民族的大命运多少有些道义担当。这种危
: 机也
: 呼吁人类的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承担更多责任，特别呼吁以这种民众为同胞的中国知识
: 分子
: 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我们说中国官方对这种群众情绪承担主要责任，这仅仅是问题的
: 一个
: 方面，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主体，仅仅把责任推给政府是一种变相的奴隶思维。在90
: 年代
: ，我们知识分子自己究竟为捍卫真相做了些什么呢？现在我们必须的自己来，我们不仅
: 仅要
: 表态，还要更多地和民众、学生讲道理。是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按自己形象造的，都
: 有理
: 性能力和道德感，问题是知识分子能否在上帝的帮助下将之呼唤出来。
: 从1999年到2001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为9-11死难者祈祷，最好的祈祷方式是让
: 他们
: 活在人类的心中，并通过我们对这世界的道德承担来使他们永远活着�
:
: --
: 逆施讽儿饿施傻，逆施皮鞋饿施耍，逆施哈咪饿施寡，逆不力饿饿资傻
: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8.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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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 (power) 于 2001年09月16日09:22:10 星期天 说道:
我个人非常同情美国民众遭受的惊吓和打击。但我们知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生命。我
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不堪轻轻一击。
我也知道在工大研究生中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学，看到那么多的死人后，变态的欢
呼，就想这些人是他们杀的一样。
虽然我很痛恨恐怖主义，因为他们只会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以此来显示他们的
勇敢，但是美国政府的到处干涉别国内政的做法显然激怒了很多人，也给自己树立很多
敌人。可惜，最终受害的都是被政府利用的人民。
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命，看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不免感觉凄凉。看到自
己的生命被人利用，不免心灰意冷。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
sanyeshu (三叶树) 于 2001年09月16日09:25:56 星期天 说道:
看上一篇，能说恐怖主义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勇敢吗？
恐怖主义有时候可以说是绝望主义，别忘了，劫持分子的生命也和世贸大厦一样
永远消失了
【 在 ni (power)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个人非常同情美国民众遭受的惊吓和打击。但我们知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生命。我
: 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不堪轻轻一击。
: 我也知道在工大研究生中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学，看到那么多的死人后，变态的欢
: 呼，就想这些人是他们杀的一样。
: 虽然我很痛恨恐怖主义，因为他们只会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以此来显示他们的
: 勇敢，但是美国政府的到处干涉别国内政的做法显然激怒了很多人，也给自己树立很多
: 敌人。可惜，最终受害的都是被政府利用的人民。
: 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命，看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不免感觉凄凉。看到自
: 己的生命被人利用，不免心灰意冷。
: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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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 (盗趾) 于 2001年09月16日09:30:29 星期天 说道:
北京有些地方的职业讨债者
上了门以后先用刀子把自己的指头割下去一小段
然后往往能够很容易的把债务解决掉(他们和债权人至少是46分成)
建议你去为他们的指头叹息一下
呵呵
别反驳我
我这就去自杀了
【 在 sanyeshu (三叶树) 的大作中提到: 】
: 看上一篇，能说恐怖主义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勇敢吗？
: 恐怖主义有时候可以说是绝望主义，别忘了，劫持分子的生命也和世贸大厦一样
: 永远消失了
: 【 在 ni (power)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个人非常同情美国民众遭受的惊吓和打击。但我们知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生命。我
: : 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不堪轻轻一击。
: : 我也知道在工大研究生中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学，看到那么多的死人后，变态的欢
: : 呼，就想这些人是他们杀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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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cat (评论员) 于 2001年09月16日09:33:49 星期天 说道:
你认为这样的恐怖活动者的能解决“债务”么？
只能可怜那被砍下的指头，他是无辜的，也是最可怜的。
【 在 bye (盗趾) 的大作中提到: 】
: 北京有些地方的职业讨债者
: 上了门以后先用刀子把自己的指头割下去一小段
: 然后往往能够很容易的把债务解决掉(他们和债权人至少是46分成)
: 建议你去为他们的指头叹息一下
: 呵呵
: 别反驳我
: 我这就去自杀了
: 【 在 sanyeshu (三叶树) 的大作中提到: 】
: : 看上一篇，能说恐怖主义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勇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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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 (盗趾) 于 2001年09月16日09:43:08 星期天 说道:
呵呵
只要是我听到的
没有不解决的
【 在 dogcat (评论员) 的大作中提到: 】
: 你认为这样的恐怖活动者的能解决“债务”么？
: 只能可怜那被砍下的指头，他是无辜的，也是最可怜的。
: 【 在 bye (盗趾) 的大作中提到: 】
: : 北京有些地方的职业讨债者
: : 上了门以后先用刀子把自己的指头割下去一小段
: : 然后往往能够很容易的把债务解决掉(他们和债权人至少是46分成)
: : 建议你去为他们的指头叹息一下
: : 呵呵
: : 别反驳我
: : 我这就去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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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cat (评论员) 于 2001年09月16日09:44:58 星期天 说道:
可我看到的确实更浓的战争阴影。
【 在 bye (盗趾) 的大作中提到: 】
: 呵呵
: 只要是我听到的
: 没有不解决的
: 【 在 dogcat (评论员) 的大作中提到: 】
: : 你认为这样的恐怖活动者的能解决“债务”么？
: : 只能可怜那被砍下的指头，他是无辜的，也是最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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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pdx (dxld) 于 Sun Sep 16 09:54:46 2001) 说道: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
: 国人
: 仅仅是一部分，但这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情绪，其在社会阶层和地域上的分布之广?..
: 以令
: 人重视的。
: 这些中国民众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们看到邻居受难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谈冠相?..
: 即使
: 美国的头号敌人卡斯特罗和卡扎菲都在这一问题上坚决站在美国的一边？在这次令?..
: 指的
: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
: 仅表
: 示绝望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反思，众多的中国民众的这种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我?..
: 穷尽
: 各种原因，我理解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以下五个方面。
: 一、1989年以来的政策环境
: 首先，我以为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和1989年以来这10余年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有?..
: 群众
: 特别是学生是容易被国家教育、被意识形态暗示的，也更容易被不客观的舆论所引?..
: 1989
: 年中国出现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危机，中国政府解决危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中国自由?..
: 思潮
: 和美国等同起来一起反驳，同时，转移国内危机需要一个外部敌人，由于同一个原?..
: 美国
: 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当然，美国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导致了中国官方更?..
: 地在
: 其垄断的舆论中凸现美国的负面形象。也就是说，对一般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就是?..
: 所描
: 述的美国。
: 这种舆论环境和教育环境对于一般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
: 向性
: 的舆论说教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一方面，主动向社会灌输美国的所谓罪恶行径，?..
: 方面
: ，通过媒体垄断封闭资迅的畅通，使民众无法了解更多的事实真相。总的说来，90?..
: 中国
: 的“舆论导向”政策是基本成功的，这在科索沃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中国民众几?..
: 科索
: 沃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对米罗舍维奇在科索沃地区所执行的政策一无所知，?..
: 知道
: 的仅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如何在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他们更不会把这种选择?..
: 是一
: 种不得以的人道努力。我们看到，即使到了今天，还有中国民众用5-8事件来为他们 ..
: -11灾
: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
: 对5-
: 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 在世界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汉娜-阿仑特就这样谈到过30年代德国人的精神 ..
: 说：
: 德国人靠谎言和愚蠢为生，而起愚蠢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遗憾的是，在这个所?..
: 信息
: 时代，大多数中国人仍然生活在这一时代之外，显然，这首先是政府强制管理的结?..
: 然后
: 才是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
: 二、愈演愈烈的理性缺陷
: 中国人的精神更多具有一些专家所说的“群众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特征，这是?..
: 世代
: 相传的思维结构，当然，当代的“社论体”汉语表达方式对此提供了更现代的支持?..
: 传统
: 的汉语思维的理性缺陷进一步政治化全民化。我们知道，在西方，希腊文化奠定了?..
: 理性
: 主义的传统，尽管在西方的思想史中也存在文学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对抗，但文学思?..
: 来没
: 有成为精神世界的结构性特征。在中国，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一直是民族思维本身?..
: 当代
: 愈演愈烈为政治思维本身。这种思维习惯缺乏理性和逻辑的锤炼，它缺乏推理能力?..
: 容易
: 受口号和幻觉的力量控制。它很有力量，一般说来，证明和论证战胜不了一些文学?..
: 和政
: 治套话。不仅如此，这种思维方式因“掌握”了群众更难以被理性说服。群众往往?..
: 信、
: 肤浅的怀疑主义和偏执、专横、不容置辩的混合物，它通过情感放大把个别问题上?..
: 普遍
: 问题，然后通过语言暴力，实现底层人的“想象力执政”。
: 美国的9-11大惨案事实上在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全民大辩论，这是1999年那场辩论?..
: 大。
: 这场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是文学和哲学的冲突，是个人理性?..
: 众心
: 理的冲突。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看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的严重缺陷。
: 1、对公开信一个有代表性的批评是：你们为什么只关心9-11死难者的不幸，而不关 ..
: 他悲
: 剧事件中的不幸？
: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责。因为我关心A并不代表我不关心B，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
: 问题
: 。按这种指责，任何社会批评都不可能进行，因为你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需要把古今?..
: 所有
: 的相关案例都收集起来叙述一遍，这是很荒诞的。这种指责也是及其不负责任的，?..
: 它强
: 加于人，批评者有什么根据断定签名者没有同情其他悲剧事件中的不幸者呢？根据?..
: 的法
: 律精神，是指控者需要为他的指控负有举证责任，而签名者无举证责任做这种“无?..
: 护”
: 。比如，我了解的秦晖先生，他对9-11大灾难表示了悲愤和同情，但他在5-8事件中 ..
: 轰炸
: 表示的谴责，尽管我们都对官方对5-8事件的描述持不同的看法。
: 这种指责事实上也面临这自己的指责：根据同一个逻辑，那为什么你只关心所谓其?..
: 剧事
: 件而不关心眼下的这一悲剧事件呢？恰恰是进行这种指责的人本身对悲剧事件采取?..
: 主义
: 的态度，即它只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悲剧事件，这种态度在道德上还处于较低级?..
: 态之
: 中。
: 与此相关的一种指责是，你这里同情了美国，就等于你说美国一切都好，这真是一?..
: 名其
: 妙的逻辑。
: 2、认为9-11大灾难是美国外交政策应得的报应。
: 首先，我们已经说明，中国民众了解的美国仅仅是官方意识形态所勾画的美国，而?..
: 一个
: 真实的美国。我不否认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出于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的考虑?..
: 出于
: 国家利益的考虑，但那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是首先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虑呢?..
: 于美
: 国来说，这种考量并不总是和其政治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对立的，因为政治观?..
: 是国
: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
: 其全
: 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
: 价值
: 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 其次，当然，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没有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种错误不构成它遭受9-1 ..
: 难任
: 何法律上的理由。我门退一步讲，即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上作恶多端，但在道德和法?..
: ，恐
: 怖主义仍然是站不住脚的，9-11灾难严重超越了惩罚和报复的底线。也就是说，两?..
: 和不
: 等于对，美国错了，但不能证明恐怖组织就是对的。举例说，一个人拷打或虐待他?..
: 事实
: 并不能使他在道德上负有责任接受拷打或虐待的义务，当然，按平等原则，他在道?..
: 有义
: 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提供补偿。
: 一个人在历史上的错误不构成它丧失基本人权的理由。否则，人类社会上的一切灾?..
: 得不
: 到同情，得到同情的反而是当下的行凶者。因为没有人——包括受害者——没有犯?..
: 误。
: 同时，没有行凶者是没有报复的理由的，尽管这种理由的充分性各有不同。按这种?..
: ，抗
: 日战争中的中国也得不到同情，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罪恶行径数不胜数。按这种逻辑?..
: 何刑
: 事案件中的受害者也得不到同情，得到同情的是凶手，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
: 忍。
: 同样，希特勒也应该被同情，他是被凡尔塞体系逼上了梁山，因而奥斯维辛灾难是?..
: 应得
: 的报复。你看，这样推论下来是非常可怕的，那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于缺乏法?..
: 性，
: 而根据法律理性，任何人，包括有“历史罪责”的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9-1 ..
: 灾难
: 也是一个简单的法律问题，毫无疑问，恐怖组织疯狂地践踏了国际法的基本准则，?..
: 权压
: 制在法理上不构成进行恐怖主义报复的任何理由，因为恐怖组织决不是法理学上的?..
: 急避
: 难者”。
: 第三，恐怖主义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它肆无忌惮地毁灭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同样?..
: 美国
: 政府或个别美国人作恶多端，但有什么理由剥夺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现代文明所?..
: 的基
: 本人权观念之一就是：反对因个别人或集团的行为对其所属的家庭、民族或集体进?..
: 复。
: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理由为某个人的行为被惩罚，只有那些实际作出恶行的人才?..
: 承担
: 责任。所谓恐怖分子别无选择，所谓一个人犯罪应有全家人或他的邻居来承担责任?..
: 是一
: 种原始而疯狂的思想，完全是罪犯的逻辑，是战争的普遍动因。不准杀人！这是绝?..
: 令，
: 是人类普遍的最低道德标准，而恐怖主义是对这一普世准则的公然挑战。
: 最后，这种指责缺乏“己所不欲、毋施于人”这种观念。批评家必须具有“换位思?..
: 这种
: 习惯，那就是，如果我们是受害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如果9-11惨案中有批评者自己?..
: 人又
: 会怎么样(事实上世界贸易大厦上不仅有中国人，也有各国人)？如果将来中国遭受?..
: 的恐
: 怖事件又会怎么样？我相信，我们的想法会完全不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
: 的。
: 我刚刚看到一个资料，它说象9-11大灾难这种恐怖事件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
: 这不
: 过是一个开端。事实上此前包括世界舆论严重忽视了恐怖分子的动员能力和技术力?..
: 及疯
: 狂程度，9-11以后不是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恐怖之中。所以，假如中国不幸?..
: 恐怖
: 分子袭击的目标，国际社会会如何反应呢？我相信，国际社会决不会作出我们今天?..
: 些同
: 胞所作出的反应。这种反应是令人惭愧的，它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中国人在世界文?..
: 上的
: 位置。中国舆论不常常说国际上妖魔化中国吗？事实上在没有这种反应更自我妖魔?..
: 了。
: 三、世代相传的道德冷漠症
: 人类道德准则有两个界限，底线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铁的法则），顶线是?..
: 管怎
: 样，总是爱他们”（黄金法则或爱的法则）。爱的法则在中国文化从来没有建立起?..
: 由于
: 生存资源的短缺，人与资源的矛盾转换为人与人的冲突，因此人与人之间缺乏爱。?..
: 面，
: 人际关系以敌人意识为主要特征，当他人遭受不幸的时候，我们缺乏同情和怜悯。?..
: ，历
: 史性的战乱和灾难也麻木了我们的心灵，使我对悲剧缺乏敏感。另一方面，生命的?..
: 底于
: 资源的价值，生命价值至上的观念是缺乏的，对生命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愿意倾听?..
: 的哭
: 声。
: 在这种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思维框架之内，人，他人，成为获取资源的手段和代价?..
: 人的
: 一切行为都被理解为出于某种物质利益方面的动机。他们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也以?..
: 有的
: 人都永远如此。这种思维不相信有超越物质利益以上的价值和目的，如果它还不能?..
: 某些
: 行为的具体功利动机，那它就以为只是现在他还没发现而已。关于“别有用心”的?..
: 的这
: 种指责是这种思维一种司空见惯的方式，其实所谓“别有用心”、“不可告人”就?..
: 以为
: 别人必定在高尚的言论后面有物质利益的追逐，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或坚信不移，事?..
: 正是
: 他自己这样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一方面，物质利益和高尚目的并不总是冲突的，?..
: 即彼
: 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越纯粹利害考量的对更高价值的追求、出于对上帝?..
: 从或
: 对有罪的恐惧而作出的道德选择，这种良心事件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具有中国特?..
: 犬儒
: 主义批评中，人类仅仅是低级唯物主义者，人的目的是各种资源，正如猪的目的是?..
: 。这
: 种思维方式不相信也不能容忍高尚存在，一旦他发现，它一定要想方设法用“动机?..
: 法”
: 将之弄脏如己。比如在对公开信的批评中，竟然有那么多“批评家”确信签名者是?..
: 在美
: 国那里获得某种好处，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思维并非出于神经错乱，因?..
: 百年
: 来我们自己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么既然我如此精明于物质利益的算计，你怎?..
: 能不
: 如此，不和我一样呢？
: 此外，在中国心灵中，9-11悲剧首先没有被理解为是生命悲剧本身，而更多被看作?..
: 际关
: 系、各种利益冲突的戏剧。对一些民众来说，他们首先听不到废墟中的哭声，他们?..
: 想到
: 的是这以事件背后的各种政治动机、或者自己在这一事件中应该讨回些什么。即使?..
: 天候
: 直播9-11灾难的香港凤凰中文台，也更多关注的是这一悲剧对经济生活和未来国际?..
: 的影
: 响，而不是把生命悲剧本身看作高于一切。事实上，这种评论发生在邻居还怀抱着?..
: 的尸
: 体的时候，是不人道的。在这些评论家眼里，发生的不是一个个人的死亡，而是世?..
: 台上
: 某种文字符号的博弈。康略倒骸坝涝栋讶死啵ㄎ蘼凼亲陨砘故撬耍┑弊饕恢 ..
: 的而
: 不仅仅是一种手段来对待。”我想汉语评论家应该还生活在启蒙时代以前。
: 四、种族主义恶性膨胀
: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人，而不愿作人，?..
: 说，
: 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
: 正是
: 这种逻辑思维，死了人或许他们会同情，但死了外国人，死了美国人则另当别论。
: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民族主义的思维中，外国人不是人，不是道德主体。这种?..
: 观念
: 由来已久。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是在千百年来农业社会和草原部落的冲突中成长?..
: 的，
: 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使这种种族主义获得了它的现代形式，而冷战和89年以后的政?..
: 机则
: 赋予了它的当代或后现代特征。在中国种族主义这一发展历史中，关于“保种图存?..
: 思想
: 、关于外国人是敌人的思想，一直得到的延续和强化。
: 正是外国人不是人这种种族主义思维，使中国人很难把他们本来就贫困的同情心奉?..
: 外国
: 人，更远离了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兄弟这种“全球人道主义“观念。
: 五、社会转型时期的焦虑释放
: 当前中国这种种族主义的喧嚣和当下的社会转型期间积累的各种不满情绪也密切相?..
: 中国
: 社会的不公正使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成了怨气携带者，但由于舆论的控制使怨言?..
: 泄的
: 渠道。然而，有一个渠道是基本畅通的，甚至是被鼓励的，那就是对外国人、特别?..
: 识形
: 态和官方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进行语言攻击。对外国进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安全也最?..
: 行自
: 我表现的“言论自由”途径，这为所有爱国主义青年所钟爱。
: 这种情况也部分地发生在30年代的德国。当时日益加剧的经济危机使激进派成为民?..
: 雄，
: 普通民众在希特勒和纳粹身上看到了为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攻击性。
: 总结
: 在某种意义上对互联网络上的激进爱国主义情绪不必要太认真，因为更多的可能是?..
: 情绪
: 性的表演和发泄，我怀疑其中有几分真诚。比如，当战争真的来临，这些爱国主义?..
: 们是
: 否会真的这样英勇是令人怀疑的，越是狂热的爱国者越可能是优柔寡断的懦夫。这?..
: 国主
: 义一方面是机会主义的，另一方面受到互联网络言论不负责任这种状况的恶化。在?..
: ，理
: 性讨论问题往往被淹没在不负责任的喧嚣之中。
: 当然，我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中国民众对9-11灾难的反映。无论如何，这?..
: 有代
: 表性的反映是一个重要的警告。虽然中国式的民族主义更缺乏对外的实际攻击性，?..
: 向来
: 不缺乏对内部的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种犬儒主义或伪激进主义思潮使建设性的?..
: 主义
: 事业受到严重挑战，并严重制约着中国进入世界文明主流社会的进程。因此，我们?..
: 反省
: 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民族怎么啦，它对世界意味着什么。美国9-11大灾难使我们悲?..
: 而大
: 洋此岸的观众使我们恐惧。我们必须反省，否则永远也没有机会反省了。这种情绪?..
: 会毁
: 灭普通人的良知，也会纵容甚至参与邪恶行动。毫无疑问，9-11事件打破了人们关?..
: 世纪
: 和多乐观论断，他可能导致国际政治关系的重要转变。我们遗憾地发现，中国民众?..
: 应使
: 这种评论拥有了更现实的根据。这样一种民众状态，使我们深感不安和悲观，因为?..
: 民众
: 基础可以滋生任何极端主义运动。
: 是的，人类文明面对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感不仅呼召受害者美国警惕变为纯粹的复?..
: 义者
: ，呼召这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从灾难中站起来有更坚定的国际承担，也呼吁中国政?..
: 少改
: 变自己10多年、几十年的政策导向，对人类和民族的大命运多少有些道义担当。这?..
: 机也
: 呼吁人类的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承担更多责任，特别呼吁以这种民众为同胞的中国?..
: 分子
: 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我们说中国官方对这种群众情绪承担主要责任，这仅仅是问?..
: 一个
: 方面，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主体，仅仅把责任推给政府是一种变相的奴隶思维。?..
: 年代
: ，我们知识分子自己究竟为捍卫真相做了些什么呢？现在我们必须的自己来，我们?..
: 仅要
: 表态，还要更多地和民众、学生讲道理。是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按自己形象造的?..
: 有理
: 性能力和道德感，问题是知识分子能否在上帝的帮助下将之呼唤出来。
: 从1999年到2001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为9-11死难者祈祷，最好的祈祷方式?..
: 他们
: 活在人类的心中，并通过我们对这世界的道德承担来使他们永远活着。
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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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star (lionstar) 于 Sun Sep 16 10:11:26 2001) 说道:
也真好意思说出口！！5-8事件说美国道歉了，但那是什么样的道歉呀！
你能接受但我接受不了，我想更多的中国人接受不了！！如果我杀死了，我向你道歉，这
事情就可以这样了解了吗？？
美国之所以受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的结果！！
是的，广大得人民是无罪的！我不清楚米落舍维其的所作所为，只知道，在美国参与
后，死了更多的无辜贫民！！
我反对恐怖主义！！但如果一个国家，一个种族，在即将被人毁灭的时候，他只的选
择极端的办法，来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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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se (旅行) 于 2001年09月16日10:47:27 星期天 说道:
part of chinese are wild,brutal,bestial,non-civilized
【 在 zsxdm (猫王) 的大作中提到: 】
: 唉，用得着那么长篇大论吗？！直接说中国人野蛮、没人性、不开化就完了呗！
: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 任不寐
: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 问题
: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 是，
: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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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se (旅行) 于 2001年09月16日10:48:31 星期天 说道:
很遗憾，终于看完文章之后再发表评论吧/
【 在 bage (欧是铁八哥)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是什么东西？
: 很遗憾，终于没有看完文章，不过看了前面一部分，就感觉到这家伙是在说话么？
: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 标 题: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9月15日23:52:23 星期六), 转信
: : 任不寐
: ~~~~~~~~~~~~~~这个是什么东西？
: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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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ees (奔涌的星空) 于 2001年09月16日10:49:37 星期天 说道:
including U?
【 在 reise (旅行) 的大作中提到: 】
: part of chinese are wild,brutal,bestial,non-civilized
: 【 在 zsxdm (猫王) 的大作中提到: 】
: : 唉，用得着那么长篇大论吗？！直接说中国人野蛮、没人性、不开化就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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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 (Happiness is a garden walled with glass) 于 2001年09月16日11:18:42 星期天 说道:
Most of american are civilized, wild, brutal,bestial and consider themselves
always right.
Under the name of God and Right, american have done and still doing the evil
things.
Look down upon other nations and removing or trying to control the living re
sources of other
nations by any kinds of means. A so-called democratic government can and hav
e done so many
shameless things, however, there are so many american supporting their gover
nment to revenge
for the attack, where is american's civilization?
Cann't the christian civilization and the muslism co-exist?
【 在 reise (旅行) 的大作中提到: 】
: part of chinese are wild,brutal,bestial,non-civilized
: 【 在 zsxdm (猫王) 的大作中提到: 】
: : 唉，用得着那么长篇大论吗？！直接说中国人野蛮、没人性、不开化就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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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nlss (红日) 于 2001年09月16日12:40:25 星期天 说道:
战争中看见底人死伤你会感到痛心么？
我们当然同情“美国人民”，但是决不同情美国！
也就是说当作为个体而言是，我们觉得愤慨，
但当整体考虑时，我们觉得活该！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但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以说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当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中
────────────────────────────────────────
sgq (小泉叮咚) 于 Sun Sep 16 12:46:31 2001) 说道:
他们幸灾乐祸是强权遭到报应，而不是美国无辜民众的牺牲
我如此认为炸白宫，五角大楼活该，至于时髦，我保留
【 在 ni (power)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个人非常同情美国民众遭受的惊吓和打击。但我们知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生命?..
: 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不堪轻轻一击。
: 我也知道在工大研究生中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学，看到那么多的死人后，变态?..
: 呼，就想这些人是他们杀的一样。
: 虽然我很痛恨恐怖主义，因为他们只会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以此来显示他?..
: 勇敢，但是美国政府的到处干涉别国内政的做法显然激怒了很多人，也给自己树立?..
: 敌人。可惜，最终受害的都是被政府利用的人民。
: 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命，看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不免感觉凄凉。看?..
: 己的生命被人利用，不免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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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nlss (红日) 于 2001年09月16日12:46:42 星期天 说道:
一个指头和生命如何相比？
当让你在削去一个指头和失去生命之间做一个抉择时，你会怎样选择？
（前提，你不是以为钢琴家）
【 在 bye (盗趾) 的大作中提到: 】
: 北京有些地方的职业讨债者
: 上了门以后先用刀子把自己的指头割下去一小段
: 然后往往能够很容易的把债务解决掉(他们和债权人至少是46分成)
: 建议你去为他们的指头叹息一下
: 呵呵
: 别反驳我
: 我这就去自杀了
: 【 在 sanyeshu (三叶树) 的大作中提到: 】
: : 看上一篇，能说恐怖主义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勇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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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yan (大灰狼) 于 2001年09月16日13:22:47 星期天 说道:
多愁善感的MM!!
【 在 ni (power)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个人非常同情美国民众遭受的惊吓和打击。但我们知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生命。我
: 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以至于不堪轻轻一击。
: 我也知道在工大研究生中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同学，看到那么多的死人后，变态的欢
: 呼，就想这些人是他们杀的一样。
: 虽然我很痛恨恐怖主义，因为他们只会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以此来显示他们的
: 勇敢，但是美国政府的到处干涉别国内政的做法显然激怒了很多人，也给自己树立很多
: 敌人。可惜，最终受害的都是被政府利用的人民。
: 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命，看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不堪一击，不免感觉凄凉。看到自
: 己的生命被人利用，不免心灰意冷。
: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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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zhongyi (缥缈) 于 Sun Sep 16 15:20:46 2001) 说道: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
: 国人
: 仅仅是一部分，但这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情绪，其在社会阶层和地域上的分布之广?..
: 以令
: 人重视的。
: 这些中国民众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们看到邻居受难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谈冠相?..
: 即使
: 美国的头号敌人卡斯特罗和卡扎菲都在这一问题上坚决站在美国的一边？在这次令?..
: 指的
: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
: 仅表
: 示绝望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反思，众多的中国民众的这种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我?..
: 穷尽
: 各种原因，我理解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以下五个方面。
: 一、1989年以来的政策环境
: 首先，我以为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和1989年以来这10余年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有?..
: 群众
: 特别是学生是容易被国家教育、被意识形态暗示的，也更容易被不客观的舆论所引?..
: 1989
: 年中国出现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危机，中国政府解决危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中国自由?..
: 思潮
: 和美国等同起来一起反驳，同时，转移国内危机需要一个外部敌人，由于同一个原?..
: 美国
: 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当然，美国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导致了中国官方更?..
: 地在
: 其垄断的舆论中凸现美国的负面形象。也就是说，对一般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就是?..
: 所描
: 述的美国。
: 这种舆论环境和教育环境对于一般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
: 向性
: 的舆论说教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一方面，主动向社会灌输美国的所谓罪恶行径，?..
: 方面
: ，通过媒体垄断封闭资迅的畅通，使民众无法了解更多的事实真相。总的说来，90?..
: 中国
: 的“舆论导向”政策是基本成功的，这在科索沃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中国民众几?..
: 科索
: 沃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对米罗舍维奇在科索沃地区所执行的政策一无所知，?..
: 知道
: 的仅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如何在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他们更不会把这种选择?..
: 是一
: 种不得以的人道努力。我们看到，即使到了今天，还有中国民众用5-8事件来为他们 ..
: -11灾
: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
: 对5-
: 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 在世界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汉娜-阿仑特就这样谈到过30年代德国人的精神 ..
: 说?: 德国人靠谎言和愚蠢为生，而起愚蠢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遗憾的是，在这个所
?..
: 信息
: 时代，大多数中国人仍然生活在这一时代之外，显然，这首先是政府强制管理的结?..
: 然后
: 才是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
: 二、愈演愈烈的理性缺陷
: 中国人的精神更多具有一些专家所说的“群众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特征，这是?..
: 世代
: 相传的思维结构，当然，当代的“社论体”汉语表达方式对此提供了更现代的支持?..
: 传统
: 的汉语思维的理性缺陷进一步政治化全民化。我们知道，在西方，希腊文化奠定了?..
: 理性
: 主义的传统，尽管在西方的思想史中也存在文学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对抗，但文学思?..
: 来没
: 有成为精神世界的结构性特征。在中国，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一直是民族思维本身?..
: 当代
: 愈演愈烈为政治思维本身。这种思维习惯缺乏理性和逻辑的锤炼，它缺乏推理能力?..
: 容易
: 受口号和幻觉的力量控制。它很有力量，一般说来，证明和论证战胜不了一些文学?..
: 和政
: 治套话。不仅如此，这种思维方式因“掌握”了群众更难以被理性说服。群众往往?..
: 信、
: 肤浅的怀疑主义和偏执、专横、不容置辩的混合物，它通过情感放大把个别问题上?..
: 普遍
: 问题，然后通过语言暴力，实现底层人的“想象力执政”。
: 美国的9-11大惨案事实上在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全民大辩论，这是1999年那场辩论?..
: 大。
: 这场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是文学和哲学的冲突，是个人理性?..
: 众心
: 理的冲突。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看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的严重缺陷。
: 1、对公开信一个有代表性的批评是：你们为什么只关心9-11死难者的不幸，而不关 ..
: 他悲
: 剧事件中的不幸？
: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责。因为我关心A并不代表我不关心B，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
: 问题
: 。按这种指责，任何社会批评都不可能进行，因为你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需要把古今?..
: 所有
: 的相关案例都收集起来叙述一遍，这是很荒诞的。这种指责也是及其不负责任的，?..
: 它强
: 加于人，批评者有什么根据断定签名者没有同情其他悲剧事件中的不幸者呢？根据?..
: 的法
: 律精神，是指控者需要为他的指控负有举证责任，而签名者无举证责任做这种“无?..
: 护”
: 。比如，我了解的秦晖先生，他对9-11大灾难表示了悲愤和同情，但他在5-8事件中 ..
: 轰炸
: 表示的谴责，尽管我们都对官方对5-8事件的描述持不同的看法。
: 这种指责事实上也面临这自己的指责：根据同一个逻辑，那为什么你只关心所谓其?..
: 剧事
: 件而不关心眼下的这一悲剧事件呢？恰恰是进行这种指责的人本身对悲剧事件采取?..
: 主义
: 的态度，即它只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悲剧事件，这种态度在道德上还处于较低级?..
: 态之
: 中。
: 与此相关的一种指责是，你这里同情了美国，就等于你说美国一切都好，这真是一?..
: 名其
: 妙的逻辑。
: 2、认为9-11大灾难是美国外交政策应得的报应。
: 首先，我们已经说明，中国民众了解的美国仅仅是官方意识形态所勾画的美国，而?..
: 一个
: 真实的美国。我不否认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出于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的考虑?..
: 出于
: 国家利益的考虑，但那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是首先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虑呢?..
: 于美
: 国来说，这种考量并不总是和其政治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对立的，因为政治观?..
: 是国
: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
: 其全
: 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
: 价值
: 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 其次，当然，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没有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种错误不构成它遭受9-1 ..
: 难任
: 何法律上的理由。我门退一步讲，即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上作恶多端，但在道德和法?..
: ，恐
: 怖主义仍然是站不住脚的，9-11灾难严重超越了惩罚和报复的底线。也就是说，两?..
: 和不
: 等于对，美国错了，但不能证明恐怖组织就是对的。举例说，一个人拷打或虐待他?..
: 事实
: 并不能使他在道德上负有责任接受拷打或虐待的义务，当然，按平等原则，他在道?..
: 有义
: 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提供补偿。
: 一个人在历史上的错误不构成它丧失基本人权的理由。否则，人类社会上的一切灾?..
: 得不
: 到同情，得到同情的反而是当下的行凶者。因为没有人——包括受害者——没有犯?..
: 误。
: 同时，没有行凶者是没有报复的理由的，尽管这种理由的充分性各有不同。按这种?..
: ，抗
: 日战争中的中国也得不到同情，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罪恶行径数不胜数。按这种逻辑?..
: 何刑
: 事案件中的受害者也得不到同情，得到同情的是凶手，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
: 忍。
: 同样，希特勒也应该被同情，他是被凡尔塞体系逼上了梁山，因而奥斯维辛灾难是?..
: 应得
: 的报复。你看，这样推论下来是非常可怕的，那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于缺乏法?..
: 性，
: 而根据法律理性，任何人，包括有“历史罪责”的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鹊摹?-1 ..
: 灾难
: 也是一个简单的法律问题，毫无疑问，恐怖组织疯狂地践踏了国际法的基本准则，?..
: 权压
: 制在法理上不构成进行恐怖主义报复的任何理由，因为恐怖组织决不是法理学上的?..
: 急避
: 难者”。
: 第三，恐怖主义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它肆无忌惮地毁灭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同样?..
: 美国
: 政府或个别美国人作恶多端，但有什么理由剥夺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现代文明所?..
: 的基
: 本人权观念之一就是：反对因个别人或集团的行为对其所属的家庭、民族或集体进?..
: 复。
: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理由为某个人的行为被惩罚，只有那些实际作出恶行的人才?..
: 承担
: 责任。所谓恐怖分子别无选择，所谓一个人犯罪应有全家人或他的邻居来承担责任?..
: 是一
: 种原始而疯狂的思想，完全是罪犯的逻辑，是战争的普遍动因。不准杀人！这是绝?..
: 令，
: 是人类普遍的最低道德标准，而恐怖主义是对这一普世准则的公然挑战。
: 最后，这种指责缺乏“己所不欲、毋施于人”这种观念。批评家必须具有“换位思?..
: 这种
: 习惯，那就是，如果我们是受害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如果9-11惨案中有批评者自己?..
: 人又
: 会怎么样(事实上世界贸易大厦上不仅有中国人，也有各国人)？如果将来中国遭受?..
: 的恐
: 怖事件又会怎么样？我相信，我们的想法会完全不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
: 的。
: 我刚刚看到一个资料，它说象9-11大灾难这种恐怖事件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
: 这不
: 过是一个开端。事实上此前包括世界舆论严重忽视了恐怖分子的动员能力和技术力?..
: 及疯
: 狂程度，9-11以后不是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恐怖之中。所以，假如中国不幸?..
: 恐怖
: 分子袭击的目标，国际社会会如何反应呢？我相信，国际社会决不会作出我们今天?..
: 些同
: 胞所作出的反应。这种反应是令人惭愧的，它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中国人在世界文?..
: 上的
: 位置。中国舆论不常常说国际上妖魔化中国吗？事实上在没有这种反应更自我妖魔?..
: 了。
: 三、世代相传的道德冷漠症
: 人类道德准则有两个界限，底线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铁的法则），顶线是?..
: 管怎
: 样，总是爱他们”（黄金法则或爱的法则）。爱的法则在中国文化从来没有建立起?..
: 由于
: 生存资源的短缺，人与资源的矛盾转换为人与人的冲突，因此人与人之间缺乏爱。?..
: 面，
: 人际关系以敌人意识为主要特征，当他人遭受不幸的时候，我们缺乏同情和怜悯。?..
: ，历
: 史性的战乱和灾难也麻木了我们的心灵，使我对悲剧缺乏敏感。另一方面，生命的?..
: 底于
: 资源的价值，生命价值至上的观念是缺乏的，对生命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愿意倾听?..
: 的哭
: 声。
: 在这种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思维框架之内，人，他人，成为获取资源的手段和代价?..
: 人的
: 一切行为都被理解为出于某种物质利益方面的动机。他们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也以?..
: 有的
: 人都永远如此。这种思维不相信有超越物质利益以上的价值和目的，如果它还不能?..
: 某些
: 行为的具体功利动机，那它就以为只是现在他还没发现而已。关于“别有用心”的?..
: 的这
: 种指责是这种思维一种司空见惯的方式，其实所谓“别有用心”、“不可告人”就?..
: 以为
: 别人必定在高尚的言论后面有物质利益的追逐，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或坚信不移，事?..
: 正是
: 他自己这样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一方面，物质利益和高尚目的并不总是冲突的，?..
: 即彼
: 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越纯粹利害考量的对更高价值的追求、出于对上帝?..
: 从或
: 对有罪的恐惧而作出的道德选择，这种良心事件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具有中国特?..
: 犬儒
: 主义批评中，人类仅仅是低级唯物主义者，人的目的是各种资源，正如猪的目的是?..
: 。这
: 种思维方式不相信也不能容忍高尚存在，一旦他发现，它一定要想方设法用“动机?..
: 法”
: 将之弄脏如己。比如在对公开信的批评中，竟然有那么多“批评家”确信签名者是?..
: 在美
: 国那里获得某种好处，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思维并非出于神经错乱，因?..
: 百年
: 来我们自己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么既然我如此精明于物质利益的算计，你怎?..
: 能不
: 如此，不和我一样呢？
: 此外，在中国心灵中，9-11悲剧首先没有被理解为是生命悲剧本身，而更多被看作?..
: 际关
: 系、各种利益冲突的戏剧。对一些民众来说，他们首先听不到废墟中的哭声，他们?..
: 想到
: 的是这以事件背后的各种政治动机、或者自己在这一事件中应该讨回些什么。即使?..
: 天候
: 直播9-11灾难的香港凤凰中文台，也更多关注的是这一悲剧对经济生活和未来国际?..
: 的影
: 响，而不是把生命悲剧本身看作高于一切。事实上，这种评论发生在邻居还怀抱着?..
: 的尸
: 体的时候，是不人道的。在这些评论家眼里，发生的不是一个个人的死亡，而是世?..
: 台上
: 某种文字符号的博弈。康德曾说过：“永远把人类（无论是自身还是他人）当作一?..
: 的而
: 不仅仅是一种手段来对待。”我想汉语评论家应该还生活在启蒙时代以前。
: 摹⒅肿逯饕宥裥耘蛘?: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
人，而不愿作人，?..
: 说，
: 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
: 正是
: 这种逻辑思维，死了人或许他们会同情，但死了外国人，死了美国人则另当别论。
: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民族主义的思维中，外国人不是人，不是道德主体。这种?..
: 观念
: 由来已久。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是在千百年来农业社会和草原部落的冲突中成长?..
: 的，
: 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使这种种族主义获得了它的现代形式，而冷战和89年以后的政?..
: 机则
: 赋予了它的当代或后现代特征。在中国种族主义这一发展历史中，关于“保种图存?..
: 思想
: 、关于外国人是敌人的思想，一直得到的延续和强化。
: 正是外国人不是人这种种族主义思维，使中国人很难把他们本来就贫困的同情心奉?..
: 外国
: 人，更远离了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兄弟这种“全球人道主义“观念。
: 五、社会转型时期的焦虑释放
: 当前中国这种种族主义的喧嚣和当下的社会转型期间积累的各种不满情绪也密切相?..
: 中国
: 社会的不公正使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成了怨气携带者，但由于舆论的控制使怨言?..
: 泄的
: 渠道。然而，有一个渠道是基本畅通的，甚至是被鼓励的，那就是对外国人、特别?..
: 识形
: 态和官方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进行语言攻击。对外国进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安全也最?..
: 行自
: 我表现的“言论自由”途径，这为所有爱国主义青年所钟爱。
: 这种情况也部分地发生在30年代的德国。当时日益加剧的经济危机使激进派成为民?..
: 雄，
: 普通民众在希特勒和纳粹身上看到了为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攻击性。
: 总结
: 在某种意义上对互联网络上的激进爱国主义情绪不必要太认真，因为更多的可能是?..
: 情绪
: 性的表演和发泄，我怀疑其中有几分真诚。比如，当战争真的来临，这些爱国主义?..
: 们是
: 否会真的这样英勇是令人怀疑的，越是狂热的爱国者越可能是优柔寡断的懦夫。这?..
: 国主
: 义一方面是机会主义的，另一方面受到互联网络言论不负责任这种状况的恶化。在?..
: ，理
: 性讨论问题往往被淹没在不负责任的喧嚣之中。
: 当然，我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中国民众对9-11灾难的反映。无论如何，这?..
: 有代
: 表性的反映是一个重要的警告。虽然中国式的民族主义更缺乏对外的实际攻击性，?..
: 向来
: 不缺乏对内部的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种犬儒主义或伪激进主义思潮使建设性的?..
: 主义
: 事业受到严重挑战，并严重制约着中国进入世界文明主流社会的进程。因此，我们?..
: 反省
: 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民族怎么啦，它对世界意味着什么。美国9-11大灾难使我们悲?..
: 而大
: 洋此岸的观众使我们恐惧。我们必须反省，否则永远也没有机会反省了。这种情绪?..
: 会毁
: 灭普通人的良知，也会纵容甚至参与邪恶行动。毫无疑问，9-11事件打破了人们关?..
: 世纪
: 和多乐观论断，他可能导致国际政治关系的重要转变。我们遗憾地发现，中国民众?..
: 应使
: 这种评论拥有了更现实的根据。这样一种民众状态，使我们深感不安和悲观，因为?..
: 民众
: 基础可以滋生任何极端主义运动。
: 是的，人类文明面对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感不仅呼召受害者美国警惕变为纯粹的复?..
: 义者
: ，呼召这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从灾难中站起来有更坚定的国际承担，也呼吁中国政?..
: 少改
: 变自己10多年、几十年的政策导向，对人类和民族的大命运多少有些道义担当。这?..
: 机也
: 呼吁人类的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承担更多责任，特别呼吁以这种民众为同胞的中国?..
: 分子
: 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我们说中国官方对这种群众情绪承担主要责任，这仅仅是问?..
: 一个
: 方面，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主体，仅仅把责任推给政府是一种变相的奴隶思维。?..
: 年代
: ，我们知识分子自己究竟为捍卫真相做了些什么呢？现在我们必须的自己来，我们?..
: 仅要
: 表态，还要更多地和民众、学生讲道理。是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按自己形象造的?..
: 有理
: 性能力和道德感，问题是知识分子能否在上帝的帮助下将之呼唤出来。
: 从1999年到2001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为9-11死难者祈祷，最好的祈祷方式?..
: 他们
: 活在人类的心中，并通过我们对这世界的道德承担来使他们永远活着。
────────────────────────────────────────
zhaozhongyi (缥缈) 于 Sun Sep 16 15:45:35 2001) 说道:
美国民众的反中情绪又可曾使国际舆论感到过震惊吗？
你可曾想过世界这么多国家为何偏偏美国挨炸？
难道你真的那么理智吗?你所谓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吗？
你理想中的世界还是去找你的上帝要吧。
【 在 book (不可) 的大作中提到: 】
: 任不寐
: “比太平洋更遥远的地方”
: 就美国9-11灾难及部分中国民众的反应答记者问（整理稿）
: 问题
: 1999年以科索沃事件以来，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已经使知识界和国际舆论感到震惊?..
: 是，
: 中国民众对这次事件的反应仍然超越了理性所能预设的底线。在9-11大惨案中，可?..
: 是非
: 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表现出的狂热或冷漠更值得反思?..
: 然，
: 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中国人并不抱有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表现出这种态度?..
: 国人
: 仅仅是一部分，但这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情绪，其在社会阶层和地域上的分布之广?..
: 以令
: 人重视的。
: 这些中国民众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们看到邻居受难时如此无动于衷甚至谈冠相?..
: 即使
: 美国的头号敌人卡斯特罗和卡扎菲都在这一问题上坚决站在美国的一边？在这次令?..
: 指的
: 大悲剧中，除了个别国家，中国几乎成为了距离人类主流文明最遥远的地方。是的?..
: 仅表
: 示绝望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反思，众多的中国民众的这种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我?..
: 穷尽
: 各种原因，我理解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以下五个方面。
: 一、1989年以来的政策环境
: 首先，我以为中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和1989年以来这10余年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有?..
: 群众
: 特别是学生是容易被国家教育、被意识形态暗示的，也更容易被不客观的舆论所引?..
: 1989
: 年中国出现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危机，中国政府解决危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中国自由?..
: 思潮
: 和美国等同起来一起反驳，同时，转移国内危机需要一个外部敌人，由于同一个原?..
: 美国
: 成为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敌人。当然，美国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导致了中国官方更?..
: 地在
: 其垄断的舆论中凸现美国的负面形象。也就是说，对一般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就是?..
: 所描
: 述的美国。
: 这种舆论环境和教育环境对于一般中国民众特别是青年学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
: 向性
: 的舆论说教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一方面，主动向社会灌输美国的所谓罪恶行径，?..
: 方面
: ，通过媒体垄断封闭资迅的畅通，使民众无法了解更多的事实真相。总的说来，90?..
: 中国
: 的“舆论导向”政策是基本成功的，这在科索沃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中国民众几?..
: 科索
: 沃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对米罗舍维奇在科索沃地区所执行的政策一无所知，?..
: 知道
: 的仅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如何在南斯拉夫狂轰滥炸，他们更不会把这种选择?..
: 是一
: 种不得以的人道努力。我们看到，即使到了今天，还有中国民众用5-8事件来为他们 ..
: -11灾
: 难的幸灾乐祸来辩护。事实上，美国在那一事件中已经向中国道歉了，而且，中国?..
: 对5-
: 8事件全部真相的了解同样是信息失真的。
: 在世界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汉娜-阿仑特就这样谈到过30年代德国人的精神 ..
: 说?: 德国人靠谎言和愚蠢为生，而起愚蠢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遗憾的是，在这个所
?..
: 信息
: 时代，大多数中国人仍然生活在这一时代之外，显然，这首先是政府强制管理的结?..
: 然后
: 才是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
: 二、愈演愈烈的理性缺陷
: 中国人的精神更多具有一些专家所说的“群众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特征，这是?..
: 世代
: 相传的思维结构，当然，当代的“社论体”汉语表达方式对此提供了更现代的支持?..
: 传统
: 的汉语思维的理性缺陷进一步政治化全民化。我们知道，在西方，希腊文化奠定了?..
: 理性
: 主义的传统，尽管在西方的思想史中也存在文学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对抗，但文学思?..
: 来没
: 有成为精神世界的结构性特征。在中国，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一直是民族思维本身?..
: 当代
: 愈演愈烈为政治思维本身。这种思维习惯缺乏理性和逻辑的锤炼，它缺乏推理能力?..
: 容易
: 受口号和幻觉的力量控制。它很有力量，一般说来，证明和论证战胜不了一些文学?..
: 和政
: 治套话。不仅如此，这种思维方式因“掌握”了群众更难以被理性说服。群众往往?..
: 信、
: 肤浅的怀疑主义和偏执、专横、不容置辩的混合物，它通过情感放大把个别问题上?..
: 普遍
: 问题，然后通过语言暴力，实现底层人的“想象力执政”。
: 美国的9-11大惨案事实上在中国重新掀起了一场全民大辩论，这是1999年那场辩论?..
: 大。
: 这场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冲突，是文学和哲学的冲突，是个人理性?..
: 众心
: 理的冲突。我们可以举两个例子来看看文学思维和群众思维的严重缺陷。
: 1、对公开信一个有代表性的批评是：你们为什么只关心9-11死难者的不幸，而不关 ..
: 他悲
: 剧事件中的不幸？
: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责。因为我关心A并不代表我不关心B，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
: 问题
: 。按这种指责，任何社会批评都不可能进行，因为你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需要把古今?..
: 所有
: 的相关案例都收集起来叙述一遍，这是很荒诞的。这种指责也是及其不负责任的，?..
: 它强
: 加于人，批评者有什么根据断定签名者没有同情其他悲剧事件中的不幸者呢？根据?..
: 的法
: 律精神，是指控者需要为他的指控负有举证责任，而签名者无举证责任做这种“无?..
: 护”
: 。比如，我了解的秦晖先生，他对9-11大灾难表示了悲愤和同情，但他在5-8事件中 ..
: 轰炸
: 表示的谴责，尽管我们都对官方对5-8事件的描述持不同的看法。
: 这种指责事实上也面临这自己的指责：根据同一个逻辑，那为什么你只关心所谓其?..
: 剧事
: 件而不关心眼下的这一悲剧事件呢？恰恰是进行这种指责的人本身对悲剧事件采取?..
: 主义
: 的态度，即它只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悲剧事件，这种态度在道德上还处于较低级?..
: 态之
: 中。
: 与此相关的一种指责是，你这里同情了美国，就等于你说美国一切都好，这真是一?..
: 名其
: 妙的逻辑。
: 2、认为9-11大灾难是美国外交政策应得的报应。
: 首先，我们已经说明，中国民众了解的美国仅仅是官方意识形态所勾画的美国，而?..
: 一个
: 真实的美国。我不否认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出于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的考虑?..
: 出于
: 国家利益的考虑，但那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是首先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虑呢?..
: 于美
: 国来说，这种考量并不总是和其政治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对立的，因为政治观?..
: 是国
: 家利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9-11大灾难主要不是美国霸权主义政策的应得报应，?..
: 其全
: 球主义政策的非凡代价。这种全球主义包含着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
: 价值
: 观念并不是无私的，它是美国精神的内在部分，是为美国利益服务的。
: 其次，当然，美国的外交政策不是没有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种错误不构成它遭受9-1 ..
: 难任
: 何法律上的理由。我门退一步讲，即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上作恶多端，但在道德和法?..
: ，恐
: 怖主义仍然是站不住脚的，9-11灾难严重超越了惩罚和报复的底线。也就是说，两?..
: 和不
: 等于对，美国错了，但不能证明恐怖组织就是对的。举例说，一个人拷打或虐待他?..
: 事实
: 并不能使他在道德上负有责任接受拷打或虐待的义务，当然，按平等原则，他在道?..
: 有义
: 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提供补偿。
: 一个人在历史上的错误不构成它丧失基本人权的理由。否则，人类社会上的一切灾?..
: 得不
: 到同情，得到同情的反而是当下的行凶者。因为没有人——包括受害者——没有犯?..
: 误。
: 同时，没有行凶者是没有报复的理由的，尽管这种理由的充分性各有不同。按这种?..
: ，抗
: 日战争中的中国也得不到同情，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罪恶行径数不胜数。按这种逻辑?..
: 何刑
: 事案件中的受害者也得不到同情，得到同情的是凶手，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
: 忍。
: 同样，希特勒也应该被同情，他是被凡尔塞体系逼上了梁山，因而奥斯维辛灾难是?..
: 应得
: 的报复。你看，这样推论下来是非常可怕的，那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于缺乏法?..
: 性，
: 而根据法律理性，任何人，包括有“历史罪责”的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鹊摹?-1 ..
: 灾难
: 也是一个简单的法律问题，毫无疑问，恐怖组织疯狂地践踏了国际法的基本准则，?..
: 权压
: 制在法理上不构成进行恐怖主义报复的任何理由，因为恐怖组织决不是法理学上的?..
: 急避
: 难者”。
: 第三，恐怖主义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它肆无忌惮地毁灭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同样?..
: 美国
: 政府或个别美国人作恶多端，但有什么理由剥夺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现代文明所?..
: 的基
: 本人权观念之一就是：反对因个别人或集团的行为对其所属的家庭、民族或集体进?..
: 复。
: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理由为某个人的行为被惩罚，只有那些实际作出恶行的人才?..
: 承担
: 责任。所谓恐怖分子别无选择，所谓一个人犯罪应有全家人或他的邻居来承担责任?..
: 是一
: 种原始而疯狂的思想，完全是罪犯的逻辑，是战争的普遍动因。不准杀人！这是绝?..
: 令，
: 是人类普遍的最低道德标准，而恐怖主义是对这一普世准则的公然挑战。
: 最后，这种指责缺乏“己所不欲、毋施于人”这种观念。批评家必须具有“换位思?..
: 这种
: 习惯，那就是，如果我们是受害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如果9-11惨案中有批评者自己?..
: 人又
: 会怎么样(事实上世界贸易大厦上不仅有中国人，也有各国人)？如果将来中国遭受?..
: 的恐
: 怖事件又会怎么样？我相信，我们的想法会完全不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
: 的。
: 我刚刚看到一个资料，它说象9-11大灾难这种恐怖事件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
: 这不
: 过是一个开端。事实上此前包括世界舆论严重忽视了恐怖分子的动员能力和技术力?..
: 及疯
: 狂程度，9-11以后不是美国，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恐怖之中。所以，假如中国不幸?..
: 恐怖
: 分子袭击的目标，国际社会会如何反应呢？我相信，国际社会决不会作出我们今天?..
: 些同
: 胞所作出的反应。这种反应是令人惭愧的，它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中国人在世界文?..
: 上的
: 位置。中国舆论不常常说国际上妖魔化中国吗？事实上在没有这种反应更自我妖魔?..
: 了。
: 三、世代相传的道德冷漠症
: 人类道德准则有两个界限，底线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铁的法则），顶线是?..
: 管怎
: 样，总是爱他们”（黄金法则或爱的法则）。爱的法则在中国文化从来没有建立起?..
: 由于
: 生存资源的短缺，人与资源的矛盾转换为人与人的冲突，因此人与人之间缺乏爱。?..
: 面，
: 人际关系以敌人意识为主要特征，当他人遭受不幸的时候，我们缺乏同情和怜悯。?..
: ，历
: 史性的战乱和灾难也麻木了我们的心灵，使我对悲剧缺乏敏感。另一方面，生命的?..
: 底于
: 资源的价值，生命价值至上的观念是缺乏的，对生命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愿意倾听?..
: 的哭
: 声。
: 在这种物质利益高于一切的思维框架之内，人，他人，成为获取资源的手段和代价?..
: 人的
: 一切行为都被理解为出于某种物质利益方面的动机。他们自己这样想这样做，也以?..
: 有的
: 人都永远如此。这种思维不相信有超越物质利益以上的价值和目的，如果它还不能?..
: 某些
: 行为的具体功利动机，那它就以为只是现在他还没发现而已。关于“别有用心”的?..
: 的这
: 种指责是这种思维一种司空见惯的方式，其实所谓“别有用心”、“不可告人”就?..
: 以为
: 别人必定在高尚的言论后面有物质利益的追逐，他之所以这样判断或坚信不移，事?..
: 正是
: 他自己这样想的。问题的关键是，一方面，物质利益和高尚目的并不总是冲突的，?..
: 即彼
: 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越纯粹利害考量的对更高价值的追求、出于对上帝?..
: 从或
: 对有罪的恐惧而作出的道德选择，这种良心事件是大量存在的。在这种具有中国特?..
: 犬儒
: 主义批评中，人类仅仅是低级唯物主义者，人的目的是各种资源，正如猪的目的是?..
: 。这
: 种思维方式不相信也不能容忍高尚存在，一旦他发现，它一定要想方设法用“动机?..
: 法”
: 将之弄脏如己。比如在对公开信的批评中，竟然有那么多“批评家”确信签名者是?..
: 在美
: 国那里获得某种好处，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这种思维并非出于神经错乱，因?..
: 百年
: 来我们自己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么既然我如此精明于物质利益的算计，你怎?..
: 能不
: 如此，不和我一样呢？
: 此外，在中国心灵中，9-11悲剧首先没有被理解为是生命悲剧本身，而更多被看作?..
: 际关
: 系、各种利益冲突的戏剧。对一些民众来说，他们首先听不到废墟中的哭声，他们?..
: 想到
: 的是这以事件背后的各种政治动机、或者自己在这一事件中应该讨回些什么。即使?..
: 天候
: 直播9-11灾难的香港凤凰中文台，也更多关注的是这一悲剧对经济生活和未来国际?..
: 的影
: 响，而不是把生命悲剧本身看作高于一切。事实上，这种评论发生在邻居还怀抱着?..
: 的尸
: 体的时候，是不人道的。在这些评论家眼里，发生的不是一个个人的死亡，而是世?..
: 台上
: 某种文字符号的博弈。康德曾说过：“永远把人类（无论是自身还是他人）当作一?..
: 的而
: 不仅仅是一种手段来对待。”我想汉语评论家应该还生活在启蒙时代以前。
: 四、种族主义恶性膨胀
: 这次事件再一次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中国人宁愿做中国人，而不愿作人，?..
: 说，
: 他们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人。我所理解的正相反，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中国?..
: 正是
: 这种逻辑思维，死了人或许他们会同情，但死了外国人，死了美国人则另当别论。
: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民族主义的思维中，外国人不是人，不是道德主体。这种?..
: 观念
: 由来已久。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是在千百年来农业社会和草原部落的冲突中成长?..
: 的，
: 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使这种种族主义获得了它的现代形式，而冷战和89年以后的政?..
: 机则
: 赋予了它的当代或后现代特征。在中国种族主义这一发展历史中，关于“保种图存?..
: 思想
: 、关于外国人是敌人的思想，一直得到的延续和强化。
: 正是外国人不是人这种种族主义思维，使中国人很难把他们本来就贫困的同情心奉?..
: 外国
: 人，更远离了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兄弟这种“全球人道主义“观念。
: 五、社会转型时期的焦虑释放
: 当前中国这种种族主义的喧嚣和当下的社会转型期间积累的各种不满情绪也密切相?..
: 中国
: 社会的不公正使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成了怨气携带者，但由于舆论的控制使怨言?..
: 泄的
: 渠道。然而，有一个渠道是基本畅通的，甚至是被鼓励的，那就是对外国人、特别?..
: 识形
: 态和官方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进行语言攻击。对外国进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安全也最?..
: 行自
: 我表现的“言论自由”途径，这为所有爱国主义青年所钟爱。
: 这种情况也部分地发生在30年代的德国。当时日益加剧的经济危机使激进派成为民?..
: 雄，
: 普通民众在希特勒和纳粹身上看到了为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攻击性。
: 总结
: 在某种意义上对互联网络上的激进爱国主义情绪不必要太认真，因为更多的可能是?..
: 情绪
: 性的表演和发泄，我怀疑其中有几分真诚。比如，当战争真的来临，这些爱国主义?..
: 们是
: 否会真的这样英勇是令人怀疑的，越是狂热的爱国者越可能是优柔寡断的懦夫。这?..
: 国主
: 义一方面是机会主义的，另一方面受到互联网络言论不负责任这种状况的恶化。在?..
: ，理
: 性讨论问题往往被淹没在不负责任的喧嚣之中。
: 当然，我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中国民众对9-11灾难的反映。无论如何，这?..
: 有代
: 表性的反映是一个重要的警告。虽然中国式的民族主义更缺乏对外的实际攻击性，?..
: 向来
: 不缺乏对内部的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种犬儒主义或伪激进主义思潮使建设性的?..
: 主义
: 事业受到严重挑战，并严重制约着中国进入世界文明主流社会的进程。因此，我们?..
: 反省
: 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民族怎么啦，它对世界意味着什么。美国9-11大灾难使我们悲?..
: 而大
: 洋此岸的观众使我们恐惧。我们必须反省，否则永远也没有机会反省了。这种情绪?..
: 会毁
: 灭普通人的良知，也会纵容甚至参与邪恶行动。毫无疑问，9-11事件打破了人们关?..
: 世纪
: 和多乐观论断，他可能导致国际政治关系的重要转变。我们遗憾地发现，中国民众?..
: 应使
: 这种评论拥有了更现实的根据。这样一种民众状态，使我们深感不安和悲观，因为?..
: 民众
: 基础可以滋生任何极端主义运动。
: 是的，人类文明面对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感不仅呼召受害者美国警惕变为纯粹的复?..
: 义者
: ，呼召这个伟大的国家和人民从灾难中站起来有更坚定的国际承担，也呼吁中国政?..
: 少改
: 变自己10多年、几十年的政策导向，对人类和民族的大命运多少有些道义担当。这?..
: 机也
: 呼吁人类的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承担更多责任，特别呼吁以这种民众为同胞的中国?..
: 分子
: 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我们说中国官方对这种群众情绪承担主要责任，这仅仅是问?..
: 一个
: 方面，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主体，仅仅把责任推给政府是一种变相的奴隶思维。?..
: 年代
: ，我们知识分子自己究竟为捍卫真相做了些什么呢？现在我们必须的自己来，我们?..
: 仅要
: 表态，还要更多地和民众、学生讲道理。是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按自己形象造的?..
: 有理
: 性能力和道德感，问题是知识分子能否在上帝的帮助下将之呼唤出来。
: 从1999年到2001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为9-11死难者祈祷，最好的祈祷方式?..
: 他们
: 活在人类的心中，并通过我们对这世界的道德承担来使他们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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