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ntel (碧海晴空), 信区: SZgraduate
标  题: 花都开好了(9)(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17 13:24:32 2004), 站内信件


(9)
我和观子,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偶尔想起,是一根电话线的距离;假期或他出差
来我的城市,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平淡的日子,是两个城市的距离。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一直保持着相隔一组的距离。一组的概念是隔着两个人外加一条过道
。这个距离是最安全的一种,因为他排除了所有相邻、擦肩、邂逅的可能。无论是上课、
分组值日、大扫除,我们都各自运行在不同的平台上。
有一种东西可以穿越这种距离,那就是观子那双咪咪眼。观子喜欢不经意的向我座位的方
向瞄一眼,然后又一脸漠然的转过头去。这种小把戏贯穿整个高中时代。每天晚上放学,
我都会和燕儿一起走,同路的还有观子和阿柏,但是基本上也没什么语言上的交流,我和
燕儿瞎聊一通,观子和阿柏边走边唱。观子那会儿疯狂的迷上了音乐,每天不是“垃圾场
”就是“赤裸裸”。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我和观子开始一起补课。
为了让我不再游手好闲,老爸开始四处联系,然后在黄金的周末把我踢出去参加一个老师
的补习。
“把孩子放到你这儿,我就放心了。”爸爸笑着和老师寒暄,我背着书包怯怯的跟在后面

“没关系,反正还有几个孩子,正好他们一起,你就放心吧。”
老爸走了,我不知道他塞给老师的信封里的东西够我买几套漫画?几盒卡带?我只知道,
我要开始暗无天日的新生活了。
老师笑着推开他家的房门让我进去,里面是张大圆桌,桌旁已经坐好了几位同学,我只认
识其中的一个,因为这家伙长着面包脸,兔子牙,咪咪眼。观子一脸窃笑,仿佛值了一夜
的班,然后突然看见了来接班的弟兄。
回家的路上,观子问我:“你怎么也落难了?还以为就我妈有到处让我补课的癖好呢。”

“我自愿的,我求实,上进,不行啊?”我没好气儿的说。
“算了吧,在学校上课,你都不好好听呢,低个头在纸上画来画去。”
“你怎么知道?我那是记笔记。”
原来,没有了阿柏和燕儿,这条回家的路居然这样短。
于是,接下来我每周都要和观子一起去老师家做一本厚厚的题库,我记得好像叫《五星级
题库》,会在每道题的前面根据题的难易标上不同的星星个数。
要是日子的快乐程度也可以用星星来标注,那段日子应该是五颗星,嗯,五星级的。直到
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10)
女人用来维系友情最有力的工具,就是交换秘密。尽管这种说法听着让人很不爽,但实践
起来,却果真如此。也许是女人的胸怀不足以让自己承担一些人或事,她需要找个人分担
或分享,来获得一些支持或帮助。如果同时,她也可以承担对方的一些东西,那么这份友
情就会愈加牢靠。
我和燕儿就是肖晓最忠实的听众,我们知道了,肖晓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海滨。除了
足球踢得不错,老爸是个什么厂长之外,我对海滨一无所知。我向来对这种头脑简单、四
肢发达的男生不感冒,相比之下,我宁愿听观子讲摇滚歌手、垃圾文学。
但是为了肖晓,我还是愿意中午不吃饭,陪她在乌烟瘴气的操场上,看海滨跑来跑去;愿
意在海滨进球后,陪她尖叫;愿意在我播音的节目中,送歌给海滨。可是海滨是个不折不
扣的傻冒,末梢神经迟钝的要命。我和燕儿背地叫他“草履虫”,可怜了冰雪的肖晓。

海滨的成绩很糟,他老爸经常时不时给学校一些赞助。海滨也经常在他老爸去电视台特约
节目的时候,问我们想看什么电视剧。所以,海滨还是比较有亲和力的一个人,那时有篇
文章叫做《海滨小城》,于是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小城”。
记得去年肖晓来我工作的城市看我,晚上我们两个去KTV,肖晓还点唱了《小城故事》这首
歌。屏幕上的邓丽君光彩照人,肖晓的歌声悠扬婉转。物是人非,我看到肖晓的眼里闪了
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忘记一段时光,原来真的这么难。
有的时候,记忆就是惊人的好。我还是清晰的记得那个黄昏,我和燕儿、肖晓坐在校园的
操场上。那天的太阳很暖和,照的人懒懒的。我们三个约定,分别在地上用树枝写出最喜
欢的男孩子的名字。我们背对着背,各自写着。我写谁呢?其实满脑子都晃着那张面包脸
,于是我在地上认真的画了一张面包脸,脸上有咪咪眼,还有兔子牙。我们三个同时跳出
圈外,迫不及待的看着地上的杰作,那天的太阳很暖和,我突然觉得这阳光让我眩晕,因
为在燕儿坐过的地方,我看到了——“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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