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anweng (-:保持微笑:-), 信区: SZgraduate
标 题: 深圳的我(2)——南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l 26 08:51:34 2004), 转信
xfei抱着奋力想要挣脱的丽丽,轶群、heinrich、小乔、小花、小强……他们脸上的挂着的泪珠和挥别的手,在火车驶出站台的瞬间消失在车窗,却也永远定格在我的回忆里……
离开车站,我又陆陆续续收到丽丽、xfei、heinrich的短信。pop没来,但在火车开动时也收到了他的短信。
xfei告诉我她帮丽丽买好了回家的车票,送她上了去同学学校的公交车,让我放心。我知道在我刚刚离开的这段时间,对丽丽来说是最难过的时间,在我走之前就安排她第二天回家,也许在家里有家人的陪伴,丽丽会好受些。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后来和丽丽的短信和电话里知道,回了家,她每天仍然是以泪洗面,每天要很晚才能闭上流泪的双眼勉强睡着。
火车在哈尔滨市区内行驶的这段时间,我没有离开车窗,尽力去搜索我曾经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也许就是最后一眼了。在经过安发桥的时候,主楼最后一次进入我的视野,以往每次从家回学校的时候,经过安发桥,看到主楼,心里就想着又回来了,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而这回是我第一次离开哈尔滨的时候从这个角度注意它,看着它的身影向后退去,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好像是妈妈在目送着自己的孩子远行,站在高高的山头向我挥手。走了,真的走了,不知何时,我才能再看到它,心里再一次默念,我又回来了。
火车驶出哈尔滨市区,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时,同学们也开始活动起来,把道别时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行李放好,准备着将要在这里度过的38个小时。李洋在帮王影找她刚才哭掉的隐形眼镜,我帮着找了找,没找到,她说等到了深圳再换一副吧,便没再找了。我在的车厢可能是此次南下同学中人最多的,其他的散布在各界车厢。我和箱子在一个隔间的下铺,旁边的隔间里下铺是李洋,中铺是王影。我们开始讨论这怎么度过这38小时,结果很简单:打牌、喝酒、聊天、睡觉。家在东北以外省份的同学都知道,漫长的旅途最怕的是无聊,尤其是坐硬座时晚上的那段时间,无聊+疲倦=辛苦。但这次虽然38小时的旅途显得有些长,但这么多同学在一起,打打牌,唠唠嗑,也不是很难熬,所以我们并没有对这漫长的旅途担心会有多么无聊。
第一天的下午到晚上,火车飞驰在黑土地上的这段时间,对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太在意。一年两次回家返校,四次同样的路线,加上东北大平原单一的景色,已经没有可以什么吸引我的了。所以,大家安顿好之后便开始打牌了,箱子、李洋、王影和小明凑了一桌,我又找了几个同学开了一桌。火车经过四平的时候,有人说这里有一家最出名的精神病院,《谁说我不在乎》中那个要抽女人内裤里猴皮筋打别人家玻璃的精神病人就是在这里出炉的。这个有着知名精神病院的四平,没想到在到深圳之后,成了我和王影的老家。四平的故事,我们以后再讲。
到晚饭的时间,牌局散了,大家把自己带来的吃的都拿出来,箱子把霍航宇临走时特意为我们从一手点买来的鸡脖子拿出来,这可是在哈尔滨最好的下酒菜了,啃一只鸡脖子,再喝一瓶哈啤,酒肉穿肠过的那种感觉,嗷嗷爽。李洋把已经开箱的那箱啤酒拿出来,周围的人能喝的一人拿了一罐,开始享受哈尔滨的美味。李洋说,下车后就很难再喝到哈啤了。一个鸡脖子一罐啤酒,所以,箱子、李洋和我就多吃了几个鸡脖子,多喝了几罐。酒多话就多,这是我从父辈遗传的毛病,三个多喝了酒的再加上王影,四个人开始海侃。大概晚上近11点,大家准备睡觉了。我和箱子也躺下了,翻了几个身,没睡着,旁边隔间里也还有动静,估计李洋和王影也没有睡着,我轻轻叫了李洋一声,确认李洋和王影还在清醒状态。我们四个就都从床铺里探出头到走廊,又悄悄开始唠嗑。这样唠着不爽,李洋和王影干脆跑过来,四个人在我和箱子的下铺一边两个,低声细语。也正是从这时开始,在深圳的生活,我们四个便总在一起。而那天聊什么了?忘了……
在和他们唠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明天早晨会到天津,天津还有一个相处不错的同学,孙晶晶。和晶晶相处比较融洽的时候是在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卖报纸。也许是天津人的共同特点,晶晶说话总是很幽默,所以我就喜欢和她说话,卖报纸的时候也最喜欢和她搭班。晶晶,这么叫怪别扭的,还是叫她老孙吧,呵呵。本科毕业之后,老孙就回天津了。去年十一的时候去过一会天津,因为只在天津呆了一天,和高中同学聚了聚,联系到老孙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汽车,于是,我就和老孙以及她给我买的一大堆吃的失之交臂。这次南下后,再到天津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想着能否撑着最后一次机会再看看老孙,更主要的是,想念老孙上次给我准备的好吃的。拿出手机给老孙发短信,谢天谢地,老孙还没睡觉,我告诉她说我明天早晨6:00到天津,想见她一面。她回复,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今天就给你准备好吃的去了,这黑灯瞎火的去哪给你买好吃的呀?怎么样?这老孙够意思吧?呵呵。我说没关系,主要是想看看你(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吃的呢).她说,明天早晨起个大早个你买点吧,想吃什么?(我心中窃喜)十八街麻花和狗不理包子。就这样,告诉了她我的车厢号,定下了第二天6:00天津车站不见不散(不见不散?可能么?^_^)。
第二天,21号,一睁眼发现已经5:50了,拨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已经进天津了。急急忙忙穿了件短裤,套上衣服,没来得及洗脸就把箱子一起拉到车门口,车停了,一下车就看到老孙领着一大兜子东西冲我走来。走近,傻笑,接过东西,开始寒暄。老孙没变,还是胖乎乎的,一脸灿烂的笑容,走路摇摇晃晃,工作半年仍旧是学生模样,不过这样倒使那种亲切感仍然存在。火车在天津停留8分钟,8分钟时间很短,和老孙没说多少话就上车了。火车离开天津站,我便打开老孙拎来的一大兜子吃的,好几种馅的狗不理包子和十八街麻花给我们提供了丰盛的早餐,没有喝酒。
火车在中午到石家庄。早在几个月前,在本科校友录上,便通告在石家庄的路路和韩柏到时给我送吃的上来。快到石家庄的时候,箱子发短信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回复:火车站见。中午,车轮在石家庄站停了下来,我和箱子下了车,开始寻找半年多没见的那两个骚人的身影。下车时他们还没赶过来,大概不到一分钟,我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向这边跑过来,没错,就是他俩,人没到,两个人的骚气加杂着童子鸡的香味先飞进我的鼻子。见面,狂笑,对骂几句,抢过童子鸡和几瓶啤酒,开始扯淡。车站上sulfursoap MM也下来和同学在车站上照相,我们便叫她给我们四个照一张,照完相没扯几句,乘务员便开始催下车放风的人们上车,于是拥抱道别,上车了。两人目送火车驶出石家庄站,我们开始剩下的旅程。
两只童子鸡和六瓶啤酒又让我们的午餐有了着落,不过,酒不够,又喝了几罐哈啤。另外一个车厢里还有我们班的几个同学,所以决定把剩下的一点童子鸡拿去再和他们喝点。箱子、李洋和我组成慰问团去看看另外一个车厢的同学,在那边又喝了一罐。回来的时候,路过培养处俞老师的铺位,听人说俞老师挺能喝,就坐下来和俞老师对饮。不错,俞老师确实挺能喝,不用我们相让,俞老师喝得挺痛快,典型东北人的酒风。习惯了这种喝酒的方式,到深圳以后未必会再有。从俞老师的铺位往回走的时候,车上人多了起来,往过走很困难,正好车在一个站停了下来,我便下车从站台上往回走,箱子和李洋看我下车但没跟下来,还打算继续从车上走。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他俩还没回来,等了好长时间,俩人才回来。一看到我就破口大骂,两个傻子以为我下了车没上来呢,还急着和乘务员说再等会儿再等会儿,还有人没上来。我狂笑不止,骂他俩白痴。
那天中午,我和李洋都喝得挺多,我大概喝了有6、7罐,李洋也喝了有5、6罐和送上来的一瓶多啤酒。
火车在华北平原上行驶,窗外的景色已与那片黑土地不同,河北境内的出现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这种景观是我小时候经常能看到的,熟悉而又亲切。再往南走,麦田变成金黄色,之后又看到,有的麦田已经收割完毕了。南北气候的差异在火车两旁的农作物身上体现出来。
晚上9点,火车驶上了我期待已久的武汉长江大桥,尽管夜色遮住了长江的波澜,但两岸的灯火照亮了江面,那可能是在南下途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景观了,只可惜火车穿过武汉长江大桥的时间不过一分钟,没有太长的时间去欣赏长江两岸的美景,火车又钻进了茫茫夜色。武汉的印象让我蒙生一个念头,以后再路过武汉一定要跳下来好好游览一番长江的美景,因为就在这江水里,曾溶进过我一个高中时最好的哥们的泪水。
可能是中午的酒喝得多了点,晚上很快就困了,过了武汉不久我们便睡了。
第三天清晨,我早早的就行了,拉开窗帘,火车在大山中穿行,我不知道是什么山,只是有很浓很浓的雾。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路两旁的植物判断,火车已经奔驰在广东境内了。洗漱后,再回到窗外,浓雾已经慢慢散开,开始欣赏南方的风景。此时,我已从中国地图的鸡头到了鸡腹,窗外的植物除了偶尔出现的竹子林外其余的都不认识。其他同学陆陆续续醒了,他们也开始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我们都在议论着这可能是什么树,那可能是什么植物。我们中间大部分都没有到过南方,窗外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略显陌生。山里的的房屋有着典型的南方特点——白墙壁,黑屋顶,这些我都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
8点左右,火车进入广州市区,高架桥穿梭在楼群中间,居民楼楼与楼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是广州留给我的印象。火车在市区行驶一段时间后,速度开始减缓,我意识到要到站了,同学们也开始收拾东西。这是车厢内又开始零乱起来,过道里堆满了从行李架架上拿下来的箱子,下铺的铺位上大包小包堆得很满。车停了,列车广播里传来:旅客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广州东站到了……
一顿折腾,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又坐上了学校过来接我们的三辆大巴上,车上写着“共速达”,车牌:粤B xxxxx。三辆大巴座位被人塞满了,过道被行李塞满了,车便开了。在广州市区兜了几个圈子后,汽车驶上了广深高速公路,此时窗外出现的多是芭蕉和椰子树,还有大片大片的香蕉园,大串大串的香蕉用蓝色的塑料袋套着,心想这么多香蕉,那深圳的香蕉应该便宜吧?
快进关时,收到pop的短信:欢迎加入紫丁香BBS站深圳分舵。心想,这个猪头,又不是你在深圳,你欢迎个P。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了下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收费站的地方,我抬头看——同乐检查站……
入关了,深圳,我来了。传说中,快节奏,高消费,男女比例失调……使我对这片土地充满期待与迷茫,而我要真正面对的,究竟会是怎样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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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蓝蓝的日子里 感伤是终生不愈的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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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tanweng 于 Jul 27 12:10:14 修改本文·[FROM: 202.10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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