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ntel (花都开好了), 信区: SZgraduate
标  题: 花都开好了(20)(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Feb 20 11:34:58 2004), 站内信件

(20)
真的没想到,刚刚工作了不到一年,我又要再一次在人才市场的人潮中游来荡去。这座城
市真是不够友好,还没来的及欣赏它的绿树红花,我就丢掉了钱包;而且,在这个满是汗
味的人才市场挤了好几天了,我还是一无所获。

不记得这是我的第几次面试了。那个应该是老板的人,坐在我对面。白白的,居然和观子
有一点神似,这让我对他多出几分好感。
“学中文的?”他翻着我的简历。
“嗯。”
“原来的工作不错啊,为什么想换?”
“嗯,这个问题有点隐私,能不说吗?”
他笑笑,“说说你希望的薪水。”
“够我一个人在这里正常生活就行。”我直言不讳。
“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
总不能说之前的地方都不要我啊,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因为贵公司的实力让我信任。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公司有实力?”
“嗯,因为这个大厦有好几层都是你们公司的。”
他又笑了,我有些脸红。
“你,真的25岁?”
“是。”妈的,这张该死的脸,为了显得成熟,我还特意化了个妆。“要不你看身份证。
”我在包里慌乱的翻着。
“噢,不,不用了。”这回他不好意思了。

我终于得到了这份工作,是公司的行政助理。我还知道了,那个面试的老板叫做木头。

刚刚上班一周,我就被木头叫到了办公室:“小雅,我看有几件事情我还是需要和你说一
下。”他盯着我的球鞋:“第一,上班要穿正装;还有,你佩带的工卡是公司的标志,请
不要拿在手上甩来甩去;最后,你最好每天早起5分钟,化个你面试那天的妆,这样你也许
更象25岁。”
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哪里是木头?分明是块冰。

日子没咸没淡的进行着,下了班,依旧趴在QQ上,百无聊赖。
“小豆包?”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是观子,一定是观子。
“嗯。”我马上回复。
“英国宪章?”
“嗯。”我有点兴奋,不知说什么好。
“小雅?小雅。小雅!小雅——小雅……”这个家伙。
“嗯?嗯。嗯!嗯——嗯……”我哭了。
“这傻孩子,怎么就会嗯了?让我看看你?”
“我没有摄像头。”
“那你看看我?”
“嗯。”

我看到了观子,面包脸、兔子牙、咪咪眼。这次不是似笑非笑,而是灿烂如夏花。他好象
是在上夜班。旁边的人都是白衬衣,黑领带,规规矩矩。就他白衬衣的下摆垂在裤子外面
,领带塞到胸前的兜里。观子,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观子。

从此,和观子聊天成了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从没问过关于我的任何事情,总是一
副半吊子样。
“小豆包,同事们问我你是谁?”
“那你怎么说?”
“我说是我前妻,离了。”
“去死,那总得有个原因啊?”
“我说咱俩生活不和谐。”
“你你你——,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闹归闹,每次下线的时候,观子都忘不了嘱咐几句:什么按时吃饭,一个人小心;公司不
用太卖力;走路要低头万一捡到钱包,而且主人又是个帅哥,那就赚了。
我咬牙切齿:“帅哥也不还,坚决不还。”
这种生活持续了很久,有一天,观子突然说:“小雅,今年过年回家,让我看看你吧。”

“你就不怕见光死?”我逗他。
“没事儿,我也早过了保质期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看你造化吧,对了观子,你给我的石头被我弄丢了一颗。”
“丢就丢吧,还以为你早三颗全丢了呢。两颗也好,正好一对儿。”

观子,我还真有点想见他了。

(21)
我在麦当劳见到了观子,然后我们去了酒吧。
我在家里看到了肖晓,她抽完一根烟就走了。
我在街上遇到了当老板的海滨,
我还见到了燕儿和她的男友,她要结婚了。
啊!多么有意义的假期!(这段有点象小学的日记)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突然有种孤独感袭来。又要回到我工作的城市,回到这个不知道是驿
站还是归宿的地方。观子,肖晓,还有我,我们似乎注定都是在路上的人,注定以不同的
姿势漂泊,却又寻求着彼此的慰藉。

火车上铺的小孩正在听他妈妈讲故事,他的爸爸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他爸爸大声的问
妻子某某东西放到什么地方了?那个可爱的小男生拧着眉毛:“爸爸,你能不能别这样和
妈妈说话。”
他爸爸笑了,“哦?那我该怎么说?”
我们也都关注的看着那个小男孩:“你应该用没和我妈结婚之前的那种口气和她说话。”

我们都笑了,现在的孩子真是人精,代沟啊,一岁一沟。

一半用来工作,一半用来落寞的日子就这样进行着,和观子的聊天依然占据生活的一部分
,偶尔他也会打电话给我。
“喂,喂。主持人是我吗?”他总是没正经。
“您好。是您,您的电话已经接进直播间。”我和他贫着。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女生们总觉得我是个没谱青年?都不来找我?”
“哈哈,别逗了。阿柏说你的女朋友比你整天盯着的大盘刷新的还快呢。”
“靠,这也和你说,阿柏真她妈不讲究。”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算不算快乐?总是觉得幸福若即若离、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燕儿要结婚了,她说一定要我回去参加她的婚礼。
“小雅,给我做伴娘啊,肖晓个太高,就你能陪衬我。”
“猪头,关键时刻就让我冲锋陷阵。又要和老板请假了。”
婚礼上的燕儿好美,难怪每个女孩子的心中都有一个当新娘的梦想。我的梦呢?早在一年
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观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小豆包,看来你弄丢的
那颗石子是燕儿,剩下我们俩了,我不嫌你没长开,要不咱凑合凑合?”

参加完燕儿的婚礼,我又赖在家里休养了几天,整天给我爸唱他爱听的《常回家看看》,
直到,我接到了木头的电话。
“小雅,假期休养的还好吧?”
“啊,还行。我这儿正打算回去上班呢。”
“今天周三,过两天就周末了,要不你周一再回来吧。哦,不、不,下周一,你看再过五
天又是周末了,要不你再计划一下?”
傻子也听得出来,木头这回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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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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