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ntel (碧海晴空), 信区: SZgraduate
标  题: 花都开好了（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Feb 13 13:46:51 2004), 站内信件


（1）
我叫小雅，我是个容易脸红的人。
所以，当麦当劳里，他一屁股摔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的时候，我开始不由自主的脸红。
他是观子，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说他重要是因为我已经五年没见过他了，但还是
在心里留个旮旯给他。
今天，是我们五年后重逢的日子。
观子抓起我桌子上的薯条盒，双手捧着，然后从里面叼出一根,不紧不慢的嚼着。“MD,还
是那德行。”我心里咒骂着，脸上却露出了只露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微笑的时候，我突然
想到了修岩。想起他说过我的微笑总是很职业，缺乏温情。修岩应该还坚守在麦当劳的故
乡吧，也许那里的女孩都笑得很温情，让他觉得温暖。
观子继续叼着他的薯条，兔子牙、面包脸、那双咪咪眼肆无忌惮的停留在我的脸上。好象
非要从上面读到什么他期待的东西。
沉默的时候，就象理想遭遇尴尬，呼之不出，挥之不去。
“你不会就是让我来看你五年也没长进的吃相吧。”我终于受不住，先开了口。
“我回来了。”观子一脸赖笑。
“嗯。”这个开场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观子突然提高声音。“你应该说：‘你回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嗯。”我抓回观子手中的薯条，也学着他的样子叼出了一根。我慢慢的嚼着，鞋跟从桌
子下面悄悄的放到观子脚上，落定，用力，旋转。观子的惨叫声在麦当劳的广告音乐声中
若隐若现。
我继续保持着八颗牙的微笑，这次我没想到修岩。我想起了《东京爱情故事》中的莉香，
一脚踩在啤酒罐上，对着完治大叫：“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也许，这四个字应该我先对观子说的。


（2）
“小雅，你妈什么时候回来？”肖晓粘在我家客厅的大玻璃窗前，突然转头问我。
肖晓是漂亮的。她有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身形和味道。她的美触手可及，是真切的。不
象我，用观子的话说是没发起来的小豆包；用修岩的科学论断是四舍五入，取反加一才勉
强合格。
肖晓问我这句话时，头发高高的挽起，穿了一件斜开领、大扣子的毛衣，长裤束到了靴子
里。我记得这期COSMO杂志的封面mm就是这副扮相。
“我是说，要是你妈等一会儿回来，嗯，我想先抽根烟。”
家里没人吸烟，我揉了揉头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一个烟缸。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就
象我们尘封的年少。是啊，我又有一年多没见过肖晓了，应该有理由接受肖晓开始抽烟的
事实。我和肖晓保持着每年见一次的联系，她每年都会带给我不同的感受，偶尔熟悉，偶
尔陌生。
我把自己蜷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肖晓抽着一种叫做“中华”的烟。肖晓说我成熟一些了
，说我已经出落成高中生的脸庞，初中生的身材。我报之一笑，二十过半了，居然没什么
太大的变化。回头看看，我也不知道对这段逝去的时光，是该坚守，还是愧疚。
“肖晓，你过得好不好？”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关心和问候。我只知道，每次燕儿在电话里这样问我的时候
，我都会从头暖到脚。我希望也可以传递这样的温暖给肖晓。
如果，她觉得冷。
“嗯，我该走了，回头撞见你妈，她肯定受不了我这样的。”
“肖晓，观子也回来了，哪天叫上燕儿、海滨，大家聚聚？”
“再说吧。”
看来，觉得冷的应该是我。
肖晓走了，屋子里留下了熟悉的肖晓的味道和陌生的香烟的味道。其实我好想拥抱肖晓，
就像当年海滨在足球比赛上进球时，肖晓拥抱我那样。可是，我终究伸不出手臂。
屋子里还是有香烟的味道，我想开窗，又担心连肖晓的味道也一起放走了。算了，等老妈
回来，就说观子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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