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lacIris (木木), 信区: Humanity
标  题: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2月04日20:28:00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十五天的"爱情"（2）

     在网上她叫破铜烂铁，我从没有这么叫她。而她在信中总是用天使来称呼我。
我们的相识来源我的无聊以及执著，或者说是她读出了我的忧郁，她想让我开心起来。
像别人一样，她也会问我，为什么天使会断了一只翅膀？？我笑而不答。我很奇怪于她
的好奇心，她想知道一些我的事情。聊着聊着，我们熟悉起来。我们会讨论我们都关心
的话题，有时候她也会问我像"你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怎么样"的问题。有时候她
也会说一些趣事给我听，她开心，我也跟着快乐。她的身体不太好，每周要到医院去抽
血，这让我心疼。不过与我不同，她很乐观，从她给我信中可以看出来。她也不时有事
情要问我，用了很多的项目符号，这使得我们的谈话像是在做选择题，而我为每一选择
附上我的答案，我觉得这很有趣。可惜生活并不是做选择题，答案也不永远是这有限的
几个。寒假前的一段时间，我心情很坏，她觉察到了，总是很关心的问我的情况，这让
我很感动。我为她而推迟了我的晚饭，而她为了我放弃了她的午休。我们的聊天没有障
碍，虽然后来我们的讨论几近于争吵，我们在很多问题上达到了一种默契。心情沮丧的
时候，我默默的感受着她对我的关心。她总是不停的点播着，提醒我我身上的缺点，告
诉我应该乐观，应该学会发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我虽然像蜡烛一样不点不亮，但仍是
无动于衷，她坚持着。
    
   放假前她突然问我要QQ号，因为这样在假期里我们还能联系上对方。而"风景没有消逝
"是她在QQ上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因为我原来以《消逝的风景》为题给她写了篇文章。我
想她是想告诉我她还在关注着我。因为放假没有回家，我可以白天在宿舍看书，晚上到
实验室上网，这样我们又没有约定的一起来到网上，QQ上的企鹅很可爱，虚幻的网络因
为她的存在而在我眼里变得充满柔情。她说她喜欢和我聊天时的感觉，因为她可以一边
打字，一边吃零食。但奇怪的是，她这么喜欢吃，却长不胖。而我则在哈尔滨寒冬的黑
夜，在实验室里靠一个破电炉取暖。和她聊天，我变得很专心，因为她说她不喜欢我和
她聊的时候又偷偷和别的女孩聊得火热。一直以来我奇怪于她的脾气，为什么很容易不
快，或者说是我这么容易冒犯她，以致于后来道歉成为了一种习惯，而我也知道说只是
说声对不起她不会真的原谅。她对我说每次看到那只懒猫时都想打上几拳，或者只有疯
子才会想去真正了解女人。我想起了把电脑比做女人的笑话，因为除非它的制造者，谁
也不明白它为什么会给你黑脸，每次我问她我那里得罪了她，她从不给我可以下次改正
的机会。她说我欠她很多，让我以后还给她，我只好答应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欠她什么
。有一天她写信说我把她的眼泪气出来了，我依旧摸不找头脑，很慌张，因为从没有女
孩因为我的原因而流泪。我们继续在网络上争吵着，然后同样是在网络上等待着，并传
输着相同的问候。
    
  回想起来，她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后来她为我做的一切也让我觉得这样，很难让我相信
她说的她对每一位朋友都这样。一种情感有时潜伏在人心之中，悄悄的，开始时我们没
有觉察，直到当有一天看到它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时，才发觉自己早已倾注了太多的情
感。我忽然发觉自己喜欢上这个女孩，虽然觉得很荒谬。但是我却不想欺骗自己，因为
我发现自己晚上进入梦乡之前和清晨醒来之时都会想着她，自己从没有如此认真的想过
一个人，我想我是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也许我在做每一件事的之前都会在心里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时我想起了一
段话，要花多少万年才会形成这美丽的大海，花多少时间才会有这么美丽的冰川，如果
你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的对她的感觉，而要把它藏在心里。尝试了而失
去，总比不去尝试就放弃的强。
   
   " 你愿意做我的另一只翅膀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相信聪明如她一定明白。
  
  原以为得到的回答会是她的破口大骂，但是电脑那头却是沉默。过了半响，她打过来一
句，"给一个我说愿意的理由吧"。我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
么，当时的我显得很傻，只是胡乱说了自己的一些"优点"，最后强调了一下，我想我是
可以改造的。
  
  往后的日子，我们依然在网上聊天。我把对她的称呼改了，小心的维护着自己对她的感
觉，而她所有的努力就是让我放弃我当初的想法。我们为这个话题用mail激烈的讨论着
，15天以后，我想可能是她的劝说起了作用，或是说我的理智起了作用，不应该喜欢一
个没见过面的人。在这场追逐的游戏中我有些累了，我决定放弃了，我打着满屏的她的
名字和满屏的"我喜欢你"，她笑着说，你疯了，今天。我说以后再也不说那些乱七八糟
的话，不会再冒犯她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应该心情也不错。就这样，我结束了十五天
荒唐的爱恋。我们又像原来那样默契，不过大家说话都变得礼貌了很多，好像一切又重
新开始，她不时也会调侃一下，怎么口气变得这么不客气，连称呼也变了。其中我听出
一点酸酸的味道。我们知道，开学后我们都不会再上网了，至少她不会。她和我说过，
她根本不喜欢上网聊天，只不过为了我，才上的。事实上，开学以后网络上我发现不再
有值得我等待的人。网络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又把我们隔开，我们只能相互关怀，却不
能相互依靠。事实告诉我，做天使是痛苦的，做一个堕落天使就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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