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ntel (碧海晴空), 信区: SZgraduate
标  题: 花都开好了(7)(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Feb 16 09:03:22 2004), 站内信件


(7)
高中以后的日子长短不一,不好找个度量衡来统一一下。我和观子分别读了四年的大学;
肖晓读了三年的大专;燕儿念了一个什么函授;海滨高中毕业就子承父业,为国家贡献GD
P了。

现在呢?我是一家公司抄抄写写的职员;观子自称每天贱买贵卖,为祖国金融事业添砖加
瓦;肖晓飘来跳去,时而工作,时而放养;燕儿在家里的一个什么局,每天看报喝茶聊家
常,日子稳定,旱涝保收;海滨是洗浴中心的CEO,每月挣的比我一年还多。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师兄的话:千万别羡慕那些博士,只有找不到工作才会去读博;更千万
不要羡慕那些有好几个博士学位的人,只有一次又一次找不到工作,才读了一个又一个博
士学位。

坐在办公室里,想想这份工作真是来之不易。这是冒着“头可断,血可流”的危险,抱着
“士可杀,也可辱”的信念才找到的。我只有每天谨小慎微、勤勤恳恳的工作才能维持生
计。

昨天,还在网上看到一个毕业生的呐喊:我就象是趴在玻璃上看外面的苍蝇,前途一片光
明,我却找不到出路。

这是个早死早托生的时代。

然而,无论今天怎样。无论是海滨开的马自达还是观子骑的自行车;无论是燕儿的三居室
,还是我租来的小屋,我们高中真真切切的三年却是一致的。大家都是白运动服、黑运动
裤的校服;都是早七晚五的生活;都是赖也赖不掉的早操;都是馒头可以砸死人的食堂。


那是我们有着重合轨迹的三年。

不思量,自难忘。

(8)
“丫头,你额头上怎么有道疤?”阿柏问我。

阿柏是观子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观子也是阿柏在班级里唯一的朋友。还有,阿柏从来都
叫我丫头。
“嗯,这道疤是观子留给我的纪念。”我转过头,调皮的盯着旁边的观子。

阿柏曾经患有癫痫病,会突然的神志不清,班级里其他的同学都不敢和他接近。只有观子
,整天就象是阿柏的影子一样。我有时会和阿柏闲聊,我也说不清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观
子。
“别理她,我俩小学是同桌,我淘气抡钥匙,飞出去砸到他额头上了,就留了一道疤。”
观子倒是解释的口齿清晰,看来这家伙没忘本。
“丫头,有疤就不好看了,以后该没人要你了。”阿柏一本正经,黑框的大眼镜,象皮皮
鲁一样的头发,让人看了想笑。
“没事,实在没人要,我就娶她,给她个说法。”观子大言不惭。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打官司的秋菊——俺只想讨个说法。
“少来,你们两个整天在一起,跟‘同志’似的,我可不想插一脚。”我开始脸红了,但
嘴上可不放松。

观子一把亲昵的搂过阿柏:“阿柏,咱今儿就把事儿办了吧,趁着小雅在,让她出礼份子
。”

上课铃响了,我刚想笑,就被肖晓一声“起立”给硬生生的噎回去了。
几年后,QQ那端,阿柏问我:“丫头,你和观子的事儿趁早办了吧,趁着我在,给你们出
礼份子。”
“观子?别逗了。他可真是块好牛粪,肥料足着呢,上面花团锦簇,我哪有下脚的地儿啊
?”
“他是懒散点儿,可他心里真有你,你跟了他,也好让我省心啊。”
“去,别搞得我跟‘问题少年’似的,我哪儿不让你省心了?算了算了,你老年痴呆,我
就当尊老了。”

上学的时候,阿柏最照顾我了。这声丫头没白叫,他不许班级任何人欺负我,就连观子也
因为我,挨了阿柏闷实的一拳。可惜这次假期没见到阿柏,他爸妈刚刚离婚了,他不肯出
来见我们任何人。

该结束的,过了多久都会结束。我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足够用来爱一生,但是我知道人是
真的会变化,变好还是变坏?冷暖自知。

冷暖我知。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 [FROM: 219.133.168.253]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4.223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