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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reenmore (绿末儿), 信区: HITZoneII
标 题: 滴血成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24 19:41:43 2005), 转信
我叫芨芨,三百年前降临到灵隐国--那生我养我的地方。
从出生那天起,我的瞳孔里就有一块暗影,使我看不清方向。我手中握着一块石,
它伴我时刻,我却无法破开它--以看出我今世的秘密。
我常常梦见一个披冠舞剑的人踏月而来,向我而行,剑锋刺痛我的双眼,而后我
从噩梦中醒来。
灵隐王是我唯一跟随的人。每有梦魇他便为我化去。
芨芨是个孩子,从降临到血灵国那天起就一直在我身边,扯着我的衣角,寸步不
离--除非她在灵潭边望水。它的今世,灵潭无法全部于是,象化解不开的谜。从
而不能得知芨芨内心最深初的言语。
芨芨有许多为什么。
/灵隐王,灵隐王,你的头发为什么那么长,为什么是黑色的,我的头发为什么
是绿色的?眼睛为什么也是绿色的?灵潭为什么只预示开始不预示结果,为什么
我看到的没有你看到的预示多?/
芨芨的眼界里,只有一种颜色,她却能感知出其它。在与尘移国交战后,沉寂的
积极蓦地开口
/所有有血性的人,血都是红色的/
我将这句话投以灵潭,灵潭自封了一百年。。。
灵潭不知为何平静了一百年,一百年里我依然在困惑之时立于潭边,寻求我想要
的预示,直到有天潭面如梅花一样裂开来,我请灵隐王为我解析。
他告诉我,那个可以化解我手中石的人,血滴下来--似五瓣梅花,并可化去我眼
里的暗影。
方向东南。
这是我的使命,但是先要等待。
以我的灵法,只能去掉芨芨眼中黑影的一角。在三百年的深夜里我不曾迈出一个
脚步,这个只有在白天才可以不跌倒的孩子让我担心,她的单薄让我难过。而
灵潭的预示,让我只做这些。足够。多做,便危险。
当我的发掉落一缕的一天,灵隐王拾起它们,对我说
/芨芨,那个人出现了,记住:他的血,是五瓣的。带上灵隐剑,不必与我作别。/
我第一个走进的是尘移国,与灵隐国交战王国中的一个。
尘移国四处是尘砌的房屋,沙漫天。灵潭预示我,曾经交战中的尘移使者,可能
就是那个人。我用灵影作梦,请他出现。
对峙之日尘移国黄沙狂卷。
/你就是灵隐的芨芨?/
/是的。/
/我已得到预示。/
/那么你等候已久了??/
话音未落,使者已向我施力。尘移使者的力势早已让我了然于心。黄沙如尘落下
时,一片寂静。我面对着他,剑早已刺进他的喉。
血开始滴落--让我惊喜。
手中岩石缓开一道。
他的血滴于地上,只一滴。
不是五瓣。。。
我的惊喜顷刻没于黄沙,我看到使者的延伸,迷惶而绝尘--这让我止不住的战栗。
我转身欲去,深厚听见他今世的最后一句话
/我,等候了五百年/
灵潭预示我,错认一人,我所付出的最严重的代价,便是要多付出一百年的时间
去寻找那个人。我有一点点无措,不知下一个人会不会让我出现错觉。在惶惑中
我走进炽矣国。
在炽矣国,这座璀璨的城,日子开始有些未知,也有点缓慢。我结识了炽矣乐师,
在停留的时间里,我们静坐一处,我与他煮酒学琴。
等候了一百年后,灵潭预示下一个人:我眼前幻化出乐师的身影。将日落时我将
预示转给乐师,乐师不语。
/月色当照,我在城门处。/说完后我行向城门。
将近城门,袅袅的琴声从远处传来。
酌酒合琴 /不复往昔 /难再言欢 /休音送别 /酒冷调残...我随声去,把与剑接/
尖音倏至,我举起灵隐剑,直迎它来的方向,而后挥向城墙的一瞬,我听到琴弦
砰断、琴轰碎的声音,城墙变成深红色,凝出血,顺墙而下。
我看到了,状不似花。。。
在离开灵隐国三百年后,站在寒昔国的漫水边,我想到回去。我的脚步凌乱而
沉缓,无力前行。于是我作梦与灵隐王,但灵隐王说如果我回去,将再见不到他,
见不到灵潭,也见不到灵隐国。
芨芨的眼界里,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在昼同于夜的寒昔国,她示梦给我,请求
我让她回灵隐国。从灵潭处我看到芨芨眼里的暗影已消去一边,倘若她顺路归来
暗影将重新存在,并遮盖她唯一可见的白天。
我拒绝了她的请求。
我等待的疲惫,第一次动用了灵潭深处的预示,毫不费力的找出寒昔国的那个人--
他叫曰尺。
... ...
曰尺筑起一层冰壳,念动咒语。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灵潭边长大的么!/我说
尽管曰尺的冰刺入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却没有流下一滴血。
曰尺惊异,我聚拢起所有冰屑--一次一次如水浪般飞向曰尺。曰尺跪倒在地,绝望
的问我
/可记得多年前那道漫水?/
/漫水?除了灵潭的水,我从未见过其他/
/你可记得.../
曰尺的话停止在我最后一剑上。
失望已让我疼痛,只有走出寒昔国我才能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夜晚--
我只能在黑暗中完全的休息恢复体力。迷蒙中,黑暗出现在眼界。
她用一盏茶唤醒我
/我是呢温,这里是檀祈国,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除了灵潭,竟有人能洞知我的疑问,即使一丝。
/我要去消失一个人。/呢温离开。
我已经不再考虑等候多少年,当周身变成紫檀色时,呢温回来,笑的诡异。
/一个喝过我几百年茶的人。/
我忘记了,我要找的那个人,也可以是个女子。檀祈国不应有这样的人,嚣异的
即使悄然。我走近她,抬起灵隐剑,呢温看了看我
/本想送你共茗的茶屋,后想不必。那个人已化出檀祈国.../听到这句,我的心
出现了碎音,大喊一声:/开始吧!/
/呢温, 倘不是你黑暗中送我茶一盏,我岂会让你上百剑。/
呢温入地无影。
从灵潭处我看着芨芨艰难前行,她需要等候的时间已积累了四百年。一路披荆
斩棘、伤痕累累,沿路流下一行行液体,有血无泪。
芨芨的血是五色的,无人能懂。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血和所有人一样--是红色的。
在路上,我抚着灵隐剑,合声而歌,穿过一层又一层屏障。我的血不停滴落,我
将血化映成五色--它们原本是透明的。
没有人知道,从降临到今世那天起,眼前一切于我,只有行影。我看不到一切
存在。所有的只能依靠灵力来感觉。
在崖耀国,我停了下来,暂不前行,这是四百年内再不会有让我动用灵隐剑的地方。
从走出灵隐国那天,到后来灵隐王告诉我不可以回去--在使命未完成之前。我就
想,很难再回到灵隐国了。
无数无尽黑夜里想起等候了我五百年的尘移使者,想起与我煮酒弄琴的炽矣乐师,
想起负我过漫水的曰尺,想起送我一盏茶的呢温。这些我以为可以化开我手中石的人,
我以为他们的血会如花状,而后他们的生命再回复到各自的身体里,从此我与他们不
离不弃...他们一一死在我的剑下。我手中的石,也只化开了几道痕迹。我用力的无声流
泪,泪洒在灵隐剑上,偶如悲痛,也偶如幸福。
灵潭预示过,那个人会抚去我的泪,我从此再不会哭泣。
我带着灵隐剑,将有一天,重新开始寻找,下一个滴血成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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